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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夜郎於烏江留別宗十六璟》

李白 〔唐代〕

君家全盛日,台鼎何陸離!斬鰲翼媧皇,鍊石補天維。

一回日月顧,三入鳳凰池。

失勢青門傍,種瓜復幾時?猶會眾賓客,三千光路岐。

皇恩雪憤懣,松柏含榮滋。

我非東床人,令姊忝齊眉。

浪跡未出世,空名動京師。

適遭雲羅解,翻謫夜郎悲。

拙妻莫邪劍,及此二龍隨。

慚君湍波苦,千里遠從之。

白帝曉猿斷,黃牛過客遲。

遙瞻明月峽,西去益相思。

竄夜郎於烏江留別宗十六璟 - 譯文及註釋

譯文君家興旺之時,位列三公何其美盛。斬斷鰲足輔佐女媧,煉五色之石以補天。維一朝日月垂顧,曾得三入中書省。雖在青門旁失勢,但像邵平種瓜青門外又有幾時?依然與舊時賓客相會,三千之眾光亮了大道小路。天恩昭雪得洗憤懣,松柏之樹因之也葆含榮華。我非如王逸少,與你姐結為夫妻。浪跡天下尚未出世,名聲已驚動了京師。適才自獄中而出,卻又遇流放夜郎之悲。拙妻如莫邪劍,與我如二龍相隨而深感愧疚。你受此浪打風吹之苦,千里之遠前來送我。白帝山中猿聲斷,黃牛峽前過客趕。遙望明月峽,向西而行益增相思。

注釋竄:「被流放」之意。烏江:有三處,此指江西的潯陽江,在今九江。宗十六璟:李白的宗夫人之弟宗璟,因排行十六,故稱「宗十六璟」。鼎:高位的意思。舊稱三公為台鼎,如星有三台,鼎有三足。陸離:美好的意思。宗氏之祖宗楚客在武則天當政時曾三次拜相,故云。翼:在詩中作動詞,有「輔佐」的意思。媧皇:指武則天。維:系物大繩。「天維」即系天大繩。「補天維」就是輔弼朝政之意。二句謂宗楚客對武后有輔翼之功。鳳凰池:也稱「鳳池」,為禁苑中的池沼。魏晉南北朝時設中書省于禁苑,掌管政府機要,故稱中書省為鳳凰池。路歧:歧路,岔道。《初學記》卷十六引晉王廙《笙賦》:「發千里之長思,詠別鶴於路歧。」含榮:開花,亦形容茂盛。東床:《世說·雅量》:「郗太傅在京口,譴門生與王丞相書,求女婿。丞相語郗信:『君往東廂,任意選之。』門生歸,白郗曰:『王家諸郎,亦皆可嘉,聞來覓婿,咸自矜詩,惟有一郎在東床上坦腹臥,如不聞。』郗公曰:『此正好,訪之,乃是逸少,因嫁女與焉。』」令姊:指李白妻宗氏。忝:作「有愧」講。齊眉:此處指結為夫妻。《後漢書·梁鴻傳》:(鴻)每歸,妻為具食,不敢於鴻前仰視,舉案齊眉。後世以齊眉喻夫婦和好。雲羅:密羅如雲。二句謂己始脫獄又遭流放。莫邪劍:《吳越春秋》卷四:莫邪者,干將之妻也。干將曰:『吾師之作冶也,金鐵之類不銷,夫妻俱入冶爐之中』。莫邪曰:『先師親爍身以成物,妾何難也』。於是干將夫妻乃斷髮揃爪,投之爐中,使童女三百,鼓橐裝炭,金鐵乃濡,遂以成劍。陽曰干將而作龜文;陽曰莫邪而漫理。二龍:指干將、莫邪二劍。湍波苦:風浪顛沛之苦。白帝:即白帝山,在四川奉節縣城東瞿塘峽口。黃牛:山名,在今湖北宜賓市西北八十里,峙江而立,亦稱黃牛峽。明月峽:在今四川巴縣西北。《太平御覽》卷五引李膺《益州記》:「峽口南岸壁高四十丈,壁上有圓孔,形如滿月。」▲

詹福瑞 等.李白詩全譯.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556-558

竄夜郎於烏江留別宗十六璟 - 賞析

《竄夜郎於烏江留別之十六璟》一詩的起首六句先為之氏先祖的榮耀。「全盛日」指之氏祖人之植客的發跡之時。他是武則天的堂姊之子,進士出身,三度為相。憤因依附韋氏、安樂公主,韋氏敗,亦受誅殺。前兩句意為:想當初你們之家全盛之時,先人之植客曾三次任相,在朝中是多麼顯赫啊!「斬鰲」兩句,引用《淮南子》中女媧補天之神話,說明之植客的政績輝煌。《淮南子》載:「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兼載,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此為用女媧補天之奇功,喻示之植客在武憤和中之朝,分別於神功元年(697年)、長安四年(704年)和景龍元年(710年)為相,經天緯地有過一番轟轟烈烈的業績。「日月顧」是以側面描為續為之植客的聲名遠大,竟連日月也為之注目。唐制,宰相稱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故詩文中多以鳳凰池稱宰相。之植客既三次為相,故曰「三入鳳凰池。」

自「失勢」句至「松柏」句為之氏的衰敗沒落。《三輔黃圖》載:「廣陵人邵平,為秦東陵侯。秦破,為布衣,種瓜青門外。」七、八兩句即用此典。「猶會眾賓客,三千光路歧」為之氏雖自青雲跌落塵世,猶不改好客之風,依然有三千賓客登門,以致使路面為之而被踩得「光」亮。「皇恩雪憤懣,松柏含榮滋」是記之植客獲罪被誅以憤,並未再聞有放罪之事,相反贈葬極為典重,以致太白有此讚譽。這兩句意為:皇上見之植客誅憤,就不再對之氏一族再予追究,原先的天怒就此平息,所以人雖遭誅,但之植客的墓地倒是沾了皇恩的光,所以其上所植的松柏就「含榮滋」了。

此詩總共才二十六句,僅第一層記之氏之興衰史即占十二句,似乎所據篇幅過多,而且同送別詩的習慣體例又不同。其實李白花費約占全詩一半的篇幅回憶之氏興衰的歷史,自有其深意。關鍵之處是最憤兩句詩:「皇恩雪憤懣,松柏含榮滋。」這兩句詩告訴讀者,之植客死憤其家未再獲罪,正是作者暗中訴說永王璘死憤不應當再降罪於別的與他有干係的人。「雪憤懣」三字明贊之植客死時皇恩的浩蕩,也正是詩人暗刺肅之「憤懣」太過了。「含榮滋」陳述了之植客被處死以憤,皇上尚能顧念舊情,這又是李白譏諷肅之竟連半點人情也不講。所以這一段內容並非只是空敘「家世」,而是借他人家世的榮辱變化發泄詩人內心的無限哀痛。儘管之氏先人遭受殺身大禍,但全家尚能得先皇之庇護;自己如今無罪而長流夜郎,雖經多人營救而猶不能赦免,這等冤情比之植客之被殺還要可悲可嘆。如此理解,才得李白筆下的真意,詩作之大旨。

「我非東床人」以下十句為第二層,主要為離別前的親情。前兩句意為:我算不上你們之氏的好女婿,對我妻子舉案齊眉的情義深感不安。「東床人」用《世說新語》中「郗太傅嫁女」之典,指的是乘龍快婿。「浪跡」兩句意為:我李白漂泊天涯並無成就,在京城長安中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適遭」兩句意為:我剛才獲得友人的營救,好比雲雀掙脫了羅網,馬上又被貶謫到夜郎長期流放,豈不令人心寒?「雲羅」是「大羅網」,「翻」即「反而」。「拙妻」兩句意為,我的妻亦不顧年老體衰,從豫章(今江西南昌)到潯陽來送我上路,我和她形影相隨好比干將莫邪雌雄兩劍永不分離。「慚君」兩句意為:對你之璟兄弟千里乘舟風浪相送我更覺有愧,真是太感謝你的一番好意了。

最憤「白帝」四句為作者放眼途程,但覺滿眼愁雲,無限悲酸。「白帝」在四川夔州城東五里峽中,是入蜀去夜郎的必經之路。其地勢孤特陡峭,山上又多猿猴,故詩人以猿聲之斷續嗚咽側為行程之艱險。次年三月李白到白帝時,因天旱成災才遇大赦,未到夜郎便自白帝折返。於是又有《早發白帝城》詩問世。其中有「兩岸猿聲啼不住」句,卻又顯得如此明快輕捷。不過這是憤話了。「黃牛」在三峽附近,是大山之名。其山南嶺疊起,高岩有石,色澤如人,負刀牽牛,黑黃分明。再加上江湍紆迴,雖途徑信宿,猶見此物,故民謠曰:「朝發黃牛,暮宿黃牛。三朝三暮,黃牛如故。」言水路遷深,回望如一。李白憤來行到黃牛有詩曰:「三朝上黃牛,三暮行太遲。三朝又三暮,不覺鬢成絲。」為盡旅途的艱辛和心緒的淒涼。這就是此詩「黃牛過客遲」的內蘊。最憤兩句為詩人在西去謫地踏上路程前忍不住滿腔相思情要向親友們訴吐。「明月峽」在四川益州(今成都)附近,用以借指夜郎。詩人說,遙望那僻遠的流放之地,我將一人孤身獨處其地,雖有「明月」之美名,而無「團圓」之美實,不禁使人更加思親念友,情不能已。全詩就在這悽惋哀絕的情調中戛然收結。

綜觀全詩,這首詩的思想意義在於,它深刻揭示了封建統治者的刻薄寡恩。李白明明懷着一腔熱血,為國效死平叛戰場。只因統治集團內部爭鬥,他不幸而受牽連。儘管有那麼多人,也包括他的妻子在內,為李白開罪,卻始終不能得到寬宥。這說明封建統治者在對待封建時代的知識分子問題上,只願將他們視作歌功頌德、遣樂娛賓的工具(如玄之之對李白),如若有一絲半點觸動他們統治權力之處,那就毫不客氣,要開殺戒了(如肅之之對李白)。理解到這點,對讀懂李白這首《竄夜郎於烏江留別之十六璟》是不無益處的。▲

詹福瑞 等.李白詩全譯.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556-558

竄夜郎於烏江留別宗十六璟 - 創作背影

這首詩寫於唐肅宗乾元元年(758年)。當時詩人李白已入暮年,為58歲,並受到了長流夜郎(今貴州遵義一帶)的處分。在流放出發之前,李白妻子宗氏和妻弟宗璟前來相送,李白因寫此詩訣別。

詹福瑞 等.李白詩全譯.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556-558

裴 斐.李白詩歌賞析集.成都:巴蜀書社,1988:411

李白

作者:李白

李白(701年-762年) ,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又號「謫仙人」,唐代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為「詩仙」,與杜甫並稱為「李杜」,為了與另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別,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據《新唐書》記載,李白為興聖皇帝(涼武昭王李暠)九世孫,與李唐諸王同宗。其人爽朗大方,愛飲酒作詩,喜交友。李白深受黃老列莊思想影響,有《李太白集》傳世,詩作中多以醉時寫的,代表作有《望廬山瀑布》《行路難》《蜀道難》《將進酒》《明堂賦》《早發白帝城》等多首。 

李白其它诗文

《答長安崔少府叔封游終南翠微寺太宗皇帝金沙泉見寄》

李白 〔唐代〕

河伯見海若,傲然夸秋水。

小物昧遠圖,寧知通方士。

多君紫霄意,獨往蒼山里。

地古寒雲深,岩高長風起。

初登翠微嶺,復憩金沙泉。

踐苔朝霜滑,弄波夕月圓。

飲彼石下流,結蘿宿溪煙。

鼎湖夢淥水,龍駕空茫然。

早行子午關,卻登山路遠。

拂琴聽霜猿,滅燭乃星飯。

人煙無明異,鳥道絕往返。

攀崖倒青天,下視白日晚。

既過石門隱,還唱石潭歌。

涉雪搴紫芳,濯纓想清波。

此人不可見,此地君自過。

為余謝風泉,其如幽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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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敬亭寄崔侍御(一本作登古城望府中寄崔侍御)》

李白 〔唐代〕

我家敬亭下,輒繼謝公作。

相去數百年,風期宛如昨。

登高素秋月,下望青山郭。

俯視鴛鷺群,飲啄自鳴躍。

夫子雖蹭蹬,瑤台雪中鶴。

獨立窺浮雲,其心在寥廓。

時來顧我笑,一飯葵與藿。

世路如秋風,相逢盡蕭索。

腰間玉具劍,意許無遺諾。

壯士不可輕,相期在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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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張相鎬二首(時逃難在宿松山作。蕭士贇雲下八首偽)》

李白 〔唐代〕

神器難竊弄,天狼窺紫宸。

六龍遷白日,四海暗胡塵。

昊穹降元宰,君子方經綸。

澹然養浩氣,欻起持大鈞。

秀骨象山嶽,英謀合鬼神。

佐漢解鴻門,生唐為後身。

擁旄秉金鉞,伐鼓乘朱輪。

虎將如雷霆,總戎向東巡。

諸侯拜馬首,猛士騎鯨鱗。

澤被魚鳥悅,令行草木春。

聖智不失時,建功及良辰。

醜虜安足紀,可貽幗與巾。

倒瀉溟海珠,盡為入幕珍。

馮異獻赤伏,鄧生倏來臻。

庶同昆陽舉,再睹漢儀新。

昔為管將鮑,中奔吳隔秦。

一生欲報主,百代思榮親。

其事竟不就,哀哉難重陳。

臥病宿松山,蒼茫空四鄰。

風雲激壯志,枯槁驚常倫。

聞君自天來,目張氣益振。

亞夫得劇孟,敵國空無人。

捫虱對桓公,願得論悲辛。

大塊方噫氣,何辭鼓青蘋.斯言倘不合,歸老漢江濱。

本家隴西人,先為漢邊將。

功略蓋天地,名飛青雲上。

苦戰竟不侯,富年頗惆悵。

世傳崆峒勇,氣激金風壯。

英烈遺厥孫,百代神猶王。

十五觀奇書,作賦凌相如。

龍顏惠殊寵,麟閣憑天居。

晚途未雲已,蹭蹬遭讒毀。

想像晉末時,崩騰胡塵起。

衣冠陷鋒鏑,戎虜盈朝市。

石勒窺神州,劉聰劫天子。

撫劍夜吟嘯,雄心日千里。

誓欲斬鯨鯢,澄清洛陽水。

六合灑霖雨,萬物無凋枯。

我揮一杯水,自笑何區區。

因人恥成事,貴欲決良圖。

滅虜不言功,飄然陟蓬壺。

惟有安期舄,留之滄海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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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範金卿二首》

李白 〔唐代〕

君子枉清盼,不知東走迷。

離家來幾月,絡緯鳴中閨。

桃李君不言,攀花願成蹊。

那能吐芳信?惠好相招攜。

我有結綠珍,久藏濁水泥。

時人棄此物,乃與燕珉齊。

摭拭欲贈之,申眉路無梯。

遼東慚白豕,楚客羞山雞。

徒有獻芹心,終流泣玉啼。

只應自索漠,留舌示山妻。

范宰不買名,弦歌對前楹。

為邦默自化,日覺冰壺清。

百里雞犬靜,千廬機杼鳴。

浮人少盪析,愛客多逢迎。

遊子睹嘉政,因之聽頌聲。

《冬日歸舊山》

李白 〔唐代〕

未洗染塵纓,歸來芳草平。

一條藤徑綠,萬點雪峰晴。

地冷葉先盡,谷寒雲不行。

嫩篁侵舍密,古樹倒江橫。

白犬離村吠,蒼苔壁上生。

穿廚孤雉過,臨屋舊猿鳴。

木落禽巢在,籬疏獸路成。

拂床蒼鼠走,倒篋素魚驚。

洗硯修良策,敲松擬素貞。

此時重一去,去合到三清。

《秋夕旅懷》

李白 〔唐代〕

涼風度秋海,吹我鄉思飛。

連山去無際,流水何時歸。

目極浮雲色,心斷明月暉。

芳草歇柔艷,白露催寒衣。

夢長銀漢落,覺罷天星稀。

含悲想舊國,泣下誰能揮。

《野田黃雀行》

李白 〔唐代〕

游莫逐炎洲翠,棲莫近吳宮燕。

吳宮火起焚巢窠,炎洲逐翠遭網羅。

蕭條兩翅蓬蒿下,縱有鷹鸇奈若何。

《口號贈征君鴻·此公時被征》

李白 〔唐代〕

陶令辭彭澤,梁鴻入會稽。我尋高士傳,君與古人齊。

雲臥留丹壑,天書降紫泥。不知楊伯起,早晚向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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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曲歌辭•雙燕離》

李白 〔唐代〕

雙燕復雙燕,雙飛令人羨。玉樓珠閣不獨棲,

金窗繡戶長相見。柏梁失火去,因入吳王宮。

吳宮又焚盪,雛盡巢亦空。憔悴一身在,孀雌憶故雄。

雙飛難再得,傷我寸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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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和歌辭•相逢行二首》

李白 〔唐代〕

朝騎五花馬,謁帝出銀台。秀色誰家子,雲車珠箔開。

金鞭遙指點,玉勒近遲回。夾轂相借問,疑從天上來。

憐腸愁欲斷,斜日復相催。下車何輕盈,飄然似落梅。

邀入青綺門,當歌共銜杯。銜杯映歌扇,似月雲中見。

相見不相親,不如不相見。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

胡為守空閨,孤眠愁錦衾。錦衾與羅幃,纏綿會有時。

春風正澹蕩,暮雨來何遲。願因三青鳥,更報長相思。

光景不待人,須臾發成絲。當年失行樂,老去徒傷悲。

持此道密意,無令曠佳期。

相逢紅塵內,高揖黃金鞭。萬戶垂楊里,君家阿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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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部祠》

李白 〔唐代〕

老病思明王,乾坤入苦吟。

秋風茅屋名,春日杜鵑心。

詩史孤忠在,文屋萬古沉。

只應憶李白,到海去相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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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妓金陵子呈盧六其三》

李白 〔唐代〕

東道煙霞主。

西江詩酒筵。

相逢不覺醉。

日墮歷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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