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句寫暮春景色,「長江春水綠堪染,蓮葉出水大如錢」,仿佛一幅江南春水圖在我們面前徐徐展開,而用「堪染」表現春水色彩之濃重,其誇張手法可作借鑑。用初生的小蓮葉鋪滿水面,一來點出送別的時間,二來在綠水上又點綴了婀娜的荷錢,生命的鮮活氣息鋪面而來。
「江頭橘樹君自種,那不長系木蘭船。」在這美好的暮春風光里,好友卻要走了,要走了,要走了……在面對別離的時候,總是不想分手,哪怕能再多待一刻,再相聚一會兒也是好的。而在「執手相看淚眼」之際,卻往往有「蘭舟催發」,因此就特別希望能有什麼把行舟系住。而這個「什麼」,可以是「垂柳」、「垂楊」等千絲萬縷之物(「細雨垂楊系畫船」),也可以是將要遠行之人心中最深的牽掛,比如他親手種下的橘樹,比如他生命中無法忘卻的故人。
春日融融池上暖,竹牙出土蘭心短。
草堂晨起酒半醒,家童報我園花滿。
頭上皮冠未曾整,直入花間不尋徑。
樹樹殷勤盡繞行,舉枝未遍春日暝。
不用積金著青天,不用服藥求神仙。
但願園裡花長好,一生飲酒花前老。
秋江岸邊蓮子多,採蓮女兒並船歌。
青房圓實齊戢戢,爭前競折漾微波。
試牽綠莖下尋藕,斷處絲多刺傷手。
白練束腰袖半卷,不插玉釵妝梳淺。
船中未滿度前洲,借問阿誰家住遠。
歸時共待暮潮上,自弄芙蓉還盪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