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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偶題詩》

褚遂良 〔唐代〕

遠山酋萃翠凝煙,爛漫桐花二月天。游遍九衢燈火夜,歸來月掛海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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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

作者:褚遂良

  褚遂良(公元596年-公元659年),字登善,唐朝政治家、書法家,杭州錢塘人,祖籍陽翟(今河南禹州);褚遂良博學多才,精通文史,隋末時跟隨薛舉為通事舍人,後在唐朝任諫議大夫,中書令等職,唐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與長孫無忌同受太宗遺詔輔政;後堅決反對武則天為後,遭貶潭州(長沙)都督,武后即位後,轉桂州(桂林)都督,再貶愛州(今越南北境清化)刺史,唐顯慶三年(公元658年)卒;褚遂良工書法,初學虞世南,後取法王羲之,與歐陽詢、虞世南、薛稷並稱「初唐四大家」;傳世墨跡有《孟法師碑》、《雁塔聖教序》等。

褚遂良其它诗文

《遼東侍宴山夜臨秋同賦臨韻應詔》

褚遂良 〔唐代〕

涿野軒皇陳,丹浦帝堯心。彎弧射封豕,解網縱前禽。

憑高御爽節,流月揚清陰。霧匝長城險,雲歸渤澥深。

翻垗入層漢,落雁警遙岑。露條疏更響,涼蟬寂不吟。

三韓初靜亂,八桂始披襟。商飆泛輕武,自澗引衣簪。

酒漾投川醁,歌傳芳樹音。邊烽良永□,麾旆竦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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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侍宴望海應詔》

褚遂良 〔唐代〕

從軍渡蓬海,萬里正蒼蒼。縈波回地軸,激浪上天潢。

夕雲類鵬徙,春濤疑蓋張。天吳靜無際,金駕儼成行。

戈船凌白日,鞭石耿虹梁。電舉朝宗外,風驅韓貊鄉。

之罘初播雨,遼碣始分光。麾城湛□□,□□□□□。

同文漸邊服,入塞佇歌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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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偶題詩》

褚遂良 〔唐代〕

遠山酋萃翠凝煙,爛漫桐花二月天。游遍九衢燈火夜,歸來月掛海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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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劇·尉遲恭三奪槊》

褚遂良 〔唐代〕

第一折

(匹先扮建成、元吉上,開)咱兩個欲待篡位,爭奈秦王根底,有尉遲無人可敵。(元吉道)我有一計,將美良川圖子獻與官里,道的不是反臣那甚麼?教壞了尉遲,哥哥便能勾官里做也。(駕雲了)(呈圖科)(高祖雲了,大怒)將尉遲拿下!(末扮劉文靜將榆窠園圖子上了)

【仙呂】【點絳唇】想當日霸業圖王,豈知今亡,把江山掌。雖不是外國他邦,今日做僚宰為卿相。

【混江龍】不着些寬洪海量,劃地信讒言佞語損忠良。誰不曾忘生舍死?誰不曾展土開疆?不枉了截發搓繩穿斷甲,征旗作帶勒金瘡。我與你不避金瓜下喪,直言在寶殿,苦諫在昭陽。

【油葫蘆】陛下想當日背暗投明歸大唐,卻須是真棟樑。劃地廝□□□廝堤防。比及武官砌壘個元戎將,文官掙揣個頭廳相,知他是幾個死?知他是幾處傷,今日太平也都指望請官賞,剗地胡羅惹斬在雲陽。

【天下樂】誰似俺出氣力功臣不氣長,想當時,反在晉陽。若不是唐元帥少年有紀綱,義伏了徐茂公,禮懾了褚遂良,智降了蘇定方。

【醉扶歸】當日都是那不主事蕭丞相,更合着那沒政事漢高皇,把韓元帥葫蘆提斬在未央。今日個人都講,若有舉鼎拔山的霸王,哎.漢高呀你怎敢正眼兒把韓侯望。

【後庭花】陛下,則將這美良川水冤恨想,卻把那榆窠園恥英雄忘。更做道世事雲千變,敬德呵則消得功名紙半張。陛下試參詳,更做道貴人多忘,咱數年問有倚仗。

【金盞兒】那敬德自歸了唐,到咱行,把六十四處煙塵盪。殺得敵軍膽喪,馬到處不能當,苦相持一萬陣,惡戰討了九千場。全憑着竹節鞭,生並了些草頭王。

【賞花時】元帥不合短箭輕弓觀他洛陽,怎想闊劍長槍埋在淺崗,映着秋草半蒼黃。初間那唐元帥怎想,腦背後不堤防。

【幺篇】呀,則見那骨刺剌征旗遮了太陽,赤力力征鼙振動上蒼,那單雄信恁高強。他猛觀了敵軍勢況,忙撥轉紫絲韁。

【勝葫蘆】打得匹不剌刺征馬宛走電光,藉不得眾兒郎,過澗沿坡尋路忄蔥。過了些亂烘烘的荊棘,密稠稠榆柳,齊臻臻長成行。

【幺篇】是他氣撲撲忄蔥攢入裡面藏,眼見的一身亡,將弓箭忙拈胡底當。呀呀,實雕弓拽滿,口床口床口床紫金鈚連發。火火火都閃在兩邊廂。

【金盞兒】元帥卻是那些兒慌,那些忙,(帶雲)忙不忙,元帥也記得。把一領錦征袍扯裸得沒頭當。單雄信先地趕上手拈着綠沉槍,槍尖兒看看地着脊背,着脊背透過胸堂。那時若不是胡敬德。(帶雲)陛下聖鑒誰搭救小秦王?

【醉扶歸】索甚把白己千般獎,齊王呵,不如教別人道一聲強。若共胡敬德草草的鞭斗槍,分明立了執結並文狀,則他家自賣弄伶俐半晌,把一條虎眼鞭直攬頭直上。

【尾】這廝則除了鐵天靈,銅脖項,銅腦袋,石鐫就的脊樑。那鞭上常有半紙血糊塗的人腦漿,則那鞭則是鐵頭中取命的閻正。若論高強,鞭着處便不死十分地也帶重傷。也是青天會對當,故教這尉遲恭磨障,磨障這殺君殺父的劣心腸。(下)

第二折

(末扮秦叔寶上了)

【南呂】【一枝花】箭空攢白鳳翎,弓閒掛烏龍角,土培損金鎖甲,塵昧了錦征袍。空餵得那匹戰馬咆哮,劈欏鐧生疏卻,那些兒俺心越焦。我往常雄糾糾的陣面上相持,惡喑喑的沙場上戰討。

【梁州】這些時但做夢早和敵軍對壘,才合眼早不刺剌地戰馬相交。則聽的韻悠悠的耳畔吹寒角,一回價不冬冬的催軍鼓擂,響噹噹的助戰鑼敲。稀撒撒地朱簾篩日,滴溜溜的繡幕翻風,只疑是古剌剌雜彩旗搖。那的是急煎煎心癢難揉,往常則許咱遇水疊橋,除了咱逢山開道,嗨,如今央別人跨海征遼。壯懷怎消,近新來病體兒直然較,我自喑約也枉了醫療,被這秋氣重金瘡越發作,好教我痛苦難消。

【賀新郎】我欠起這病身軀出產急相邀,你知我迭不的相迎,帶雲不沙,賊丑生唱你也合早些兒通報。見齊王元吉都來到,半晌不迭手腳,我強強地曲脊低腰。怪早來喜蛛兒的溜溜在檐外垂,靈鵲兒咋咋地頭直上噪,昨夜個銀台上剝地燈花爆。他兩個是九重天上皇太子,來探俺這半殘不病舊臣僚。

【牧羊關】這些腌臢病,都是俺業上遭,也是俺殺人多一還一報。折倒的黃甘甘的容顏,白絲絲地鬢腳,展不開猿猱臂,撐不起虎狼腰。好羞見程咬金知心友,尉遲恭老故交。

【隔尾】我從二十三上早驅軍校,經到四五千場惡戰討。怎想頭直上輪還老來到。我暗約,慢慢的想度,嗨,刮馬似三十年過去了。

【牧羊關】當日我和胡敬德兩個初相見,正在美良川廝撞着,咱兩個比並一個好弱低高。他滴溜着虎眼鞭飇,我吉丁地着劈欏鐧架卻,我得空便也難相縱,我見破綻也怎擔饒。我不付能卒卒地兩鐧才飇去,他搜搜地三鞭卻還報了。

【隔尾】那鞭卻似一條玉蟒生鱗角?便是半截烏龍去了牙爪,那鞭着遠望了吸吸地腦門上跳。那鞭休道十分的正着,則若輕輕地抹着,敢教你睡夢裡驚急列地怕到曉。

【鬥鵪鶉】那將軍剗馬騎,單鞭掿,論英雄半勇躍。他立下功勞,怎肯伏低做小,倚強厭弱。不用呂望《六韜》,黃公《三略》,但征敵處操抱,相持處哐敝懆,那鞭若脊樑上抹着,忽地咽喉中血到。我道來我道來他煩煩惱惱,焦焦燥燥。滴溜拊那鞭着,教你悠悠地魄散魂消。你心自量度,匹頭上把他標寫在凌煙閣。論着雄心力劣牙爪,今日也合消,也合消封妻蔭子,祿重官高。

【哭皇天】教我忍不住微微地笑,我迭不得把你慢慢地教。來日你若見那鐵幞頭,紅抹額,烏油甲,皂羅袍,敢教你就鞍心裡驚倒。(帶雲)若是來日到御園中,(唱)忽地門旗開處,脫地戰馬相交。(帶雲)哎,齊王呵,這一番要把捉,那鞭不比衠銅槍搠,雙眸劍鑿。

【烏夜啼】雖是沒傷損難貼金瘡藥,敢二十年青腫難消。若不去脊樑上飇敢向鼻凹坦落。唬的怯怯喬喬,難畫難描。我則見的留留的立不住腿脡搖,忔撲撲地把不住心頭跳。不如告休和,伏低弱,留得性命,落得軀殼。

【尾】可知道金風未動蟬先覺,那寶劍得來你怎消,不出君王行。廝般調,侵着眉楞,擦着眼角。則若是輕輕的虎眼鞭抹着,穩情取你那天靈蓋半截不見了。(下)

第三折

(末扮敬德上)

【雙調】【新水令】你今日太平也不用俺舊將軍,呀,來、來,把這廝豁惡氣建您娘一頓。可知道家貧顯孝子,直到國難用功臣。如今南面稱尊,便撇在三限里不偢問。

【駐馬聽】想我那撞陣衝軍,百戰功名百戰身,枉與你開疆展土,也合半由天子半由臣。俺沙場上經歲受辛勤,撇妻男數載無音信。剗地信別人閒議論,將俺胡羅惹沒淹潤。

【步步嬌】便折末爛銼得我屍骸為泥糞,折末金瓜打碎我天靈盡。既然俺不怨恨,問那廝損壞忠臣佞詞因。咱那亢金椅上聖明君,則但般着半句兒十分地信。

【攪箏琶】我便於段施呈盡,剗地罪過不離身。俺那沙場上武藝僻合,他每枕頭邊關節兒更緊。他每親父子,俺然是舊忠臣,則是四海他人,比他是龍子龍孫。(帶雲)則軍師想度,元帥尋思。休,休!(唱)是他每親的到頭來也則是親,怎辨清渾!

【沉醉東風】我也曾箭廝射疊着面門,刀廝劈咬着牙根。也曾殺的槍桿上濕漉漉血未乾,馬頭前古鹿鹿人頭滾,滅了六十四處煙塵。剗地信佞語讒言損害人,因此上別了西府秦王處分。

【川撥棹】聽元帥說原因,心頭上一千團火塊滾。氣的肚裡生嗔,愁的似地慘天昏。恰便似心內火塊滾,好教人怎受忍。

【七弟兄】這的是聖恩,重臣。休看我發回村,他雖是金枝玉葉齊王印,我好煞則是階下的小作軍。也是痴呆老子今年命。

【梅花酒】你看我發回村,惱犯魔君,撞着喪門。我想那榆窠園實是狠。他不若如單雄信,則我這鞭穩打死須定無論。

【收江南】水磨鞭來日再開葷。大王怎做聖明君,信讒言佞語損忠臣。好教我氣忿,元吉打死須並無論。

【鴛鴦煞】來日鬧垓垓列着軍卒陣,就着哭啼啼接送齊王殯。恨不得待摘膽剜心,剔髓挑筋。唱道待教這虎將難存忠信。向那龍床側近,調泛得君王一惺惺都隨順。咱則待剪草除根,直把這坑陷我的冤讎證了本。

第四折

(末扮敬德上了)

【王宮】【端正好】如今罷了干戈,絕了征戰,扶持俺這唐世界文武官員。那回是真箇今番演,趙顯得俺經熬煉。

【滾繡球】卻受着帝王宣,要施展,顯我那舊時英健。不索說在駿馬之前,我身上不曾托鎧甲,腰間不曾帶弓箭,手中不曾將着綠沉槍捻,我則是赤手空拳。我坐下剗騎着追風馬,腕上只飇着打將鞭,我與你出馬當先。

【倘秀才】這裡是競性命的沙場地面,且講不得君臣體面。則怕犯風流見罪愆我呵圪塔地勒住征馬宛,立在這邊。

【滾繡球】我則見御園,怎生迭這戰場寬展。卻煞強如那亂烘烘地荊棘侵天。我則見嫩茸茸綠莎軟,宛轉轉翠袖展,撒撒地馬蹄兒輕健,你便丹青巧筆也難傳。我則見皂羅袍都略濕宮花露。深烏馬沖開綠柳煙,殺氣盤旋。

【倘秀才】那嘶門旗下把我容顏望見,則唬得那廝鞍心裡身軀倒偃,則看你再敢人前說大言。這廝為甚麼則管里。廝俄延,不肯動轉?

【呆古朵】那廝管見我這單雄信屈死的冤魂現,咍,你今日合教替他生天。這的又打不得關節,立不得證見,你也難把殘生免。你則照管着大靈片,你待變龜來難入水,化鶴來難上天。

【叨叨令】那廝槍尖兒武藝都呈遍,被我遮截架隔難施展。這廝輸贏勝敗登時現,存亡死活分明見。咍,輪到打也末哥,輪到打也末哥,這番交馬應無善。

【伴讀書】則見颯颯地陰風剪,將這昏澄澄塵埃踐,不剌剌征馬宛似紗燈般轉,都速速把不定渾身戰。看元吉將天靈健,見元帥到跟前。

【笑和尚】您您您弟兄每廝顧戀,俺俺俺臣宰每實埋怨,休休休終久是他親眷,咍咍咍這鐵鞭,你你你合請奠,來來來俺且看俺西府秦王面。

【倘秀才】我接住槍待使些兒控便,是誰扳住手不能動轉,把這廝不打死呵朝中又弄權。他若哀告,意懸懸,赦免。

【滾繡球】我煞不待言,不近前。你也不分良善,又不是不知我抱虎而眠。這廝不納賢,不可憐,不送俺一遍,教這廝落不的個屍首完全。這廝不飇折脊樑也難消我這恨,把信廝不打碎人靈沙怎報我冤,怎不教我忿氣沖天!

【快活三】謝吾皇把罪愆免,打元吉喪黃泉。我這裡曲躬躬的朝拜怎敢俄延,再把大顏見。

【鮑老兒】我吃一萬金瓜也不怨天,則稱了我平生願。元吉那廝一靈兒正訴冤,敢論告他閻王殿。這廝那囂浮詐偽,輕薄諂佞,那裡有納士招賢!那凶頑狠劣,奸滑僥倖,則待篡位奪權。

題目齊元吉兩爭鋒

正名尉遲恭三奪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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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哀詩 唐中書令褚遂良》

褚遂良 〔唐代〕

貞觀萃群英,實為太平基。褚公初侍書,遂以鯁亮知。

諫疏屢獻納,對揚竭論思。翩如丹山鳳,來為簫韶儀。

飛鳥自依人,此言已堪嗤。更雲譖劉洎,厥理尤足疑。

賢者雖已矣,可以此心推。薰蕕難共器,梟鸞不同棲。

故令敬宗輩,污染成瑕疵。我觀永徽間,武氏盜政機。

禍端始床第,幾使國祚移。當時河南公,力諍伏丹墀。

頓首願還笏,丐身田裡歸。義氣動人主,回天初庶幾。

鄙哉英公績,一言遂成非。坐令牝雞晨,啄喪靡有遺。

元勛顧命老,遠竄湘江湄。茫然不復召,詎憶抱頸時。

卑濕所不堪,鬚髮盡成絲。至今潭府帖,志士生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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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褚遂良孫庭竹》

褚遂良 〔唐代〕

負霜停雪舊根枝,龍笙鳳管君莫截。

春風一番琴上來,搖碎金尊碧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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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厚墓志銘》

褚遂良 〔唐代〕

  子厚,諱宗元。七世祖慶,為拓跋魏侍中,封濟陰公。曾伯祖奭,為唐宰相,與褚遂良、韓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諱鎮,以事母棄太常博士,求為縣令江南。其後以不能媚權貴,失御史。權貴人死,乃復拜侍御史。號為剛直,所與游皆當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無不通達。逮其父時,雖少年,已自成人,能取進士第,嶄然見頭角。眾謂柳氏有子矣。其後以博學宏詞,授集賢殿正字。俊傑廉悍,議論證據今古,出入經史百子,踔厲風發,率常屈其座人。名聲大振,一時皆慕與之交。諸公要人,爭欲令出我門下,交口薦譽之。

  貞元十九年,由藍田尉拜監察御史。順宗即位,拜禮部員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為刺史。未至,又例貶永州司馬。居閒,益自刻苦,務記覽,為詞章,泛濫停蓄,為深博無涯涘。而自肆於山水間。

  元和中,嘗例召至京師;又偕出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嘆曰:「是豈不足為政邪?」因其土俗,為設教禁,州人順賴。其俗以男女質錢,約不時贖,子本相侔,則沒為奴婢。子厚與設方計,悉令贖歸。其尤貧力不能者,令書其傭,足相當,則使歸其質。觀察使下其法於他州,比一歲,免而歸者且千人。衡湘以南為進士者,皆以子厚為師,其經承子厚口講指畫為文詞者,悉有法度可觀。

  其召至京師而復為刺史也,中山劉夢得禹錫亦在遣中,當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夢得親在堂,吾不忍夢得之窮,無辭以白其大人;且萬無母子俱往理。」請於朝,將拜疏,願以柳易播,雖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夢得事白上者,夢得於是改刺連州。嗚呼!士窮乃見節義。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悅,酒食遊戲相徵逐,詡詡強笑語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負,真若可信;一旦臨小利害,僅如毛髮比,反眼若不相識。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擠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獸夷狄所不忍為,而其人自視以為得計。聞子厚之風,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時少年,勇於為人,不自貴重顧籍,謂功業可立就,故坐廢退。既退,又無相知有氣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於窮裔。材不為世用,道不行於時也。使子厚在台省時,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馬刺史時,亦自不斥;斥時,有人力能舉之,且必復用不窮。然子厚斥不久,窮不極,雖有出於人,其文學辭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傳於後如今,無疑也。雖使子厚得所願,為將相於一時,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歸葬萬年先人墓側。子厚有子男二人:長曰周六,始四歲;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歸葬也,費皆出觀察使河東裴君行立。行立有節概,重然諾,與子厚結交,子厚亦為之盡,竟賴其力。葬子厚於萬年之墓者,舅弟盧遵。遵,涿人,性謹慎,學問不厭。自子厚之斥,遵從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將經紀其家,庶幾有始終者。

  銘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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