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句寫暮春景色,「長江春水綠堪染,蓮葉出水大如錢」,仿佛一幅江南春水圖在我們面前徐徐展開,而用「堪染」表現春水色彩之濃重,其誇張手法可作借鑑。用初生的小蓮葉鋪滿水面,一來點出送別的時間,二來在綠水上又點綴了婀娜的荷錢,生命的鮮活氣息鋪面而來。
「江頭橘樹君自種,那不長系木蘭船。」在這美好的暮春風光里,好友卻要走了,要走了,要走了……在面對別離的時候,總是不想分手,哪怕能再多待一刻,再相聚一會兒也是好的。而在「執手相看淚眼」之際,卻往往有「蘭舟催發」,因此就特別希望能有什麼把行舟系住。而這個「什麼」,可以是「垂柳」、「垂楊」等千絲萬縷之物(「細雨垂楊系畫船」),也可以是將要遠行之人心中最深的牽掛,比如他親手種下的橘樹,比如他生命中無法忘卻的故人。
上山采樵選枯樹,深處樵多出辛苦。
秋來野火燒櫟林,枝柯已枯堪採取。
斧聲坎坎在幽谷,採得齊梢青葛束。
日西待伴同下山,竹擔彎彎向身曲。
共知路傍多虎窟,未出深林不敢歇。
村西地暗狐兔行,稚子叫時相應聲。
采樵客,莫采松與柏。
松柏生枝直且堅,與君作屋成家宅。
人生有行役,誰能如草木。別離感中懷,乃為我桎梏。
百年受命短,光景良不足。念我別離者,願懷日月促。
平地施道路,車馬往不復。空知為良田,秋望禾黍熟。
端居無儔侶,日夜禱耳目。立身難自覺,常恐憂與辱。
窮賤無閒暇,疾痛多嗜欲。我思攜手人,逍遙任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