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載鄉閭師,黃紙初除專講帷。溧陽雖小亦新郡,學廩粗足晨昏炊。
曰事未然缺次遠,槐宮尚需蟬再嘶。士食天祿行或使,暗中自有神扶持。
我昔識君初未髭,犀角雙盈方顙頤。飽學武庫富蓄貯,粹行桓璧微瑕疵。
過市目不視左右,何啻董生園不窺。含章晦美抱素蘊,修之於家朝廷知。
一室萬里限戶閾,腳跟不動名四馳。譬諸豐城瘞寶劍,紫氣貫斗當有時。
平生識字乃餘事,倉頡科斗揚雄奇。飾翠泥金寫梵夾,凡善書者能辦之。
至用儒流董厥役,藉此進賢培邦基。晦翁豈止能詩者,澹庵胡公薦以詩。
唐柳公權以筆諫,忠鯁隨事堪箴規。去去行行勿復遲,未至烹雌炊扊扅。
白玉之堂鳳凰池,不著君輩當著誰。
長女近歸寧,念母省所患。臨別無可烹,僅餘一老雁。
茲辰遂重九,空庖絕芻豢。伏雌劣足膳,時醪靡由辦。
平生萬卷腸,半世飫藜莧。中嘗長軍府,豈不宴集慣。
晚年畏禍機,棄官老林澗。賣書輟架簽,典衣解袍襻。
佳節無一錢,終不羨朽貫。瓶罄何恥為,更用奴隸訕。
但甘顏樂瓢,宜免周誓轘。粲粲東籬英,聊與歲同晏。
天欲興蒼姬,一家三聖人。扶持用禮樂,行葦於焉臻。
有國八百年,終亦化為秦。末俗誇神仙,吐故以納新。
彭門訖有冢,瀛洲浩無津。羽衣還緱山,舉家不得親。
君幸有美酒,何不頻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