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水多魚唯唯,海風驅潮葭菼靡。輕舠競載罛網出,欲向中流截魴鯉。
巨鱗有神不可獲,騰踏波濤脫泥滓。最憐濡沫笭箵間,小白針頭尖如指。
釣璜渭叟晚終遇,西塞玄真徵不起。若人自是隱者徒,豈比沙島漁蠻子。
高髯能畫得玄理,塗抹山川遊戲耳。千岩萬壑堆白雲,稍看人家喬木底。
眼中之景何所似,富春澤畔鸕鶿里。兩台蕭瑟秋風高,腳底灘聲盪清泚。
我當扁舟沖雁過,彷佛厓根舊曾艤。自知世外漁者村,只合投竿老煙水。
巨緇未辦五十犗,草屩撈蝦從此始。
盱母城南隱居者,一生耕鑿盱南野。何年移入明山來,築樓山顛雲在下。
環山小塢三十六,中有清池蔭桑竹。日高塢口煙霧消,稍見行人出深谷。
池頭古井穿石空,絕底暗與江流通。井中鯉魚長尺半,人不敢取疑蛟龍。
隱居何人曾子白,誰其從者胥生式。先生喜與山為徒,意不在仙在樓居。
胥也來讀山中書。溪翁野老時時一相過,有筐盛蕨兮有酒盛壺。
興酣題詩滿青壁,墨痕入石青模糊。華蓋浮丘,石門麻姑,鄰峰丘壑可游衍,山中之樂足以遄吾軀。
生今掉頭不肯住,京塵茫茫歲雲暮。豈知卬亦愛山人,未辦山貲得歸去。
曾先生,幾時把袂明山行,灑掃樓上聽松聲。黃精飽啖一千日,飛上丹梯朝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