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肉譜繇司徒,西蜀蔓衍雲間居。胡笳一洗怨女孤,世世解讀中郎書。
傳家五葉忠孝俱,郁蔥佳氣無時無。有母有母徐卿徐,生兒袞袞麒麟駒。
檜岩(君俊父)老仙老不枯,岩前雙桂雲敷腴。繡輿從以斑斕裾,或拜或立或步趨。
登堂好弄如群魚,中有一人美且都。柏垣成陰返慈烏,平反一笑堂上娛,春衫初試如舞雩。
樵青漁童侍兩隅,坐中有客皆鴻儒。晴簾花吹引香篆,午窗竹雨鳴茶爐。
不知人間有金屋,弱海之外為蓬壺。只今諸孫稅䙀襦,文采個個成於菟。
王(一作玉)階清夢追爾祖,種德政與槐陰符。太夫人在錫冠帔,曾玄滿眼紆青朱。
紆青朱,剩買丹青添畫圖。
陳勝者,陽城人也,字涉。
吳廣者,陽夏人也,字叔。
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輟耕之壟上,悵恨久之,曰:「苟富貴,無相忘。
」傭者笑而應曰:「若為傭耕,何富貴也?」陳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二世元年七月,發閭左適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
陳勝﹑吳廣皆次當行,為屯長。
會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
失期,法皆斬。
陳勝﹑吳廣乃謀曰:「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陳勝曰:「天下苦秦久矣。
吾聞二世少子也,不當立,當立者乃公子扶蘇。
扶蘇以數諫故,上使外將兵。
今或聞無罪,二世殺之。
百姓多聞其賢,未知其死也。
項燕為楚將,數有功,愛士卒,楚人憐之。
或以為死,或以為亡。
今誠以吾眾詐自稱公子扶蘇﹑項燕,為天下唱,宜多應者。
」吳廣以為然。
乃行卜。
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
然足下卜之鬼乎!」陳勝﹑吳廣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眾耳。
」乃丹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
卒買魚烹食,得魚腹中書,固以怪之矣。
又間令吳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篝火,狐鳴呼曰:「大楚興,陳勝王。
」卒皆夜驚恐。
旦日,卒中往往語,皆指目陳勝。
吳廣素愛人,士卒多為用者。
將尉醉,廣故數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眾。
尉果笞廣。
尉劍挺,廣起,奪而殺尉。
陳勝佐之,並殺兩尉。
召令徒屬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
藉第令毋斬,而戍死者固十六七。
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nìng有種乎!」徒屬皆曰:「敬受命。
」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欲也。
袒右,稱大楚。
為壇而盟,祭以尉首。
陳勝自立為將軍,吳廣為都尉。
攻大澤鄉,收而攻蘄qí。
蘄下,乃令符離人葛嬰將兵徇蘄以東。
攻銍、酇、苦、柘、譙皆下之。
行收兵。
比至陳,車六七百乘,騎千餘,卒數萬人。
攻陳,陳守令皆不在,獨守丞與戰譙門中。
弗勝,守丞死,乃入據陳。
數日,號令召三老﹑豪傑與皆來會計事。
三老﹑豪傑皆曰:「將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誅暴秦,復立楚國之社稷,功宜為王。
」陳涉乃立為王,號為張楚。
當此時,諸郡縣苦秦吏者,皆刑其長吏,殺之以應陳涉。
乃以吳叔為假王,監諸將以西擊滎陽。
令陳人武臣、張耳、陳餘徇趙地,令汝陰人鄧宗徇九江郡。
當此時,楚兵數千人為聚者,不可勝數。
葛嬰至東城,立襄強為楚王。
嬰後聞陳王已立,因殺襄強,還報。
至陳,陳王誅殺葛嬰。
陳王令魏人周市北徇魏地。
吳廣圍滎陽。
李由為三川守,守滎陽,吳叔弗能下。
陳王征國之豪傑與計,以上蔡人房君蔡賜為上柱國。
周文,陳之賢人也,嘗為項燕軍視日,事春申君,自言習兵,陳王與之將軍印,西擊秦。
行收兵至關,車千乘,卒數十萬,至戲,軍焉。
秦令少府章邯免酈山徒﹑人奴產子生,悉發以擊楚大軍,盡敗之。
周文敗,走出關,止次曹陽二三月。
章邯追敗之,復走次澠池十餘日。
章邯擊,大破之。
周文自剄,軍遂不戰。
武臣到邯鄲,自立為趙王,陳餘為大將軍,張耳、召騷為左右丞相。
陳王怒,捕系武臣等家室,欲誅之。
柱國曰:「秦未亡而誅趙王將相家屬,此生一秦也。
不如因而立之。
」陳王乃遣使者賀趙,而徙系武臣等家屬宮中,而封耳子張敖為成都君,趣趙兵,亟入關。
趙王將相相與謀曰:「王王趙,非楚意也。
楚已誅秦,必加兵於趙。
計莫如毋西兵,使使北徇燕地以自廣也。
趙南據大河,北有燕、代,楚雖勝秦,不敢制趙。
若楚不勝秦,必重趙。
趙乘秦之弊,可以得志於天下。
」趙王以為然,因不西兵,而遣故上谷卒史韓廣將兵北徇燕地。
燕故貴人豪傑謂韓廣曰:「楚已立王,趙又已立王。
燕雖小,亦萬乘之國也,原將軍立為燕王。
」韓廣曰:「廣母在趙,不可。
」燕人曰:「趙方西憂秦,南憂楚,其力不能禁我。
且以楚之彊,不敢害趙王將相之家,趙獨安敢害將軍之家!」韓廣以為然,乃自立為燕王。
居數月,趙奉燕王母及家屬歸之燕。
當此之時,諸將之徇地者,不可勝數。
周市北徇地至狄,狄人田儋殺狄令,自立為齊王,以齊反擊周市。
市軍散,還至魏地,欲立魏後故寧陵君咎為魏王。
時咎在陳王所,不得之魏。
魏地已定,欲相與立周市為魏王,周市不肯。
使者五反,陳王乃立寧陵君咎為魏王,遣之國。
周市卒為相。
將軍田臧等相與謀曰:「周章軍已破矣,秦兵旦暮至,我圍滎陽城弗能下,秦軍至,必大敗。
不如少遺兵,足以守滎陽,悉精兵迎秦軍。
今假王驕,不知兵權,不可與計,非誅之,事恐敗。
」因相與矯王令以誅吳叔,獻其首於陳王。
陳王使使賜田臧楚令尹印,使為上將。
田臧乃使諸將李歸等守滎陽城,自以精兵西迎秦軍於敖倉。
與戰,田臧死,軍破。
章邯進兵擊李歸等滎陽下,破之,李歸等死。
陽城人鄧說將兵居郯,章邯別將擊破之,鄧說軍散走陳。
銍人伍徐將兵居許,章邯擊破之,伍徐軍皆散走陳。
陳王誅鄧說。
陳王初立時,陵人秦嘉﹑銍人董譄﹑符離人朱雞石﹑取慮人鄭布﹑徐人丁疾等皆特起,將兵圍東海守慶於郯。
陳王聞,乃使武平君畔為將軍,監郯下軍。
秦嘉不受命,嘉自立為大司馬,惡屬武平君。
告軍吏曰:「武平君年少,不知兵事,勿聽!」因矯以王命殺武平君畔。
章邯已破伍徐,擊陳,柱國房君死。
章邯又進兵擊陳西張賀軍。
陳王出監戰,軍破,張賀死。
臘月,陳王之汝陰,還至下城父,其御莊賈殺以降秦。
陳勝葬碭,諡曰隱王。
陳王故涓人將軍呂臣為倉頭軍,起新陽,攻陳下之,殺莊賈,復以陳為楚。
初,陳王至陳,令銍人宋留將兵定南陽,入武關。
留已徇南陽,聞陳王死,南陽復為秦。
宋留不能入武關,乃東至新蔡,遇秦軍,宋留以軍降秦。
秦傳留至咸陽,車裂留以徇。
秦嘉等聞陳王軍破出走,乃立景駒為楚王,引兵之方與,欲擊秦軍定陶下。
使公孫慶使齊王,欲與併力俱進。
齊王曰:「聞陳王戰敗,不知其死生,楚安得不請而立王!」公孫慶曰:「齊不請楚而立王,楚何故請齊而立王!且楚首事,當令於天下。
」田儋誅殺公孫慶。
秦左右校復攻陳,下之。
呂將軍走,收兵復聚。
鄱盜當陽君黥布之兵相收,復擊秦左右校,破之青波,復以陳為楚。
會項梁立懷王孫心為楚王。
陳勝王凡六月。
已為王,王陳。
其故人嘗與傭耕者聞之,之陳,扣宮門曰:「吾欲見涉。
」宮門令欲縛之。
自辯數,乃置,不肯為通。
陳王出,遮道而呼涉。
陳王聞之,乃召見,載與俱歸。
入宮,見殿屋帷帳,客曰:「夥頤!涉之為王沉沉者!」楚人謂多為伙,故天下傳之,夥涉為王,由陳涉始。
客出入愈益發舒,言陳王故情。
或說陳王曰:「客愚無知,顓妄言,輕威。
」陳王斬之。
諸陳王故人皆自引去,由是無親陳王者。
陳王以朱房為中正,胡武為司過,主司群臣。
諸將徇地,至,令之不是者,系而罪之,以苛察為忠。
其所不善者,弗下吏,輒自治之。
陳王信用之。
諸將以其故不親附,此其所以敗也。
陳勝雖已死,其所置遣侯王將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
高祖時為陳涉置守頉三十家碭,至今血食。
褚先生曰:地形險阻,所以為固也;兵革刑法,所以為治也。
猶未足恃也。
夫先王以仁義為本,而以固塞文法為枝葉,豈不然哉!吾聞賈生之稱曰:「秦孝公據餚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
當是時也,商君佐之,內立法度,務耕織,修守戰之具;外連衡而斗諸侯。
於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沒,惠文、武、昭襄蒙故業因遺策,南取漢中,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收要害之郡。
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不愛珍器、重寶、肥饒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從締交,相與為一。
當此之時,齊有孟嘗,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
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而重士,約從離橫,兼韓、魏、燕、趙、宋、衛、中山之眾。
於是六國之士,有寧越、徐尚、蘇秦、杜赫之屬為之謀,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之徒通其意,吳起、孫臏、帶佗、倪良、王廖、田忌、廉頗、趙奢之倫制其兵。
嘗以十倍之地,百萬之眾,叩關而攻秦。
秦人開關而延敵,九國之師逡巡遁逃而不敢進。
秦無亡矢遺鏃之費,而天下諸侯已困矣。
於是從散約解,爭割地以賂秦。
秦有餘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屍百萬,流血飄櫓。
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河山。
強國請服,弱國入朝。
「施及孝文王、莊襄王,享國之日淺,國家無事。
「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朴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
百越之君,俯首系頸,委命下吏。
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里。
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
於是廢先王之道,燔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殺豪俊,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陽,銷鋒鍉,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然後踐華為城,因河為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溪以為固。
良將勁駑,守要害之處;信臣精卒,陳利兵而誰何。
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為關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
「始皇既沒,餘威震於殊俗。
然陳涉瓮牖繩樞之子,氓隸之人,而遷徙之徒也;材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賢,陶朱、猗頓之富。
躡足行伍之間,倔起阡陌之中,率罷散之卒,將數百之眾,轉而攻秦,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雲集而響應,贏糧而景從。
山東豪俊遂並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餚函之固,自若也;陳涉之位,非尊於齊、楚、燕、趙、韓、魏、宋、衛、中山之君也;鋤耰棘矜,不銛於鈎戟長鎩也;適戍之眾,非抗於九國之師也;深謀遠慮,行軍用兵之道,非及向時之士也。
然而成敗異變,功業相反。
試使山東之國與陳涉度長絜大,比權量力,則不可同年而語矣。
然秦以區區之地,致萬乘之勢,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餘年矣。
然後以六合為家,餚函為宮。
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索隱述贊】天下匈匈,海內乏主,掎鹿爭捷,瞻烏爰處。
陳勝首事,厥號張楚。
鬼怪是憑,鴻鵠自許。
葛嬰東下,周文西拒。
始親朱房,又任胡武。
伙頤見殺,腹心不與。
莊賈何人,反噬城父!。
陳勝者,陽城人也,字涉。
吳廣者,陽夏人也,字叔。
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輟耕之壟上,悵恨久之,曰:「苟富貴,無相忘。
」傭者笑而應曰:「若為傭耕,何富貴也?」陳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二世元年七月,發閭左適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
陳勝﹑吳廣皆次當行,為屯長。
會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
失期,法皆斬。
陳勝﹑吳廣乃謀曰:「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陳勝曰:「天下苦秦久矣。
吾聞二世少子也,不當立,當立者乃公子扶蘇。
扶蘇以數諫故,上使外將兵。
今或聞無罪,二世殺之。
百姓多聞其賢,未知其死也。
項燕為楚將,數有功,愛士卒,楚人憐之。
或以為死,或以為亡。
今誠以吾眾詐自稱公子扶蘇﹑項燕,為天下唱,宜多應者。
」吳廣以為然。
乃行卜。
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
然足下卜之鬼乎?」陳勝﹑吳廣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眾耳。
」乃丹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
卒買魚烹食,得魚腹中書,固以怪之矣。
又間令吳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篝火,狐鳴呼曰:「大楚興,陳勝王。
」卒皆夜驚恐。
旦日,卒中往往語,皆指目陳勝。
吳廣素愛人,士卒多為用者。
將尉醉,廣故數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眾。
尉果笞廣。
尉劍挺,廣起,奪而殺尉。
陳勝佐之,並殺兩尉。
召令徒屬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
藉第令毋斬,而戍死者固十六七。
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徒屬皆曰:「敬受命。
」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欲也。
袒右,稱大楚。
為壇而盟,祭以尉首。
陳勝自立為將軍,吳廣為都尉。
攻大澤鄉,收而攻蘄。
蘄下,乃令符離人葛嬰將兵徇蘄以東。
攻銍、酇、苦、柘、譙皆下之。
行收兵。
比至陳,車六七百乘,騎千餘,卒數萬人。
攻陳,陳守令皆不在,獨守丞與戰譙門中。
弗勝,守丞死,乃入據陳。
數日,號令召三老﹑豪傑與皆來會計事。
三老﹑豪傑皆曰:「將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誅暴秦,復立楚國之社稷,功宜為王。
」陳涉乃立為王,號為張楚。
當此時,諸郡縣苦秦吏者,皆刑其長吏,殺之以應陳涉。
俯仰一室內,我興尚無為。凝塵澹(周本作深)素幾,乍見閒居詩。
吐詞甚高簡,觀者未必知。士固各有志,肯為富貴移。
汲多羸其瓶,居然井在湄。何似鴟夷全,張弛隨所宜。
楊子不違物,趙子不干時。此意諒所同,相與三復之。
窘步殊蹣跚,戶限久不踰。若或縶維之,愧彼空谷駒。
俯焉念平生,我亦酷信書。所得不償失,每與憂患俱。
飲水飯脫粟,此意豈願餘。貧實為我累,舍貧將焉如。
堪嗟嗜利者,死甘諡為愚。
維昔陶元亮,早歲尚隱淪。從事建威幕,奔走戎馬塵。
宵征亦良苦,我豈戀軒茵。時運不可回,物態日以新。
悠然彭澤去,漸與鄉里親。公田半稅秫,亦足慰我貧。
有人企高躅,漫仕求所伸。閩嶠雖雲遠,弦歌遂其真。
九日忽已過,霜薄陽光晞。未漉頭上巾,先典篋中衣。
時物尚有菊,采掇頻爾稀。對酒胡不飲,坐看白日飛。
五勝更囚旺,萬事誰是非。且復進一觴,酒盡情依依。
晚蝶抱孤蕊,無乃昧先幾。
五老峰前,九江上、曾生仙客。相邂逅、貴池亭下,定交金石。我輩風流宜嘯詠,官曹塵冗從煎逼。且簿書、叢里舉清觴,偷閒日。同一笑,當今夕。梅正好,香浮白。便相忘爾汝,醉巾沾濕。已向瓊樓夸意態,似聞金殿傳消息。想君今、歸去際風雲,應相憶。
披錦泛江客,橫槊賦詩人。氣吞宇宙,當擁千騎靜胡塵。何事折腰執版,久在泛蓮幕府,深覺負平生。踉蹌眾人底,欲語復吞聲。慶垂弧,期賜杖,酒深傾。願君大耐,碧眸丹頰百千齡。用即經綸天下,不用歸謀三徑,一笑友淵明。出處兩俱得,斥鷃亦鵾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