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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七年

左傳

〔經部〕

【經】

七年春,宋皇瑗帥師侵鄭。

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夏,公會吳於鄫。

秋,公伐邾。

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宋人圍曹。

冬,鄭駟弘帥師救曹。

【傳】

七年春,宋師侵鄭,鄭叛晉故也。

晉師侵衛,衛不服也。

夏,公會吳於鄫。吳來征百牢,子服景伯對曰:「先王未之有也。」吳人曰:「宋百牢我,魯不可以後宋。且魯牢晉大夫過十,吳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晉范鞅貪而棄禮,以大國懼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禮命於諸侯,則有數矣。若亦棄禮,則有淫者矣。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以為天之大數也。今棄周禮,而曰必百牢,亦唯執事。」吳人弗聽。景伯曰:「吳將亡矣,棄天而背本。不與,必棄疾於我。」乃與之。

大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貢辭。大宰嚭曰:「國君道長,而大夫不出門,此何禮也?」對曰:「豈以為禮,畏大國也。大國不以禮命於諸侯,苟不以禮,豈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豈敢棄其國?大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髮文身,臝以為飾,豈禮也哉?有由然也。」反自鄫,以吳為無能為也。

季康子欲伐邾,乃饗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伐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德,失二德者,危將焉保?」孟孫曰:「二三子以為何如?惡賢而逆之?」對曰:「禹合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德如邾,而以眾加之,可乎?」不樂而出。

秋,伐邾,及范門,猶聞鐘聲。大夫諫,不聽。茅成子請告於吳,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吳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內豈不足?」成子以茅叛。師遂入邾,處其公宮,眾師晝掠。邾眾保於繹。師宵掠,以邾子益來,獻於亳社,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邾茅夷鴻以束帛乘韋,自請救於吳,曰:「魯弱晉而遠吳,馮恃其眾,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以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違,四方諸侯,其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乘,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貳,唯君圖之。」吳子從之。

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

冬,鄭師救曹,侵宋。初,曹人或夢眾君子立於社宮,而謀亡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彊,許之。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彊為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彊好弋,獲白雁,獻之,且言田弋之說。說之。因訪政事,大說之。有寵,使為司城以聽政。夢者之子乃行。彊言霸說於曹伯,曹伯從之,乃背晉而奸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築五邑於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鍾、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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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傳
      《左傳》,相傳為著,原名為《左氏春秋》,漢代改稱《春秋左氏傳》,簡稱《左傳》,是中國古代一部敘事完備的編年體史書,更是先秦散文著作的代表,它標誌着我國敘事散文的成熟。漢朝時又名《春秋左氏》、《左氏》。漢朝以後才多稱《左傳》。它與《公羊傳》、《穀梁傳》合稱「春秋三傳」。舊時相傳是春秋末年左丘明為解釋孔子的《春秋》而作。《左傳》實質上是一部獨立撰寫的史書。它起自魯隱公元年(前722年),迄於魯哀公二十七年(前468年),以《春秋》為本,通過記述春秋時期的具體史實來說明《春秋》的綱目,是儒家重要經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