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郭真虛設,父老年前向予說。築時但用雞糞土,風雨即摧乾更裂。
秪今高低如堵牆,舉頭四野青茫茫。不知地勢實衝要,東連鄂渚西襄陽。
誰能一勞謀永逸,四壁依前護塼石。免令三歲二歲間,費盡千人萬人力。
驥騄蟻垤空,莫干犀革斷。人材必超軼,物理乃融泮。
先生廊廟具,冰雪自湔盥。十年處䌓劇,風力濟詳練。
堂堂八面敵,了了一笑粲。雲中國西邑,食貨資轉挽。
中台輟之去,正倚咄嗟辦。從容九年蓄,坐想出鞭算。
向來鹽鐵使,緒業著家傳。春朝觀上計,廣廈奉閒燕。
行矣需詔除,鵷行聳榮觀。
渾河洶湧從西來,黃流正觸山之崖。
山崖路窄僅容過,小誤往往車輪摧。
車摧料理動半日,後人慾過何艱澀。
深山日暮人已稀,食物有錢無處覓。
何時真宰遣六丁,鏟此疊嶂如掌平。
憧憧車馬山西路,萬古行人易來去。
昔聞趙州老,老大猶汎愛。說法利人天,機緣不勝載。
當年鎮府話,蓋以小喻大。具眼領略之,於茲豈無待。
嗚呼後來者,見趣遠不逮。又聞東坡公,謫居飽鮭菜。
暮年海南住,幾席溪山對。自饌一杯羹,老狂猶故態。
最喜霜露秋,味出雞豚外。乃知作詩本,口腹不無賴。
風流二大士,妙處無向背。在家與出家,相投若針芥。
先生今復然,秀句筆端快。誰雲修法供,遊戲出狼狽。
一飽待明年,桑麻歌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