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冰荷可喜。況滿壁、盡張羅綺。剪縠為欄,堆紗作樹,不數米家山水。
隔屏人指。道人在、隔花屏里。
金粟玉蟲累累。光到處、轆轤齊起。雞戴珠竿,龍銜火籥,總是數條紅紫。
燈前且醉。看燈影、照人何幾。
夜堂聽伎。正絳帳花垂,玉爐香細。蓮炬光中,兩兩舞裙拖地。
忽來金雀鴉鬟小,算才堪、瑣兒年紀。欄邊歌緩,油車暗裡。
翻然而至。
便手把、金樽徐遞。似嫩葉裁衣,幽蘭吹氣。病起遲來問取,小名尚未。
風流京兆偏憐惜,道延年、女第如是。珊珊可念,何如竟喚,翩來為字。
圖畫當年,正桃樹、生花時節。有延州高士,酒顏方熱。
南浦風光何所似,西疇興會由來別。恰聞人、洞口憶當年,頻頻說。
舟過處,涵冰雪。花落盡,同榆莢。嘆青芝白鶴,一時都絕。
凡事總隨風裡絮,披圖恍對雲間月。幸前賢、手澤有傳人,思來切。
畫欄低,斜日暮,睡起甚無緒。蝶蝶遊絲,陣陣惹飛絮。
是他梅子生心,櫻桃辭蒂,著甚個、五風三雨。隔牆樹。
聽葉底鵑兒,不住叫誰去。看又黃昏,寂寂閉朱戶。
夜來明月何如,幾時回顧,記不出、初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