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敦詩書，何嘗習為將。事急適無人，馬箠偶一杖。
瓜時當受代，豈免懷怏怏。登樓髮長嘯，遮眼憎疊嶂。
濠堂與鷗榭，恍惚夢欲忘。上書亟自劾，不恤天下謗。
方將投江湖，物外肆豪放。獨來還獨往，意氣詎非壯。
寸心照人間，皎若月初上。頹波既難挽，用舍貴有當。
安能事纖兒，束縛作恆狀。
田野幸亡事，東閣且小留。四方多奇士，來者良可收。
丞相備賓主，於禮蓋至優。請君為郭隗，趨風或爾儔。
薛宣語從容，用意殊未周。遠不如承嘉，一言驚庸流。
小生乃相吏，狂直真朱游。
京城知必陷，所苦吾主耳。黑衣縛絝褶，無異逃李子。
當時設有人，奉上匿鄉里。逡巡稍南趨，北向下詔旨。
遂興燕齊甲，自剪畿輔匪。諸蕃孰不從，秕政悉可理。
徒手援天下，寧用折一矢。吁嗟失此會，秦晉入井底。
曉出雪猶微，須臾飛漸密。仰觀若塞空，橫鋪路欲沒。
樓台頃自明，高下同一潔。旋風俄焉起，眩轉益飄忽。
浮浮儼簸揚，作勢穿牖闥。向晚如小衰，竟夕乃愈烈。
詰朝互傳語，尺許久無匹。宣統三年春，元旦差相埒。
中間十五載，喪亂鮮可悅。意者其休徵，相看還咄咄。
學問不一端，要以仁為歸。在野抱忠孝，安仁殆庶幾。
天逸論知行，精詣今所稀。子陵與雲卿，終古誰能譏？
閱世臥岩壑，浩然老不衰。吾觀鳳鳴學，有當非玉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