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端多名跡,可敬亦可愛。略觀近入藏,此卷宜為最。
東洲與石洲,兩跋已雲備。乙盦為六詩,逸韻轉奇肆。
我觀書品論,迂謹有殊致。茂弘安石間,逸少乃其次。
正坐書掩名,釣戈等能事。學中七八乘,作書特未藝。
豈堪溷長者,曾不辨法意。作書莫作草,懷素尤為厲。
君實與明道,不草究何礙。時人解章草,黃謝若小異。
雲間周思兼,獨往擅妙詣。行草推覺斯,未老鋒猶銳。
未若倪鴻寶,掩蘇當抹蔡。縉紳憚小楷,率爾趁筆勢。
一札才四行,大書那足貴。又與鴻寶書,持論主遒媚。
以此考所見,言行實不背。昔嘗睹榕頌,雋拔有古味。
樟讞與千文,天壤或猶在。善書輕其書,小技故可愧。
荊公賦顏碑,語意絕相類。吾生無死所,偷活識前輩。
猶期樹名節,何用托文字。
後樂園中好樹石,海波吞天滯魂魄。九原想與夷齊游,徙倚祠門長太息。
當年東鄰重忠義,潘侯倒屣迎賓客。駒籠私第址堪尋,龍麓高墳碑未泐。
我游江戶嘗憑弔,竊敬此翁世莫識。忽聞學社噪杭州,歸骨建祠爭甚力。
斯人辟世雖不返,故國舊君心匪易。紛紛正欲廢大倫,謬托同心定何益。
策名委質義難背,自許英靈照肝膈。善學柳下有不可,妄附紫陽渠所斥。
學問不一端,要以仁為歸。在野抱忠孝,安仁殆庶幾。
天逸論知行,精詣今所稀。子陵與雲卿,終古誰能譏?
閱世臥岩壑,浩然老不衰。吾觀鳳鳴學,有當非玉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