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江上潮來去。花落花開六橋路。三竺三茅鍾曉暮。當年夢境,如今故國,不忍回頭處。
他誰做得愁如許。平地波濤挾風雨。往事淒淒都有據。月堂笑里,夕亭話後,自是無人悟。
維摩居士病不起,卻向方丈說法無一事。
此證何證無實證,針灸湯藥所不治。
子房狀貌如婦人,及到籌帷決勝無比倫。
此相何相無實相,骨骼毛顏不足論。
我雖不能學居士,逢人笑語中痛痞。
我雖不能子房,崢嶸自在虛皮里。
落魄道人趙月堂,挾醫與相走四方。
肘後有方千金良,眼中有電千里光。
自謂無病不可藥,不知我病不在脈。
自謂無人不可相,正恐我形難摸索。
去年相訪無一辭,忽焉而去豈其欺。
今年重來又默默,問之不答惟求詩。
汝袖醫手緘相口,卻要我開詩口落汝手。
一詩贈行聊爾爾,要見我證我相三年後。
自古人間多水旱,人事盡時功過半。
區區事空不事實,三代以後人心亂。
吾鄉薄產寄山溪,崎嶇隨勢無尺齊。
受水通灌盍預備,堤防以石堰築泥。
顧不此信信偶木,鴃舌唄誦淫比屋。
豈知性本依人行,方信之中神所宿。
大雲遮日雷無聲,兼旬望霓憂群生。
更兼五日天不雨,原無黍稷田無炕。
田裡倚龍為人命,百拜哀鳴聒龍聽。
忽焉夜雨一沾濡,咸謂臥龍今睡醒。
胡為詰朝天晦冥,颶母橫挾揚威靈。
撼山崩谷發廬舍,掀播兩間摧萬形。
初謂得雨龍之賜,誰料此風隨後至。
或者風雨自有數,龍亦無知天做事。
不如反己自求天,難獨靠龍圖萬全。
況持紙錢徼妄想,正似銜石將海填。
里無千戶分十甲,諂鬼誅裒知幾匝。
流俗酣溺死不怪,我有苦言誰聽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