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楚絕無行樂地萬柳池邊有開元小寺稍潔因載酒約淮上翁荀桂叔林紹先諸友同游》
柳外澄波系小艖,玉皇宮畔梵王家。蟻浮腊味杯行酒,鶴避晴煙灶煮茶。
客里招邀慚草率,座中沾洽笑蘭闍。杖藜歸路西風晚,一抹寒林萬點鴉。
甚矣吾衰矣,懷哉予歸哉。雀蜃不能化,何用充海淮。
王郎東魯秀,玉質離氛埃。青絲絡白馬,嘯吟浮玉隈。
餘子錄錄耳,誰敢相朋儕。一朝款柴戶,嚴若問子來。
又疑蒙谷士,汗漫期九垓。嗟我晚聞道,可人常永懷。
亂後苦契闊,襟抱無由開。常深越鳥志,自靦莊櫟材。
感子慰離索,駕言且勿催。人生駒過隙,發白不再孩。
雞鳴舜為善,犬放軻所哀。文字乃其閏,末俗供驩咍。
勖哉聖賢事,充此天降才。贈言愧斐率,過此誰能裁。
淮城酒味薄,酸澀如敗齏。一千沽一斗,聊欲紓慘悽。
壺傾不成醉,羈思終轉迷。因思古達士,山林卜幽棲。
暴背坐捫虱,看雲閒杖藜。理亂耳不聞,其樂無端倪。
紛紛彼俗子,諂笑勞夏畦。安知萬世下,清風想夷齊。
在昔盛壯時,為貧亦求仕。終然返故廬,謀道不謀己。
豈不憂饑寒,折腰固吾恥。左手招夷齊,右手揖綺里。
何必駟馬車,策勛耀前紀。時行吾則行,時止吾則止。
行止未有涯,醉鄉差可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