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紹興壬戌中秋前數夕與楊謹仲,魯子明,劉曼容及子駒兄弟待月新橋)》
駕月新成碧玉梁。
青天萬里瀉銀潢。
廣寒宮裡無雙樹,無熱池邊不盡香。
承露液,釀秋光。
直須一舉累千觴。
不知世路風波惡,何似薌林氣味長。
天公深藏巧,雪裡放春回。不到閒花凡草,都付與疏梅。獨立水邊林下,蕭蕭冰容孤艷,清瘦玉腰支。觸撥暗香動,風味欲愁誰。姮娥攜,青女過,夜闌時。瑤冠瓊珮,粲然一笑亦何奇。剩欲舉觴對飲,不怕月明霜重,寒色著人衣。只恐鄰笛起,化作玉塵飛。
推上百花如錦繡。水滿池塘,更作濺濺溜。斷送風光惟有酒。
苦吟不怕因詩瘦。
尋壑經丘長是久。晚晚歸來,稚子柴門候。萬事付之醒夢後。
眉頭不為閒愁皺。
雁陣橫空,江楓戰、幾番風雨。天有意、作新秋令,欲鏖殘暑。籬菊岩花俱秀髮,清氛不斷來窗戶。共歡然、一醉得黃香,仍叔度。
尊前事,塵中去。拈花問無人語。薌林顧靈照,笑撫庭樹。試舉似虎頭城太守,想應會得玄玄處。老我來、懶更作淵明,閒情賦。
白似雪花,柔於柳絮。胡蝶兒、鎮長一處。春風駘蕩,驀然吹去。得遊絲、半空惹住。
波上精神,掌中態度。分明是、彩雲團做。當年飛燕,從今不數。只恐是、高唐夢中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