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數七十,不過春五來。素心歲月盡,白髮日夜催。
縱懷獨往願,欲去心先回。惟思百境空,洗此一念埃。
喜逢鄧仲子,妙語驚奔雷。未登黃金台,要是白玉杯。
安能駕飛車,與子相追陪。姑借喝月術,救我年齡頹。
家山三百里,處處逐流水。舟行鑒影中,塵埃不須洗。
人言田間苦,我言田舍好。濁醪三兩杯,沈憂積如掃。
昨與田父言,別白皆有證。丈夫幸聽之,物物保性命。
歸來過山僧,僧始見客喜。試與語艱難,不貪亦不止。
我徐覺言煩,乃靜觀厥理。僧言禍與福,皆其自取爾。
吾師有明言,報應有彼是。所作既不同,所遭亦如此。
君言君自憶,我初不到耳。及君受報時,何用乏吾事。
去年梁宋災,載屍滿城市。今年江淮南,囷窌有餘米。
善惡無兩岐,末流見殊致。君後起念時,覺此而已矣。
再拜謝高僧,師言誠有味。解榻借僧裯,不覺已鼾鼻。
展轉未厭眠,雞鳴喚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