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金兀朮和偽齊漢奸劉豫的軍隊聯合南侵,張浚被任命為防守長江的統帥,這時詩人率領的軍隊也參加了防禦戰。當張浚出發到前線督戰時,詩人寫了這首詩替他送行。
「號令風霆迅,天聲動北陬」,號令是北伐出師的號令,天聲是大宋天朝的聲音,這聲音,北方遺民父老盼了好久好久,范成大《州橋》詩云:「州橋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駕回。忍淚失聲詢使者,幾時真有六軍來?」有了這樣的基礎,北伐號令一出,即如颶風雷霆迅速傳播,很快震動了最北邊的角落。用這種天風海雨之勢超筆,充分襯出民心士氣的雄壯和誓復故土的決心,使全詩充溢着高昂亢奮的情調。
「長驅渡河洛,直搗向燕幽」,預言戰事,充滿必勝信心;「長驅」、「直搗」,勢如破竹;「河洛」、「燕幽」,渡黃河是恢復宋朝舊疆,向燕幽則還要恢復後晉石敬瑭割讓給契丹的燕雲十六州,這乃是大宋自太祖、太宗而下歷代夢寐以求、念念不忘的天朝基業!
「馬蹀閼氏血,旗裊可汗頭「,用馬蹄踐踏閼氏的血肉,把可汗的人頭割下來掛在旗杆上示眾。「閼氏」、「可汗」這裡指金朝侵略者。這種必欲置之死地而後踐踏之的痛憤,不正是《滿江紅》詞中「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另一種說法「。
」歸來報明主,恢復舊神州。」想象凱旋的情景,其發自內心的喜悅,也正與「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相似,表達了岳飛長期的夙願,也是他和張浚的共同理想。[4]
全詩氣勢高昂,聲調鏗鏘,充滿着濃厚深沉的愛國主義情感和豪邁雄壯的英雄主義氣概。
怒發(髪)衝冠,憑欄(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