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酒津亭,方送月薌,夫君又行。正夕陽枯木,低回征路,寒煙衰草,迤邐離情。京洛風塵,吳興山水,等是東西南北人。思君處,只梅花解後,心目開明。江湖夜雨青燈。曾說盡百年閒廢興。嘆屠龍事業,依然汗漫,歌魚歲月,政爾崢嶸。但使豫州,堪容玄德,何必區區依景升。需時耳,算不應長是,豎子成名。
塞外江山,如此蕭條,可堪別離。
縱虹橋煙浪,要君懷古,鳳城風雨,奈我相思。
玉繭揮詩,金鯨瀉酒,件件清狂分付誰。
長安市,有幾多心事,歲老相期。
春風漸到梅枝。
算我輩榮枯應似之。
莫提攜劍鋏,悲歌一曲,摩挲髀肉,清淚雙垂。
話到辛酸,居然慷慨,躍馬歲年心自知。
君行矣,有廣平東閣,堪著男兒。
之印可,然後人信以傳。
昔劉叉未有顯稱,及以雪車、冰柱二篇為韓文公所賞,一日之名,遂埒張孟。
予嘗得叉遺集,觀其餘作,多不稱是。
而流傳至今,未就泯滅者,以韓公所賞題品爾。
今才士滿世,所負當不止叉如,然而獎借後進,竟未有如韓公者。
才難,不其然,有亦未易識。
誦山谷之詩,不覺喟然。
因作思古人一曲。
他時儻遇知己,無妨反騷。
不恨窮途,所恨吾生,不見古人。
似道傍郭泰,品題季偉,舟中謝尚,賞識袁宏。
又似元之,與蘇和仲,汲引孫丁晁李秦。
今安在,但高風凜凜,墳草青青。
江東無我無卿。
政自要胸中分渭涇。
嘆今人榮貴,只修邊幅,斯文寂寞,終欠宗盟。
面蹉長江,目迷東野,卻笑韓公接後生。
知音者,恨黃金難鑄,清淚如傾。
詩不窮人,人道得詩,勝如得官。
有山川草木,縱橫紙上;蟲魚鳥獸,飛動毫端。
水到渠成,風來帆速,廿四中書考不難。
惟詩也,是乾坤清氣,造物須慳。
金張許史渾閒,未必有功名久後看。
算南朝將相,到今幾姓;西湖名勝,只說孤山。
象笏堆床,蟬冠滿座,無此新詩傳世間。
杜陵老,向年時也自,井凍衣寒。
撫劍悲歌,縱有杜康,可能解憂。
為修名不立,此身易老,古心自許,與世多尤。
平子詩中,庾生賦里,滿目江山無限愁。
關情處,是聞雞半夜,擊楫中流。
澹煙衰草連秋。
聽鳴鴂聲聲相應酬。
嘆霸才重耳,泥塗在楚,雄心元德,歲月依劉。
夢落蓴邊,神遊菊外,已分他年專一丘。
長安道,且身如王粲,時復登樓。
誰使神州,百年陸沉,青氈未還?悵晨星殘月,北州豪傑;西風斜日,東帝江山。
劉表坐談,深源輕進,機會失之彈指間。
傷心事,是年年冰合,在在風寒。
說和說戰都難,算未必江沱堪宴安。
嘆封侯心在,鱣鯨失水;平戎策就,虎豹當關。
渠自無謀,事猶可做,更剔殘燈抽劍看。
麒麟閣,豈中興人物,不畫儒冠。
懶學馮君,彈鋏歌魚,如今五年。為西湖西子,費人料理,東林東老,特地留連。坐注蟲魚,行吟雌霓,竟負逍遙第一篇。過從少,但赤髭白足,時復談禪。倚門白水平田。看數點青山無盡天。嘆春風心事,已成待兔,夕陽時節,又聽啼鵑。如此淒涼,若為排遣,不是詩邊即酒邊。中宵夢,有逋梅吹雪,坡柳搖煙。
南北戰爭,惟有西湖,長如太平。看高樓倚郭,雲邊矗棟,小亭連苑,波上飛甍。太守風流,遊人歡暢,氣象邇來都斬新。鞦韆外,剩釵駢玉燕,酒列金鯨。人生。樂事良辰。況鶯燕聲中長是晴。正風嘶寶馬,軟紅不動,煙分采鷁,澄碧無聲。倚柳分題,藉花傳令,滿眼繁華無限情。誰知道,有種梅處士,貧里看春。
世路如秋,萬里蕭條,君何所之。想鱸鄉煙水,尚堪垂釣,虎丘泉石,盡可題詩。橙弄霜黃,蘆飄雪白,何處西風無酒旗。經行地,有會心之事,好吐胸奇。一邱封了要離。問世上男兒今有誰。但一尊相屬,居然感慨,扁舟獨往,可是B248崎。齊邸歌魚,揚州跨鶴,風味淺深君自知。匆匆去,算梅邊春動,又是歸期。
斗酒津亭,方送月薌,夫君又行。正夕陽枯木,低回征路,寒煙衰草,迤邐離情。京洛風塵,吳興山水,等是東西南北人。思君處,只梅花解後,心目開明。江湖夜雨青燈。曾說盡百年閒廢興。嘆屠龍事業,依然汗漫,歌魚歲月,政爾崢嶸。但使豫州,堪容玄德,何必區區依景升。需時耳,算不應長是,豎子成名。
此去長安,說似交遊,我來自東。向蒹葭極浦,吟篷泊雨,梧桐孤店,醉幘C950風。青市生涯,白洲活計,都在水鄉魚稻中。郵亭上,俯清流長嘯,驚起虬龍。霅山面面迎逢。便回首舊遊雲水空。有連天秋草,寒煙借碧,滿城霜葉,落照爭紅。六代蜂窠,七賢蝶夢,勾引客愁如酒濃。人間世,只醉鄉堪向,休問窮通。
萬法皆空,空即是空,佛安在哉。有雲名妙淨,可遮熱惱,海名圓覺,堪洗塵埃。翠竹真如,黃花般若,心上種來心上開。教參熟,是菩提無樹,明鏡非台。偷閒來此徘徊。把人世黃粱都喚回。算五陵豪客,百年榮貴,何如衲子,一缽生涯。俯仰溪山,婆娑松檜,兩腋清風茶一杯。拿舟去,更掃塵東壁,聊記曾來。
未省吾生,石室雲林,金門玉堂。但呂公來說,風神清怪,甘公來說,壽祿高強。果若人言,自應年少,曳紫鳴珂游帝鄉。何為者,更風塵牢落,岐路回皇。
替人縫嫁衣裳。奈未遇良媒空自傷。豈平生猶欠,陰功活蟻,從前未卜,吉地眠羊。歲晏何如,時來便做,但恐鬢毛容易霜。今休問,且揆予初度,滿引金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