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憂南國切,改命付忠良。壤畫星搖動,旗分獸簸揚。
五營兵轉肅,千里地還方。控帶荊門遠,飄浮漢水長。
賜書寬屬郡,戰馬隔鄰疆。縱獵雷霆迅,觀棋玉石忙。
風流峴首客,花艷大堤倡。富貴由身致,誰教不自強。
帝憂南國切,改命付忠良。壤畫星搖動,旗分獸簸揚。
五營兵轉肅,千里地還方。控帶荊門遠,飄浮漢水長。
賜書寬屬郡,戰馬隔鄰疆。縱獵雷霆迅,觀棋玉石忙。
風流峴首客,花艷大堤倡。富貴由身致,誰教不自強。
有美人兮,蹇何為兮中洲。
鳴玉佩兮,冠雲章而遠遊。
浮沅湘而西蹠兮,因返睇兮層丘。
繄發軔之指期兮,歌予懷以送之。
粵大道之汩湮兮,嗟惟君兮何求。
唐虞遠而不可見兮,鳳鳥去兮衰。
翟朱之詭行兮,鄒人拒而劙之。
竺老氏之猖披兮,浸淫渝而益非。
思正氣之所繇兮,度百世而固然。
豈日夜而忘之兮,曰夫子之所傳。
髮絲絲其不斬兮,哇淫蔽兮莫開。
訖大振於茲時兮,余將從乎洛之湄。
主鬱郁郁蔥蔥而無告兮,顧坐兆兮何知。
梏夜氣而不存兮,外其良而四馳。
彼早興而夕息兮,既日暖和而不能察也。
紛蠢蠢其倚靡兮,曰騖亂而莫之達也。
思存養而莫吾虧兮,所事天下而不忘繇。
致知自強兮,至天下以□覽。
余初其性之兮,稽□墳而載陳。
仁與人其並致兮,道烏乎而遠身。
剛柔之弛張兮,一氣繚轉而無息。
矯吾奠夫兩間兮,又陰陽而與為一。
超無極而混淪兮,精凝融而以神。
卒變化而不窮兮,周流通乎九垠。
悲空言之無所底兮,固將推乎余所行。
雜椒蘭惟並進君兮,終何乖異而不余信。
既鄙棄而不吳庸兮,徒淵潛以自珍。
豈不鬱陶而思君兮,覬方來之以申。
時與時其未際兮,夷與裔兮得志。
□冠巾之易置兮,曾樂天而不雲恚。
曾永慨以嗟咨兮,聊遠舉乎湘中。
即友聲以自樂兮,蓋將切偲以益其躬。
山九疑而在上兮,湘流奔其在下。
故仁智之所樂兮,遂倘佯而辭去。
超兮浮兮,心若謀兮。
{左日右旬}兮眄兮,目橫分兮。
鸞鳳並馭,羌不得留兮。
時未適當適,吾何為東周兮。
亂曰:汩兮沅湘,生秋風兮。
商行激御,白雲東兮。
樹木萎落,山郁盤兮。
風車雨輪,旌搖其行兮。
委蛇噎抑,多修艱兮。
白首倚戶,思結棘兮。
信莫樂兮,君乎忘歸兮。
《胥江以子胥名心傷東門縣目之言因作長歌陳吳亡之由於子胥亦不能無譏焉爾》
吳通上國始屈巫,楚敗柏舉由申胥。兩皆復仇非為國,坐令廟社成丘墟。
苧蘿山下賣新女,大道宮台教歌舞。當時自為沼吳來,竟墮術中悲闇主。
皆言哲婦能傾城,豈知召侮在佳兵。伐荊伐越事不已,怨構四國來狺爭。
功師北征等狂噬,悃款忠言不能制。借問先時誰惎謀,遂使鴟張忘國計。
懸目東門眾所憐,救時無術一身捐。蘇台未見游麋庵,江水先看化墓田。
秋風搖落梧宮裡,狡兔猶存走狗死。如茶如火空自強,烏喙終湔會稽恥。
皇祖遼太祖,奕世功德積。彎弓三百鈞,天威威萬國。
一旦義旗舉,中原如捲席。東鄙收句麗,西南窮九譯。
古器獲軒鼎,神寶得和璧。南陬稱子孫,皇業幾三百。
赫赫東丹王,讓位如夷伯。藏書萬卷堂,丹青成畫癖。
四世皆太師,名德超今昔。我祖建四節,功勳冠黃閤。
先考文獻公,弱冠已卓立。學業飽典墳,創作乙未歷。
入仕三十年,廟堂為柱石。重義而疏財,後世遺清白。
我受先人體,兢兢常業業。十三學詩書,二十應制策。
禪理窮畢竟,方年二十七。萬里渡流沙,十霜泊西域。
自愧無才術,忝位人臣極。未能扶顛危,虛名徒伴食。
汝方志學年,寸陰真可惜。孜孜進仁義,不可為無益。
經史宜勉旃,慎毋耽博弈。深思識言行,每戒迷聲色。
德業時乾乾,自強當不息。幼歲侍皇儲,且作春宮客。
一旦沖青天,翱翔騰六翮。儒術勿疏廢,祖道宜薰炙。
汝父不足學,汝祖真宜式。酌酒壽汝年,五福自天錫。
失計為卑吏,三年滯楚鄉。不能隨世俗,應是昧行藏。
白璧空無玷,黃沙只自傷。暮天鄉思亂,曉鏡鬢毛蒼。
灰管移新律,窮陰變一陽。歲時人共換,幽憤日先長。
拙宦慚知己,無媒悔自強。迍邅羞薄命,恩惠費餘光。
眾口誠難稱,長川卻易防。魚竿今尚在,行此掉滄浪。
余通籍三十餘年,官至極品,而學業一無所成,德行一無許可,老大徒傷,不勝悚惶慚赧。今將永別,特將四條教汝兄弟。
一曰慎獨而心安。自修之道,莫難於養心;養心之難,又在慎獨。能慎獨,冊內省不疚,可以對天地質鬼神。人無一內愧之事,則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寬平,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
二曰主敬則身強。內而專靜純一,外而整齊嚴肅。敬之工夫也;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敬之氣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篤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驗也。聰明睿智,皆由此出。莊敬日強,安肆日偷。若人無眾寡,事無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怠慢。則身強之強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則人悅。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氣以成形,我與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愛物,是於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於尊官厚祿,高居人上,則有拯民溺救民飢之責。讀書學古,粗知大義,既有覺後知覺後覺之責。孔門教人,莫大於求仁,而其最切者,莫要於欲立立人、欲達達人數語。立人達人之人,人有不悅而歸之者乎?
四曰習勞則神欽。人一日所着之衣所進之食,與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稱,則旁人韙之,鬼神許之,以為彼自食其力也。若農夫織婦終歲勤動,以成數石之粟數尺之布,而富貴之家終歲逸樂,不營一業,而食必珍饈,衣必錦繡,酣豢高眠,一呼百諾,此天下最不平之事,神鬼所不許也,其能久乎?古之聖君賢相,蓋無時不以勤勞自勵。為一身計,則必操習技藝,磨練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慮,而後可以增智慧而長見識。為天下計,則必已飢已溺,一夫不獲,引為餘辜。大禹、墨子皆極儉以奉身而極勤以救民。勤則壽,逸則夭,勤則有材而見用,逸則無勞而見棄,勤則博濟斯民而神祇欽仰,逸則無補於人而神鬼不歆。
此四條為餘數十年人世之得,汝兄弟記之行之,並傳之於子子孫孫,則余曾家可長盛不衰,代有人才。
春風本無心,開花任紅白。紅白不堅貞,風飄委阡陌。
倩樹護花幡,謀設當風帟。灼灼矜春光,幡帟倏然摘。
風自行其常,花遂失其魄。人皆怨風狂,我不為花惜。
凡物貴自強,憑依究何益。如以言之非,試與觀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