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深。
正重簾護暝,窗色試新晴。
苔暖鱗生,泥融脈起,春意初破瓊英。
夜深後、寒消絳蠟,誤碎月、和露落空庭。
暖吹調香,冷芳侵夢,一晌消凝。
長恨年華婉晚,被柔情數曲,抵死牽縈。
何事東君,解將芳思,巧綴一斛春冰。
那得似、空山靜夜,傍疏籬、清淺小溪橫。
莫問調羹心事,且論笛里平生。
這是一首詠梅詞,然而所詠並非野生之梅樹,而是長於洞房深室的盆栽梅花。詞的上片,寫盆梅雖植於玉堂之深,而自有一段天然風流,帶給人清幽高潔的美好享受。「暖吹調香,冷芳侵夢,一晌消凝」十二字足見主人對盆梅之愛。下片的盆梅,已投射了作者的形象。「長恨」以下暗喻自身遭際,「那得似」三字意思一轉,寫出盆梅雖是「東君巧綴」,終究不如空山靜夜、籬邊溪畔的野生之梅來得自由。結句點明題旨,抒發不願為官,只望歸隱的願望。缺點是說得太白,反無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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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家隱溪口,微路入花源。
數日朝青閣,彩雲獨在門。
雙樓夾一殿,玉女侍玄元。
扶橑盡蟠木,步檐多畫繙。
新松引天籟,小柏繞山樊。
坐弄竹陰遠,行隨溪水喧。
石池辨春色,林獸知人言。
未逐鳳凰去,真宮在此原。
蘭膏爇處心猶淺,銀燭燒殘焰不馨。
好向書生窗畔種,免教辛苦更囊螢。
(金燈花。
《事文類聚》)。
遙想故園陌,桃李正酣酣。
(以下見《海錄碎事》)頭上金雀釵,腰珮翠琅玕.蘆洲客雁報春來。
西湖最盛,為春為月。
一日之盛,為朝煙,為夕嵐。
今歲春雪甚盛,梅花為寒所勒,與杏桃相次開發,尤為奇觀。
石簣數為余言:「傅金吾園中梅,張功甫玉照堂故物也,急往觀之。
」余時為桃花所戀,竟不忍去。
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綠煙紅霧,瀰漫二十餘里。
歌吹為風,粉汗為雨,羅紈之盛,多於堤畔之草,艷冶極矣。
然杭人游湖,止午、未、申三時。
其實湖光染翠之工,山嵐設色之妙,皆在朝日始出,夕舂未下,始極其濃媚。
月景尤不可言,花態柳情,山容水意,別是一種趣味。
此樂留與山僧遊客受用,安可為俗士道哉?。
稼翁居士,有幾多抱負,幾多聲價。玉立繡衣霄漢表,曾覽八州風化。進退行藏,此時正要,一著高天下。黃埃撲面,不成也控羸馬。人道雲出無心,才離山後,豈是無心者。自古達官酣富貴,往往遭人描畫。只有青門,種瓜閒客,千載傳佳話。稼翁一笑,吾今亦愛吾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