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以道義相從,豈計其功,
而況乎公。當其任紬繹唐事之寄,
所以極簡編之從容。亦既上成書於邇英,
而公猶得以三百年之鑑,信其遺風。
則是一紀之淹,乃所以就百世之功。
石渠蘭台,片言帝聰,
考盤弗為,皦然初終,
尤以見公子於元豐。蓋盡其魏闕之心,
而裕陵之於溫國,未嘗不知其畎畝之忠也。
此帖之存,公心天通。
詆斥之誣,吁嗟麟窮。
進築之法,古兵法所未有,
而始於本朝。予意其欲毀齒而兒不知,
所以為是漸取而漸搖。曾不虞乎兵分力疲,
反足以啟戎心之驕。方聖主之側身,
凜天變之未消。章呂合謀,
惟敵是挑。豈知夫璿璣七政之必齊,
而舞干兩階之自足以格有苗哉。我鼓其鼛,
我弓其弨,此帖之存,
聖心是昭。
古人忠與孝,不在工報恩。
如水日夜東,豈必同一源。
堂堂顏魯公,舐血來平原。
鬼質不知何,幾作絕吭魂。
大中白丞相,昔躡衛國門。
幻作萬羊夢,投畀朱崖村。
奇謗及師友,{上衛下足}言勸君尊。
匪但死不瞑,大是生無根。
我嘗究初終,要亦無足論。
或以里言掇,或趣主意奔。
或從談笑生,或即利慾昏。
初亦未有心,末乃成至冤。
青簡玷齒頰,至今猶啍啍。
儻無魏闕戀,誰使舌莫捫。
森淅起奉冊,片頃那容存。
床第本無從,何物能輊軒。
脂垢亦易辨,誰解洿璵璠。
如彼孟嘗客,亦已悔而反。
正比蕭相系,慰拊聊春溫。
五人皆有為,評訂何必繁。
之子獨嗟事,畫牢訊書爰。
反覆蹈生死,呵噓變寒暄。
秋毫無所取,可驗牘背翻。
自言復處渝,洗垢亦不痕。
常帖寫元奏,別白如珉琨。
渠知褫鞶枉,端由吠聲喧。
天定能勝人,白日開戴盆。
只於揭紙間,了了窮所元。
不特玷盡磨,那復恨可吞。
但觀斯人心,雖踵五子跟。
居然蚤虱微,而比蛇與蚖。
抑觀誠齋書,理到詞不煩。
有形斯有情,相比如篪塤。
而於五子中,乃復加詐諼。
旋觀逄與羿,端在友弗掄。
毀玉自出柙,扣金能反轅。
割席懷共耕,知幾當賜膰。
齚舌漫爾為,揩眵愧吾惛。
正須起九京,相與澆一尊。
江湖兩相忘,再拜師至言。
予家有山林集,觀寶晉自製之詞,
每不逮乎平日之文。豈句律之未工,
疑用志之或分。偉筆力之扛鼎,
得過庭之異聞。陶冶性情,
自為陽春。既寓意於館甥,
亦秘笈而自珍。予嘗商略函書,
仿佛梁塵,規矩合作,
勺簫奪倫。竅以為夫君金縷之衣,
亦未足以換墨練之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