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才德蓋一國,則曰國士;女之色蓋一國,則曰國色;蘭之香蓋一國,則曰國香。
自古人知貴蘭,不待楚之逐臣而後貴之也。
蘭甚似乎君子,生於深山薄叢之中,不為無人而不芳;雪霜凌厲而見殺,來歲不改其性也。
是所謂「遁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者也。
蘭雖含香體潔,平居與蕭艾不殊。
清風過之,其香藹然,在室滿室,在堂滿堂,所謂含章以時發者也。
然蘭蕙之才德不同,世罕能別之。
予放浪江湖之日久,乃盡知其族。
蓋蘭似君子,蕙似士大夫,大概山林中十蕙而一蘭也。
《離騷》曰:「予既滋蘭之九畹,又樹蕙之百畝。
」是以知不獨今,楚人賤蕙而貴蘭久矣。
蘭蕙叢出,蒔以砂石則茂,沃以湯茗則芳,是所同也。
至其發花,一干一花而香有餘者蘭,一干五七花而香不足者蕙。
蕙雖不若蘭,其視椒則遠矣,世論以為國香矣。
乃曰「當門不得不鋤」,山林之士,所以往而不返者耶!。
新來曾被眼奚搐。不甘伏。怎拘束。似夢還真,煩亂損心曲。見面暫時還不見,看不足、惜不足。不成歡笑不成哭。戲人目。遠山蹙。有分看伊,無分共伊宿。一貫一文蹺十貫,千不足、萬不足。
《西江月·老夫既戒酒不飲,遇宴集,獨醒其旁•坐客欲得小詞,援筆為賦》
斷送一生惟有,破除萬事無過。遠山橫黛蘸秋波。不飲旁人笑我。花病等閒瘦弱,春愁沒處遮攔。杯行到手莫留殘。不道月斜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