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吹夢過溪橋。路迢迢。雪初消。似恁天寒,詩瘦想無聊。聽得草堂人有語,能幾日,是生朝。亂雲深處洗山瓢。鬢蕭蕭。酒紅朝。回首六朝,南北黯魂銷。縱使鐘山青眼在,終不似,侶漁樵。
且拌春醉。問人間、誰是十分如意。道不好來人又道,也有一分好處。管甚長貧,只消長健,切莫眉頭聚。盡教江路,梅花依舊留住。兒輩雖不如人,有何不可,怎敢嫌遲暮。但喜吾翁躔度轉,喚起煙霞深痼。否極而亨,剝余而復,長至迎初度。龜圖羲畫,直從今日重數。是年六十四,屬有未疾,而生日適冬至也。
東家打麥聲鼓魄,西家繅絲雪能白。
中間草屋眠者誰。不農不桑把書冊。
書中宇宙三千年,凡幾變滅成飛煙。
不知讀此意何用,蓬藋拄逕荒春田。
東家麥飯香撲撲,西家賣絲糴新谷。
先生帶經駕黃犢,扣角前坡煙水綠。
柳邊又報瑞蓮開,持與南薰討論來。君子花寧兒女態,隱居人豈艷陽才。
一經在昔曾雙薦,三世於今不異財。自有老天知我在,草塘晚汎亦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