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晴且暖,林塘思淨居。
往興都未盡,遂經韓氏廬。
韓氏兄弟賢,各各趨義塗。
吾儕與之游,何異田蘇俱。
經疑反此質,學陋慚無餘。
況茲諸少年,高論傾國都。
以及治民術,縱橫無所拘。
又涉方外說,於道曾不殊。
詩評杜兼李,字法褚與虞。
啜茗豈非好,啖栗強為娛。
久厭官局檢,聊休體質舒。
次第極言笑,左右排圖書。
終日欣博約,貶異正則扶。
所賴存泛愛,未以我為愚。
持歸接士論,頗亦類販沽。
復聯長詩來,味若餐瓊腴。
其辭多自損,似欲大厥譽。
顏子乃庶幾,仲尼稱弗如。
不厭會遇頻,雲龍實相須。
最和躡麟趾,舉步未敢渝。
建溪茗株成大樹,頗殊楚越所種茶。
先春喊山掐白萼,亦異鳥觜蜀客夸。
烹新斗硬要咬盞,不同飲酒爭畫蛇。
從揉至碾用盡力,只取勝負相笑呀。
誰傳雙井與日注,終是品格稱草芽。
歐陽翰林百事得精妙,官職況已登清華。
昔得隴西大銅碾,碾多歲久深且窊。
昨日寄來新臠片,包以{上竹下撩}蒻纏以麻。
唯能剩啜任腹冷,倖免酩酊冠弁斜。
人言飲多頭顫挑,自欲清醒氣味嘉。
此病雖得優醉者,醉來顛踣禍旲涯。
不願清風生兩腋,但願對竹兼對花。
還思退之在南方,嘗說稍稍能啖蟆。
古之賢人尚若此,我今貧陋休相嗟。
公不遺舊許頻往,何必絲管喧咬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