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有笙歌,其奈難逢親故何。
近海饒風春足雨,白須太守悶時多。
平陽音樂隨都尉,留滯三年在浙東。
吳越聲邪無法用,莫教偷入管弦中。
何郎小妓歌喉好,嚴老呼為一串珠。
海味腥咸損聲氣,聽看猶得斷腸無。
廢村多年樹,生在古社隈。
為作妖狐窟,心空身未摧。
妖狐變美女,社樹成樓台。
黃昏行人過,見者心裴回。
飢雕竟不捉,老犬反為媒。
歲媚少年客,十去九不回。
昨夜雲雨合,烈風驅迅雷。
風拔樹根出,雷劈社壇開。
飛電化為火,妖狐燒作灰。
天明至其所,清曠無氛埃。
舊地葺村落,新田辟荒萊。
始知天降火,不必常為災。
勿謂神默默,勿謂天恢恢。
勿喜犬不捕,勿夸雕不猜。
寄言狐媚者,天火有時來。
娃宮屟廊尋已傾,硯池香徑又欲平。
二三月時何草綠,幾百年來空月明。
使君雖老頗多思,攜觴領妓處處行。
今愁古恨入絲竹,一曲涼州無限情。
直自當時到今日,中間歌吹更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