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曰金丹,儒曰太極,釋曰玄珠。矧三教之道,本來同祖,心存至德,性悟真如。
闔辟機關,抽添運用,返照回光複本初。休分別,那些兒妙處,無字稱呼。
虛中狀若蓬壺。寂靜形忘一也無。問三教根宗,穀神不死,靈源澄徹,誠意如愚。
五氣朝元,五常合一,五眼圓明爍太虛。仙儒佛,派殊而理一,到底同途。
天目西峰古壞壇,壇邊相別雪漫漫。
如今四十餘年也,還共當時恰一般。
囊里靈龜小似錢,道伊年與我同年。
壺中長挈天相逐,何處升天更有天。
吾道將君道且殊,君須全似老君須。
尋常有語爭堪信,愛說蟠桃似瓮粗。
君不見銅雀台邊多事土,走上觚稜蔭歌舞。
余香分盡垢不除,卻寄書林汙縑楮。
豈如此瓦凝青膏,冷麵不識奸雄曹。
呂公已去泫余泣,通譜未許弘農陶。
暮年得君真耐久,摩挲玉質雲生手。
未知南越石虛中,亦有文章似君否。
西家撲滿本弟昆,趣尚清濁何年分。
一朝墮地真瓦礫,莫望韓公無瘞文。
我聞魯人廟,爰有欹器存。虛側滿乃覆,中正斯不偏。
古來聖人善觀物,制器尚象豈無因。邇來丹青者誰子,高堂寫入緗縑里。
筆端疑奪爐冶工,揮毫若試浻潦水。體立用無常,虛中應隨外。
良工心獨苦,妙道諒斯在。始疑賓筵歌祈爵,玉醴當年謝酬酌。
忽似南國詠錡釜,蘋藻而今曾未睹。細觀乃辨為欹器,圓象天兮方象地。
至人戒滿固如此,千載精蘊猶卓爾。龍頭豕腹何足雲,徒勞騷客聯夜語。
因思持滿固有道,滄海善下歸萬澇。由來造物每忌盈,日中月昃猶難保。
君不見孔氏何有顏若無,德躋賢聖常沖虛。又不見成湯銘盤武箴幾,觸目警心皆至理。
君從何處得此圖,令我熟視倍躊躕。披圖夙夜尚慎旃,無令丹青堂上空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