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门风盛,东吴族望高。
才雄吐白凤,志大钓灵鼇。
昔日参珠履,多年泛碧桃。
陈琳巧书檄,谢客占风骚。
曲宴飞三雅,沉机佐六韬。
玳筵频岸帻,楯鼻几挥毫。
托乘同归阙,临轩别赐袍。
未离王俭幕,独得吕虔刀。
粉署因扬歷,朱门更郁陶。
淮南荒桂苑,骑省泣霜毛。
去国踰千里,为郎歷几曹。
和铅兼秘府,悬磬寓神臯。
室静秋生白,庭闲雨长蒿。
禁林俄召试,卿寺果垂褒。
道在心无闷,恩深首重搔。
依前领图史,紬绎肯辞劳。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泰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
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
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
父嵩,乞丐携养,因脏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
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
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
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
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中非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
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
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
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
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
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三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
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
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
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
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蹈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
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
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
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
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
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
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
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
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
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而给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
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
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
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
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
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
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
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衂,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䠞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
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
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
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
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
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
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
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
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
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闻。
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
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
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
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
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
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
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
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今乃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
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
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
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搨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
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
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
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
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
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
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
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
如律令!。
天限长江,云扰中原,一局持棋势。汉将谁。盍为扫清之。彼伎犹、黔驴而止。客亦知。何材不生斯世。丁宁屡费君王旨。向马首论诗,灯前观剑,岂无差强人意。幸崆峒麦熟且休师。又焉用陈琳檄书飞。一笛楼头,万柳营间,从容麾帜。
噫。代有戎夷。时贤患乏经纶志。紫岩公一出,敌当惊见花字。谩被发忧邻,汗颜笑斫,客邪终岂婴元气。待拜表笺天,移文问隐,老夫行且归矣。怕胡雏穴隙尚相窥。有淝水儿曹举兵麾。看中兴、隽烈堪继。随世样多能底。卿自为卿计。不妨老子,婆娑矍铄,从渠屦盈户外。何须岘万勒丰碑。有天知、方寸余地。
江夏门风盛,东吴族望高。
才雄吐白凤,志大钓灵鼇。
昔日参珠履,多年泛碧桃。
陈琳巧书檄,谢客占风骚。
曲宴飞三雅,沉机佐六韬。
玳筵频岸帻,楯鼻几挥毫。
托乘同归阙,临轩别赐袍。
未离王俭幕,独得吕虔刀。
粉署因扬歷,朱门更郁陶。
淮南荒桂苑,骑省泣霜毛。
去国踰千里,为郎歷几曹。
和铅兼秘府,悬磬寓神臯。
室静秋生白,庭闲雨长蒿。
禁林俄召试,卿寺果垂褒。
道在心无闷,恩深首重搔。
依前领图史,紬绎肯辞劳。
秋到离亭暮。羡风前、珊鞭玉靶,翩然竟去。借问此行何所向,笑指巴烟郢树。
是乌鹊、惯南飞处。路入南荒休骋望,有陶公、战舰空滩雨。
酾热酒,浪花舞。
严君坐拥貔貅旅。厌江流、一军下濑,目无黄祖。昨夜月明亲飨士,要奏新填乐府。
都不用、陈琳阮瑀。手掣红旗翻破阵,看郎君、下笔惊鹦鹉。
猿臂种,气如虎。
南飞乌鹊栖无枝,老骥伏枥悲鸣时。明明如月不可掇,江头横槊来赋诗。
大江东去流战血,明月依然作古色。可怜暮年烈士心,夜半高歌唾壶缺。
文王周公安在哉!古人已去今人来。三分未定天下局,一将正少当时才。
我爱陈琳工草檄,居然解愈头风疾。世间力足生杀人,武士之刀文士笔。
且须饮酒休谈兵,英雄儿女同多情。二乔已向吴宫老,铜雀年年空月明。
千家迷晓日,万壑下秋阴。地迥浮云直,亭高骤雨侵。
群鸥寒自立,一水坐能深。波动鱼龙气,天流鸿雁音。
荣枯芳草色,忧喜故园心。长啸无宾主,高谈失古今。
开尊怜阮籍,作赋见陈琳。岂作商霖望,聊为梁父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