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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元舍人不替深知猥貽佳作三篇清絕不敢輕…庶資一笑耳》

賈誼 〔兩漢〕

海陵城裡春正月,海畔朝陽照殘雪。城中有客獨登樓,

遙望天邊白銀闕。白銀闕下何英英,雕鞍繡轂趨承明。

閶門曉辟旌旗影,玉墀風細佩環聲。此處追飛皆俊彥,

當年何事容疵賤。懷鉛晝坐紫微宮,焚香夜直明光殿。

王言簡靜官司閒,朋好殷勤多往還。新亭風景如東洛,

邙嶺林泉似北山。光陰暗度杯盂里,職業未妨談笑間。

有時邀賓復攜妓,造門不問都非是。酣歌叫笑驚四鄰,

賦筆縱橫動千字。任他銀箭轉更籌,不怕金吾司夜吏。

可憐諸貴賢且才,時情物望兩無猜。伊余獨稟狂狷性,

褊量多言仍薄命。吞舟可漏豈無恩,負乘自貽非不幸。

一朝削跡為遷客,旦暮青雲千里隔。離鴻別雁各分飛,

折柳攀花兩無色。盧龍渡口問迷津,瓜步山前送暮春。

白沙江上曾行路,青林花落何紛紛。漢皇昔幸回中道,

極目牛羊臥芳草。舊宅重遊盡隙荒,故人相見多衰老。

禪智寺,山光橋,風瑟瑟兮雨蕭蕭。行杯已醒殘夢斷,

征途未極離魂消。海陵郡中陶太守,相逢本是隨行舊。

乍申拜起已開眉,卻問辛勤還執手。精廬水榭最清幽,

一稅徵車聊駐留。閉門思過謝來客,知恩省分寬離憂。

郡齋勝境有後池,山亭菌閣互參差。有時虛左來相召,

舉白飛觴任所為。多才太守能撾鼓,醉送金船間歌舞。

酒酣耳熱眼生花,暫似京華歡會處。歸來旅館還端居,

清風朗月夜窗虛。駸駸流景歲雲暮,天涯望斷故人書。

春來憑檻方嘆息,仰頭忽見南來翼。足系紅箋墮我前,

引頸長鳴如有言。開緘試讀相思字,乃是多情喬亞元。

短韻三篇皆麗絕,小梅寄意情偏切。金蘭投分一何堅,

銀鈎置袖終難滅。醉後狂言何足奇,感君知己不相遺。

長卿曾作美人賦,玄成今有責躬詩。報章欲托還京信,

筆拙紙窮情未盡。珍重芸香陳子喬,亦解貽書遠相問。

寧須買藥療羈愁,只恨無書消鄙吝。游處當時靡不同,

歡娛今日兩成空。天子尚應憐賈誼,時人未要嘲揚雄。

曲終筆閣緘封已,翩翩驛騎行塵起。寄向中朝謝故人,

為說相思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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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元舍人不替深知猥貽佳作三篇清絕不敢輕…庶資一笑耳 - 賞析

賈誼

作者:賈誼

賈誼(前200~前168),漢族,洛陽(今河南省洛陽市東)人,字太傅。西漢初年著名的政論家、文學家。18歲即有才名,年輕時由河南郡守吳公推薦,20餘歲被文帝召為博士。不到一年被破格提為太中大夫。但是在23歲時,因遭群臣忌恨,被貶為長沙王的太傅。後被召回長安,為梁懷王太傅。梁懷王墜馬而死後,賈誼深自歉疚,直至33歲憂傷而死。其著作主要有散文和辭賦兩類。散文如《過秦論》、《論積貯疏》、《陳政事疏》等都很有名;辭賦以《吊屈原賦》、《鵩鳥賦》最著名。 

賈誼其它诗文

《惜誓》

賈誼 〔兩漢〕

惜餘年老而日衰兮,歲忽忽而不反。

登蒼天而高舉兮,歷眾山而日遠。

觀江河之紆曲兮,離四海之霑濡。

攀北極而一息兮,吸沆瀣以充虛。

飛朱鳥使先驅兮,駕太一之象輿。

蒼龍蚴虯於左驂兮,白虎騁而為右騑。

建日月以為蓋兮,載玉女於後車。

馳騖於杳冥之中兮,休息虖崑崙之墟。

樂窮極而不厭兮,願從容虖神明。

涉丹水而馳騁兮,右大夏之遺風。

黃鵠之一舉兮,知山川之紆曲。

再舉兮,睹天地之圜方。

臨中國之眾人兮,託回飆乎尚羊。

乃至少原之野兮,赤松、王喬皆在旁。

二子擁瑟而調均兮,余因稱乎清商。

澹然而自樂兮,吸眾氣而翱翔。

念我長生而久仙兮,不如反余之故鄉。

黃鵠後時而寄處兮,鴟梟群而制之。

神龍失水而陸居兮,為螻蟻之所裁。

夫黃鵠神龍猶如此兮,況賢者之逢亂世哉。

壽冉冉而日衰兮,固儃回而不息。

俗流從而不止兮,眾枉聚而矯直。

或偷合而苟進兮,或隱居而深藏。

苦稱量之不審兮,同權概而就衡。

或推迻而苟容兮,或直言之諤謣。

傷誠是之不察兮,並紉茅絲以為索。

方世俗之幽昏兮,眩白黑之美惡。

放山淵之龜玉兮,相與貴夫礫石。

梅伯數諫而至醢兮,來革順志而用國。

悲仁人之盡節兮,反為小人之所賊。

比干忠諫而剖心兮,箕子被發而佯狂。

水背流而源竭兮,木去根而不長。

非重軀以慮難兮,惜傷身之無功。

已矣哉!獨不見夫鸞鳳之高翔兮,乃集大皇之野。

循四極而回周兮,見盛德而後下。

彼聖人之神德兮,遠濁世而自藏。

使麒麟可得羈而係兮,又何以異虖犬羊?。

《第十一回》

賈誼 〔兩漢〕

  劉盆子乞憐讓位 宋司空守義拒婚

  卻說光武帝即位以後,曾授大將軍吳漢為大司馬,使率朱鄗岑彭賈復堅譚等十一將軍,往攻洛陽。洛陽為朱鮪所守,拚死拒戰,數月不下。光武帝自鄗城出至河陽,招諭遠近。劉玄部將廩邱王田立請降。前高密令卓茂,愛民如子,歸老南陽,光武帝特徵為太傅,封褒德侯。茂為當時循吏,故特夾敘。一面遣使至洛陽軍前,囑岑彭招降朱鮪。彭嘗為鮪校尉,持帝書入洛陽城,勸鮪速降。鮪答說道:「大司徒被害時,鮪曾與謀。指劉縯冤死事。又勸更始皇帝,毋遣蕭王北伐,自知罪重,不敢逃死,願將軍善為我辭!」彭如言還報,光武帝笑說道:「欲舉大事,豈顧小怨?鮪果來降,官爵尚使保全,斷不至有誅罰情事。河水在此,我不食言!」彭復往告朱鮪,鮪因孤城危急,且聞長安殘破,無窟可歸,乃情願投誠。當由彭遣使迎駕,光武帝遂自河陽赴洛。鮪面縛出城,匍伏請罪。光武帝令左右扶起,替他解縛,好言撫慰。鮪當然感激,引駕入城。光武帝駐蹕南宮,目睹洛陽壯麗,與他處郡邑不同,決計就此定都。洛陽在長安東,史稱光武中興為後漢,亦稱東漢,便是為此。回應前文,語不厭煩。光武帝封朱鮪為扶溝侯,令他世襲。這也未免愧對乃兄。鮪不過一個尋常盜賊,僥倖得志,但教保全富貴,已是滿意,此後自不敢再有貳心了。

  御史杜詩,奉着詔命,安撫洛陽人民,禁止軍士侵掠。獨將軍蕭廣,縱兵為虐,詩持示諭旨,令廣嚴申軍紀,廣陽奉陰違,部兵騷擾如故。遂由詩面數廣罪,把他格死,然後具狀奏聞。光武帝嘉詩除害,特別召見,加賜棨戟。棨戟為前驅兵器,仿佛古時斧鉞,漢時惟王公出巡,始得用此;杜詩官止侍御,也得邀賜,未始非破格殊榮。嗣是驕兵悍將,並皆敬憚,不復為非,洛陽大安。惟前將軍鄧禹,已由光武帝拜為大司徒,令他迅速入關,掃平赤眉。禹尚逗留栒邑,未肯遽進,但遣別將分攻上郡諸縣;更徵兵募糧,移駐大要,留住馮愔宗歆二將,監守栒邑。誰知馮愔宗歆,權位相等,彼此鬧成意見,互相攻殺,歆竟被愔擊斃。愔非但不肯服罪,反欲領兵攻禹。累得禹無法禁遏,不得已奏報洛陽。鄧禹實非將才。光武帝顧問來使道:「馮愔所親,究為何人?」使臣答稱護軍黃防。光武帝又說道:「汝可回報鄧大司徒,不必擔憂;朕料縛住馮愔,就在這黃防身上呢!」來使唯唯自去。光武帝便遣尚書宗廣,持節諭禹,並囑他暗示黃防。果然不到月余,防已將愔執住,交與宗廣,押送都門。是時赤眉肆虐,凌辱降將,王匡成丹趙萌等,不為所容,走降宗廣。廣與共東歸,行至安邑,王匡等又欲逃亡,為廣所覺,一一誅死,但將馮愔縛獻朝廷。愔膝行謝罪,叩首無數。光武帝欲示寬大,貸罪勿誅;叛命之罪,不可不誅,光武雖智足料人,究難為訓。一面再促鄧禹入關。

  禹自馮愔抗命,軍威稍損,又復徘徊河北,未敢南行。於是梁王劉永,自稱為帝,見第九回。招致西防賊帥佼強,聯絡東海賊帥董憲,琅琊賊帥張步,據有東方。還有扶風人竇融,累代仕宦,著名河西,嘗與酒泉太守梁統等友善,歸附劉玄,授官都尉。至是因劉玄敗死,為眾所推,號為大將軍,統領河西五郡,武威張掖酒泉敦煌金城,稱為河西五郡。撫結豪傑,懷輯羌胡。此外又有安定人盧芳,詐稱武帝曾孫劉文伯,煽惑愚民,占據安定,自稱上將軍西平王,且與匈奴結和親約。匈奴迎芳出塞,立為漢帝,復給與胡騎,送歸安定,聲焰漸盛。就是隗囂奔還天水,見第十回。仍然招兵買馬,蟠踞故土,自為西州上將軍。三輔耆老士大夫,避亂往奔,囂無不接納,引與交遊。以范逡為師友,趙秉蘇衡鄭興為祭酒,申屠剛杜林為持書,馬援王元等為將軍,班彪金丹等為賓客,人才濟濟,稱盛一時。鄧禹聞他名震西州,乃遣使奉詔,命囂為西州大將軍,使得專制涼州朔方事宜。囂答書如禮,與禹連和。禹乃放心南下,往擊赤眉。

  赤眉將帥,雖奉劉盆子為主,但不過視同傀儡,無一稟命。建武元年臘日,赤眉等置酒高會,設樂張飲,劉盆子出坐正殿,中黃門等持兵後列。酒尚未行,大眾離座喧呼,互相爭論。大司農楊音,拔劍起詈道:「諸卿多系老傭,今日行君臣禮,反敢擾亂至此,難道宮殿中好這般兒戲麼?若再不改,格殺毋悔!」大眾聽了,並皆不服,霎時間鬧做一堆,口舌紛爭,拳械並起。劉盆子慌得發抖,幸經中黃門扶他下座,躲入後廷。楊音見不可當,只好卻走。亂眾大掠酒肉,飽嚼一頓,還想入內殺音。衛尉諸葛稚,勒兵入衛,格斃亂黨百餘人,方得少定。餘眾陸續散去,稚始引兵退出,楊音亦得馳歸。惟劉盆子遭此一嚇,不敢出頭,但與中黃門同臥同起,苟延性命。當時掖庭裡面,尚有宮女數百人,赤眉置諸不問。不去掠做婢妾,還算有些禮義。可憐這班宮女,鎮日幽居,無從得食,或在池中捕魚,或就園中掘蘆菔根,即蘿蔔根。胡亂煮食,終究是不得療飢,死亡累累,積屍宮中。尚有樂工若干人,衣服鮮明,形容枯瘦,出見劉盆子,叩首求食。盆子使中黃門覓得糧米,每人給與數斗,才得一時救飢。未幾又復絕糧,仍做了長安宮中的餓鬼。俗語說得好:「寧作太平犬,毋為亂世人。」照此看來,原非虛言。建武二年元旦,赤眉等又復大會,聚列殿廷。式侯劉恭,料知赤眉無成,已在前夜密教盆子,囑使讓位。是日樊崇以下,俱請盆子登殿受朝。盆子尚有懼意,勉強跟着劉恭,慢步出來。恭即開口語眾道:「諸君共立恭弟為帝,厚意可感;但恭弟被立一年,擾亂日甚,恐將來徒死無益,情願退為庶人,更求賢才為主,唯諸君省察!」崇等隨聲作答道:「這皆崇等罪愆,與陛下無涉!」恭復固請讓位。突有一人厲聲道:「這豈是式侯所得專主?請勿復言!」恭被他一駁,惶恐避去。盆子記着兄言,急解下璽綬,向眾下拜道:「今蒙諸君推立天子,仍無一定紀律,黨徒四掠,人民怨憤,盆子自知無能,所以願乞骸骨,退避賢路。必欲殺死盆子,下謝臣民,盆子亦無從逃避。若承諸君不棄,曲賜矜全,貸我一死,感且無窮!」說着,涕灑如雨。虧他記憶,不忘兄教。樊崇等見他情詞悱惻,不禁生憐,乃皆避席頓首道:「臣等無狀,辜負陛下,從今以後,不敢放縱,請陛下勿憂!」語畢皆起,抱持盆子,仍將璽綬佩上,盆子號呼多時,終由樊崇等竭力勸解,護送入內。待大眾退出後,各閉營自守,不復出掠。三輔同聲稱頌,所有避亂的百姓,爭還長安,市無虛舍。不意赤眉等賊心未改,連日不得劫掠,已皆仰屋欷歔,且人民返集都中,免不得攜筐提篋,載貨同歸。赤眉越加垂涎,又復出營打劫,一倡百和,索性大掠一番,無論財貨糧食,一古腦兒取奪得來。驀聞漢大司徒鄧禹,領兵西來,大眾無心對敵,遂收取珍寶,縱火焚闕,把宮庭付諸一炬,方將劉盆子載出,拔隊西行。眾號稱百萬,自南山轉掠城邑,馳入安定北地,沿途所過,雞犬皆空。鄧禹已經入關,探得長安空虛,倍道進兵,徑入長安,屯兵昆明池,大饗士卒。嗣率諸將齋戒三日,禮謁高廟,收集十一帝神主,遣使奉詣洛陽。光武帝加封禹為梁侯,此外各功臣亦晉封侯爵,各賜策文。文云:

  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敬之戒之,傳爾子孫,長為漢藩!

  封賞已畢,便就洛陽建置宗廟社稷,並在城南設立郊天祭壇,始正火德,色仍尚赤。正在制禮作樂的時候,突接到真定警報,乃是真定王劉揚,與綿蔓縣賊勾通,私下謀反。光武帝乃遣將軍耿純,持節往幽冀間,借着行赦為名,探驗虛實,便宜行事。揚為郭夫人母舅,從前光武帝嘗投依真定,得納郭氏,結為姻親。見第八回。至光武即位,揚忽陰生異志,不願稱臣。他與光武帝世系相同,均為高祖九世孫,又嘗項上患癭,故詭造讖文,說是赤九之後,癭揚為主,意欲藉此欺人,傳聞遠近。純既至真定,留宿驛舍,探得揚造作訛言,謀反屬實,乃邀揚相見。揚因純母為真定劉氏,頗有親誼,料純不敢為難,且胞弟讓與從兄紺,俱各擁兵萬人,勢亦不弱,怕甚麼一介朝使?於是帶領將士,及兄弟二人,昂然出城,親至驛舍中拜會。純出舍相迎,延揚入內,備極敬禮,復請揚兄弟一同面談。揚兄弟不以為意,就令將士留待門外,大踏步趨入舍中。純與他周旋片刻,只說有密詔到來,當閉門宣讀,俟門已扃閉,立即指麾從吏,把揚兄弟三人拿下。揚兄弟還自稱無罪,經純詳詰反狀,說得他有口難分。詔命一傳,三首駢落。當下開門徑出,宣布揚兄弟逆案,舉首示眾,眾皆瞠目無言。純又謂汝曹無罪,應該奏聞天子,立揚親屬,仍為汝主。眾情尤為悅服,喏喏連聲,遂引純入真定城。純慰撫劉揚家屬,叫他靜聽後命,方才還報。光武帝果封揚子德為真定王,使承宗祀,真定復平。想仍為了郭夫人面上。

  上黨太守田邑,舉部請降。光武帝使邑持節,招降河東軍將鮑永。永即前司隸校尉鮑宣子,宣為王莽所殺,永伏居上黨,以文學知名。更始二年,征永出仕,遷擢尚書僕射,行大將軍事,鎮撫河東。永領兵赴任,擊破青犢等賊,得超封中陽侯。至劉玄破敗,三輔道絕,光武帝遣使招諭,永尚有難意,拘系使人。及田邑持節招降,方知劉玄已死,乃釋放來使,遣散部曲,封上將軍列侯印綬,但與故客馮衍等,幅巾束首,徑詣河內見駕。光武帝召永入問道:「卿擁有重兵,今已何往?」永離席叩首道:「臣前事更始,不能保全故主,負慚實甚,若再擁眾求榮,更覺無顏。所以一併遣散,束身來歸。」光武帝作色道:「卿言亦未免自大呢!」說着,即揮永使退。時懷縣守吏為劉玄親將,負固不服,光武帝遣將往擊,多日不克,乃更召永與語,使永招降。永與守吏素來相識,奉命往撫,片言即下。帝始大喜,拜永為諫議大夫,引令對食,且賜他上商里宅,永拜辭不受。尋聞東海盜帥董憲,分兵擾魯,因拜永為魯郡太守,撥兵數千,使他平亂。永受命即行,獨永客馮衍,向有才名,與永來歸,也想博取爵位,借展才能。偏光武帝恨他遲遲來降,廢黜不用,衍未免失望。永就職時,私自慰衍道:「從前高祖誅丁公,賞季布,俱有微權,今我與君同遇明主,何必過憂?」衍意終未釋。後來做了一任曲陽令,誅獲劇盜,仍然不得超遷,坎終身,惟著述甚富,傳誦當時。後人謂光武知人,尚失馮衍,幾擬衍為賈長沙即賈誼。董江都一流人物,說亦難信,看官但閱《馮衍列傳》,自有分曉,毋庸小子嘵嘵了。敘入鮑永,所以闡揚桓鮑夫婦之前行,至附評馮衍,陰短文人,亦自有特見。

  且說光武帝援據讖文,始登大位,因見人心悅服,諸事順手,乃將赤伏符作為秘本,事多仿行。符中曾有讖語云:「王梁主衛作玄武。」玄武系水神名號,光武帝以為司空一職,管領水土,想符中玄武名目,當是司空代詞。可巧王梁為野王縣令,當即遣使召入,擢梁為大司空。王梁履歷已見第八回中。梁自隨光武帝,平定邯鄲,便令他出宰野王。至入任司空,才未稱職,年余罷去,改用長安人宋弘。弘曾為哀平時侍中,王莽使為共工,及赤眉入關,脅弘就職,弘投入渭水,經家人救出,佯作死狀,始得免歸。光武帝聞他清正有操,特徵為大中大夫。弘正色立朝,儀容端肅,更為光武帝所稱賞,乃遷為大司空,使代王梁後任,加封栒邑侯。弘持身儉約,所得俸祿,分贍九族,因此位列公卿,不啻寒素。光武帝體貼入微,徙封弘為宜平侯。宜平采邑,比栒邑為多。弘仍分給族裡,家無餘資。嘗薦沛人桓譚為給事中,為帝鼓琴,輒作繁聲。弘朝服坐府第中,召譚加責,不稍徇情。既而光武帝大會群臣,復使譚入殿彈琴。弘正容直入,惹得譚手足失措,彈不成聲。光武帝未免驚異,顧問桓譚。譚尚未及答,弘離席免冠,頓首謝罪道:「臣薦譚入侍,無非望他忠誠輔主,稱職無慚。不料他詭道求合,反令朝廷耽悅鄭聲,這是臣所薦非人,理應坐罪!」光武帝聞言改容,仍令戴冠,囑譚退席,不復聽琴。弘更別求賢士,引為侍臣。一夕入宮進謁,見御座旁所列屏風,盡繪列女。光武帝屢次顧及,弘即從旁進規道:「未見好德如好色,聖訓果不謬呢!」光武帝聽着,即命將屏風撤去,向弘微笑道:「聞善即改,卿以為何如?」弘答說道:「陛下德業日新,臣不勝喜慶呢!」光武帝有二姊一妹,長姊名黃,次姊名元。元即鄧晨妻室,先已殉難。見前文第四回。妹名伯姬,已嫁李通為繼室。建武二年,追封次姊元為新野長公主,又封長姊黃為湖陽長公主,妹伯姬為寧平長公主。召通入衛,封固始侯,拜大司農。獨湖陽長公主,方在寡居,光武帝憐她岑寂,特與語及大臣優劣,微窺姊意。公主說道:「我看朝上大臣,莫如大司徒宋公,威容德器,非群臣所可及!」光武點首道:「我知道了。」光武頗重名節,奈何欲姊再醮?待至宋弘進見,乃令公主坐在屏後,自出語弘道:「俗語有言:『貴易交,富易妻,』這也是常有的人情,卿可知此否?」弘正色道:「臣聞貧賤交,不可忘;糟糠妻,不下堂!」光武帝不待說畢,便回顧公主道:「事不諧了!」公主怏怏返入,弘亦徐徐引退,一場婚議,從此打消。小子有詩讚宋弘道:

  夫宜守義婦宜貞,禮教昌明化始成;

  畢竟宋公能秉正,糟糠不棄兩全名。

  帝姊不得再婚,帝後卻已冊定。欲知何人為後,請看下回再詳。

  劉永劉揚,雖系漢家支裔,與盜賊不同,然皆非帝王氣象,不足有為,遑問一劉盆子?但盆子固非欲為帝者。一介童子,為盜所掠,得充牧牛小吏,幸全生命,已自知足。無端被迫,脅使為帝,惶怖之念,出自真誠,觀其承受兄教,向眾宣言,亦非蚩蚩無知者比。厥後之得保首領,廩祿終身,亦天之所以報其謹厚耳。永、揚皆死,而盆子不死,有由來也。彼湖陽長公主之寡居,度其年已逾三十,就令不耐守孀,光武亦宜正言曉諭,完彼貞節。萬一不可,亦惟有代為擇偶已耳。乃使之自擇大臣,且令其坐諸屏後,公然炫鬻,微宋弘之守正不阿,豈非導人為不義之行,使之易妻娶孀乎?光武為中興令主,猶有此失,而宋公之威容德器,誠哉其不可及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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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賈誼傳》

賈誼 〔兩漢〕

卑濕長沙地,空拋出世才。已齊生死理,鵩鳥莫為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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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賈元英之照潭》

賈誼 〔兩漢〕

照潭遙望九華山,弓馬蕭蕭日暮還。

夢裡無題惟寄內,胸中有策欲平蠻。

落花閉戶眠黃犬,明月開籠放白鷳。

絳灌何曾輕賈誼,早隨鴛鷺入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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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劇·晉陶母剪髮待賓》

賈誼 〔兩漢〕

第一折

(沖末孤上,雲)滿腹文章七步才,綺羅衫袖拂香埃。今生坐享清平福,不是讀書那得來?小官姓范名逵,官拜學士之職。方今聖人在位,拔擢英才。因為山間林下,多有懷材抱德之人,不肯進取功名;今着小官五路採訪,但有才德、文學、孝廉、仁義之士,一有所長,着小官保奏到朝中,聖人自有加官賜賞。小官不敢久停久住,乘驛馬便索登程。小官離帝闕親赴他邦,多有那居山林隱跡埋藏;奉朝命四方採訪;這一去舉名儒要見忠良。(下)(生扮陶侃上,雲)黃卷青燈苦業儒,九經三史腹中居。寸陰當惜休輕放,治國齊家在此書。小生姓陶名侃,字士行,祖居丹陽人氏。年方二十歲。父親辭世,有母湛氏,抬舉小生成人長大,訓課讀書。爭奈家貧,母親與人家縫聯補綻,洗衣刮裳,與小生做學課錢。雖則學成滿腹文章,何日是崢嶸發達之時?今日太學中有一老先生,姓范名逵,來到府學。個月期程。別的書生都請了他,止有小生不曾相請;便請可也無錢。小生也無計所奈,寫了個錢字、信字。有個韓夫人,他是個巨富的財主,開着座解典庫。小生將着這兩個字,直至韓夫人家,折當三五貫長錢來,請那范先生,也是小生出於無奈。我想陶侃空學成滿腹文章,幾時得遂大志也呵!正是魯麟周鳳皆為瑞,出不逢時奈若何?(下)(韓夫人上,雲)守志韓門愧丈夫,世傳清白事非無。治家嚴肅閨門整,文業堪同曹大姑。妾身姓韓,丹陽縣人氏。家中頗有資財,油磨房、解典庫,鴉飛不過的田土。嫡親的兩口兒家屬。有個女孩兒,年方一十八歲,不曾許聘他人。今日在解典庫中閒坐,看有甚麼人來。(陶侃上,雲)小生陶侃是也。說話中間來到韓夫人門首,無人報復,我自家過去。(做見科,雲)夫人拜揖!(夫人云)好一個秀才也!敢問秀才姓甚名誰,此來卻是為何?(陶侃雲)小生本處人氏。姓陶名侃,字士行。嫡親的子母二人。小生幼習儒業,頗讀詩書,爭奈家貧如洗。如今天下多事,母親恐小生安逸,不堪任事,着小生朝運百甓於齋外,暮運百甓於齋內,慣習勤苦,奪取功名。今有太學中一老先生,來此經久,小生欲要相請,爭奈無錢。今寫了一個錢字、一個信宇,當在夫人這裡,怎生當與小生五貫長錢使用。小生若兌付的錢來,可來贖取這兩個字。(夫人云)量這個信字,打甚麼不緊?(陶侃雲)夫人,這個信字不輕,俺這信行為準。秀才每既為孔子門徒,豈敢失信於人。可不道人無信不立!(夫人云)我見這個秀才,發言吐語,議論四出,久後必然崢嶸顯達。秀才,你既有事,將五貫錢去。(陶侃雲)多謝夫人不阻!(夫人云)秀才且休回家去。下次

小的每將酒來!秀才滿飲一杯。(陶雲)母親嚴教,並不敢吃酒。(夫人云)秀才,這酒是老身服湯藥的酒,秀才略飲三杯。若到家你母親問你時,便道我着你吃酒來,你母親也不怪你。(陶雲)既是這等,小生逆不過夫人麵皮,只得勉飲三杯。(做飲科,雲)夫人,小生得了酒也。夫人休怪,小生將着這五貫錢,還家中去也。(下)(夫人云)秀才去了也。我恰才覷了陶秀才相貌,雖則時間受窘,久後必然發跡。我有心待將女孩兒許與這生為妻,爭奈不認的他那母親。我且記在心懷,待後圖之。今日無事,且回後堂去也。(下)(正旦扮陶母上,雲)老身丹陽縣人氏。自身姓湛,夫主姓陶,名丹,早年亡過。所生一子,喚名陶侃,學成滿腹文章,爭奈風雲未遂。今日往太學中講書去了。安排下茶飯,孩兒這早晚敢待來也。(唱)。

【仙呂】【點絳唇】夫主歸天,老身發願。將豚犬,嚴教了十年,下苦志習經典。

【混江龍】我將些衣服頭面,都做了文房四寶束修錢。他學的賦課成八韻,詩吟就全篇。十載寒窗黃卷客,博一紙九重天上紫泥宣。(雲)念老身治家教子,我孩兒事奉萱親。着他受半生辛苦,指望待一舉成名。我與人縫聯補綻,洗衣刮裳。(唱)那個不說兒文章虧殺了娘針線,學成了詩云子曰,久以後忠孝雙全。

(雲)安排下茶飯,陶侃這早晚敢待來也。(陶侃帶酒上,雲)小生陶侃,恰才在韓夫人家,當了這五貫長錢;吃了三杯兒酒,麵皮紅了,則怕母親問。來到家中,我不言語,自過去。母親,您孩兒下學來了也。(旦雲)你莫不吃酒來?(陶雲)你兒不曾吃酒。(旦雲)你未學讀書,先學吃酒。你吃酒敢還早哩麼?(唱)

【油葫蘆】你不肯刺骨懸頭作狀元,全榜上將名姓顯,你則待長安市上酒家眠。則他這匡衡牆緊靠着編修院,則他那杜康宅隔壁是悲田院。你學仲宣空倚樓,似祖生憎着鞭。你則待醉鄉中早稱了平生願,常留着一體在頭邊。

【天下樂】哎,兒也,你幾時能勾兩行朱衣列馬前?(雲)孩兒,你須知道的:(唱)則俺這家緣,可也無甚錢,則怕典不了賣不了咱金谷園。你則待醉華筵學五侯,望竹林訪七賢,幾曾見凌煙閣上畫醉仙?(雲)孩兒,想你這般攻書呵,你娘那裡得那錢物來?(陶雲)孩兒知道,則是多虧了母親!

【哪吒令】則他這今年,非同似往年。恰還了紙錢,又少欠下筆錢。常着我左肩,那在這右肩。與人家做生活打些坌活,閒停止妝宅眷,端的使碎我這意馬心猿。

【鵲踏枝】你則待要赴佳筵,倒金船;咱如今少米無柴,赤手空拳。你不學漢賈誼獻長策萬言,你則待學劉伶般爛醉十年。

(陶雲)您孩兒不會飲酒。(旦唱)

【寄生草】你則待扶頭酒尋半碗,謁人詩贈幾篇。請着你不離隨着他轉,逢着你的唱偌迎着他善,後來便說着你的體面難消遣。則你這拖狗皮纏定這謝家樓,幾時得布衣人走上黃金殿!

(雲)陶侃,你實說在那裡飲酒來?(陶跪雲)不瞞母親說!孩兒在韓夫人家飲酒來。(旦雲)你為甚麼到韓夫人家?(陶雲)母親不知,容您孩兒慢慢說一遍。近日太學中來了一個老先生,姓范名逵。別個書生都相請了,則有您孩兒不曾請。爭奈家寒無有錢鈔,您孩兒寫了一個信字、一個錢字,在韓夫人家當了五貫長錢。夫人道偌大一個解典庫,怎教你空口出門。他服湯藥的酒,着你孩兒吃了三鍾。您孩兒不肯吃來,夫人說道:"你母親怪你,就說我教你吃來。"今母親致怒,我不怨別人,只怨韓夫人!(旦雲)小孩兒家.你吃了他酒,又當下一個信字,到還怨他。陶侃,你寫一個信字、一個錢字來我看。(陶雲)理會的。(做寫科,雲)寫就了也。母親,這個是錢字、信字。(旦雲)陶侃,這兩個字,那一個好?(陶雲)母親不問,你孩兒也不敢說。還是錢字好。(旦兒)怎生這錢字好?(陶雲)母親,便好道錢字是人之膽,財是富之苗。如何有錢的出則人敬,坐則人讓,口食香美之食,身穿錦繡之衣;無錢的口食糲食,身穿破衣。有鈔方能成事業,無錢眼下受奔波。這個信字,打甚麼不緊?(旦雲)你那裡知道?我說與你。(唱)

【金盞兒】錢字是大金傍戔,信字是立人邊言。信近於義錢招怨,這一個有錢可更有信,兩件事古來傳。這一個有錢的石崇般富。這一個有信的范丹賢。你常存着立身夫子信,(雲)抬了者!(唱)休戀這轉肚鄧通錢!

(雲)陶侃,你又飲酒,又失信,過來躺着,須當痛責!(陶雲)母親打的是!這一場都是韓夫人。(旦唱)

【醉扶歸】你可便休把他人怨,你可便不聽你這母親言?(陶雲)母親閃了手也!(旦唱)陶侃,你多大年紀也?(陶雲)母親,孩兒二十歲了。(旦雲)你如今二十歲也不索可便虛受了一歲者波,你可也央及了我十九年。(雲)不打這廝慣了他。陶侃,你再敢吃酒麼?(陶雲)你孩兒再不敢了也!(旦唱)我這裡自解嘆無人將我來勸,我這裡欲待要打也索好着我心兒里可憐。(雲)陶侃起來!我不打你,饒了你者。(陶雲)我謝了母親,為甚麼不打你孩兒?(旦雲)你問我為甚麼不打你,(唱)我看着未及第的書生面。

(陶雲)謝了母親!(旦雲)從今後見酒一點也不要吃。你那五貫長錢,使了未曾?(陶雲)還不曾使動。(旦雲)與他一個月利息,與我贖將那個信字來。我與你待客。(陶雲)母親索是用心也!(旦唱)

【賺煞】不為一紙傲書遲,二怕你交朋怨,則我這老益壯貧而益堅。我甘分饑寒守自然,(雲)那冷時節熬的舊顏欹,(唱)這飢時節是我忍過的心閒。哎,兒也,你曾看這《魯論篇》?(陶雲)孩兒也曾讀來,不知是那一篇?(旦雲)"齊景公有馬千駟"。(唱)"民無德而稱焉"。都是些有德行顏淵、閔子騫。你與我書讀那萬卷,愁甚麼戶封八縣!(雲)咱要發跡呵,也至容易。(唱)你再上那六經中苦志二三年。(旦下)(陶雲)母親言語,不敢不依。將着這五貫錢,去那韓夫人家,贖那信字,走一遭去。(下)

第二折

(韓夫人同小哥上)(夫人云)妾身韓夫人。自從陶侃當下這個信字,拿錢到家中,被他母親痛決了一場。今日早間。陶侃將信字贖將去了。老身看中那秀才,有心待招他做女婿,爭奈不曾見他母親。今日無事,且在解典庫中坐着,看有甚麼人來。(正旦扮陶母上,雲)老身陶侃的母親便是,為家貧無錢待客,將自己頂心裡頭髮剪了兩剪,繒做一綹兒頭髮,上長街市上。賣些錢物,管待范學士。我一會家想來,子母孤窮,常耽飢凍,幾時是俺那發跡的日子也呵?(唱)

【正宮】【端正好】甘守分半生貧,則為我有孟母三遷志,我當了二十年無倚靠的家私。我幾曾買賣臨街市?我如今顧不的人輕視。

【滾繡球】我這裡自三思:俺那兒做伴的,都是些善人君子。孔子云與朋友切切傯傯。有朋自遠方至如此,怕不我重管待理當如是,則為這一頓飯剪了一縷青絲。做兒的攻書十載可便學成儒業,做娘的請客三番敢剪做戒師,我甘分無辭。

(韓夫人云)兀那街上一個婆婆,手裡拿着一綹兒頭髮,不知是賣的?不知是買的?下次小的每,與我喚將過來!(小二哥雲)兀那婆婆,這頭髮是賣的?是買的?(旦雲)是賣的。(小二哥雲)解典庫中有俺夫人要買你的哩。(做見科)(韓夫人云)兀那婆婆,這頭髮是賣是買的?(旦雲)是賣的。(韓夫人云)是活發麼?(旦雲)是活發。(韓夫人云)要多少錢?(旦雲)不添不減,則要五貫錢。(韓夫人云)敢多了些兒麼?(旦雲)我則要五貫錢。(韓夫人云)清早晨我不發這鈔出去。你轉一轉來取。(旦雲)你不買,我別處賣去。(韓夫人云)你只這般用的錢緊?(旦唱)

【倘秀才】我家裡請下客非同造次,等着錢家小使,誰家自己發與人做頭髮兒?(韓夫人云)恁的呵,我不買。(旦雲)你不買罷。(唱)常存的青絲在,須有變錢時,他比不的秋後的扇兒!

(韓夫人背雲)這婆子聲音模樣,與陶侃秀才一般,莫不是他母親?是不是我問他一聲。(雲)婆婆,你莫不是陶侃的母親麼?(旦雲)然也。那壁敢是韓夫人麼?(韓夫人云)然也。(相見拜科)(韓夫人云)婆婆,請家裡來!我問你咱:你孩兒拿的個信字來,我當與他五貫長錢,你怎生將他痛決了一場?你差了也!量個信字打甚麼不緊?一點墨,半張紙,又不中吃,又不中使,做甚麼打他?(旦唱)

【滾繡球】你道是一點墨半張紙,不中吃不中使,(雲)俺典了信字,管待秀才。(唱)又則道俺咬文嚼字。(韓夫人云)量這個信字,打甚麼不緊?(旦唱)都是那十數畫兒有這信字。為臣的作個重臣,為子的作個諍子,為吏的情取個素身行止,借人錢財主每休想道推辭。(雲)姐姐,咱這婦道人家,有這個信字呵,(唱)則被這親男兒敬重做賢達婦,(雲)男子漢有這個信字呵,(唱)交朋友皆呼信有之,你可休看覷因而!(韓夫人云)婆婆,我有心看上你那秀才,肯與我做個女婿,我陪奩房斷送,我女孩兒與他為妻。你意下如何?(旦雲)我這裡賣頭髮來?說親來?下次使不的個媒人說不的!(韓夫人云)我許這親事早哩。(旦唱)

【倘秀才】俺孩兒"善與人交久而敬之"。(雲)姐姐,你待要題親呵,(唱)你可便"見賢思齊""默而識之"。你分明是般調人家小樣兒。俺孩兒常存着讀書志,怎肯教不記下樓詩?見俺那讀書的小廝。(韓夫人云)你今日行許了這親者!(旦雲)夫人且等着。(韓夫人云)等着甚麼?(旦唱)

【呆骨朵】俺那孩兒遙受着玉堂金馬三學士,你便斗的俺那棟樑材節外生枝。(韓夫人云)小秀才只恁怕你。(旦唱)你道是兒怕娘嚴,(雲)着姐姐道也,(唱)大古里子孝父慈。不爭着秀才每無忠信,便使美玉生瑕疵。你待要閨中養艷妹,姐姐也我則理會的棒頭出孝子。

(韓夫人云)我是個巨富的財主。倒陪奩房,將我個描不成畫不就的女孩兒,與你兒子做媳婦,你倒不肯!(旦雲)姐姐,休這般說。(唱)

【脫布衫】你可便休賣弄花朵兒般嬌姿,休倚仗你銅斗兒家私。好前程萬中怎選?你待題親事一家無二。

【醉太平】你待實心兒外侍,也索轉意兒尋思。(雲)要成親早哩。(唱)直等的俺孩兒金榜掛名時,那其間新婚燕爾。俺孩兒守寒窗遂了十年志,戰群儒一掃三千字,上天梯賦就五言詩,恁時封妻蔭子。(韓夫人云)你許了我這親事者。(旦雲)你還我頭髮錢來。(韓夫人云)誰偷了你的也?(旦雲)聖人道先功名而後妻室。等俺孩兒得了官呵,那其間成這親事,未為遲哩!(唱)

【尾聲】等俺孩兒若受了千鍾祿三品職,成就了高堂大廈英傑子。你兒那時節五花誥駟馬車,做一個大院深宅媳婦兒。更有鄉鄰不輕視,車馬迎門不造次,百味珍羞揀口兒,喝婢呼奴換套兒,富貴榮華有人使,兒女團圓做了親事。恁時節永遠姻親,方顯的我慎終始。(下)

(韓夫人云)好個古忄敞的婆婆!今日見他一面,果然得治家之道。我將女兒與這等婆婆,不強似許與別人。等秀才應過舉時,務要成此親事。我不爭拘束着閉月羞花女,那其間分付與你個銀鞍白面郎。今日無事,且回後堂中去來。(下)

第三折

(陶侃上,雲)小生陶侃,多虧母親指頭上討了些針線錢,今日着我請范老先生。已着人請去了,這早晚怎生不見來?(末扮范先生上,雲)滿腹文章七步才,綺羅衫袖拂香埃。今生坐享清平福,不是讀書那裡來?小官范逵是也。五南路採訪賢良,來到此丹陽縣太學中,個月期程,秀才叢中有一人姓陶名侃,字士行,嫡親的子母二人。此人依母指教,苦志攻書。我觀陶侃有經濟大才。我有心待保舉此人,若到京師見了聖人,必然重用。今日他家中請小官飲酒。他則知道我是個學士,不知小官所幹事務。如今見了他母子,我自有個主意。說話中間問人來,這個門兒,便是他家。試叫一聲,陶秀才在家麼?(陶侃上,雲)在家。呀,呀,學士大人有請!(范雲)陶秀才,量某有何德能,動勞生受。(陶雲)不敢!起動大人先生,貴腳來踏賤地,請坐。待小生請家母與老先生相見。母親,范老先生來了也。(旦上,雲)陶侃,老先生來了也?(陶雲)來了也!母親相見咱。(做見科)(旦雲)學士大人,貴腳踏於賤地,蓬蓽生光。(范雲)久聞老母教子有方,今日登堂瞻拜,實乃小官萬幸也!(旦雲)老身不敢。將酒來!我與學士遞一杯。(行酒科)(旦雲)蔬食薄味,簞食壺漿,不堪管待,聊表芹意,望學士休笑咱!(唱)

【中呂】【粉蝶兒】則俺這茅舍疏籬,又無甚廳堂客位,則見些蓬窗上炕蘆席。雖然是飯蔬食,薄酒味,大剛來是俺主人家情意。秀才每淡飯黃齏,與你個咽珍羞大人厭飫。

【醉春風】俺家裡甑有范丹塵,廚無原憲米,量這些藜羹黍飯不成席,則是個理、理。都是些棟樑之材,風麟之瑞,廟堂之器。

(二淨闖上,雲)幫閒鑽懶為活計,脫空說謊作營生。小人名喚社裡飢,兄弟叫做世不飽。俺兩個不會營生買賣,全憑嘴抹兒過其日月。如今陶侃家中請客吃飯,俺兩個那裡,與他遞酒搬湯抬桌兒。臨了咱兩個務要吃個醉,還要包些桌面東西,到家與俺老婆吃。來到門首,自家過去。(做見科,雲)陶侃,你怎生不請俺兩個?我與你執壺把盞,老母休怪!(陶雲)似這般怎了?(旦雲)學士請坐!老身前後執料去。孩兒,你遞酒去波。(陶雲)母親,我則請的一位,如今又走將兩個這廝來,可着甚麼與他吃?酒將近無也,那得錢來買?(旦唱)

【迎仙客】我與你準備下酒食,我着你便待相識。(雲)你道我那裡得錢物來買?(唱)這的是人頭上錢,若還容易得,請客呵,豈不聞打迭起酸寒?不是我便夸富貴,問甚麼請來那是誰?豈不聞四海皆兄弟!(陶雲)母親,安排下一個人的茶飯,如今又走將兩個人來,可怎了?(旦唱)

【石榴花】則俺這主人家情重客都齊,問的他無一話皺雙眉。他坐而不覺立而飢,陶侃也你與我便快疾把盞安席。咱可便將沒作有這賓朋來會,他可便甚賢愚良賤高低。我不要你揀好擇弱尋相識,常言道白髮故人稀。

【鬥鵪鶉】則願得我牙落重生,則願的我白頭再黑。(二淨雲)陶侃將酒來!我遞一鍾。(陶侃雲)這兩個好無禮也!(旦唱)這的是您娘的私房,且與你做麵皮。這頓飯如法要整齊,着他每放心的吃。將我這霧發雲鬟,博換做龍肝鳳髓。

(二淨雲)陶侃,你有錢好請客,無錢便罷,如何逼併的你娘剪頭髮賣錢請人?我把你個生忿忤逆弟子孩兒!(陶雲)母親,他二人對着學士跟前,說我生忿忤逆,為請人剪了娘的頭髮,賣成錢鈔買物。兀的不要我做甚麼?(氣倒科)(二淨雲)陶侃氣死了。不干我事!收了桌上的東西,咱回家去來。(下)(旦雲)兒也!干你甚麼事?(唱)

【上小樓】他走將來便嚇天喝地,道孩兒生忿忤逆!俺孩兒便告則不噀,見他必顧,孝當竭力。他道是逼併的,娘剪髮,安排筵席,則俺這個賽曾參氣也不氣!

(陶醉科,雲)母親,他兩個說,你孩兒怎生知道?(旦唱)

【幺篇】着人道娘教子,我為你後人說:陵母伏劍,陶母邀賓,孟母三移。則為這一個字,五貫錢,別尋生意,我則怕人無信而不立!

(范雲)陶秀才你來!今日是個好日辰,收拾琴劍書箱,隨我上京應舉去來。(陶雲)大人先生說的是!待小生稟命母親去。(做問科,雲)母親,今學士大人要領您孩兒上京應舉去。爭奈母親年高,孩兒盡忠不能盡孝,孩兒去好不去好?(旦雲)學士這等說來,我問學士去。(做問科,雲)學上,量陶侃有甚文學,着學士如此用心也?(范雲)老母,你放心!我領秀才到的京師,必然為官。則今日便索長行。(旦雲)我謝了學士者!陶侃,你來聽分付:此一去,則要你着志者!得官不得官,早些兒回來,休着我憂心!(唱)

【耍孩兒】這的是為頭兒兩眼忄西惶淚,第一聲長吁嘆息。起初時今夜魂夢驚,破題兒不展愁眉。比及你奪皇家富貴他人聚,今日個白尾貧寒親子離。常記着"禮之用和為貴",到那裡則要你折腰叉手,休學那苫眼鋪眉!

(陶雲)母親休煩惱!(旦唱)

【二煞】我如今近五旬,你方才整二十,兒行千里母也行千里。鳳凰池不到你娘心先到,龍虎榜文齊只怕你福不齊。問甚麼及第不及第?及第呵你休昂昂而已,不及第呵你可休怏怏而歸!

(陶雲)母親,您孩兒今日就行。我與母親遞一杯酒,母親滿飲此一杯!(旦雲)孩兒,對着學士在這裡,老身二十年不曾飲酒,孩兒今日臨行,我飲過此杯。我且不吃哩。(陶雲)母親,為何又不飲?(旦唱)

【尾聲】或是你受一道宣,或是你受一道敕。你若是還家呵,把一盞慶喜酒在你這娘跟前跪!(雲)孩兒,你若得了官呵,回到家中,想你那父親亡過,若不是老身,豈有今日也呵?(唱)兀的是我二十載孤孀落得的。(下)

(范雲)陶秀才,則今日收拾起程,隨我上京去來。老慈母訓子殷勤陶士行今日成名;乘傳去朝廷保奏,一家兒列鼎重裀。(下)(陶雲)則今日跟着范學士應舉,走一遭去。便好道三寸舌為安國劍,五言詩作上天梯。青霄有路終須到,金榜無名誓不歸!(下)

第四折

(范學士上,雲)高鳥相良木而棲,賢臣擇明主而佐。小官范逵,離了丹陽縣,領着陶侃來到京師。小官見了聖上,辯陶侃母親教子有法,甘守孤貧。母為賢母,子為孝子,將剪髮事,奏知聖人,就加陶侃為頭名狀元;就着小官直至丹陽,將陶侃母親賜賞加封去。小官不敢久停,須索長行。方信道舉善薦賢,今日個果有安身之法。(下)(韓夫人上,雲)歡來不似今朝,喜來那逢今日。妾身韓夫人是也。我打聽得陶侃秀才應過舉,得了頭名狀元。當初曾將我女孩兒許與他為妻,他母親道等他孩兒得了官,方才成此親事。今日果然得了官也!我到來日牽羊擔酒到他家中,一來慶喜,二來成就這頭親事。正是淑女可配君子也,須索走一遭去。(下)

(正旦引陶侃上)(陶雲)母親,賀萬千之喜!若不是母親嚴教,豈有今日為官?(旦雲)誰想有今日也呵?(唱)

【雙調】【新水令】兒做了狀元郎娘做了太夫人,娘和兒一齊發運。母三宣朝鳳闕,兒一舉跳龍門。俺孩兒寒窗下為人,今日個成家計、會秦晉。(雲)看有甚麼人來?(范逵上,雲)小官范逵,奉聖人命與陶侃加官賜賞,可早來到也。左右接了馬者!陶侃妝香來,您母子跪者!(陶雲)母親,聽聖人之命。(范雲)陶侃母親,則為你甘貧守法,教子讀書,貞烈雙全,聖人賜賞加封。你本是賢德之門,堪可為朝廷宰臣。則為你教子有法,則為你剪髮待賓。陶侃為頭名狀元,奉老母翰苑修文。湛氏賜黃金千兩,封你為蓋國義烈夫人。國家喜的是義夫節婦,重的是孝子順孫。今日個加官賜賞,一齊的望闕謝恩!老母,你可認的我麼?則我便是將領陶侃去的范學士,是我保舉你子母來。(旦雲)陶侃過來!咱謝了大人者。(范雲)老母,將你教子之法,略說一遍咱。(旦雲)學士不嫌絮煩,聽老身慢慢說一遍。(唱)

【喬牌兒】俺當初覓一文俺吃一頓,覓一頓待時分。我教他習文學禮挨貧困,我着他苦攻勤溫故新。

【甜水令】老身做了些針線生活,擔飢受冷,把家私營運,端的是用盡老精神!我着他刺骨腰間,懸頭樑上,望改家門,今日可便得遇恩人。(范雲)聖人云:公卿生於白屋,將相出於寒門。信不虛矣!(旦唱)

【折桂令】豈不聞"求忠臣於孝子之門"?我教訓他攻書,將傍的成人。(范雲)據老母三從四德俱全。(旦唱)老身雖無那九烈三貞,受了那十年五載,萬苦千辛。我做個窮漢婦甘貧受窘,孩兒把聖人書溫故知新。俺孩兒志氣凌雲,演武習文。

(范雲)當初為甚麼來?(旦唱)則為他戀酒三杯,這肯教爛醉十分。(范雲)當初請小官的錢物,是那裡措辦來的?(旦唱)

【川撥棹】我當初住在寒門,我着他拜嚴師居善鄰。是半世白身,漏面黃塵。為請下個官人,錢又沒分文,老身因此上剪髮待賓,怕孩兒他不孝順。

【七弟兄】我可便怕人,議淪,索殷勤,那寒窗十載都休問。俺孩兒布衣及第作朝臣,說與那賢門公子都不信。

【梅花酒】呀!怕不我便去請人。我如今做生活怕混沌,洗衣裳覺身困。怕不待請恩人,怕不待要列金尊。

【收江南】呀!爭奈我病惶惶難做孟嘗君。(范雲)豈有今日那?(旦唱)笑吟吟迎出驛門,俺孩兒讀書十載博換紫朝臣。待着人叫母親,寒窗下逼殺看書人。(韓夫人引小旦上,雲)下次小的每!把那羊酒且遠着些。我先過去者。(做見科,雲)親家母,賀萬千之喜!(旦雲)夫人,這親事如何?(夫人云)你這養兒的,有志氣也!(旦唱)

【雁兒落】你道我養兒的有氣分,赤緊的養女的先隨順。陪奩房成斷送,則今日成秦晉。

【得勝令】方信道天於重賢臣。(范雲)小官就主張成此親事。(旦唱)這的是賤媳婦貴媒人。俺孩兒得志在長朝殿,不強如守田家老瓦盆。成就了婚姻,兒共女心先順。改換了家門,這的是文章可立身!(范雲)今日是吉日良辰,小官作媒,將韓夫人女兒就今日過門,成此百年姻眷。也顯的陶士行志苦心堅,韓夫人不失前言。一家兒榮華富貴,新狀元夫婦團圓。(旦唱)

【尾聲】則金冠霞帔親朝覲,丹陽縣母子承天運。謝吾皇聖德重如山,願陛下四海邊疆萬年穩!(末雲)天下喜事,無過夫婦團圓。文章把筆安天下,武將提刀定太平。

題目范學士薦賢舉善

正名晉陶母剪髮待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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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元舍人不替深知猥貽佳作三篇清絕不敢輕…庶資一笑耳》

賈誼 〔兩漢〕

海陵城裡春正月,海畔朝陽照殘雪。城中有客獨登樓,

遙望天邊白銀闕。白銀闕下何英英,雕鞍繡轂趨承明。

閶門曉辟旌旗影,玉墀風細佩環聲。此處追飛皆俊彥,

當年何事容疵賤。懷鉛晝坐紫微宮,焚香夜直明光殿。

王言簡靜官司閒,朋好殷勤多往還。新亭風景如東洛,

邙嶺林泉似北山。光陰暗度杯盂里,職業未妨談笑間。

有時邀賓復攜妓,造門不問都非是。酣歌叫笑驚四鄰,

賦筆縱橫動千字。任他銀箭轉更籌,不怕金吾司夜吏。

可憐諸貴賢且才,時情物望兩無猜。伊余獨稟狂狷性,

褊量多言仍薄命。吞舟可漏豈無恩,負乘自貽非不幸。

一朝削跡為遷客,旦暮青雲千里隔。離鴻別雁各分飛,

折柳攀花兩無色。盧龍渡口問迷津,瓜步山前送暮春。

白沙江上曾行路,青林花落何紛紛。漢皇昔幸回中道,

極目牛羊臥芳草。舊宅重遊盡隙荒,故人相見多衰老。

禪智寺,山光橋,風瑟瑟兮雨蕭蕭。行杯已醒殘夢斷,

征途未極離魂消。海陵郡中陶太守,相逢本是隨行舊。

乍申拜起已開眉,卻問辛勤還執手。精廬水榭最清幽,

一稅徵車聊駐留。閉門思過謝來客,知恩省分寬離憂。

郡齋勝境有後池,山亭菌閣互參差。有時虛左來相召,

舉白飛觴任所為。多才太守能撾鼓,醉送金船間歌舞。

酒酣耳熱眼生花,暫似京華歡會處。歸來旅館還端居,

清風朗月夜窗虛。駸駸流景歲雲暮,天涯望斷故人書。

春來憑檻方嘆息,仰頭忽見南來翼。足系紅箋墮我前,

引頸長鳴如有言。開緘試讀相思字,乃是多情喬亞元。

短韻三篇皆麗絕,小梅寄意情偏切。金蘭投分一何堅,

銀鈎置袖終難滅。醉後狂言何足奇,感君知己不相遺。

長卿曾作美人賦,玄成今有責躬詩。報章欲托還京信,

筆拙紙窮情未盡。珍重芸香陳子喬,亦解貽書遠相問。

寧須買藥療羈愁,只恨無書消鄙吝。游處當時靡不同,

歡娛今日兩成空。天子尚應憐賈誼,時人未要嘲揚雄。

曲終筆閣緘封已,翩翩驛騎行塵起。寄向中朝謝故人,

為說相思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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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厚還朝》

賈誼 〔兩漢〕

聞公之句三十年,常恨與公不相值。

豈期今乃出門下,每一見公心自醉。

詞章豪盪已難敵,辨論注射尤可畏。

諮詢故事要蔣父,講正大體須賈誼。

荊山拾玉抵乾鵲,虞坂裝鹽壓良驥。

用人最忌非所宜,願莫使公嗟俗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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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

賈誼 〔兩漢〕

留侯美好如婦人,五世相韓韓入秦。

傾家為主合壯士,博浪沙中擊秦帝。

脫身下邳世不知,舉國大索何能為。

素書一卷天與之,谷城黃石非吾師。

固陵解鞍聊出口,捕取項羽如嬰兒。

從來四皓招不得,為我立棄商山芝。

洛陽賈誼才能薄,擾擾空令絳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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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別友人之長沙牧》

賈誼 〔兩漢〕

青年作郡被恩榮,五馬蕭蕭向楚城。關外葉飛鄉舍遠,湖南草綠吏人迎。

嶺雲漠漠空離恨,津樹依依若送行。君到長沙應暇日,定懷賈誼不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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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南皋給諫謫留都》

賈誼 〔兩漢〕

蘭佩蕭蕭去禁廬,天南誰復伴離居。屈平才返行吟澤,賈誼仍傷痛哭書。

萬里浮雲迷故國,三山落日駐征裾。醉鄉最是逃名地,且傍秦淮問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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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蘇如初下第復職》

賈誼 〔兩漢〕

先生試罷早歸來,春滿黌宮講席開。謾道劉蕡猶不第,誰知賈誼本多才。

鯤鵬海上終高奮,鷗鷺沙頭莫浪猜。過眼可應迷五色,且須談笑付樽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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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永平友人》

賈誼 〔兩漢〕

故人千里隔天涯,幾度臨風動遠思。賈誼上書曾伏闕,

仲舒陳策欲匡時。高風落落誰同調,往事悠悠我獨悲。

何日歸來話疇昔,一樽重敘舊襟期。

朔風獵獵慘寒沙,關月寥寥咽暮笳。放逐一心終去國,

驅馳千里未還家。青蠅點玉原非病,滄海遺珠世所嗟。

直道未容淹屈久,暫勞蹤跡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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