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青,越溪碧,吳越興亡兩安適。
千年事往那復知,溪上人家自如織。
人家兩岸青粉牆,其間特起是為盧家芝秀之高堂。
昔年芝秀產溪上,顧非盧家此瑞誰能當。
盧家有翁不求仕,年可六十鬚眉蒼。
朝翻經,暮翻史,不使聲華出閭里。
生兒唯願充耘耔,自比唐家玉川子。
人言筆港如筆長,二兒自小工文章。
大兒文采珊瑚耀,泥金帖子前宵到。
小兒筆勢仍翩翩,他日科名美豈專。
從此溪山兩增重,乃翁無事日讀逍遙篇。
溪可湘,山可采,千古溪山鎮長在。
願翁之壽如溪山長不改。
子閒終不來,我病能數往。翛然共月庵,清約坐成爽。
一雨終夜鳴,殘暑歸洗盪。孤懷苦鬱陶,世事多鹵莽。
當時隔燕吳,晤語成坐想。如何咫尺間,還復勞企仰。
小園亦何有,一味涼可賞。閒庭風葉鳴,虛室雲月朗。
觴豆非苟然,形聲要重講。
韓公不信佛,肯信世有仙。牡丹花上誰所賦,一朝雪擁藍田關。
阿湘幻化有如此,神仙灼灼在眼前。使公一語稍低屈,攜手同行良非難。
胡為騎馬浪自苦,祗令收骨江之邊。乃知此公胸中屼峍有壯氣,抵死不肯從湘言。
當時果州有謝女,白晝居室生雲煙。須臾上升眾所見,公謂魑魅物怪其逢旃。
後來儒者頗好異,遂令末世坎離龍虎紛紛傳。乃知韓公不可及,泰山北斗不獨文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