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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鐘山館》

耿湋 〔唐代〕

匹馬宜春路,蕭條背館心。

澗花寒夕雨,潭水黑朝林。

野市魚鹽隘,江村竹葦深。

子規何處發,青樹滿高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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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湋

作者:耿湋

耿湋 [唐] (約公元七六三年前後在世),字洪源,河東(今屬山西)人,唐代詩人。生卒年及生平均不詳,約公元七六三年前後在世,大曆十才子之一。登寶應元年進士第,官右拾遺。工詩,與錢起、盧綸、司空曙諸人齊名。湋詩不深琢削,而風格自勝。集三卷,今編詩二卷。

耿湋其它诗文

《攤破浣溪沙·梓樹花香月半明》

陳繼儒 〔明代〕

梓樹花香月半明,棹歌歸去草蟲鳴。曲曲柳灣茅屋矮,掛魚罾。

笑指吾廬何處是,一池荷葉小橋橫。修竹紙窗燈火里,讀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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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花燭行》

閻德隱 〔唐代〕

王子仙車下鳳台,紫纓金勒馭龍媒。

□□□□□□出,環佩鏘鏘天上來。

鳷鵲樓前雲半卷,鴛鴦殿上月裴回。

玉盤錯落銀燈照,珠帳玲瓏寶扇開。

盈盈二八誰家子,紅粉新妝勝桃李。

從來六行比齊姜,自許千門奉楚王。

楚王宮裡能服飾,顧盼傾城復傾國。

合歡錦帶蒲萄花,連理香裙石榴色。

金爐半夜起氛氳,翡翠被重蘇合熏。

不學曹王遇神女,莫言羅敷邀使君。

同心婉娩若琴瑟,更笑天河有靈匹。

一朝福履盛王門,百代光輝增帝室。

富貴榮華實可憐,路傍觀者謂神仙。

只應早得淮南術,會見雙飛入紫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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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台曲》

于慎行 〔明代〕

未央宮前桃李花,柳枝煙裊御陌斜。

貴主初臨萬年館,小侯新試七香車。

香車繡幰開長樂,十里天街鋪錦箔。

台上乘鸞白管簫,樓頭走馬黃金絡。

賜衣分得御袍香,寶玦珊瑚佩帶長。

朝游歌管金張第,暮入風流趙李場。

君不見隴西老將頭白盡,百戰不博通侯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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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一絕 / 食荔枝》

蘇軾 〔宋代〕

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不辭 一作:不妨)。

《秋夜齋居懷唐泰》

王稱 〔宋代〕

高梧月未出,暝色疏煙里。雍雍鳴雁來,聲在秋塘水。

孤燈捲簾坐,寒影對窗幾。青空吹微霜,瑟瑟動輕葦。

援琴不成音,感別在千里。誰值晨風翰,淮波盼游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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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東原·泊羅陽驛》

趙善慶 〔元代〕

砧聲住,蛩韻切,靜寥寥門掩清秋夜。

秋心鳳闕,秋愁雁堞,秋夢蝴蝶。

十載故鄉心,一夜郵亭月。

《兵後問訊華師學士山居》

王世貞 〔明代〕

十年供奉避晨雞,西掖苔緣學士題。

青徑總輸桃李在,碧山還妒鳳凰棲。

書成日月私巾屨,業盡乾坤厭鼓鼙。

聞道農耕諸稍復,可無蘭蕙長春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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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鄴下吊高神武》

袁枚 〔清代〕

唱罷陰山《敕勒歌》,英雄涕淚老來多。生持魏武朝天笏,死授條侯殺賊戈。

六鎮華夷傳露布,九龍風雨聚漳河。祇今尚有清流月,曾照高王萬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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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張叔豫劉孟恂二君子 其三》

解縉 〔明代〕

東華觀古蔭喬松,先月樓高倚碧峰。

莫向山頭吹鐵笛,清聲唯恐引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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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十之四·林鐘商》

柳永 〔宋代〕

世間尤物意中人。輕細好腰身。香幃睡起,發妝酒釅,紅臉杏花春。嬌多愛把齊紈扇,和笑掩朱唇。心性溫柔,品流詳雅,不稱在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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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事寄紫元》

白玉蟾 〔宋代〕

老雨餞秋菊,孤煙醞暮嵐。雁驚十月北,梅早一枝南。

往事風吹帽,良宵月掛簪。時哉亦難得,我已到無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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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賦》

司馬相如 〔兩漢〕

亡是公聽然而笑曰:「楚則失矣,而齊亦未為得也。

夫使諸侯納貢者,非為財幣,所以述職也。

封疆畫界者,非為守御,所以禁淫也。

今齊列為東藩,而外私肅慎,捐國逾限,越海而田,其於義固未可也。

且二君之論,不務明君臣之義,正諸侯之禮,徒事爭於遊戲之樂,苑囿之大,欲以奢侈相勝,荒淫相越,此不可以揚名發譽,而適足以貶君自損也。

「且夫齊楚之事,又烏足道乎!君未睹夫巨麗也,獨不聞天子之上林乎?左蒼梧,右西極。

丹水更其南,紫淵徑其北。

終始灞滻,出入涇渭;酆鎬潦潏,紆餘委蛇,經營乎其內。

蕩蕩乎八川分流,相背而異態。

東西南北,馳騖往來,出乎椒丘之闕,行乎洲淤之浦,經乎桂林之中,過乎泱漭之野。

汩乎混流,順阿而下,赴隘狹之口,觸穹石,激堆埼,沸乎暴怒,洶湧澎湃。

滭弗宓汩,逼側泌瀄。

橫流逆折,轉騰潎冽,滂濞沆溉。

穹隆雲橈,宛潬膠戾。

逾波趨浥,涖涖下瀨。

批岩沖擁,奔揚滯沛。

臨坻注壑,瀺灂霣墜,沈沈隱隱,砰磅訇礚,潏潏淈淈,湁潗鼎沸。

馳波跳沫,汩濦漂疾。

悠遠長懷,寂漻無聲,肆乎永歸。

然後灝溔潢漾,安翔徐回,翯乎滈滈,東注太湖,衍溢陂池。

於是乎鮫龍赤螭,??漸離,鰅鰫鰭鮀,禺禺魼鰨,揵鰭掉尾,振鱗奮翼,潛處乎深岩,魚鱉讙聲,萬物眾伙。

明月珠子,的礫江靡。

蜀石黃碝,水玉磊砢,磷磷爛爛,采色澔汗,藂積乎其中。

鴻鷫鵠鴇,鴐 鵝屬玉,交精旋目,煩鶩庸渠,箴疵?盧,群浮乎其上,泛淫泛濫,隨風澹淡,與波搖盪,奄薄水渚,唼喋菁藻,咀嚼菱藕。

「於是乎崇山矗矗,巃嵷崔巍,深林巨木,嶄岩參嵳,九嵕嶻嶭。

南山峨峨,岩陁甗崎,摧崣崛崎。

振溪通谷,蹇產溝瀆,谽呀豁閕。

阜陵別島,崴磈葨廆,丘虛堀礨,隱轔鬱壘,登降施靡,陂池貏豸,沇溶淫鬻,散渙夷陸,亭皋千里,靡不被築。

揜以綠蕙,被以江蘺,糅以蘪蕪,雜以留夷。

布結縷,攢戾莎,揭車衡蘭,槀本射干,茈姜蘘荷,葴持若蓀,鮮支黃礫,蔣苧青薠,布濩閎澤,延曼太原。

離靡廣衍,應風披靡,吐芳揚烈,郁郁菲菲,眾香發越,肸蠁布寫,晻薆咇茀。

「於是乎周覽泛觀,縝紛軋芴,芒芒恍忽。

視之無端,察之無涯,日出東沼,入乎西陂。

其南則隆冬生長,湧水躍波。

其獸則?旄貘嫠,沈牛麈麋,赤首圜題,窮奇象犀。

其北則盛夏含凍裂地,涉冰揭河。

其獸則麒麟角端,騊駼橐駝,蛩蛩驒騱,駃騠驢騾六庵注。

「於是乎離宮別館,彌山跨谷,高廊四注,重坐曲閣,華榱璧璫,輦道纚屬,步櫩周流,長途中宿。

夷嵕築堂,累台增成,岩窔洞房,頫杳眇而無見,仰攀橑而捫天,奔星更於閨闥,宛虹扦於楯軒,青龍蚴蟉於東箱,象輿婉僤於西清,靈圄燕於閒館,偓佺之倫,暴於南榮。

醴泉涌於清室,通川過於中庭。

盤石振崖,嶔岩倚傾。

嵯峨磼礏,刻削崢嶸。

玫瑰碧琳,珊瑚叢生,琘玉旁唐,玢豳文鱗,赤瑕駁犖,雜臿其間,晁采琬琰,和氏出焉。

「於是乎盧橘夏熟,黃甘橙楱,枇杷橪柿,亭奈厚朴,梬棗楊梅,櫻桃蒲陶,隱夫薁棣,答沓離支,羅乎後宮,列乎北園。

崒丘陵,下平原,揚翠葉,扤紫莖,發紅華,垂朱榮,煌煌扈扈,照曜鉅野。

沙棠櫟櫧,華楓枰櫨,留落胥邪,仁頻並閭,欃檀木蘭,豫章女貞,長千仞,大連抱,夸條直暢,實葉葰楙,攢立叢倚,連卷欐佹,崔錯癹骫,坑衡閜砢,垂條扶疏,落英幡纚,紛溶箾蔘,猗狔從風,藰蒞卉歙,蓋象金石之聲,管籥之音。

偨池茈虒,旋還乎後宮,雜襲絫輯,被山緣谷,循阪下隰,視之無端,究之無窮。

「於是乎玄猨素雌,蜼玃飛鸓,蛭蜩蠼猱,獑胡豰蛫,棲息乎其間。

長嘯哀鳴,翩幡互經。

夭蟜枝格,偃蹇杪顛。

隃絕梁,騰殊榛,捷垂條,掉希間,牢落陸離,爛漫遠遷。

若此者數百千處。

娛游往來,宮宿館舍,庖廚不徙,後宮不移,百官備具。

「於是乎背秋涉冬,天子校獵。

乘鏤象,六玉虬,拖蜺旌,靡雲旗,前皮軒,後道游。

孫叔奉轡,衛公參乘,扈從橫行,出乎四校之中。

鼓嚴簿,縱獵者,河江為阹,泰山為櫓,車騎雷起,殷天動地,先後陸離,離散別追。

淫淫裔裔,緣陵流澤,雲布雨施。

生貔豹,搏豺狼,手熊羆,足壄羊,蒙鶡蘇,絝白虎,被班文,跨壄馬,凌三嵕之危,下磧歷之坻。

徑峻赴險,越壑厲水。

椎蜚廉,弄獬豸,格蝦蛤,鋋猛氏,羂騕褭,射封豕。

箭不苟害,解脰陷腦,弓不虛發,應聲而倒。

於是乘輿弭節徘徊,翱翔往來,睨部曲之進退,覽將帥之變態。

然後侵淫促節,儵夐遠去,流離輕禽,蹴履狡獸。

轊白鹿,捷狡兔,軼赤電,遺光耀。

追怪物,出宇宙,彎蕃弱,滿白羽,射游梟,櫟蜚遽。

擇肉而後發,先中而命處,弦矢分,藝殪仆。

然後揚節而上浮,凌驚風,歷駭猋,乘虛無,與神俱。

躪玄鶴,亂昆雞,遒孔鸞,促鵔鸃,拂翳鳥,捎鳳凰,捷鵷鶵,揜焦明。

道盡途殫,回車而還。

消遙乎襄羊,降集乎北紘,率乎直指,晻乎反鄉。

蹷石闕,歷封巒,過鳷鵲,望露寒,下棠梨,息宜春,西馳宣曲,濯鷁牛首,登龍台,掩細柳。

觀士大夫之勤略,均獵者之所得獲,徒車之所轥轢,步騎之所蹂若,人臣之所蹈籍,與其窮極倦谻,驚憚讋伏,不被創刃而死者,他他籍籍,填坑滿谷,掩平彌澤。

「於是乎遊戲懈怠,置酒乎顥天之台,張樂乎轇輵之宇。

撞千石之鐘,立萬石之虡,建翠華之旗,樹靈鼉之鼓,奏陶唐氏之舞,聽葛天氏之歌,千人唱,萬人和,山陵為之震動,川谷為之盪波。

巴渝宋蔡,淮南干遮,文成顛歌,族居遞奏,金鼓迭起,鏗鎗闛鞈,洞心駭耳。

荊吳鄭衛之聲,韶濩武象之樂,陰淫案衍之音,鄢郢繽紛,激楚結風。

俳優侏儒,狄鞮之倡,所以娛耳目樂心意者,麗靡爛漫於前,靡曼美色於後。

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絕殊離俗,妖冶嫻都,靚妝刻飾,便嬛綽約,柔橈嫚嫚,嫵媚孅弱。

曳獨繭之褕紲,眇閻易以恤削,便姍嫳屑,與俗殊服,芬芳漚鬱,酷烈淑郁;皓齒粲爛,宜笑的皪;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於是酒中樂酣,天子芒然而思,似若有亡,曰:『嗟乎!此大奢侈。

朕以覽聽餘閒,無事棄日,順天道以殺伐,時休息於此。

恐後葉靡麗,遂往而不返,非所以為繼嗣創業垂統也。

』於是乎乃解酒罷獵,而命有司曰:『地可墾闢,悉為農郊,以贍萌隸,隤牆填塹,使山澤之人得至焉。

實陂池而勿禁,虛宮館而勿仞,發倉廩以救貧窮,補不足,恤鰥寡,存孤獨,出德號,省刑罰,改制度,易服色,革正朔,與天下為更始。

』「於是歷吉日以齋戒,襲朝服,乘法駕,建華旗,鳴玉鸞,游於六藝之囿,馳騖乎仁義之塗,覽觀《春秋》之林,射《狸首》,兼《騶虞》,弋玄鶴,舞干戚,載雲?,揜群雅,悲《伐檀》,樂樂胥,修容乎禮園,翱翔乎書圃,述《易》道,放怪獸,登明堂,坐清廟,次群臣,奏得失,四海之內,靡不受獲。

於斯之時,天下大說,鄉風而聽,隨流而化,芔然興道而遷義,刑錯而不用,德隆於三王,而功羨於五帝。

若此故獵,乃可喜也。

若夫終日馳騁,勞神苦形,罷車馬之用,抏士卒之精,費府庫之財,而無德厚之恩,務在獨樂,不顧眾庶,忘國家之政,貪雉兔之獲,則仁者不繇也。

從此觀之,齊楚之事,豈不哀哉!地方不過千里,而囿居九百,是草木不得墾闢,而人無所食也。

夫以諸侯之細,而樂萬乘之侈,仆恐百姓被其尤也。

」於是二子愀然改容,超若自失,逡巡避席,曰:「鄙人固陋,不知忌諱,乃今日見教,謹受命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