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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秀才處見亡友呂衡州書跡》

柳宗元 〔唐代〕

交侶平生意最親,衡陽往事似分身。

袖中忽見三行字,拭淚相看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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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

作者:柳宗元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唐代河東(今山西運城)人,傑出詩人、哲學家、儒學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記》等六百多篇文章,經後人輯為三十卷,名為《柳河東集》。因為他是河東人,人稱柳河東,又因終於柳州刺史任上,又稱柳柳州。柳宗元與韓愈同為中唐古文運動的領導人物,並稱「韓柳」。在中國文化史上,其詩、文成就均極為傑出,可謂一時難分軒輊。 

柳宗元其它诗文

《省試觀慶雲圖詩》

柳宗元 〔唐代〕

設色既成象,卿雲示國都。

九天開秘祉,百辟贊嘉謨。

抱日依龍袞,非煙近御爐。

高標連汗漫,迥望接虛無。

裂素榮光發,舒華瑞色敷。

恆將配堯德,垂慶代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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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贈仙人山賈山人(即賈鵬也)》

柳宗元 〔唐代〕

寒江夜雨聲潺潺,曉雲遮盡仙人山。

遙知玄豹在深處,下笑羈絆泥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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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劉連州邦字》

柳宗元 〔唐代〕

連璧本難雙,分符刺小邦。

崩雲下灕水,劈箭上潯江。

負弩啼寒狖,鳴枹驚夜狵.遙憐郡山好,謝守但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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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州北望秦驛,手開竹徑至釣磯,留待徐容州》

柳宗元 〔唐代〕

幽徑為誰開,美人城北來。

王程倘餘暇,一上子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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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八記》

柳宗元 〔唐代〕

始得西山宴遊記自余為僇人,居是州。

恆惴慄。

時隙也,則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日與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窮回溪,幽泉怪石,無遠不到。

到則披草而坐,傾壺而醉。

醉則更相枕以臥,臥而夢。

意有所極,夢亦同趣。

覺而起,起而歸。

以為凡是州之山水有異態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華西亭,望西山,始指異之。

遂命僕人過湘江,緣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窮山之高而上。

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則凡數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

其高下之勢,岈然窪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攢蹙累積,莫得遁隱。

縈青繚白,外與天際,四望如一。

然後知是山之特立,不與培塿為類,悠悠乎與顥氣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與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窮。

引觴滿酌,頹然就醉,不知日之入。

蒼然暮色,自遠而至,至無所見,而猶不欲歸。

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

然後知吾向之未始游,游於是乎始,故為之文以志。

是歲,元和四年也。

鈷鉧潭記鈷鉧潭,在西山西。

其始蓋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東流;其顛委勢峻,盪擊益暴,齧其涯,故旁廣而中深,畢至石乃止;流沫成輪,然後徐行。

其清而平者,且十畝。

有樹環焉,有泉懸焉。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游也,一旦款門來告曰:「不勝官租、私券之委積,既芟山而更居,願以潭上田貿財以緩禍。

」予樂而如其言。

則崇其台,延其檻,行其泉於高者而墜之潭,有聲潀然。

尤與中秋觀月為宜,於以見天之高,氣之迥。

孰使予樂居夷而忘故土者,非茲潭也歟?鈷鉧潭西小丘記得西山後八日,尋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鈷鉧潭,潭西二十五步,當湍而浚者為魚梁。

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樹。

其石之突怒偃蹇,負土而出,爭為奇狀者,殆不可數。

其嶔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馬之飲於溪;其衝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羆之登於山。

丘之小不能一畝,可以籠而有之。

問其主,曰:「唐氏之棄地,貨而不售。

」問其價,曰:「止四百。

」余憐而售之。

李深源、元克己時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

即更取器用,剷刈穢草,伐去惡木,烈火而焚之。

嘉木立,美竹露,奇石顯。

由其中以望,則山之高,雲之浮,溪之流,鳥獸之遨遊,舉熙熙然回巧獻技,以效茲丘之下。

枕席而臥,則清泠之狀與目謀,瀯瀯之聲與耳謀,悠然而虛者與神謀,淵然而靜者與心謀。

不匝旬而得異地者二,雖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茲丘之勝,致之灃、鎬、鄠、杜,則貴游之士爭買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

今棄是州也,農夫漁父過而陋之,賈四百,連歲不能售。

而我與深源、克己獨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書於石,所以賀茲丘之遭也。

至小丘西小石潭記從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聞水聲,如鳴佩環,心樂之。

伐竹取道,下見小潭,水尤清冽。

全石以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為坻,為嶼,為嵁,為岩。

青樹翠蔓,蒙絡搖綴,參差披拂。

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

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動;俶爾遠逝,往來翕忽,似與游者相樂。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滅可見。

其岸勢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樹環合,寂寥無人,淒神寒骨,悄愴幽邃。

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乃記之而去。

同游者:吳武陵,龔古,余弟宗玄。

隸而從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袁家渴記由冉溪西南水行十里,山水之可取者五,莫若鑽鉧潭。

由溪口而西,陸行,可取者八九,莫若西山。

由朝陽岩東南水行,至蕪江,可取者三,莫若袁家渴。

皆永中幽麗奇處也。

楚越之間方言,謂水之反流為「渴」。

渴上與南館高嶂合,下與百家瀨合。

其中重洲小溪,澄潭淺渚,間廁曲折,平者深墨,峻者沸白。

舟行若窮,忽而無際。

有小山出水中,皆美石,上生青叢,冬夏常蔚然。

其旁多岩洞,其下多白礫,其樹多楓柟石楠,樟柚,草則蘭芷。

又有奇卉,類合歡而蔓生,轇轕水石。

每風自四山而下,振動大木,掩苒眾草,紛紅駭綠,蓊葧香氣,沖濤旋瀨,退貯溪谷,搖飃葳蕤,與時推移。

其大都如此,余無以窮其狀。

永之人未嘗游焉,余得之不敢專焉,出而傳於世。

其地主袁氏。

故以名焉。

石渠記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橋其上。

有泉幽幽然,其鳴乍大乍細。

渠之廣或咫尺,或倍尺,其長可十許步。

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

踰石而往,有石泓,昌蒲被之,青鮮環周。

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墮小潭。

潭幅員減百尺,清深多倏魚。

又北曲行紆餘,睨若無窮,然卒入於渴。

其側皆詭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

風搖其巔,韻動崖谷。

視之既靜,其聽始遠。

予從州牧得之。

攬去翳朽,決疏土石,既崇而焚,既釃而盈。

惜其未始有傳焉者,故累記其所屬,遺之其人,書之其陽,俾後好事者求之得以易。

元和七年正月八日,蠲渠至大石。

十月十九日,踰石得石泓小潭,渠之美於是始窮也。

石澗記石渠之事既窮,上由橋西北下土山之陰,民又橋焉。

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為底,達於兩涯。

若床若堂,若陳筳席,若限閫奧。

水平布其上,流若織文,響若操琴。

揭跣而往,折竹掃陳葉,排腐木,可羅胡床十八九居之。

交絡之流,觸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龍鱗之石,均蔭其上。

古之人其有樂乎此耶?後之來者有能追予之踐履耶?得之日,與石渠同。

由渴而來者,先石渠,後石澗;由百家瀨上而來者,先石澗,後石渠。

澗之可窮者,皆出石城村東南,其間可樂者數焉。

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險,道狹不可窮也。

小石城山記自西山道口徑北踰黃茅嶺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尋之無所得;其一少北而東,不過四十丈,土斷二川分,有積石橫當其垠。

其上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塢,有若門焉,窺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聲,其響之激越,良久乃已。

環之可上,望甚遠。

無土壤而生嘉樹美箭,益奇而堅,奇疏數偃仰,類智者所施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無久矣,及是,愈以為誠有。

又怪其不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勞而無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則其果無乎?或曰:以慰夫賢而辱於此者。

或曰:其氣之靈,不為偉人而獨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

是二者余未信之。

《田家三首》

柳宗元 〔唐代〕

蓐食徇所務,驅牛向東阡。

雞鳴村巷白,夜色歸暮田。

札札耒耜聲,飛飛來烏鳶。

竭茲筋力事,持用窮歲年。

盡輸助徭役,聊就空自眠。

子孫日已長,世世還復然。

籬落隔煙火,農談四鄰夕。

庭際秋蟲鳴,疏麻方寂歷。

蠶絲盡輸稅,機杼空倚壁。

里胥夜經過,雞黍事筵席。

各言官長峻,文字多督責。

東鄉後租期,車轂陷泥澤。

公門少推恕,鞭朴恣狼藉。

努力慎經營,肌膚真可惜。

迎新在此歲,唯恐踵前跡。

古道饒蒺藜,縈迴古城曲。

蓼花被堤岸,陂水寒更綠。

是時收穫竟,落日多樵牧。

風高榆柳疏,霜重梨棗熟。

行人迷去住,野鳥競棲宿。

田翁笑相念,昏黑慎原陸。

今年幸少豐,無厭饘與粥。

《段太尉逸事狀》

柳宗元 〔唐代〕

太尉始為涇州刺史時,汾陽王以副元帥居蒲。

王子晞為尚書,領行營節度使,寓軍邠州,縱士卒無賴。

邠人偷嗜暴惡者,卒以貨竄名軍伍中,則肆志,吏不得問。

日群行丐取於市,不嗛,輒奮擊折人手足,椎釜鬲瓮盎盈道上,袒臂徐去,至撞殺孕婦人。

邠寧節度使白孝德以王故,戚不敢言。

太尉自州以狀白府,願計事。

至則曰:「天子以生人付公理,公見人被暴害,因恬然。

且大亂,若何?」孝德曰:「願奉教。

」太尉曰:「某為涇州,甚適,少事;今不忍人無寇暴死,以亂天子邊事。

公誠以都虞候命某者,能為公已亂,使公之人不得害。

」孝德曰:「幸甚!」如太尉請。

既署一月,晞軍士十七人入市取酒,又以刃刺酒翁,壞釀器,酒流溝中。

太尉列卒取十七人,皆斷頭注槊上,植市門外。

晞一營大噪,盡甲。

孝德震恐,召太尉曰:「將奈何?」太尉曰:「無傷也!請辭於軍。

」孝德使數十人從太尉,太尉盡辭去。

解佩刀,選老躄者一人持馬,至晞門下。

甲者出,太尉笑且入曰:「殺一老卒,何甲也?吾戴吾頭來矣!」甲者愕。

因諭曰:「尚書固負若屬耶?副元帥固負若屬耶?奈何欲以亂敗郭氏?為白尚書,出聽我言。

」晞出見太尉。

太尉曰:「副元帥勛塞天地,當務始終。

今尚書恣卒為暴,暴且亂,亂天子邊,欲誰歸罪?罪且及副元帥。

今邠人惡子弟以貨竄名軍籍中,殺害人,如是不止,幾日不大亂?大亂由尚書出,人皆曰尚書倚副元帥,不戢士。

然則郭氏功名,其與存者幾何?」言未畢,晞再拜曰:「公幸教晞以道,恩甚大,願奉軍以從。

」顧叱左右曰:「皆解甲散還火伍中,敢嘩者死!」太尉曰:「吾未晡食,請假設草具。

」既食,曰:「吾疾作,願留宿門下。

」命持馬者去,旦日來。

遂臥軍中。

晞不解衣,戒候卒擊柝衛太尉。

旦,俱至孝德所,謝不能,請改過。

邠州由是無禍。

先是,太尉在涇州為營田官。

涇大將焦令諶取人田,自占數十頃,給與農,曰:「且熟,歸我半。

」是歲大旱,野無草,農以告諶。

諶曰:「我知入數而已,不知旱也。

」督責益急,農且飢死,無以償,即告太尉。

太尉判狀辭甚巽,使人求諭諶。

諶盛怒,召農者曰:「我畏段某耶?何敢言我!」取判鋪背上,以大杖擊二十,垂死,輿來庭中。

太尉大泣曰:「乃我困汝!」即自取水洗去血,裂裳衣瘡,手注善藥,旦夕自哺農者,然後食。

取騎馬賣,市谷代償,使勿知。

淮西寓軍帥尹少榮,剛直士也。

入見諶,大罵曰:「汝誠人耶?涇州野如赭,人且飢死;而必得谷,又用大杖擊無罪者。

段公,仁信大人也,而汝不知敬。

今段公唯一馬,賤賣市谷入汝,汝又取不恥。

凡為人傲天災、犯大人、擊無罪者,又取仁者谷,使主人出無馬,汝將何以視天地,尚不愧奴隸耶!」諶雖暴抗,然聞言則大愧流汗,不能食,曰:「吾終不可以見段公!」一夕,自恨死。

及太尉自涇州以司農征,戒其族:「過岐,朱泚幸致貨幣,慎勿納。

」及過,泚固致大綾三百匹。

太尉婿韋晤堅拒,不得命。

至都,太尉怒曰:「果不用吾言!」晤謝曰:「處賤無以拒也。

」太尉曰:「然終不以在吾第。

」以如司農治事堂,棲之梁木上。

泚反,太尉終,吏以告泚,泚取視,其故封識具存。

太尉逸事如右。

元和九年月日,永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柳宗元謹上史館。

今之稱太尉大節者出入,以為武人一時奮不慮死,以取名天下,不知太尉之所立如是。

宗元嘗出入岐周邠斄間,過真定,北上馬嶺,歷亭障堡戍,竊好問老校退卒,能言其事。

太尉為人姁姁,常低首拱手行步,言氣卑弱,未嘗以色待物;人視之,儒者也。

遇不可,必達其志,決非偶然者。

會州刺史崔公來,言信行直,備得太尉遺事,覆校無疑,或恐尚逸墜,未集太史氏,敢以狀私於執事。

謹狀。

《巽公院五詠•禪堂》

柳宗元 〔唐代〕

發地結菁茅,團團抱虛白。山花落幽戶,中有忘機客。

涉有本非取,照空不待析。萬籟俱緣生,窅然喧中寂。

心境本洞如,鳥飛無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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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曲歌辭•行路難三首》

柳宗元 〔唐代〕

君不見夸父逐日窺虞淵,跳踉北海超崑崙。

披霄決漢出沆漭,瞥裂左右遺星辰。須臾力盡道渴死,

狐鼠蜂蟻爭噬吞。北方竫人長九寸,開口抵掌更笑喧。

啾啾飲食滴與粒,生死亦足終天年。睢盱大志少成遂,

坐使兒女相悲憐。

虞衡斤斧羅千山,工命采斫杙與椽。深林土翦十取一,

百牛連鞅摧雙轅。萬圍千尋妨道路,東西蹶倒山火焚。

遺餘毫末不見保,躝躒澗壑何當存。群材未成質已夭,

突兀gE豁空岩巒。柏梁天災武庫火,匠石狼顧相愁冤。

君不見南山棟樑益稀少,愛材養育誰復論。

飛雪斷道冰成梁,侯家熾炭雕玉房。蟠龍吐耀虎喙張,

熊蹲豹擲爭低昂。攢巒叢崿射朱光,丹霞翠霧飄奇香。

美人四向回明璫,雪山冰谷晞太陽。星躔奔走不得止,

奄忽雙燕棲虹梁。風台露榭生光飾,死灰棄置參與商。

盛時一去貴反賤,桃笙葵扇安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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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柳宗元 〔唐代〕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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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觴酹先酒,為我驅憂煩。》

柳宗元 〔唐代〕

今夕少愉樂,起坐開清尊。舉觴酹先酒,為我驅憂煩。

須臾心自殊,頓覺天地暄。連山變幽晦,綠水函晏溫。

藹藹南郭門,樹木一何繁。清陰可自庇,竟夕聞佳言。

盡醉無復辭,偃臥有芳蓀。彼哉晉楚富,此道未必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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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豈雲遠,即席莫與同。》

柳宗元 〔唐代〕

稍稍雨侵竹,翻翻鵲驚叢。

美人隔湘浦,一夕生秋風。

積霧杳難極,滄波浩無窮。

相思豈雲遠,即席莫與同。

若人抱奇音,朱弦縆枯桐。

清商激西顥,泛灩凌長空。

自得本無作,天成諒非功。

希聲閟大朴,聾俗何由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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