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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龍宮灘》

韓愈 〔唐代〕

浩浩復湯湯,灘聲抑更揚。

奔流疑激電,驚浪似浮霜。

夢覺燈生暈,宵殘雨送涼。

如何連曉語,只是說家鄉?。

宿龍宮灘 - 譯文及註釋

譯文浩浩蕩蕩的流水,在灘頭時抑時揚。奔馳的流水令人疑心是閃電划過,驚起的白浪就象是浮霜一般潔淨。大夢醒來,只覺油燈罩着一輪光圈,深宵將盡,微雨送來清新的涼爽。為什麼我們通宵達旦的談語,說來說去都是說的家鄉瑣事?

注釋龍宮灘:在廣東省陽山縣陽溪上。湯湯(shāng):大水急流的樣子。抑:低。更:又。 揚:高。激電:電閃雷鳴。驚浪:大浪。浮霜:浪頭的泡沫白如浮霜。夢覺:夢醒。暈:燈照水氣而生的暈圈。宵殘:天亮之前。連曉語:夜間說話到天亮。▲

[唐]韓愈著.韓愈集,:中國戲劇出版社,2002.3:30

湯貴仁.韓愈詩選註:歷代名家與名作叢書,1999年:44

孫建軍等主編.《全唐詩》選注 (1-16冊):線裝書局,2002年01月第1版:2711

楊友庭著.韓昌黎詩文研釋:花山文藝出版社,1990.12:31

宿龍宮灘 - 賞析

該詩前四句然寫龍宮灘之險奇,接下面了句則然詩人觸景生情,景心互動,產生了共鳴。特別然那「宵殘雨送涼」之句,天將破亮,可還然浙浙瀝瀝地下着小雨,小雨送涼,這個「涼」字在此既然寫實又然寫感。陽山然個山區,氣候宜人,加之龍宮灘這個特殊之地,又然「宵殘」之時,確實然個地道的「涼」。再個然詩人含冤遭貶陽山一年之多,滿腹的委屈和壓抑,平時猶如一把無名之火,燃燒在心頭,終焦躁不安。今幸遏大赦,當然自覺自待,「涼」在心頭了。這一個「涼」字寫活了詩人獨享的快意。

該詩最後了句寫盡:「如何連曉語,一半然思鄉。」此景此地,此時此情,一旦夢醒,自然會心情激動,睡意全無,打開開心的話匣,套套不覺一直說盡天亮,說的然故鄉河陽老家都然他最最思念的地方。該詩另一半想必然他回朝後,要大展宏圖,實現他不懈追求的宏願。該詩情景相融,渾然一體,主題明朗,語序流暢,然歷代中華詩詞中一枝獨秀的奇花。

此詩中寫盡了水勢之浩蕩,波濤之洶湧,驚濤令人如聞獅吼,駭浪激流快如閃電。就連經驗豐富、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船老大,對此情景也不敢掉以輕心。▲

百圖織情解韓愈.邢懷忠著;楊丕祥主編;林汝賢,梁永祥,李長青等副主編:國際炎黃文化出版社,2012.08:81

李土生著.土生說字 第20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09.08:167

宿龍宮灘 - 創作背影

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正月,德宗死,唐順宗李誦即位,大赦天下。韓愈遇赦北上,離開陽山途經龍宮灘時見其景險奇,觸景生情。於是便作了此詩。

湯貴仁.韓愈詩選註:歷代名家與名作叢書,1999年:44

楊友庭著.韓昌黎詩文研釋:花山文藝出版社,1990.12:31

韓愈

作者:韓愈

韓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陽(今河南省孟州市)人,自稱「祖籍昌黎郡」,世稱「韓昌黎」、「昌黎先生」。唐代中期大臣,文學家、思想家、政治家,秘書郎韓仲卿之子。元和十二年(817年),出任宰相裴度行軍司馬,從平「淮西之亂」。直言諫迎佛骨,貶為潮州刺史。宦海沉浮,累遷吏部侍郎,人稱「韓吏部」。長慶四年(824年),韓愈病逝,年五十七,追贈禮部尚書,諡號為「文」,故稱「韓文公」。元豐元年(1078年),追封昌黎郡伯,並從祀孔廟。韓愈作為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與柳宗元並稱「韓柳」,與柳宗元、歐陽修和蘇軾並稱「千古文章四大家」。倡導「文道合一」、「氣盛言宜」、「務去陳言」、「文從字順」等寫作理論,對後人具有指導意義。著有《韓昌黎集》等。 

韓愈其它诗文

《題臨瀧寺》

韓愈 〔唐代〕

不覺離家已五千,仍將衰病入瀧船。

潮陽未到吾能說,海氣昏昏水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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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李二十八員外從裴相公野宿西界》

韓愈 〔唐代〕

四面星辰著地明,散燒煙火宿天兵。

不關破賊須歸奏,自趁新年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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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城南十六首。楸樹》

韓愈 〔唐代〕

青幢紫蓋立童童,細雨浮煙作彩籠。

不得畫師來貌取,定知難見一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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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和虢州劉給事使君三堂新題二十一詠。孤嶼》

韓愈 〔唐代〕

朝游孤嶼南,暮戲孤嶼北。

所以孤嶼鳥,與公盡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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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侯喜》

韓愈 〔唐代〕

已作龍鍾後時者,懶於街里蹋塵埃。

如今便別長官去,直到新年衙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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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啄行》

韓愈 〔唐代〕

剝剝啄啄,有客至門。

我不出應,客去而嗔。

從者語我,子胡為然。

我不厭客,困於語言。

欲不出納,以堙其源。

空堂幽幽,有秸有莞。

門以兩板,叢書於間。

窅窅深塹,其墉甚完。

彼寧可隳,此不可干。

從者語我,嗟子誠難。

子雖云爾,其口益蕃。

我為子謀,有萬其全。

凡今之人,急名與官。

子不引去,與為波瀾。

雖不開口,雖不開關。

變化咀嚼,有鬼有神。

今去不勇,其如後艱。

我謝再拜,汝無復雲。

往追不及,來不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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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柳州食蝦蟆》

韓愈 〔唐代〕

蝦蟆雖水居,水特變形貌。

強號為蛙哈,於實無所校。

雖然兩股長,其奈脊皴皰。

跳躑雖雲高,意不離濘淖。

鳴聲相呼和,無理只取鬧。

周公所不堪,灑灰垂典教。

我棄愁海濱,恆願眠不覺。

叵堪朋類多,沸耳作驚爆。

端能敗笙磬,仍工亂學校。

雖蒙勾踐禮,竟不聞報效。

大戰元鼎年,孰強孰敗橈。

居然當鼎味,豈不辱釣罩。

余初不下喉,近亦能稍稍。

常懼染蠻夷,失平生好樂。

而君復何為,甘食比豢豹。

獵較務同俗,全身斯為孝。

哀哉思慮深,未見許回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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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諫迎佛骨表》

韓愈 〔唐代〕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流入中國,上古未嘗有也。

昔者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歲;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歲;顓頊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歲;帝嚳在位七十年,年百五歲;帝堯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歲;帝舜及禹,年皆百歲。

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壽考,然而中國未有佛也。

其後殷湯亦年百歲,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書史不言其年壽所極,推其年數,蓋亦俱不減百歲。

周文王年九十七歲,武王年九十三歲,穆王在位百年。

此時佛法亦未入中國,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

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

宋、齊、梁、陳、元魏已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

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度捨身施佛,宗廟之祭,不用牲牢,晝日一食,止於菜果,其後競為侯景所逼,餓死台城,國亦尋滅。

事佛求福,乃更得禍。

由此觀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禪,則議除之。

當時群臣材識不遠,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聖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

伏維睿聖文武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已來,未有倫比。

即位之初,即不許度人為僧尼道,又不許創立寺觀。

臣常以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之手,今縱未能即行,豈可恣之轉令盛也?今聞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鳳翔,御樓以觀,舁入大內,又令諸寺遞迎供養。

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

直以年豐人樂,徇人之心,為京都士庶設詭異之觀,戲玩之具耳。

安有聖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難曉,苟見陛下如此,將謂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聖,猶一心敬信;百姓何人,豈合更惜身命!」焚頂燒指,百十為群,解衣散錢,自朝至暮,轉相仿效,惟恐後時,老少奔波,棄其業次。

若不即加禁遏,更歷諸寺,必有斷臂臠身以為供養者。

傷風敗俗,傳笑四方,非細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

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之於境,不令惑眾也。

況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宜令入宮禁?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

」古之諸侯,行吊於其國,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然後進吊。

今無故取朽穢之物,親臨觀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臣實恥之。

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諸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後代之惑。

使天下之人,知大聖人之所作為,出於尋常萬萬也。

豈不盛哉!豈不快哉!佛如有靈,能作禍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鑒臨,臣不怨悔。

無任感激懇悃之至,謹奉表以聞。

臣某誠惶誠恐。

《柳子厚墓志銘》

韓愈 〔唐代〕

子厚,諱宗元。

七世祖慶,為拓跋魏侍中,封濟陰公。

曾伯祖奭,為唐宰相,與褚遂良、韓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

皇考諱鎮,以事母棄太常博士,求為縣令江南。

其後以不能媚權貴,失御史。

權貴人死,乃復拜侍御史。

號為剛直,所與游皆當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無不通達。

逮其父時,雖少年,已自成人,能取進士第,嶄然見頭角。

眾謂柳氏有子矣。

其後以博學宏詞,授集賢殿正字。

俊傑廉悍,議論證據今古,出入經史百子,踔厲風發,率常屈其座人。

名聲大振,一時皆慕與之交。

諸公要人,爭欲令出我門下,交口薦譽之。

貞元十九年,由藍田尉拜監察御史。

順宗即位,拜禮部員外郎。

遇用事者得罪,例出為刺史。

未至,又例貶永州司馬。

居閒,益自刻苦,務記覽,為詞章,泛濫停蓄,為深博無涯涘。

而自肆於山水間。

元和中,嘗例召至京師;又偕出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

既至,嘆曰:「是豈不足為政邪?」因其土俗,為設教禁,州人順賴。

其俗以男女質錢,約不時贖,子本相侔,則沒為奴婢。

子厚與設方計,悉令贖歸。

其尤貧力不能者,令書其傭,足相當,則使歸其質。

觀察使下其法於他州,比一歲,免而歸者且千人。

衡湘以南為進士者,皆以子厚為師,其經承子厚口講指畫為文詞者,悉有法度可觀。

其召至京師而復為刺史也,中山劉夢得禹錫亦在遣中,當詣播州。

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夢得親在堂,吾不忍夢得之窮,無辭以白其大人;且萬無母子俱往理。

」請於朝,將拜疏,願以柳易播,雖重得罪,死不恨。

遇有以夢得事白上者,夢得於是改刺連州。

嗚呼!士窮乃見節義。

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悅,酒食遊戲相徵逐,詡詡強笑語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負,真若可信;一旦臨小利害,僅如毛髮比,反眼若不相識。

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擠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

此宜禽獸夷狄所不忍為,而其人自視以為得計。

聞子厚之風,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時少年,勇於為人,不自貴重顧籍,謂功業可立就,故坐廢退。

既退,又無相知有氣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於窮裔。

材不為世用,道不行於時也。

使子厚在台省時,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馬刺史時,亦自不斥;斥時,有人力能舉之,且必復用不窮。

然子厚斥不久,窮不極,雖有出於人,其文學辭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傳於後如今,無疑也。

雖使子厚得所願,為將相於一時,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

以十五年七月十日,歸葬萬年先人墓側。

子厚有子男二人:長曰周六,始四歲;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

女子二人,皆幼。

其得歸葬也,費皆出觀察使河東裴君行立。

行立有節概,重然諾,與子厚結交,子厚亦為之盡,竟賴其力。

葬子厚於萬年之墓者,舅弟盧遵。

遵,涿人,性謹慎,學問不厭。

自子厚之斥,遵從而家焉,逮其死不去。

既往葬子厚,又將經紀其家,庶幾有始終者。

銘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 。

《青青水中蒲三首·其三》

韓愈 〔唐代〕

青青水中蒲,葉短不出水。

婦人不下堂,行子在萬里。

《古意》

韓愈 〔唐代〕

太華峰頭玉井蓮,開花十丈藕如船。冷比雪霜甘比蜜,

一片入口沈痾痊。我欲求之不憚遠,青壁無路難夤緣。

安得長梯上摘實,下種七澤根株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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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亥雜詩 214》

韓愈 〔唐代〕

男兒解讀韓愈詩,女兒好讀姜夔詞。

一家倘許圓鷗夢,晝課男兒夜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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