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甌瀲灩傾歡伯,雙手擎來兩眸白。
延頸長舒似玉虹,咽吞猶恨江湖窄。
昔年侍宴玉皇前,敵飲都無兩三客。
蟠桃爛熟堆珊瑚,瓊液濃斟浮虎珀。
流霞暢飲數百杯,肌膚潤澤腮微赤。
天地聞知酒量洪,勸令受賜三千石。
飛仙勸我不記數,酩酊神清爽筋骨。
東君命我賦新詩,笑指三山詠標格。
信筆揮成五百言,不覺尊前墮巾幘。
宴罷昏迷不記歸,乘驚誤入雲光宅。
仙童扶下紫雲來,不辨東西與南北。
一飲千鍾百首詩,草書亂散縱橫劃。
金甌瀲灩傾歡伯,雙手擎來兩眸白。
延頸長舒似玉虹,咽吞猶恨江湖窄。
昔年侍宴玉皇前,敵飲都無兩三客。
蟠桃爛熟堆珊瑚,瓊液濃斟浮虎珀。
流霞暢飲數百杯,肌膚潤澤腮微赤。
天地聞知酒量洪,勸令受賜三千石。
飛仙勸我不記數,酩酊神清爽筋骨。
東君命我賦新詩,笑指三山詠標格。
信筆揮成五百言,不覺尊前墮巾幘。
宴罷昏迷不記歸,乘驚誤入雲光宅。
仙童扶下紫雲來,不辨東西與南北。
一飲千鍾百首詩,草書亂散縱橫劃。
靈兔脫穎銛如錐,束身歸命供指揮。紫羊之肝青麟髓,相將水石同襟期。
楮生輾轉拂玉案,借問主人何所為。主人隱几鳴琴罷,春來公事方休假。
官船幾日到珠江,山川一路明如畫。乘興重來訪舊遊,藉草班荊理前話。
林間颯颯風雨生,解衣磅礡深經營。須臾伸紙作大字,虎踞龍蟠雷乍驚。
心王運臂臂運指,巨靈贔屓隨驅使。臨池飛出北溟魚,含毫吸盡西江水。
左拿右掣妙無端,一疾一徐皆至理。行乎其所不得不行,雲傍馬頭生。
止乎其所不得不止,山從人面起。鵝溪絹,剡溪紙,日與簿書堆案幾。
盤根錯節何有哉,慧劍一揮胥披靡。從容閣筆為予言,我生能事聊如此。
大通野老麋鹿群,見所未見聞未聞。置書懷袖日三復,逢人說項殊殷勤。
昔之張芝今張旭,後有大令前右軍。斯人家學溯源委,十三學書先草隸。
蕉黃米蔡等秕糠,顏筋柳骨分精髓。撞破煙樓讀父書,手澤羨君能述繼。
羨君不羨才與華,羨君不羨名與位。羨君下筆如有神,羨君能詩由夙慧。
青雲送入選官場,白社歸來還及第。百千三昧何淺深,一悟瞭然無鉅細。
君不見公孫大娘舞劍器,草聖得之通妙諦。心靈手敏匪言傳,破格超方須默契。
也不即,也不離,此是靈山親囑累。慧業文人記得無,三生石上曾分袂。
歸去來,歸去來,峽水峽山未迢遞。留將一道無字碑,明日再來煩作記。
公漪愛我草書好,畫成即遣作今草。角扇屏風總不辭,龍蛇飛動為君掃。
古來草聖稱張芝,神變無方吾所師。點畫精微盡天縱,豈惟勁骨兼豐肌。
二王筆精復墨妙,思極天人無不肖。率意超曠我亦工,研精體勢未知要。
漢人遺法久無傳,用筆從來貴極圓。懷素頗得草三昧,夏雲隨風任盤旋。
米芾神鋒每太峻,大黃遠射力愁盡。張旭顛草雖自然,亦傷雄壯終非晉。
我今學草常苦遲,未能變化猶矜持。裙滑無多羊氏練,水清安得伯英池。
伯喈作書必紈素,欲購千端與毫兔。仲將如漆墨盈箱,左伯光妍紙無數。
為君亂作一筆書,心手窈冥隨所如。蛟龍拿攫恣夭矯,驟雨飄風教有餘。
穠纖折衷更精熟,每日淋漓須百幅。君之散隸亦入神,以之相易須神速。
君有尊人草篆精,凡夫趙氏同飛名。故君法書具清識,感激知己深余情。
筆力會當友造化,安得閉門日多暇。右軍筋骨亦精心,與君八分早相亞。
蒿里歌殘薤露終,百年遺響托悲風。橋門倡義英聲在,粉署談兵舊跡空。
八座知名深贊畫,四方多故見才雄。中朝政事推司馬,南國旬宣屬召公。
幽谷陽春回棨戟,名區民庶仰藩墉。官僚盡服澄清治,寇賊全消保障功。
江漢思歸逢斷梗,文園多病嘆飛蓬。已將素節酬明主,欲向青山學老農。
茆屋石田歸有日,玉階金闕會無從。少陵老去詩名重,張旭生來草翰工。
靜檢羲文圖太極,閒揮麈尾看參同。箕裘更喜兒孫長,門祚何慚舊業窮。
芳桂色含椿樹綠,古槐陰傍草堂濃。禹鈞自信多賢子,王旦人誇似乃翁。
為羨名駒空冀北,忽驚哀鶴返遼東。蓋棺自製堯夫贊,去國誰傳洓水容。
風雨關河天萬里,煙雲山壑夜千峰。淒涼景物孤愁絕,生死音塵百感通。
隴上夕陽迷客土,湖南春草夢歸篷。望窮秋影黃昏雁,泣盡寒聲紫禁鍾。
應有碑文題故友,能無紀傳載文中。不須聽此頻惆悵,贈典龍章出九重。
大娘只知舞劍器,安識舞中藏草字。老顛瞥眼拾將歸,腕中便覺蹲三昧。
大娘舞猛懶亦飛,禿尾錦蛇多兩腓。老顛蛇黑墨所為,兩蛇猝怒斗不歸。
紅氈粉壁爭神奇,黑蛇比錦誰邛低。野雞啄麥翟與暈,一姓兩名無雄雌。
老顛蘸墨捲頭髮,大娘幞頭舞亦脫,留與詩人謔題跋。
常熟翁來索判頻,常熟長官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