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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高歌過紅繡鞋·樂心兒比目連枝》

賈固 〔元代〕

樂心兒比目連枝,肯意兒新婚燕爾。

畫船開拋閃的人獨自,遙望關西店兒。

黃河水流不盡心事,中條山隔不斷相思。

當記得夜深沉,人靜情,自來時。

來時節三兩句話,去時節一篇詩,記在人心窩兒里直到死。

醉高歌過紅繡鞋·樂心兒比目連枝 - 譯文及註釋

譯文成一對比目魚,做一雙連理枝,心裡該多麼的甜。像新婚夫婦那樣恩愛繾綣,更是稱心合願。可畫船畢竟駛開了,把我一人拋留在這邊,我只能竭力遠望,想望見那關西的旅店。黃河水滔滔不絕,流不盡我心中的思念;中條山高聳入雲,隔不斷相思綿綿。我常憶起夜深時分,萬籟俱靜,他來到我的跟前。見面時訴幾句溫柔的情話,離開時留一首詩篇。這一切永遠牢記在我心裡,直到死的一天。

注釋樂心兒:使人心情快樂。比目:即鰈魚,舊說此魚必須兩兩相併才能遊行。連枝:異根而枝幹通連的樹。肯意兒:合意。燕爾:新婚夫婦相悅的樣子。關西:潼關以西。中條山:山脈名,在山西省南部、黃河北岸,全長約三百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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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高歌過紅繡鞋·樂心兒比目連枝 - 賞析

作者任職山東僉憲(司法長官)時,愛慕當地的一位名妓金鶯兒,兩人如膠似漆。後來改任陝西行台御史,不得已分別,就寫了這支散曲寄贈給她,而內容則是代金鶯兒立言。舊時婦女識字不多,由文人代為捉刀寫情詩是常有的事。但本篇將金鶯兒對自己的思念寫得如此細膩,也可見兩人相知非比一般。

上支〔醉高歌〕起首兩句寫兩心相悅的快樂,反襯出下文離別的痛苦。「比目連枝」是兩人的盟誓,「新婚燕爾」是兩人的憧憬,難怪當離別驟然來臨,畫船載着心上人前往遙遠的任所時,女主人公不甘心相信「人獨自」的現實,要遙望千里之外的「關西店兒」了。「人獨自」與「比目連枝」、「新婚燕爾」成一對照,「拋閃」的痛苦滋味自不言而喻。而女主人公首先想到的是關心男方沿途的起居,這種感情只有在心心相印的戀人間才會產生。

由「遙望」二字,引出了下支〔紅繡鞋〕的「黃河水」、「中條山」,這正是「畫船」一路經過的途程。對於女主人來說,水遠山長卻另有一番意味。「黃河水流不盡心事,中條山隔不斷相思。」天造地設的自然屏障,竟催生了天造地設的相思名句!前句是刻骨銘心永在的柔情,後句是海枯石爛不改的信念。

唯因山水阻隔而思情不斷,望不見情人的蹤影,女主人公才會墮入了深沉的回憶,藉助往事的追懷來排遣寂寞。也是在自己獨個兒冷清的情形下,夜深人靜,他悄悄來到了身邊。「來時節三兩句話」,是因為兩情脈脈,用不着多餘的語言。「去時節一篇詩」,是因為兩心歡悅,止不住愛的噴涌。這兩句回應起首的「比目連枝」、「新婚燕爾」,卻因別離的既成事實,而顯得既甜蜜,也苦澀。女主人公卻發了狠,「記在人心窩兒里直到死」,因為這是她唯一珍貴的慰藉了。這一步步細膩而纏綿的感情,當得上「柔腸百轉」的評語;而全曲均以脫口而出的家常語言表出,便更覺情真意真,貼近生活,因而更能打動人心。

喬吉有《水仙子·手帕呈賈伯堅(賈固,字伯堅)》:「對裁湘水縠波紋,援皺梨花雪片雲,束纖腰舞得春風困。襯瓊杯蒙玉筍,殢人嬌笑韞脂唇。宮額潤勻香汗,銀箏閒拂暗塵,休染上啼痕。」可見賈固是位綺羅叢中的風流郎君。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金鶯兒的傾心相愛,據《青樓集》記載,他正因作了這首《醉高歌過紅繡鞋》而遭到彈劾丟了官。一個御史對青樓女子這般忠誠不貳,又寫出如此純情的曲子,的確是難能可貴的。

順便一說,貫雲石有《紅繡鞋》曲:「返舊約十年心事,動新愁半夜相思。常記得小窗人靜夜深時。正西風閒時水,秋興淺不禁詩,凋零了紅葉兒。」本篇中的《紅繡鞋》,「心事」、「相思」、「時」、「詩」的用韻次序都與之相同,「常記得夜深沉人靜悄自來時」更與貫作相似,當非偶然的巧合。作者風流情種,青樓常客,對情詞小曲不會陌生,作此篇時憶及酸齋樂府,借作依傍,是並不奇怪的。又《梨園樂府》載無名氏《紅繡鞋》一首:「長江水流不盡心事,中條山隔不斷情思。想着你夜深沉人靜悄自來時。來時節三兩句話,去時節一篇詞。記在你心窩兒里直至死。」全同本篇,最明顯的差別不過是「黃河」改成了「長江」,「詩」改作了「詞」。這顯然是在民間流傳中,好事者記錄時的差錯。由此也可見出本篇在社會上的廣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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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固

作者:賈固

賈固,元(約公元一三六八年前後在世)字伯堅,山東沂州人。生卒年均不詳,約明太祖洪武初前後在世。工散曲。官至中書左參政事。

賈固其它诗文

《其八十 醒》

李俊民 〔金朝〕

暫出陶陶境,那禁種種愁。舉觴邀明月,卻帶醉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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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縉陵王少府赴舉》

方干 〔唐代〕

相看不忍盡離觴,五兩牽風速去檣。

遠驛新砧應弄月,初程殘角未吹霜。

越山直下分吳苑,淮水橫流入楚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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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程郎中弟致仕 其一》

莊昶 〔明代〕

來誰具眼識行藏,歸去青山策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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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載酒》

賀鑄 〔宋代〕

金斗城南載酒頻。東西飛觀跨通津。漾舟聊送雨余春。桃李趣行無算酌,桑榆收得自由身。酣歌一曲太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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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楊侍郎》

吳融 〔唐代〕

目極家山遠,身拘禁苑深。

煙霄慚暮齒,麋鹿愧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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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遊篇贈莊君采捧郊詔入蜀》

王慎中 〔明代〕

南風其徐大火流,飛鴻鳴鳥聲相求。

勸君置節且莫嘆,聽我撫觴歌壯遊。

六轡如絲子所持,壯遊萬里自茲始。

聖皇穆穆開虞聰,昭代濟濟崇周禮。

天明地察隆祀典,睦族展親敦令豈。

玉牒千年奉至尊,金章八道馳行使。

黃封朝下明光宮,輶軒夕度瀘溝水。

益州鳥道接秦川,隴坂緣雲高插天。

辨方藩肇蠶叢域,經野星分井鬼躔。

駟馬橋連清渭曲,太白標絕峨眉顛。

洶淙岩石互盪潏,懸梯斷棧相鈎連。

丞相廟深老柏裂,子云亭古蒼苔芊。

此去先登泰華峰,巨靈屓贔與天通。

滄波夜瀉魚龍靜,薜荔秋封鳥鼠空。

百年關頭長濤浪,九折盤西多雨風。

始信猿聲墮客淚,遙憐巴唱引行艟。

皇皇帝命遐荒歡,朱門香裊輕煙寒。

捧詔日高紫氣繞,上殿風引鳴珂珊。

蜀王秉禮拜手讀,溪老喧呼扶杖看。

過秦論擬觀風著,劍閣銘應覽勝刊。

回舟好過灩澦堆,巫峽秋濤日夜來。

瀟湘竹密湖光動,濯錦帆張江色開。

作賦還投汨羅畔,題詩許上望鄉台。

蒼梧氣遠不可叫,白帝城孤空自哀。

君不見成都當時羨相如,諭蜀文高輝駟車。

子長曆覽浮湘水,歸來乃有石室居。

故知壯士之志在四方,睢睢盱盱,戶庭不出非丈夫。

方塘子,自矜意氣彌宇宙。

天路雲逵不足登,要使聲華滿人口。

秖今天子勤延佇,持歸報答何所有。

去住萍蹤豈足知,我歌壯遊君莫疑。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李清照 〔宋代〕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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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婦謠》

楊維楨 〔元代〕

西家婦,貧失身。東家婦,貧無親。紅顏一代難再得,皦皦南國稱佳人。

夫君求昏多禮度,三日昏成戍邊去。龍蟠有髻不復梳(一作「閉門花落春不知」。又作「閉門花落青春深」),寶瑟無弦為誰御。

朝來採桑南陌周,道旁過客黃金求。黃金可棄不可售,望夫自上西山頭。

夫君生死未知所,門有官家賦租苦。姑嫜繼歿骨肉孤,夜夜青燈泣寒杼。

西家婦作傾城姝,黃金步搖繡羅襦。東家婦貧徒自苦,明珠不傳青州奴。

為君貧操彈修竹,不惜紅顏在空谷。君不見人間寵辱多反覆,阿嬌老貯黃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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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誼不至公卿論》

歐陽修 〔宋代〕

論曰:漢興,本恭儉,革弊末、移風俗之厚者,以孝文為稱首;儀禮樂、興制度、切當世之務者,惟賈生為美談。

天子方忻然說之,倚以為用,而卒遭周勃、東陽之毀,以謂儒學之生紛亂諸事,由是斥去,競以憂死。

班史贊之以「誼天年早終,雖不至公卿,未為不遇」。

予切惑之,嘗試論之曰:孝文之興,漢三世矣。

孤秦之弊未救,諸呂之危繼作,南北興兩軍之誅,京師新蹀血之變。

而文帝由代邸嗣漢位,天下初定,人心未集。

方且破觚斫雕,衣綈履革,務率敦樸,推行恭儉。

故改作之議謙於未遑、制度之風闕然不講者,二十餘年矣。

而誼因痛哭以憫世,太息而著論。

況是時方隅未寧,表里未輯,匈奴桀黠,朝那、上郡蕭然苦兵;侯王僭效,淮南、濟北繼以見戮。

誼指陳當世之宜,規畫億裁之策,願試屬國以系單于之頸,請分諸子以弱侯王之勢。

上徒善其言,而不克用。

又若鑒秦俗之薄惡,指漢風之奢侈,嘆屋壁之被帝服,憤優倡之為後飾。

請設庠序,述宗周之長久;深戒刑罰,明孤秦之速亡。

譬人主之加堂,所以憂臣子之禮;置天下於大器,所以見安危之幾。

諸所以日不可勝,而文帝卒能拱默化理、推行恭儉、緩除刑罰、善養臣下者,誼之所言略施行矣。

故天下以謂可任公卿,而劉向亦稱遠過伊·、管。

然卒以不用者,得非孝文之初立日淺,而宿將老臣方握其事?或艾旗斬級矢石之勇,或鼓刀販繒賈豎之人,朴而少文,昧於大體,相與非斥,至於謫去,則誼之不遇,可勝嘆哉?且以誼之所陳,孝文略施其術,猶能比德於成、康。

況用於朝廷之叫,坐於廊廟之上,則舉大漢之風,登三皇之首,猶決壅裨墜耳。

奈何俯抑佐王之略,遠致諸侯之間!故誼過長沙,作賦以吊汨羅,而太史公傳於屈原之後,明其若屈原之忠而遭棄逐也。

而班固不譏文帝之遠賢,痛賈生之不用,但謂其天年早終。

且誼以失志憂傷而橫天,豈曰天年乎!則固之善志,逮與《春秋》褒貶萬一矣。

謹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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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今江海一歸客,他日雲霄萬里人。》

高適 〔唐代〕

桂陽年少西入秦,數經甲科猶白身。

即今江海一歸客,他日雲霄萬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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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

酈權 〔金朝〕

菊小未堪摘,荒池悴芙蕖。

窮秋不慰眼,幽獨將焉如。

殷勤蕊宮子,種桂庭之除。

乘閒弄餘花,散落荒山隅。

從茲雲月裔,漂泊生江湖。

娟娟耐凍枝,便與群芳殊。

琉璃剪芳葆,蛾黃拂仙裾。

唾袖花點碧,漱金粟生膚。

好風一披拂,九里香縈紆。

蘭蕙不敢友,荃蓀正僮奴。

妄意此尤物,化工異吹噓。

不然九天香,安得獨付渠。

托物寄深縕,古今一三閭。

收攬名草木,自比君子徒。

惟茲不掛口,無乃聖不居。

抑夫古簡編,斷缺秦火餘。

君看齊魯臣,史筆逸其書。

惜哉不可曉,臨風為嗟吁。

尤憐元祐前,不及附歐蘇。

末路益可惜,例進宣和初。

仙根豈易致,百死不一蘇。

昔游汴離宮,識此傾城姝。

摩挲三品石,尚想狎客娛。

卻後十五年,微霜半粘須。

一枝再經眼,相對憐羈孤。

不知苦何事,玉骨乃爾癯。

故人憐我老,尺書遠招呼。

要趁秋香濃,共此碧玉壺。

遙知嬋娟客,與我笑一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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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東陽馬生序 / 宋》

宋濂 〔明代〕

余幼時即嗜學。

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

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

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

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 。

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

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

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

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

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

至舍,四支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

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

同捨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余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蓋余之勤且艱若此。

今雖耄老,未有所成,猶幸預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寵光,綴公卿之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亦謬稱其氏名,況才之過於余者乎?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有廩稍之供,父母歲有裘葛之遺,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下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余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

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余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其賢。

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

與之論辨,言和而色夷。

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

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

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我夸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予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