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之之墨池,渊明之醉石。人生嗜好亦天然,岂顾书淫与酒癖。
一时声价动宇宙,千古林泉记踪迹。书固吾不能,酒亦久不吃。
支筇葱翠畔,鉴影泓澄侧。萧然欣(豫章本作兴)会间,颇类师也辟。
所慕不靳能(豫章本作财),舍此山南宅。
池塘春色归,波水已极目。凫雁稍下来,垂杨舞新绿。
登临不惮远,枉径入重复。已见数种花,参差隔脩竹。
非特野兴长,彩翠动华屋。沁园天下名,鲁馆当年筑。
百年犹盛丽,风景冠辇毂。当时手种植,仰视皆乔木。
主人况仁贤,客至初不速。跻攀脚力尽,更酌以醽渌。
左右列图书,南北置殽簌。夕阳整归骖,尚谓夜可卜。
明日忆胜游,长歌寄金谷。
寒云行空乱春华,西风凛凛空吹沙。夫子抱膝若丧魄,谁知巧思中萌芽。
败毫淡墨任挥染,苍莽菌蠢移龙蛇。略增点缀已成就,止见枯木成槎枒。
更无丹青相掩翳,惟有口鼻随穿呀。往年江湖饱观画,或在山隈溪水涯。
腹中空洞夜藏魅,巅顶突兀春无花。径深最宜系画舸,日落时复停归鸦。
苏公早与俗子偶,避世欲种东陵瓜。窥观尽得物外趣,移向纸上无毫差。
醉中遗落不秘惜,往往流传(豫章本作落)藏人家。
赵昌丹青最细(豫章本作匀)腻,直与春色争豪华。
公今好尚何太癖,曾载木车出岷巴。轻肥欲与世为戒,未许木叶胜枯槎。
万物流形若泫露,百岁俄惊眼如车。树犹如此不长久,人以何者堪矜誇。
悠悠坐见死生境,但随天机无损加。却笑金城对宫柳,泫然流涕空咨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