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西楼上前人的遗迹依然是那样地豪雄,锦锈般华美的笙箫声声缭绕在空中。当时远行万里并未认真考虑,谁知竟成了久客;一年年飘忽而去,如今楼头又刮起了秋风。烛光低照着珍珠帘幕,显得特别华美;酒后慢慢泛出醉晕,舞女的双颊更加润红。迎着秋风转回驿舍,归路越发地可爱;隋将军的摩诃池上,明月正挂在高空。
注释西楼:指宋代成都转运司园的西楼。曹学佺《蜀中名胜记》卷四《成都府四》:“转运司园,亦称西园。园中有西楼。”西楼遗迹:西楼为五代时蜀国权臣的故宅。《宋诗纪事》卷二十三章质夫《运司园亭诗》序云:“成都转运司园庭,盖伪蜀时权臣故宅也。清旷幽静,随处皆有可乐者。”尚豪雄:依然很有气派。锦绣笙箫:指席间有歌妓助兴,有乐器伴唱。锦绣,代指美人。笙箫,指乐器。在半空:夸张地形容歌舞乐曲声传得很远。因循:轻率,随便。容易,轻易,草草,不注意。珠鞴(bèi):饰有珍珠的衣衫。鞴,单衣。归路:指宴罢而归。摩诃(hē)池:池名,故址在今成都市旧县城东南。为隋代萧摩诃所置,故名。一说为隋代蜀王杨秀所筑,其名为胡僧所取。月方中:月亮已升至天空的正中。▲
刘扬忠.陆游诗词选评:三秦出版社,2008:53-54
前四句通过描写当年由蜀入陕路途中的所见所感,回忆自己从军南郑的光荣历史。对仗俱极工稳,描绘有声有色,情景历历如在眼前。后四句表达自己不甘老死乡里的悲愤心情。写得十分凄壮感人。尤其是颈联,将作者对现实社会的强烈的失落感表现得很充分。
“西楼遗迹尚豪雄,锦绣笙萧在半空”。首联紧扣题目,从宴饮的场所——西楼着笔。首句先以“豪雄”二字虚点一笔,次句进一步就此着意渲染:“锦绣笙箫。”描绘其豪华壮美、歌管竞逐,暗藏题内“宴”字;句末缀以“在半空”三字,则西楼耸立天半的形象宛然在目。
“万里因循成久客,一年容易又秋风。”颔联从宴饮现境触发诗人久客无成的感慨。因循,这里有时日蹉跎,一事无成的意思。万里作客,光阴虚度,忽然又到了秋风萧飒的季节。陆游从1170年(乾道六年)入川,到写这首诗时,首尾已达五年,已是“万里”、“久客”了。这一联从表面看,只是抒写留滞异乡的客愁和时序更迭的悲叹,实际上所包蕴的内容要深广得多。陆游怀着报国的雄心壮志,到了南郑前线,但未到一年,就因王炎去职而离幕入川。此后几年,一直无所作为。蹉跎岁月,壮志销磨,这对于像他这样的爱国志士,精神上是最大的折磨。“因循”“容易”“成”“又”,感叹成分很浓。
“烛光低映珠鞴丽,酒晕徐添玉颊红。”颈联折归现境,续写西楼宴饮:烛光低低地映照着穿着盛装的女子,衬托得她们更加俏丽;酒晕渐渐扩散加深,使得她们的玉颊更加红艳。两句意境温馨旖旎。由于有颔联饱含悲慨的抒情在前,这一联所透露的便不是单纯的沉醉享乐,而是透出了无可奈何的悲凉颓放情绪。诗人醉宴西楼,置身衣香鬓影之中,只不过是为了缓和精神的苦闷而已。
“归路迎凉更堪爱,摩诃池上月方中。”宴罢归途,夜凉迎面,摩诃池上,明月方中。宴饮笙歌,驱散了心头的愁云惨雾,对此佳景,更生赏爱之情。至此,诗情振起,以写景作结。▲
刘学锴.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941-942
这首七律作于1174年(淳熙元年)诗人以蜀州通判摄理知州期间。这年六月,他在成都西楼宴饮后,有感而作此诗。
刘学锴.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941-942
尊前凝伫漫魂迷。
犹恨负幽期。
从来不惯伤春泪,为伊后、滴满罗衣。
那堪更是,吹箫池馆,青子绿阴时。
回廊帘影昼参差。
偏共睡相宜。
朝云梦断知何处,倩双燕、说与相思。
从今判了,十分憔悴,图要个人知。
电转雷惊,自叹浮生,四十二年。
试思量往事,虚无似梦,悲欢万状,合散如烟。
苦海无边,爱河无底,流浪看成百漏船。
何人解,问无常火里,铁打身坚。
须臾便是华颠。
好收拾形体归自然。
又何须着意,求田问舍,生须宦达,死要名传。
寿夭穷通,是非荣辱,此事由来都在天。
从今去,任东西南北,作个飞仙。
浪迹人间。
喜闻猿楚峡,学剑秦川。
虚舟泛然不系,万里江天。
朱颜绿鬓,作红尘、无事神仙。
何妨在,莺花海里,行歌闲送流年。
休笑放慵狂眼,看闲坊深院,多少婵娟。
燕宫海棠夜宴,花覆金船。
如椽画烛,酒阑时、百炬吹烟。
凭寄语,京华旧侣,幅巾莫换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