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抒情詞,是抒寫自己歸隱情趣的。它以「三賢高會」為樞紐,寫作者同趙昌父、陶淵明的神交,並以淵明自許,寫得若即若離,如夢如幻,動人之至,亦傳神之至。
對於陶淵明,作者將其視為異代知己。在人品與詩品方面,趙昌父和陶淵明頗多相似之處。據劉宰昌父墓誌說:先生在太和,便座有齋,榜曰思隱。蓋當筮仕之初,已有山林之思。在官清苦,唯以賦詠自娛。以是受知於鄉賢楊萬里。贈詩有云:「西昌主簿如禪僧,日餐秋菊嚼春冰。」「勸渠未要思歸隱,且與西昌作好春。」又贊云:貌恭氣和,無日下推敲之勢;神清骨聳,非山頭瘦苦之客。一笑詩成,萬象春風。劉後村跋其詩云:近歲詩人,惟趙章泉五言有陶、阮意。(轉引自《宋詩紀事》卷五十九)可見趙昌父在淡泊名利、思歸山林方面同陶淵明何其相似!
這首詞大約就是在這一基礎上寫成的。詞的上片詠嘆陶淵明。開頭兩句寫陶淵明的超脫與情趣。言人間萬事,紛紛擾擾,陶淵明一笑了之,而於蕭瑟秋風之中,把菊東籬,聊以自娛,的確如作者在另外的詞中所說「縱無酒,成悵望,只東籬搔首亦風流。」(《木蘭花慢》)「須信採菊東籬,高情千載,只有陶彭澤。」(《念奴嬌·重九席上》)何其瀟灑,又何等風流。「須看」二句寫陶淵明的凜然生氣。言陶令雖然作古,但仍生氣勃勃,和南山一樣萬古長青,永存於天地之間。真可謂陶淵明的異代知音,如陶令泉下有知,定當興奮不已。詞的下片寫「三賢高會」。據有關史料記載,自漢至唐以三賢相稱者代不乏人。韓愈《後漢三賢傳》以王充、王符、仲長統為三賢;司空圖《三賢傳》以房玄齡、李靖、魏徵為三賢;宋人賈黯以謝絳、范仲淹、孫甫之翰為三賢;諸如此類,不勝枚舉。故作者在下片開頭說,作為古聖先賢,作為古今詩人,情趣和意味高尚,語言訓練有素,古往今來,無不如此。而作者同趙昌父、陶淵明,作為「三賢」也是如此。表現了作者和趙昌父在淡薄名利、樂于歸隱諸方面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因而詠陶淵明也就是詠趙昌父,也是詠自己,是二是三,已達到渾然莫辨的境地。「誰知」二句寫對趙昌父思念之意。淵明一生嗜酒,因「抱病多年」,不能不止,在這點上作者與之相同;淵明賦《停雲》詩,以表達「思親友」之意,而作者以停雲名堂,且隱括淵明《停雲》詩入詞,與陶淵明也完全相同,因知所謂「止酒停雲老」指陶淵明,也是作者自指。所以這兩句實際是說有誰知道我辛棄疾獨立斜陽,細數過鴻,企盼得到你趙昌父的來書呢?這形象是多麼鮮明生動,這友誼是多麼深厚真摯,而作者卻把深厚的友誼寄寓於一句淡淡的情語之中,又是多麼婉轉含蓄,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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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園舊賞,悵遺蹤、飛鳥千山都絕。
縞帶銀杯江上路,惟有南枝香別。
萬事新奇,青山一夜,對我頭先白。
倚岩千樹,玉龍飛上瓊闕。
莫惜霧鬢風鬟,試教騎鶴,去約尊前月。
自與詩翁磨凍硯,看掃幽蘭新闋。
便擬□□,人間揮汗,留取層冰潔。
此君何事,晚來還易腰折。
淳熙丁酉,自江陵移帥隆興,到官之三月被召,司馬監、趙卿、王漕餞別。
司馬賦《水調歌頭》,席間次韻。
時王公明樞密薨,坐客終夕為興門戶之嘆,故前章及之。
我飲不須勸,正怕酒樽空。
別離亦復何恨?此別恨匆匆。
頭上貂蟬貴客,苑外麒麟高冢,人世竟誰雄?一笑出門去,千里落花風。
孫劉輩,能使我,不為公。
余發種種如是,此事付渠儂。
但覺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風月,此外百無功。
毫髮皆帝力,更乞鑑湖東。
蝸角鬥爭,左觸右蠻,一戰連千里。君試思、方寸此心微。總虛空、並包無際。喻此理。何言泰山毫末,從來天地一稊米。嗟大少相形,鳩鵬自樂,之二蟲又何知。記跖行仁義孔丘非。更殤樂長年老彭悲。火鼠論寒,冰蠶語熱,定誰同異。噫。貴賤隨時。連城才換一羊皮。誰與齊萬物,莊周吾夢見之。正商略遺遍,翩然顧笑,空堂夢覺題秋水。有客問洪河,百川灌雨,濕流不辨涯涘。於是焉河伯欣然喜。以天下之美盡在己。渺滄溟望洋東視。逡巡向若驚嘆,謂我非逢子。大方達觀之家,未免長見,猶然笑耳。北堂之水幾何其。但清溪一曲而已。
紫陌長安,看花年少,無限歌舞。白髮憐君,尋芳較晚,捲地驚風雨。問君知否,鴟夷載酒,不似井瓶身誤。細思量,悲歡夢裡,覺來總無尋處。芒鞋竹杖,天教還了,千古玉溪佳句。落魄東歸,風流贏得,掌上明珠去。起看清鏡,南冠好在,拂了舊時塵土。向君道,雲霄萬里,這回穩步。
婆娑欲舞,怪青山歡喜。分得清溪半篙水。記平沙鷗鷺,落日漁樵,湘江上,風景依然如此。
東籬多種菊,待學淵明,酒興詩情不相似。十里漲春波,一棹歸來,只做個、五湖范蠡。是則是、一般弄扁舟,爭知道,他家有個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