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冬至之后,阳气上升,刚到惊蛰,韶光显现,弥漫大地。看那桃花,就像蜀锦,多姿多彩,绚丽绽放。天空翱翔的老鹰,知趣地离开,取而代之的是树梢上飞来的春鸠。春日美好的时光,争相催促着万事万物。草木已开始萌芽,甚至树芽儿也似乎按着一定的规则修剪成长。人们为了生计,走进田间地头耕种,处处可见他们忙碌的身影。
注释韶光:指美好的时光,多指美丽的春光。蜀锦:四川传统技艺,成都标志性技艺,织造工艺细腻严谨,配色典雅富丽,皆有寓意。春鸠:春天的鸠鸟。我国有绿鸠、果鸠、火斑鸠、皇鸠、金鸠、鹃鸠和斑鸠等,其中有15种鸠是中国特有物种。催迫:催促逼迫。矩:规则,法则。生事:指生计;境遇。田畴: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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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联, 一“初”字,道出了诗人对于惊蛰节气的喜爱。初,意味着春天的初次相见,带着期待与期盼,一切如纳兰容若所写的那句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切刚刚好,一切都重新开始,一切又孕育新的希望。
颔联,桃花,鹰化为鸠,都属于惊蛰的三候现象。一候,桃始华:桃,果名,花色红,是月始开。二候,仓庚鸣:庚,亦作鹒,黄鹂也。《诗》所谓“有鸣仓庚”是也。《章龟经》曰:“仓,清也;庚,新也。感春阳清新之气而初出,故名。”其名最多;《诗》曰“黄鸟”,齐人谓之“搏黍”,又谓之“黄袍”,僧家谓之“金衣公子”,其色鵹黑而黄,又名鵹黄,谚曰:“黄栗留黄莺”,莺儿皆一种也。三候,鹰化为鸠:鹰,蛰鸟也,鹞鹯之属;鸠,即今之布谷。“桃花”本来是为了对仗“老鹰”,为了照顾平仄,将“老鹰”对调成“鹰老”。于文义并无大害。“开”对“化”,“蜀锦”对“春鸠”,都是很工整的。
颔联的春意是浓烈的,自古吟咏桃花的诗作,是令人惊叹的。前有《诗经》,“桃花夭夭,灼灼其华”;唐有张志和,“桃花流水鳜鱼肥”;崔护,“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宋有东坡居士,“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明有唐寅,“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当酒钱”等等。千古以来,桃花就代表了春的使者,令无数诗人灵感乍现,佳作迭起。惊蛰,不但叫醒沉睡的小动物们,也唤醒诗人们的灵感与才情。这大概就是惊蛰的魅力吧。除了一候桃花,惊蛰节气的另外两候信使也一并到来:“二候杏花,三候蔷薇”。因而,杏花春雨江南;满苑蔷薇香伏虎,半池柽柳水生魂,这些优美的词句,都是为了赞美惊蛰时节的春天。有桃花,杏花,蔷薇三君,春天就足以惊艳天下了。
颈联,充满生机与禅意。这时候,万事万物都拼命生长,正如老子《道德经》所说:万物并作。万物生长的季节,给了老子思考的空间,孕育了他道家哲学的“无、有”思想。恒有欲,以观其缴;恒无欲,以观其妙。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我们人类,也应该按照万事万物发展变化的现象,来看待处理我们身边的问题。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草木有萌发,就会有枯萎。所以,这样一个催迫万物生长的季节,给予老子提供了新的哲学概念。而无数文人墨客,也在这变化之中,期待着生命里的一场浪漫之旅。事实上,萌发的岂止是草木,更有一颗颗渴望自由的心灵。当诗人看到这些萌芽儿,一个个都长得整整齐齐,仿佛在互相打招呼,一切就变得更加生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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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曰:余读诗至杜子美,而知大小之有所总萃焉。
始尧舜时,君臣以赓歌相和,是后,诗人继作,历夏、殷、周千馀年,仲尼缉合选练,取其干预教化之尤者三百,其馀无闻焉。
骚人作而怨愤之态繁,然犹去风雅日近,尚相比拟。
秦、汉已还,采诗之官既废,天下妖谣民讴、歌颂讽赋、曲度嬉戏之词,亦随时间作。
逮至汉武帝赋《柏梁》,而七言之体具。
苏子卿、李少卿之徒,尤工为五言。
虽句读文律各异,雅郑之音亦杂,而词意简远,指事言情,自非有为而为,则文不妄作。
建安之后,天下文士遭罹兵战。
曹氏父子鞍马间为文,往往横槊赋诗,故其遒壮抑扬怨哀悲离之作,尤极于古。
晋世风概稍存。
宋、齐之间,教失根本,士以简慢歙习舒徐相尚,文章以风容色泽放旷精清为高。
盖吟写性灵,流连光景之文也,意义格力无取焉。
陵迟至于梁、陈,淫艳刻饰、佻巧小碎之词剧,又宋、齐之所不取也。
唐兴,官学大振。
历世之文,能者互出。
而又沈、宋之流,研练精切,稳顺声势,谓之为律诗。
由是而后,文变之体极焉。
然而莫不好古者遗近,务华者去实;效齐、梁则不逮于魏、晋,工乐府则力屈于五言;律切则骨格不存,闲暇则纤浓莫备。
至于子美,盖所谓上薄风骚,下该沈宋,古傍苏李,气夺曹刘,掩颜谢之孤高,杂徐庾之流丽,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矣。
使仲尼考锻其旨要,尚不知贵其多乎哉。
苟以为能所不能,无可不可,则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
时山东人李白,亦以奇文取称,时人谓之“李杜”。
余观其壮浪纵恣,摆去拘束,模写物象,及乐府歌诗,诚亦差肩于子美矣。
至若铺陈终始,排比声韵,大或千言,次犹数百,词气豪迈而风调清深,属对律切而脱弃凡近,则李尚不能历其藩翰,况堂奥乎!予尝欲条析其文,体别相附,与来者为之准,特病懒未就。
适遇子美之孙嗣业启子美之柩,襄祔事于偃师。
途次于荆,雅知余爱言其大父为文,拜余为志。
辞不可绝,余因系其官阀而铭其卒葬云。
系曰:昔当阳成侯姓杜氏,下十世而生依艺,令于巩。
依艺生审言,审言善诗,官至膳部员外郎。
审言生闲,闲生甫;闲为奉天令。
甫字子美,天宝中献三大礼赋,明皇奇之,命宰相试文,文善,授右卫率府胄曹。
属京师乱,步谒行在,拜左拾遗。
岁馀,以直言失,出为华州司功,寻迁京兆事。
旋又弃去。
扁舟下荆、楚间,竟以寓卒,旅殡岳阳,享年五十九。
夫人弘农杨氏女,父曰司农少卿怡,四十九年而终。
嗣子曰宗武,病不克葬,殁,命其子嗣业。
嗣业贫,无以给丧,收拾乞丐,焦劳昼夜,去子美殁后馀四十年,然后卒先人之志,亦足为难矣。
铭曰:维元和之癸巳,粤某月某日之佳辰,合窆我杜子美于首阳之前山。
呜呼!千载而下,曰此文先生之古坟。
我在江陵少年日,知有杨琼初唤出。
腰身瘦小歌圆紧,依约年应十六七。
去年十月过苏州,琼来拜问郎不识。
青衫玉貌何处去,安得红旗遮头白。
我语杨琼琼莫语,汝虽笑我我笑汝。
汝今无复小腰身,不似江陵时好女。
杨琼为我歌送酒,尔忆江陵县中否。
江陵王令骨为灰,车来嫁作尚书妇。
卢戡及第严涧在,其馀死者十八九。
我今贺尔亦自多,尔得老成余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