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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日作·選二》

虛中 〔唐代〕

滿腹詩書漫古今,頻年流落易傷心。

南冠終日囚軍府,北雁何時到上林?

開口摧頹空抱朴,協肩奔走尚腰金。

莫邪利劍今何在?不斬奸邪恨最深!

遙夜沉沉滿幕霜,有時歸夢到家鄉。

傳聞已筑西河館,自許能肥北海羊。

回首兩朝俱草莽,馳心萬里絕農桑。

人生一死渾閒事,裂眥穿胸不汝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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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日作·選二 - 賞析

滿腹詩書漫古今,頻年流落易傷心。
裝滿一肚子詩書,博古通今。連年流落他鄉,最易傷情。

南冠終日囚軍府,北雁何時到上林?
囚徒整天關押在帥府里,哪年才有機會回到宋京?
南冠:這裡作囚徒解;軍府,將帥的衙門。

開口摧頹(tuí)空抱朴,協肩奔走尚腰金。
可嘆立身正直動輒得咎,諂媚奔兢之徒,反據要津。
「開口」句:摧頹,毀壞、廢棄的意思。抱朴,保持純潔的本性。協肩,聳起肩膀,獻媚的樣子。腰金:腰圍金帶比喻有權勢的人。

莫邪利劍今何在?不斬奸邪恨最深!
鋒利的莫邪劍啊,你在哪裡?不殺盡這些奸邪,此恨難平!
莫邪:傳說春秋時,吳國干將和莫邪夫婦造雌雄兩劍,就以干將名雄劍,莫邪名雌劍,都是有名的劍。奸邪:指當時南宋當權的一批投降派首領黃潛善、汪伯彥、秦檜等人。

遙夜沉沉滿幕霜,有時歸夢到家鄉。
沉沉的長夜裡,帳幕上布滿嚴霜。有時候,我也做夢回到家鄉。

傳聞已筑西河館,自許能肥北海羊。
聽說金國人要把我長留不放,我自信能夠學蘇武北海放羊。
西河館:這裡指金國用同樣手段對待作者。北海羊:漢朝蘇武出使匈奴,被送去北海牧羊,先後十九年,始終不屈,所持漢節的節旄全都脫光了。

回首兩朝俱草莽(mǎng),馳心萬里絕農桑。
想起兩朝君王都遭受貶辱,遙念祖國原野上已經久絕農桑。
兩朝:指徽宗和欽宗兩帝。草莽:野草,古時稱不在朝的臣子為「草莽之臣」。這裡指皇帝已被貶黜為老百姓。

虛中

作者:虛中

虛中,唐僧。宜春人。少脫俗從佛,而讀書吟詠不輟。居玉笥山二十載,游瀟湘,與齊己、尚顏、顧棲蟾為詩友。後住湘西栗成寺,與馬希振情好甚篤。又時時貽詩司空圖,圖亦推重之。有《碧雲集》。

虛中其它诗文

《卷十八》

虛中 〔唐代〕

  ○晝寢

  "飽食緩行初睡覺,一甌新茗侍兒煎。脫巾斜倚繩床坐,風送水聲來枕邊。"丁崖州詩也。"細書妨老讀,長簞愜昏眠。取簟且一息,拋書還少年。"半山翁詩也。"相對蒲團睡味長,主人與客兩相忘。須臾客去主人覺,一半西窗無夕陽。"放翁詩也。"讀書已覺眉棱重,就枕方欣骨節和。睡起不知天早晚,西窗殘日已無多。"吳僧有規詩也。"老讀文書興易闌,須知養病不如閒。竹床瓦枕虛堂上,臥看江南雨後山。"呂榮陽詩也。"紙屏瓦枕竹方床,手倦拋書午夢長。睡起莞然成獨笑,數聲漁笛在滄浪。"蔡持正詩也。

  余習懶成癖,每遇暑晝,必須偃息。客有嘲孝先者,必哦此以自解。然每苦枕熱,展轉數四。後見前輩言,荊公嗜睡,夏月常用方枕。或問何意,公云:"睡氣蒸枕熱,則轉一方冷處。"此非真知睡味,未易語此也。杜牧有睡癖,夏侯隱號睡仙,其亦知此乎?

  雖然,宰予晝寢,夫子有朽木糞土之語。嘗見侯白所注《論語》,謂"晝"字當作"畫"字,蓋夫子惡其畫寢之侈,是以有朽木糞牆之語。然侯白,隋人,善滑稽,嘗著《啟顏錄》,意必戲語也。及觀昌黎《語解》,亦云"晝寢"當作"畫寢",字之誤也。宰予,四科十哲,安得有晝寢之責,假或偃息,亦未至深誅。若然,則吾知免矣。

  ○宜興梅冢

  嘉熙間,近屬有宰宜興者,縣齋之前,紅梅一樹,極美麗華粲,交陰半畝。花時,命客飲其下。一夕,酒散月明,獨步花影,忽見紅裳女子,輕妙綽約,瞥然過前,躡之數十步而隱。自此恍然若有所遇,或酣歌晤言,或痴坐竟日,其家憂之。

  有老卒頗知其事,乘間白曰:"昔聞某知縣之女有殊色,及笄,未適而夭。其家遠在湖湘,因藁葬於此,樹梅以識之。疇昔之夜所見者,豈此乎?"遂命發之,其棺正蟠絡老梅根下,兩檣微蝕,一竅如錢,若蛇鼠出入者。啟而視之,顏貌如玉。妝飾衣衾,略不少損,真國色也。趙見,為之惘然心醉。舁至密室,加以茵藉,而四體亦和柔,非尋常殭屍之比,於是每夕與之接焉。既而氣息忄然,疲ぃ不可治文書。其家乃乘間穴壁取焚之,令遂屬疾而殂,亦云異哉。嘗見小說中所載寺僧盜婦人屍置夾壁中私之,後其家知,狀訟於官,每疑無此理。今此乃得之親舊目擊,始知其說不妄。然《通鑑》所載,赤眉發呂后陵,污辱其屍有致死者,蓋自昔固有此異矣。

  ○莫子及泛海

  吳興莫汲子及,始受世澤為銓試魁,既而解試、省試、廷對,皆居前列,一時名聲籍甚。後為學官,以語言獲罪,南遷石龍。地並海,子及素負邁往之氣,暇日,具大舟,招一時賓友之豪,泛海以自快。將至北洋,海之尤大處也,舟人畏不敢進。子及大怒,脅之以劍,不得已從之。及至其處,四顧無際。須臾,風起浪涌,舟掀簸如桔槔。見三魚,皆長十餘丈,浮弄日光。其一若大鯰狀,其二狀類尤異,眾皆戰慄不能出語。子及命大白連酌,賦詩數絕,略無懼意,興盡乃返。其一絕云:"一風點破碧落界,八面展盡虛無天。也樓長嘯海波闊,今夕何夕吾其仙。"

  ○薰風聯句

  唐文宗詩曰:"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柳公權續云:"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或者惜其不能因詩以諷,雖坡翁亦以為有美而無箴,故為續之云:"一為居所移,苦樂永相忘。願言均此施,清陰分四方。"余謂柳句正所以諷也。蓋薰風之來,惟殿閣穆清高爽之地始知其涼。而征夫耕叟,方奔馳作勞,低垂喘汗於黃塵赤日之中,雖有此風,安知所謂涼哉?此與宋玉對楚王曰"此謂大王之風耳,庶人安得而共之者"同意。

  ○漢唐二祖少恩

  漢高祖與項羽戰於彭城,大敗,勢甚急,跋魯元公主、惠帝棄之。夏侯嬰為收載行,高祖怒,欲殺嬰者十餘。借使高祖一時事急,不能存二子而棄之,他人能為收載,豈不幸甚?方當德之,何至怒而欲斬之乎?

  唐高祖起兵汾晉時,建成、元吉、楚哀王智雲,皆留河東護家。隋購之急,建成、元吉能間道赴太原,而智雲以幼不能逃,為吏所誅。亦豈不能少緩須臾,以須其至,而後起兵哉?

  二祖皆創業之君,而於父子之義,其薄若此,豈圖大事者,不暇顧其家乎?彼唐祖者,直墮世民之計,猶可恕也,若漢祖則杯羹之事,尚忍施之乃翁,何有於兒女哉?

  ○《史記》無燕昭築台事

  王文公詩云:"功謝蕭規慚漢第,恩從隗使愧燕台。"然《史記》止云:"為隗改築宮而師事之。"初無"台"字。而李白詩有"何人為築黃金台"之語,吳虎臣《漫錄》,以此為據。

  按《新序》、《通鑑》亦皆雲"築宮",不言"台"也。然李白屢慣用黃金台事,如"誰人更埽黃金台","燕昭延郭隗,遂築黃金台","埽灑黃金台,招邀廣平客","如登黃金台,遙謁紫霞仙","侍宴黃金台,傳觴青玉案"。杜甫亦有"楊梅結義黃金台","黃金台貯賢俊多"。柳子厚亦云:"燕有黃金台,遠致望諸君。"《白氏六帖》有:"燕昭王置千金於台上,以延天下士,謂之黃金台。"此語唐人相承用者甚多,不特本於白也。

  又按《唐文粹》,有皇甫松《登郭隗台》詩。又梁任《述異記》:"燕昭為郭隗築台,今在幽州燕王故城中。土人呼賢士台,亦為招賢台。"然則必有所謂台矣。後漢孔文舉《論盛孝章書》曰:"昭築台以延郭隗。"然皆無黃金字。宋鮑照《放歌行》云:"豈伊白屋賜,將起黃金台。"然則黃金台之名,始見於此。李善注引王隱《晉書》:"段匹討石勒,屯故燕太子丹黃金台。"又引《上谷郡圖經》曰:"黃金台在易水東南十八里,昭王置千金台上,以延天下士。"且燕台事多以為昭王,而王隱以為燕丹,何也?余後見《水經注》云:"固安縣有黃金台,耆舊言昭王禮賢,廣延方士,故修建下都,館之南陲。燕昭創於前,子丹踵於後"云云,以此知王隱以為燕丹者,蓋如此也。

  ○《孟子》三宿出晝

  高郵有老儒黃彥知謂:"孟子去齊,三宿而出晝。讀如晝夜之晝,非也。《史記·田單傳》載:'燕初入齊,聞晝邑之人王賢。'劉熙注云:'齊西南近邑,音獲。'故孟子三宿而出,時人以為濡滯也。"此說甚新而有據。然予觀《說苑》,則以為蓋邑人王。且齊有蓋大夫王歡(《公孫丑》下),而陳仲子兄食采於蓋,其入萬鍾(《滕文公》下),則齊亦自有蓋邑,又與晝邑不同矣。《通鑑》晝音,司馬康釋音胡卦切,亦曰西南近邑,復不音獲,何耶?

  ○方大猷獻屋

  楊駙馬賜第清湖,巨董宋臣領營建之事,遂拓四旁民居以廣之。其間最逼近者,莫如太學生方大猷之居。意其必雄據,未易與語。一日,具禮物往訪之。方延入坐,未敢有請,方遽云:"今日內轄相訪,得非以小屋近牆欲得之否?"愕不復對,方徐曰:"內轄意謂某太學生,必將梗化,所以先蒙見及,某便當首獻作倡。"就案即書契與之。以成契奏知,穆陵大喜,視其直數倍酬之。方作表謝,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毫以上,悉出君恩。"(上《毛詩》,下東坡《謝表》,並全句)自此擢第登朝,皆由此徑而梯焉。

  ○長生酒

  穆陵晚年苦足弱,一日經筵,宣諭賈師憲曰:"聞卿有長生酒甚好,朕可飲否?"賈退,遂修制具方並進,亦不過用川烏、牛膝等數味耳。內轄李忠輔適在旁,奏曰:"藥性涼燥未可知,容臣先嘗,然後取旨進御。"嫉之者轉聞於賈,賈深銜之,而未有以發也。

  先是北關劉都倉,家富無嗣,嘗立二子。劉先死,長者欲逐其後立子,於是托其所親檢議所吏劉炳百萬緡,介謝堂節使,轉求聖旨下天府逐之,至是已涉數歲,賈始知之,時咸淳初年也。遂嗾其出子,以為李忠輔偽作聖旨,訟之於官,詞雖不及謝,而謝甚窘懼,於是以實訴之於賈,賈笑曰:"節度無慮。"越日,則忠輔追毀遷謫之命下,以實非其罪也,蓋師憲藉此以報其嘗藥之忿耳。

  ○開運靖康之禍

  靖康之禍,大率與開運之事同。一時紀載雜書極多,而最無忌憚者,莫若所謂《南燼紀聞》。其說謂出帝之事,歐公本之王淑之私史。淑本小吏,其家為出帝所殺,遁入契丹。洎出帝黃龍之遷,淑時為契丹諸司,於是文移郡縣,故致其饑寒,以逞宿怨,且述其幽辱之事,書名《幽懿錄》,比之周幽、衛懿。然考之五代新舊史,初無是說,安知非托子虛以欺世哉?其妄可見矣。

  《南燼》言二帝初遷安肅軍,又遷雲州,又遷西江州,又遷五國城,去燕凡三千八百餘里,去黃龍府二千一百里,其地乃李陵戰敗之所。後又遷西均從州,乃契丹之移州。今以當時他書考之,其地里遠近,皆大繆不經,其妄亦可知。且謂此書乃阿計替手錄所申金國之文,後得之金國貴人者。又云:"阿計替本河北棣州民,陷金。自東都失守,金人即使之隨二帝入燕,又使同至五國城,故首尾備知其詳。"及考其所載,則無非二帝胸臆不可言之事,不知阿計替何從知之。且金人之情多疑,所至必易主者守之,亦安肯使南人終始追隨乎?且阿計替於二帝初無一日之恩,何苦毅然歷險阻,犯嫌疑,極力保護而不捨去。且二帝方在危亡哀痛之秋,何暇父子賦詩為樂,阿計替又何暇筆之書乎?此其繆妄,固不待考而後見也。意者,為此書之人,必宣政間不得志小人,造為凌辱猥之事而甘心焉。此禽獸之所不忍為,尚忍言之哉。余懼夫好奇之士,不求端末而輕信其言,故書以祛後世之惑雲。

  ○近世名醫

  近世江西有善醫號嚴三點者,以三指點間知六脈之受病,世以為奇,以此得名。余按診脈之法,必均調自己之息,而後可以候他人之息。凡四十五動為一息,或過或不及,皆為病脈。故有二敗、三遲、四平、六數、七極、八脫、九死之法。然則察脈固不可以倉卒得之,而況三點指之間哉?此余未敢以為然者也。或謂其別有觀形察色之術,姑假此以神其術,初不在脈也。

  紹興間,王繼先號王醫師,馳名一時。繼而得罪,押往福州居住。族叔祖宮教,時赴長沙ヘ,素識其人,適邂逅旅舍,小酌以慰勞之,因求察脈。王忽愀然曰:"某受知既久,不敢不告。脈證頗異,所謂脈病人不病者,其應當在十日之內,宜亟反轅,尚可及也。"因泣以別。時宮教康強無疾,疑其為妄,然素信其術,於是即日回轅。僅至家數日而殂,亦可謂異矣。

  又嘗聞陳體仁端明云:"紹熙間,有醫邢氏,精藝絕異。時韓平原知閣門事,將出使,俾之診脈,曰:'和平無可言,所可憂者,夫人耳。知閣回軺日,恐未必可相見也。'韓妻本無疾,怪其妄誕不倫,然私憂之。洎出疆甫數月,而其妻果殂。又朱丞相勝非子婦偶小疾,命視之,邢曰:'小疾耳,不藥亦愈。然自是不宜孕,孕必死。'其家以為狂言。後一歲,朱婦得男,其家方有抱孫之喜,未彌月而婦疾作。急遣召之,堅不肯來曰:'去歲已嘗言之,勢無可療之理。'越宿而婦果殂。"余謂古今名醫多矣,未有察夫脈而知妻死,未孕而知產亡者,嗚呼!神矣哉!

  ○前輩知人

  前輩名公鉅人,往往有知人之明。如馬尚書亮之於呂許公、陳恭公,曾諫議致堯之於晏元獻,呂許公之於文潞公,夏英公之於龐穎公,皆自布衣小官時,即許以元宰之貴,蓋不可一二數。初非有袁、李之術,特眼力高,閱人多故爾。史傳所載,以為名談。

  近世如史忠獻彌遠、趙忠肅方亦未易及。忠獻當國日,待族黨加嚴。猶子嵩之子申,初官棗陽戶曹,方需遠次,適鄉里有佃客邂逅致死者,官府連逮急甚,欲求援於忠獻,而莫能自通,遂夤緣轉聞,因得一見。留飯終席,不敢發一語。忽問:"何不赴棗陽闕?"以尚需次對,忠獻曰:"可亟行,當作書與退翁矣。"(陳賅時為京西閫)子申拜謝,因及前事,公曰:"吾已知之,第之官勿慮也。"公平昔嚴毅少言,遂謝而退。少間,公元姬林夫人因扣之,公曰:"勿輕此子,異日當據我榻也。"其後信然。又趙葵南仲通判廬州日,翟朝宗方守郡,公素不樂之,遂千堂易合入闕。俟呼召於賓廡候見者數十人,皆謝去,獨召兩都司及趙延入小閣會食。且出兩金盒,貯龍涎、冰腦,俾坐客隨意之。次至趙,即舉二合盡投熾炭中,香霧如雲,左右皆失色。公亟索飯送客,命大程官俾趙聽命客次,人皆危之。既而出札知滁州,填見闕命之任,而信公平生功業,實肇於此焉。又趙忠肅開京西閫日,鄭忠定丞相清之初任夷陵教官,首詣台參。鄭素癯瘁,若不勝衣,趙一見即異待之。延入中堂,出三子,俾執師弟子禮,局不自安,旁觀怪之。即日免衙參等禮以行,復命諸子餞之前途,且各出《雲萍錄》書之而去。他日,忠肅問諸郎曰:"鄭教如何?"長公答曰:"清固清矣,恐寒薄耳。"公笑曰:"非爾所知。寒薄不失為太平宰相。"後忠肅疾革,諸子侍側,顧其長曰:"汝讀書可喜,然不過監司太守。"次語其仲范曰:"汝須開閫,終無結果。三哥葵甚有福,但不可作宰相耳。"時帳前提舉官趙勝,素與都統制扈再興之子不協,泣而言曰:"萬一相公不諱,趙勝必死於扈再興之手,告相公保全。"時京西施漕(上饒人,名未詳)偶在旁,公笑謂施曰:"趙勝會做殿帥,扈再興安能殺之?"其後所言,無一不驗。

  ○趙信國辭相

  淳祐甲辰,杜清獻范薨,游清獻以拜右揆,趙葵南仲樞使、陳к子華參政,皆一時宿望。明年四月,游相以大觀文奉內祠侍讀。既而趙公出督江淮、荊、襄、湖北軍馬,陳公以知院帥長沙,遂再相。鄭忠定清之、王伯大、吳潛,並為僉樞。乙巳,趙公兼江東帥、知建康、留鑰,趙希憲以禮書督府參贊兼江漕,淮帥丘山甫岳仍兼參謀,且頒御筆云:"趙葵兼資文武,協輔國家,領使洪樞,視師戒道,權不可不專。申檄處置,貴合時宜,一應軍行調度,並聽便宜施行。所有恩數,眠儀宰路。"公既威名夙著,邊陲晏然。中間屢乞結局,不允。明年,遣隨軍轉運舒澤民滋,入白廟堂,許令帶職入覲。公力辭召命,且云:"更當支吾一冬,來春解嚴,容歸田裡。"朝廷許之。

  明年,北軍大入,因復留行府,措置戰守焉。中書陸德輿載之轉對疏,以為:"去歲泗州大捷,彼方喪膽落魄。今春淮水漲溢,欲來不可。涉冬而春,邊鎮寧謐。近者駭言寇至,張大其說,或雲到儀真之境者,止五六十騎耳。"趙公聞之,大不能堪,封章屢上,力辨此謗。且云:"今年北軍之入,系四大頭項:一曰察罕(河西人),二日大納,三日黑點,四曰別出古(並韃)。號四萬,實三萬餘;馬,人各三匹,約九萬匹。惟恐有勞聖慮,前後具奏,一則曰寬聖慮,二則曰寬憂顧。臣領舟師往來應敵,未嘗有一語張大。今觀陸德輿奏疏,實駭所聞。伏乞委德輿親至維揚,審是虛實。臣當躬率騎士,護送入城,便見真妄。"於是朝廷以載之之言為過,遂為調停,寢其事焉。未幾,工部尚書徐清叟進故事,亦譏其辟屬之濫,趙公愈不自安。

  是歲閏二月,鄭忠定拜太師,趙公拜右相,所有督府,日下結局。遂差右司陳夢斗宣赴都堂治事,而陳辭以此貂之職不行,遂改差御藥謝昌祖往焉。夕郎趙以犬復有不肯書牘之意,事雖不行,而公之歸興不可遏矣。屢騰免牘,且引其父忠肅遺言不許入相之說以告,且云:"寧得罪以過嶺,難違訓以入朝。"御筆不允,降宣趣行。時陸載之方居翰苑,以嫌不草詔,遂改命盧壯父武子為之。時趙公各通從官書,謂元科降簿內,尚余新楮四百餘萬,銀絹度牒並不支動,且言決不可來之意。常時從官作宰相書,例有先生之稱,至是皆去之。獨趙汝騰茂實尚書答書云:"大丞相高風立懦,力疏辭榮。昔司馬公固遜密府,近崔清獻苦卻宰席,書之史冊,並公而三,甚盛休。"而其微意亦可見也。

  公歸計既決,遂申朝庭,於三月二十四日散遣將士,取道歸伏田裡。所有新除恩命,決不敢祗受。既而與告復召,然公終不來矣。至明年三月,御筆:"趙葵懇辭相位,終始弗渝,使命趣召,亦既屢矣。奏陳確論,殆逾一期。朕眷倚雖切,不能強其從也。姑畀內祠,以便咨訪。可除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察使兼侍讀。"後以疾丐外祠甚力,遂以特進判長沙,凡五辭,得請奉祠,徑歸溧陽里第焉。蓋一時紳,方以理學科名相高,其視軍旅金谷等,為俗吏粗官。公能知幾勇退,不激不污,可謂善保功名者矣。

  ○琴繁聲為鄭衛

  往時,余客紫霞翁之門。翁知音妙天下,而琴尤精詣。自製曲數百解,皆平淡清越,灝然太古之遺音也。復考正古曲百餘,而異時官譜諸曲,多黜削無餘,曰:"此皆繁聲,所謂鄭衛之音也。"

  余不善此,頗疑其言為太過。後讀《東漢書》,宋弘薦桓譚,光武令鼓琴,愛其繁聲,弘曰:"薦譚者,望能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悅鄭聲,臣之罪也。"是蓋以繁聲為鄭聲矣。又《唐國史補》,於ν令客彈琴,其嫂知音,曰:"三分中,一分箏聲,二分琵琶,全無琴韻。"則新繁皆非古也。始知紫霞翁之說為信然。翁往矣,回思着唐衣,坐紫霞樓,調手制閒素琴(第一),作新制《瓊林》、《玉樹》二曲,供客以玻璃瓶插花,飲客以玉缸春酒(翁家釀名),笑語竟夕不休,猶昨日事。而人琴俱亡,冢上之木已拱矣,悲哉!

  ○章氏玉杯

  嘉泰間,文莊章公以右史直禁林。時宇文紹節挺臣為司諫,指公為謝深甫子肅丞相之黨,出知溫陵。既而公入為言官,遍歷三院,為中執法。時挺臣以京湖宣撫使知江陵府,入覲,除端明學士,徑躋宥府。而挺臣懷前日之疑,次且不敢拜。文莊識其意,乃抗疏言:"公論出一時之見,豈敢以報私憾,乞趣紹節就職。"未幾,公亦登政地,相得甚歡。

  一日,宴聚,公出所藏玉杯侑酒,色如截肪,真于闐產也,坐客皆夸賞之。挺臣忽旁睨微笑曰:"異哉!先肅憫公虛中使金日,嘗於燕山獲玉盤,徑七寸余,瑩潔無纖瑕,或以為宣和殿故物,平日未嘗示人,今觀此色澤殊近似之。"於是坐客咸願快睹,趣使取之。既至,則玉色製作無毫髮異,真合璧也。蓋元為一物,中分為二耳。眾客驚詫,以為干釒耶之合不足多也。公因舉杯以贈挺臣,而挺臣復欲以盤奉公,相與遜讓者久之,不決。時李璧季章在坐,起曰:"以盤足杯者,於事為順,僉書不得辭也。"公遂謝而藏之,以他物為報。余髫侍二親,常於元毖舅氏膝下聞此事,惜不一見之。其後聞為有力者負之而去,莫知所終。

  ○二張援襄

  襄、樊自咸淳丁卯被圍以來,生兵日增。既築鹿門之後,水陸之防日密。又築白河、虎頭及鬼關於中,以梗出入之道。自是孤城困守者凡四五歲,往往扼關隘不克進,皆束手視為棄物。所幸城中有宿儲可堅忍,然所乏鹽、薪、布帛為急。時張漢英守樊城,募善泅者,置蠟書髻中,藏積草下,浮水而出。謂鹿門既築,勢須自荊、郢進援。既至隘口,守者見積草頗多,鈎致欲為焚爨用,遂為所獲,於是郢、鄧之道復絕矣。

  既而荊閫移屯舊郢州,而諸帥重兵皆駐新郢及均州河口以扼要津。又重賞募死士,得三千人,皆襄、郢、西山民兵之驍悍善戰者。求將久之,得民兵部官張順、張貴(軍中號張貴為矮張),所謂大張都統、小張都統者,其智勇素為諸軍所服。先於均州上流名中水峪立硬寨,造水哨,輕舟百艘,每艘三十人,鹽一袋,布二百。且令之曰:"此行有死而已,或非本心,亟去,毋敗吾事。"人人感激思奮。是歲五月,漢水方生,於二十二日,稍進團山下,越二日,又進高頭港口結方陣。各船置火槍、火炮、熾炭、巨斧、勁弩。夜漏下三刻,起碇出江,以紅燈為號。貴先登,順為殿,乘風破浪,徑犯重圍。至磨洪灘以上,敵舟布滿江面,無罅可入。鼓勇乘銳,凡斷鐵ㄌ、攢弋數百,屯兵雖眾,盡皆披靡避其鋒。轉戰一日二十餘里,二十五日黎明,乃抵襄城。城中久絕援,聞救至,人人踴躍,氣百倍。及收軍點視,則獨失張順,軍中為之短氣。越數日,有浮屍溯流而上。被介冑,執弓矢,直抵浮梁,視之,順也。身中四槍六箭,怒氣勃勃如生,軍中驚以為神,結冢斂葬,立廟祀之。然自此圍益密,水道連鎖數十里,以大木下撒星樁,雖魚鱉不得度矣。

  外勢既蹙,貴乃募壯士至夏節使軍求援。得二人,能伏水中數日不食,使持書以出。至樁若柵,則腰鋸斷之。徑達夏軍,得報而還。許以軍五千駐龍尾洲以助夾擊。刻日既定,貴提所部軍點視登舟,失帳前親隨一人,乃宿來有過遭撻者。貴驚嘆曰:"吾事泄矣!然急出,或未及知耳。"乃乘夜鼓譟,衝突斷ㄌ,破圍前進,眾皆辟易。既度險要之地,時夜半天黑,至小新城,敵方覺,遂以兵數萬邀擊之。貴又為無底船百餘艘,中立旗幟,各立軍士於兩舷以誘之,敵皆競躍以入,溺死者萬餘,亦昔人未出之奇也。至鈎林灘,將近龍尾洲,遠望軍船櫛櫛,旗幟紛紜。貴軍皆喜躍,舉流星火以示之。軍船見火,皆前相迎,逮勢近欲合,則來舟北軍也。蓋夏軍前二日,以風雨驚疑,退屯三十里矣。北軍蓋得逃卒之報,遂據洲上,以逸待勞。至是,既不為備,殺傷殆盡。貴身被數十創,力不支,遂為生得,至死不屈,此是歲十一月十七日夜也。北軍以四降卒輿屍至襄,以示援絕,且諭之降。呂帥文煥盡斬四卒,以貴附葬順冢,為立雙廟,屍而祝之,以比巡、遠。明年正月十三日樊城破,三月十八日,襄陽降,此天意,非人力也。同時有武功大夫范大順者,與順、貴同入襄。及襄城降,仰天大呼曰:"好漢誰肯降?便死也做忠義鬼。"就所守地分自縊而死。又有右武大夫、馬軍統制牛富,樊城守御,立功尤多。城降之際,傷重不能步,乃就戰樓,觸柱數四,投身火中而死。

  此事親得之襄州、順化老卒,參之眾說,雖有微異,而大意則同。不敢以文害辭沒其實,因直書之,以備異時之傳忠義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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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

虛中 〔唐代〕

  政宣上帙十五。

  起宣和五年三月一日甲寅,盡十四日丁酉。

  三月一日甲寅朔金人甯術割(改作尼楚赫)等至館五日入見於崇政殿。

  燕云:奉使錄曰:五日甯術割(改作尼楚赫)等上殿上遣黃珦傳旨卿等離軍前日大金皇帝安樂否累年計議事一切了絕信誓已定共享大平乃是永遠奠定甯術割(改作尼楚赫)奏言來時本國皇帝令奏知大宋皇帝計議底公事已了也。不要別做則好上復令珦諭旨朝廷大信既定,豈有變更令依例詣宰臣王黼賜第計議出國書並誓書草讀示至西京地界事黼諭甯術割(改作尼楚赫)此非務廣土地本為邊州及天德云:內地分。若不屯守防托夏人定來出沒要當以河為界甯術割(改作尼楚赫)辭以不知。又讀至所示誓草云:五字甯術割(改作尼楚赫)等乞不用。又云:巳許了西京要綠礬二千栲栳。又言士卒取西京勞甚乞一個賞賜黼皆許之。又言今後通好不知或為弟兄或為叔侄或為知友黼諭以敵國往來只可用知友之禮上以甯術割(改作尼楚赫)屢乞花宴詔特頒春宴上屢遣黃珦問勞。

  詔甯術割(改作尼楚赫)就辭於集英殿甯術割(改作尼楚赫)等辭訖跪奏設賞金帛物數上遣黃珦諭以二十萬甯術割(刪此三字)猶以為數少再三乞增加上不許遂行。

  茆齋自敘曰:三月日使人至館初五日朝見使臣退上朝奏事上問金人何故要添許多歲物及起燕京人民良嗣對以女真性貪暴(刪以女六字改作曰:彼固)唯利是從他不卹也。擴奏本朝兵威不立故也。武仲云:賴陛下聖德阿骨打(改作阿固達)心服不爾邊患豈易量耶上云:女真貪暴殘賊民物理學雖黃巢不是過也。,豈能久耶然(刪女真至此二十字)彼既入關先據燕京朕恐為後患故不惜歲增百萬緡以啗之。且解目前之變今既同山後許還亦足見其歸意斯亦卿等之力良嗣曰:計議山後馬擴力最多上云:聞馬擴頗知書良嗣曰:馬擴系武舉仆奏臣系嘉王榜塵忝久被陛下教育上云:若非知書安能專對是晚奉御筆馬擴特除武翼大夫忠州刺史兼閣門宣贊舍人。

  詔吏部侍郎盧益假工部尚書及趙良嗣為奉使大金國信使持誓書著誓並議交燕山云:中月日。

  茆齋自敘曰:是時再遣使燕往議交割燕山云:中月日未行往見樞密鄭居中鄭問守山後之道仆曰:朝廷欲如何為守鄭云:見諸公議欲用彼土豪傑使世守之仆答山後自漢築云:中朔武等郡以弱匈奴孝文時任魏尚守之匈奴不敢犯邊今與山前山後為表里乃邊防要害之地儻土民有力猶不可使之守況自金人蹂籍之後燒掠殆盡富豪散亡苟延殘喘契丹至則順契丹金人至則順金人王師至則順王師但營免殺戮而已,豈能守耶鄭云:如此當用多少軍馬則可仆曰:唯多佃善苟恐費大亦須三萬人萬人屯云:中餘分戍要害之地擇賢能將帥委之朝廷損浮費之資移以應付三五年人心樂業則邊防就緒矣。鄭。又問云:中帥張孝純仆曰:孝純久帥太原通曉山後血脈更以二統兵官輔之則可矣。鄭皆然之。

  朝廷國書。

  書云:三月日大宋皇帝致書於大金皇帝闕下華緘薦至契好增勤爰馳預政之臣共著約神之誓惟兩朝弔民伐罪之舉振古所無而萬世講信修睦之誠自今伊始用監盟載永洽鄰歡來書云:燕城候各立盟誓然後交割今立誓草付國信使副到請依草著誓至日當議復盟銀絹請似前來與契丹物色一般者交送並如來諭順履融和茂迎社福今差中大夫。

  試工部尚書盧益龍圖書館閣直學士大中大夫趙良嗣充國信使閣門宣贊舍人馬擴充國信副使有少禮物具諸別幅專奉書陳謝不宣謹白。

  十八日辛未趙良嗣等至燕山金人遣韶瓦(改作碩哈)郎君高慶裔來問難摘指誓書字畫邀取逃去職官戶口等事。

  燕云:奉使錄曰:趙良嗣至涿州韶瓦(敗作碩哈)郎君及高慶裔來傳乃酋(改作金主)言(刪此字)意指摘誓草云:五字不當用及常年二字及除去後面疊道五句便令退換誓書更為所取人口未足未許過界良嗣等以其意附遞奏聞復於遞中付下御前降下改定誓書並誓草進至蓬頭垢面差李靖劉嗣卿充館伴至寨門執笏跪捧國書入至國主帳前面北立閤門官傳國書入引至帳內跪奏問大金皇帝聖躬萬福奏訖拜謝復跪問南朝皇帝聖躬萬福奏訖拜起復位引出帳南面西立有閤門官贊喝云:大宋國信使試工部尚書盧益等朝見。又一閤門官引某等面北立先五拜搢笏舞蹈不離位奏聖躬萬福。又兩拜閤門官引益少進躬身致詞復位。又五拜舞蹈如前遣使問某官等遠來不易。又五拜舞蹈如前遂引所齎禮物金器等自西而東於國主面前過卻引出第二重門外面北立閤門官稱有制令先兩拜起再云:賜卿等對衣金帶跪受訖拜起閤門官引復入依前面北立閤門官云:謝恩。又五拜舞蹈。又云:賜卿等茶酒。又五拜舞蹈閤門官引趨帳西浮幕下少立一衣紫系犀帶者認是漢兒宰相左企弓國主前拜跪進酒仿學(刪此字)上壽儀國主飲訖令在位者皆拜遂各就座閤門官。又引起稱傳宣勸酒令勸笏飲至盡。又兩拜就座自此每盞並系漢兒宰相及左右親近郎君跪進。又將國主自食者飲食分賜至第四盞宣勸如前五盞訖樂官以下共賜絹四百二十匹再引帳前面北立閤門官云:謝宴。又五拜舞蹈引出上馬同館伴還安下處三節人從各七事衣銀十兩訖傳問誓書中常年每年重疊及催取戶口對以誓書並系昨來將去誓草改定即無增減所有合要戶口宣撫司見行根促才獲時即發遣過來楊璞高慶裔來傳粘罕(改作尼堪)指揮斥字畫惹筆提拔不謹對以自來國書止是司分人修寫拘於體例自無惹筆今系主上親御翰墨是尊崇大國之意慶裔云:誓書有不提空並惹筆須著換對以此誓書元在闕下為使人陳乞巳換了兩次到涿州。

  又換一次敵國往來郵有此理慶裔云:誓書要傳萬世親寫故知是厚意兩國相重書狀往還寫得真楷是厚意為複寫得惹筆是厚意。又云:誓書字札。且休如誓書所載兩界逃人彼此無令停止今來所取戶口只推道不見不肯發來,豈不是違誓許大天猶自不怕更要誓書則甚。且如近有燕京職官趙溫信李處能王碩儒韓昉越境來南張軫帶了本朝銀牌走過南界須先以見還是數人皆契丹所指名故金人必索之良嗣欲諭宣撫司遣行盧益馬擴不可曰:諸人聞已達京師。若悉還之不唯失燕人之心。且彼必見銜盡告吾國虛實所系非細況今已四月虜(改作彼)亦難留何慮不交柰何隨所索即與之彼得一進十何時巳耶然終以人口未足移文往來事(刪此字)辨論久之未決盧益力爭不可兀室(改作烏舍)云:兩朝誓書中不納叛亡今貴朝已違誓矣。益答曰:且勿言諸人未嘗有至南朝者借使有之在立誓後耶立誓前耶五六年計議大事已定本朝所有並已依從應付如些小人口,豈有吝惜只是有變更姓名或在遠地或聞得根取因而逃竄或藏匿山谷或走過山西如此之類如何決要取足兀室(改作烏舍)云:且如遠者儘是契丹奴婢。且道不知姓名道尋不見如積壓名人郭藥師董龐兒兩個莫道不見只將此二人來折當馬擴答以郭藥師董龐兒系是契丹時投降過來即干貴朝甚事。若如此說即數十年前事,豈可套在誓書中有甚涯際及交燕月日兀室(改作烏舍)云:只為所取戶口未足即無交割月日良嗣對以本朝自來每事相就無不曲盡至誠然貴朝每一番來一事未了。又生一事此當以大事為念不可以細故相妨兩朝所系利害甚重況兩日只是理會誓書一事。若今。且把復盟了當些小人口足可商量。且如向日自海外計議雖未立誓天地神明實已臨察宜各存信義本朝並無事未盡兩朝敵國義均一體更宜思之兀室(改作烏舍)與楊璞等起立云:有聖旨朕以天地眷佑並有遼國所有涿易盡屬燕地。若戶口不盡數發來便請勾回涿易人馬朕欲將軍馬前去巡邊恐兩軍相見不測生事便令使副朝辭往宣撫司取人良嗣云:未議之事有五一回答誓書二交燕日分三符家口立界四山西進軍日時五西京西北軍未定兼賞軍銀絹二十萬在涿州未交安得便辭所有甯邊州至天德云:內一帶是舊漢地兼有黃河限隔不知貴朝欲待自守為復。

  待與夏國。若自守時與貴朝為鄰甚無害。若是夏國時恐西人出沒常為邊患兼符家口系屬南界有新倉永濟兩鹽場在內朝廷歲增百萬貫正為此鹽場在其中莫須改正兀室(改作烏舍)云:我以山西全境與汝,豈不能易此尺寸之地耶良嗣不能答楊璞來云:適來三相公(謂粘罕注改作尼堪)再奏巳差下撒盧母(改作察勒瑪)。

  楊天壽同龍圖去不須尚書宣贊行良嗣遂行。

  四月二日乙酉金國遣撒盧母(改作察勒瑪)楊天壽同趙長嗣赴宣撫司取未足人口宣撫司以趙溫信與之。

  良嗣同撒盧母(改作察勒瑪)等往雄州取戶口途次撒盧母(改作察勒瑪)等曰:兩國議如許大事已十八九成止為人口毫末良嗣云:若張軫趙溫信韓昉等果到本朝良嗣必知之今實不聞柰何楊璞暗以微意見喻。若只得一兩個絮要人來便了得良嗣既到宣撫司亦以璞言之故自以謂。若得一二絮要人如溫信之徒可以必瞭然宣撫司頗難之蓋恐已送溫信愈更滋蔓終未得結絕臣思度金國如得溫信乃可以畢事再三言宣撫司乞差人去取趙溫信初五日趙溫信來長跪求免良嗣諭溫信云:本朝固不欲諫議過去(謂溫信)然金國必欲因此尋兵大丈夫死生皆有道生亦為民死亦為民借諫議一身以解兩國之兵為利亦不淺相顧感泣遂以溫信付之。

  茆齋自敘曰:孛堇(改作貝勒)等先歸仆與益等留涿州十日候宣撫司發到賞軍銀絹三十萬匹兩方發至燕京兀室(改作烏舍)楊璞云:計議事已定但日近有燕京界職官趙溫信李處能王碩儒韓昉等逃去南界請先遣回然後可議交割月日差撒盧母(改作察勒瑪)同趙良嗣往雄州宣撫司取人經七日縛趙溫信回粘罕(改作尼堪)釋縛赦罪復以溫言撫之。

  七日庚寅金人既得趙溫信遂交賞軍銀絹並定交割燕山日再遣使持書來借糧米十萬石並誓書來。

  兀室(改作烏舍)遣人將到秤一連云:舊例交割銀五十兩五分者皆不曾受(分謂錢)直到五十一兩方受今來此秤系五十一兩貴朝秤卻只五十兩方受今來此秤系五十一兩貴朝秤卻只五十兩莫如別作一連五十兩五分秤將五分作錢耗五分作潤官如何某等答以凡度量權衡皆系朝廷所定頒之四方豈敢私造況此銀絹系朝廷獎賞貴朝軍兵非歲賜之物莫。且依秤交割朝辭國主云:卿等歸去傳語皇帝時熱善保聖體如今軍兵兩處屯劄討伐夔離不(改作古爾班)並天祚與你家勾當疆土欲借米糧十萬石般送。

  至檀州歸化兩處。且不要疑慮早些教來已專差使人對以今夏道路難行國主云:此一遭方始是往來禮足兼誓書事大要結千萬年交好禮數專遣使去因問交割燕京日分卻云:十一日先令交割底官員過來其軍兵只於瀘溝河南下寨更待等幾日得我指揮便發過河來。又諭某等好去候到闕日傳與大宋皇帝立誓已定各守信約永保萬世常如今日甚好遂行。

  十一日甲午盧益趙良嗣引伴金國使人楊璞持誓書來。

  金人國書。

  書云:累交禮聘敦講世和復紆使傳之華克示載書之信指以萬世昭然一言茲見繼好息民之心而得親仁善鄰之美義欲存於堅久事更宜於宣陳據燕疆界至只依兩朝差去人員同行檢視分割為定所云:交西京邊界夾攻契丹事皇帝已遣近上官員押領大軍勒於今月十一日於彼應會仍報宣撫司凡關夾攻事件須令與差去官員計議從長施行其邊界亦依割定領受仍巳諭使人卻合有回謝禮數並報復文字送付差去軍下官員前次議取被掠並逃去人戶雖領宣撫司交付卻只推言不肯早行發遣致是亦未結絕必。若邊官邀功違約展轉如上不切稟從實關引惹紊亂有失將來久結歡好。若是再取如此人口亦仰所司宜疾速發遣。又以契丹國皇帝在陰山夔離不(改作古爾班)在奚部山谷已兩處勾當今取嶺北鴛鴦濼坐夏相度所謀雖同如,或不泯後患地里咫尺特關貴朝自餘分遣別路兵馬須是當朝供給只據收捕夔離不(改作古爾班)契丹皇帝兩路兵馬糧食合銷米一十萬石宜早分取月日於檀州歸化州兩縣處分路般送到即候回報歊炎在候保嗇是期有少禮物具諸別幅專奉書陳達不宣謹白。

  期有少禮物具諸別幅專奉書陳達不宣謹白。

  金人誓書(舊校云:誓書見宇文懋昭大金國志)。

  維天輔七年歲次癸卯四月甲申朔八日辛卯大金皇帝致書於大宋皇帝闕下惟信與義取天下之大器也。以通神明之心以除天地之害昨以契丹國主失道民墜塗炭肆用興師事在誅吊貴國遣使航海計議將來並有遼國願還幽燕故地當時曾有依允乃者親領兵至全燕一方不攻自下尚念始欲敦好以燕京涿易檀順景薊並屬縣及所管戶民與之如約今承來書緣為遼國尚為大金所有以自來與契。

  丹銀二十萬兩絹三十萬匹並燕京每年所出稅利五六分中只算一分計錢一百萬貫文合直物色常年般送南京界首交割色數已載前後往複議定國書每年並支綠礬二千栲栳兩界側近人戶不得交侵盜賊逃人彼此無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間諜誘擾邊人。若盜賊並贓捉敗各依本朝法令科罪訖贓罰賊雖不獲蹤跡到處便勒留償。若有暴盜或因別故合舉兵眾須得關報沿邊官司兩國疆界各令防守兩朝界地內如舊不得遮堵道路至如將來殊方異域人使往復無禁阻所貴久通歡好庶保萬世本朝志欲協和萬邦大示誠信故與燕地兼同誓約苟違此約天地鑑察神明速殃子孫不紹社稷傾危如變渝在彼一準誓約不以所與為定專具披述不宣謹白。

  茆齋自敘曰:十一日辭朝阿骨打(改作阿固達)坐所得契丹納跋(改作巴納)行帳前列契丹舊教坊樂工作花宴宰執左企弓以次搢笏捧觴為壽是時阿骨打(改作阿固達)形神已病矣。顧益等云:南朝許大事你幾個使人商量了功績不小來日好去復差楊璞為聘使報許四月十四日交割燕山及山後幸踏地里交割南歸十三日達雄州宣撫司摘留仆隨遂入燕。

  十四日丁酉宣撫司差統制官姚平仲康隨前去交割地界。

  姚平仲至金人要依元約將松亭榆關外民戶歸國數內索取常勝軍郭藥師等八千餘戶元系遼東人也。宣撫司以常勝軍先自歸朝有功授官難以發遣點檢文字李宗振一策或為參謀宇文虛中畫策曰:若以燕人代之則不惟常勝軍得我為軍。又復得燕民田產自可供養不煩國家應辦錢糧此一舉而兩得之申奏朝廷遂從其議請以燕人代之金人亦從之因而根括燕山府所管州縣百五十貫已上家業者得三萬餘戶盡數起發合境不勝殘擾獨涿易二州之民安業者良以先歸大宋也。是時燕人重於遷徙有憚其行者說於粘罕(改作尼堪)曰:燕山疆土本非大宋彼不能取而我取之桑麻果實所在形勢之地,豈可與人金國方強盛天下莫不畏服粘罕(改作尼堪)以為然遂白於阿骨打(改作阿固達)請以(刪此字)與(下添宋以字)涿易為界阿骨打(改作阿固達)曰:我與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也。待我死後悉由汝輩終如約交割。

  宣撫司差李嗣本提兵馬入燕。

  先是宣撫司差姚平仲康隨分疆域立烽燧回至是再差李嗣本入燕。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十五校勘記。

  上以甯術割屢乞花宴詔特頒春宴(此條應另行提起誤與上下相連)上屢遣黃珦問勞(此段應另行誤連上條)仆奏臣系嘉王傍(應作系秦嘉玉榜)是時再遣使往燕(誤作燕往)請以前來與契丹物色一般者(以誤作似)奏訖拜起復跪(起誤作謝)仿學士上壽儀(脫士字)宣撫司見行根捉(捉誤作促)傳語大宋皇帝(語誤作與)所出稅賦(賦誤作利)。若盜賊並贓捉獲(獲誤作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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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呂錫入閩省覲》

虛中 〔唐代〕

吾友鄧善之,從游多佳士。其間最妙齡,英英有呂子。

虛中風寒處,子獨鍾秀美。憶昨初過我,豐度如冰峙。

不肯逐利名,惟耽玩文史。閉門肆探討,往往窮日晷。

刻意逗幽深,飛辨摘訛記。我欲浚其源,融液會眾理。

何事遽索去,明發事行李。八詠須恣游,三山亦甚邃。

人生著綵衣,侍官真樂只。行當拜家慶,親顏為渠喜。

非復舊阿蒙,有子能如此。便可置膝下,家室勿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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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虛中見贈二首 其二》

虛中 〔唐代〕

銷沈壯氣已無餘,尚有床頭數卷書。再命豈宜居舊物,三乘只合樂真如。

脩門喜見平生友,窮巷何堪長者車。顧我久尋方外侶,按摩頗欲獻呵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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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新構用雪湖韻述懷二首 其二》

虛中 〔唐代〕

陋巷縈迴路不窮,庭槐陰護短墉崇。苟完愧我培基淺,元吉從天藉棟隆。

享祀有儀還道古,音容無地每虛中。春光又喜生門戶,昨夜遙瞻斗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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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序回文十二首 其一 春》

虛中 〔唐代〕

短草鋪茸綠,殘紅照雪稀。暖輕還錦褥,寒峭怯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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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覓酒》

虛中 〔唐代〕

今夜家家月,臨筵照綺樓。那知孤館客,獨抱故鄉愁。

感激時難遇,謳吟意未休。應分千斛酒,來洗百年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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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居》

虛中 〔唐代〕

芒屨松冠野外裝,茶鐺藥灶靜中忙。含風荇逐波紋展,著雨花連土氣香。

停策仰檐朝覓句,披襟穿樹晚追涼。蓬蒿似欲荒三徑,疏懶誰知意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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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道中》

虛中 〔唐代〕

落日塵埃壯,陰風天地昏。牛羊爭隘道,鳥雀聚空村。

跛曳傷行役,光華誤主恩。未甘遲莫景,伏櫪意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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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熊古月》

虛中 〔唐代〕

千載虛中無法傳,授之握算子能玄。老夫後死今為累,更欲蘄生又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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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古詩》

虛中 〔唐代〕

高館百餘仞。

迢遞虛中亭。

文幌曜瓊扇。

碧疏映綺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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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中頂》

虛中 〔唐代〕

五步一留連,十步一錯愕。及來造茲頂,聊憩華嚴閣。

下俯群嶺趨,嶺翠紛上薄。闌干凌萬仞,石海波浪作。

波遠天四空,騁望極寥廓。水畫嘉陽田,雲抹成都郭。

晴霞亘如練,千里氣參錯。顧茲本非頂,虛中無倚著。

乃知大峨心,萬象此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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