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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和杜舍人》

孔子 〔先秦〕

五十年天子,离宫旧粉墙。登封时正泰,御宇日初长。

上位先名实,中兴事宪章。举戎轻甲胄,馀地取河湟。

道帝玄元祖,儒封孔子王。因缘百司署,丛会一人汤。

渭水波摇绿,秦山草半黄。马头开夜照,鹰眼利星芒。

下箭朱弓满,鸣鞭皓腕攘。畋思获吕望,谏祇避周昌。

兔迹贪前逐,枭心不早防。几添鹦鹉劝,频赐荔支尝。

月锁千门静,天高一笛凉。细音摇翠佩,轻步宛霓裳。

祸乱根潜结,升平意遽忘。衣冠逃犬虏,鼙鼓动渔阳。

外戚心殊迫,中途事可量。雪埋妃子貌,刃断禄儿肠。

近侍烟尘隔,前踪辇路荒。益知迷宠佞,惟恨丧忠良。

北阙尊明主,南宫逊上皇。禁清馀凤吹,池冷映龙光。

祝寿山犹在,流年水共伤。杜鹃魂厌蜀,蝴蝶梦悲庄。

雀卵遗雕栱,虫丝罥画梁。紫苔侵壁润,红树闭门芳。

守吏齐鸳瓦,耕民得翠珰。欢康昔时乐,讲武旧兵场。

暮草深岩霭,幽花坠径香。不堪垂白叟,行折御沟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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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和杜舍人 - 赏析

孔子

作者:孔子

孔子(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人,祖籍宋国(今河南),中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开创私人讲学之风,倡导仁义礼智信。有弟子三千,其中贤人七十二。曾带领部分弟子周游列国十三年,晚年修订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去世后,其弟子及再传弟子把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语录和思想记录下来,整理编成《论语》。该书被奉为儒家经典。 

孔子其它诗文

《第七回》

孔子 〔先秦〕

  寻生路徐市垦荒 从逆谋李斯矫诏

  却说始皇出巡东南,行至云梦,道过九嶷山,闻山上留有舜冢,乃望山祷祀。前曾迁怒湘山祠,伐木赭山,此次胡为祀舜?再渡江南下,过丹阳,入钱塘,临浙江,江上适有大潮,风波甚恶,因向西绕道,宽行百二十里。从陿中渡过江流,乃上会稽山,祭大禹陵,又望祀南海。仍依前时故例,立石刻颂。文云:

  皇帝休烈,平一宇内,德惠修长。三十有七年,亲巡天下,周览远方。遂登会稽,宣省习俗,黔首斋庄。群臣诵功,本原事迹,追首高朋。秦圣临国,始定刑名,显陈旧彰。初平法式,审别职任,以立恒常。六王专倍,贪戾傲猛,率众自疆。暴虐恣行,负力而骄,数动甲兵。阴通间使,以事合从,行为僻方。内饰诈谋,外来侵边,遂起祸殃。义威诛之,殄熄暴悖,乱贼灭亡。圣德广密,六合之中,被泽无疆。皇帝并宇,兼听万事,远近毕清。运理群物,考验事实,各载其名。贵贱并通,善否陈前,靡有隐情。饰省宣义,有子而嫁,倍死不贞。防隔内外,禁止淫泆,男女洁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男秉义程。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廉清。大治濯俗,天下承风,蒙被休经。皆遵度轨,和安敦勉,莫不顺令。黔首修洁,人乐同则,嘉保太平。后敬奉法,常治无极,舆舟不倾。从臣诵烈,请刻此石,光垂休铭。

  立石以后,始皇也不久留,便即启銮北行,还过吴郡,从江乘渡江,又到海上,再至瑯琊。传问方士徐巿,曾否求得仙药。徐巿借求药为名,逐年领取费用,已不胜计,他是逍遥海上,并未去寻不死药。此次忽蒙宣召,眼见得无从报命,亏他能言善辩,见了始皇,但言连年航海,好几次得到蓬莱,偏海中有大鲛鱼为祟,掀风作浪,阻住海船,故终不得上山求药。臣想蓬莱药非不可得,唯必须先除鲛鱼;欲除鲛鱼,只有挑选弓弩手,乘船同去,若见鲛鱼出没,便好连弩迭射,不怕鲛鱼不死。始皇听说,不但不责他欺诳,还要依议施行,竟择得善射数百人,伴着御舟,亲往射鱼。这虽是始皇求仙心切,容易受欺,但也有一种原因,因致此举。始皇尝梦与海神交战,不能得胜,唯见海神形状,也与常人相同。及醒后召问博士,博士答称水中有神,不易见到,平时常有大鱼鲛龙,作为候验。今陛下祀神甚谨,偏有此种恶神,暗中作祟,理应设法驱除,方得善神相见。全是捣鬼。始皇还将信将疑,及闻徐巿言,适与博士相符,不由的迷信起来,所以带了弓弩手数百,亲往督射,欲与海神一决雌雄。愚不可及。随即由瑯琊起程,北至荣成山,约航行了数十里,并不见有甚么大鱼,甚么鲛龙。再前行至之罘,方有一大鱼扬鬐前来,若沈若浮,巨鳞可辨。各弓弩手齐立船头,突见此鱼,便各施展技艺,向鱼射去。霎时间血水漂流,那大鱼受了许多箭伤,不能存活,便悠悠的沈下水去。各弓弩手统皆喜跃,报知始皇。始皇已早瞧着,即指大鱼为恶神,谓已射死了他,此后当可无虞,乃命徐巿再去求药。

  徐巿即将原有船只,载得童男童女各三千人,并许多粮食物品,航海东去。此番东行,已含有避秦思想,拟择一安身地方,作为巢窟。也是天从人愿,竟被他觅得一岛,岛中草木丛生,并无人迹。当由徐巿领着童男童女,齐至岛上眺览多时,且与大众语道:“秦皇要我等求不死药,试想不死药从何而来?若再空手回报,必逢彼怒,我等统要被斩首了。”大众听着,禁不住号哭起来。徐巿又道:“休哭!休哭!我已想得一条活路在此。汝等试看这座荒岛,虽然榛莽丛杂,却是地热易生;若经我等数千人,并力开垦,种植百谷,定有收获,便可资生。好在舟中备有谷种,并有农具,一经动作,无不见效。如虑目前为难,我已筹足资粮,足供半年食料,照此办法,我等均得安居乐业,既不必输粮纳税,又不至犯法受刑,岂不是一劳永逸么?”大众鼓掌称善,当然转悲为喜,愿听徐巿指挥。徐巿即分派男女,逐日垦荒,即垦即耕,即耕即种,半年以后,便有生息。已而麻麦芃芃,禾役穟穟,竟把这荒芜海岛,变做了饶沃田园。既得足食,复拟营居,辟地筑庐,上栋下字,起初还是寄宿舟中,朝出暮返,至此复得就地栖身,不劳跋涉。再加徐巿体察周到,索性将童男童女,配为夫妇,使得双宿双栖,这是与众同乐,最惬人情。大众俱有室家,安然度日,还想甚么西归?就奉徐巿为主子,做了一个海外桃源。后来徐巿老死,便在岛上安葬。相传现今日本境内,尚留徐巿古墓,数千年来,遗迹未泯,倒也好算个殖民首领了。哥仑布不得专美,应该称许。

  且说始皇驻舟海上,还想徐巿得药,就来回报,偏他一去不返,杳无消息,不得已命驾西还。渡河至平原津,忽觉得龙体不安,寒热交作,连御膳都吃不下去,日间还是勉强支持,夜间更不得安眠,心神恍惚,言语狂谵,好似见神遇鬼,不知人事。随驾非无医官,诊脉进药,全不见效,反且逐日加重,病到垂危。左丞相李斯,逐次省视,眼见始皇病笃,巴不得即日到京,催趱人马,赶快就道。好容易得至沙邱,始皇病已大渐,差不多要归天了。沙邱尚有故赵行宫,至此不得不暂憩乘舆,就借行宫住下。李斯明知始皇将死,每思启问后事,怎奈始皇生平,最忌一个死字,李斯恐触犯忌讳,又不敢率尔进陈。及始皇自知不起,乃召李斯赵高入谕,嘱为玺书,赐与长子扶苏,叫他速回咸阳,守候丧葬。斯高二人,依言草就,呈与始皇复阅,始皇已痰气上壅,只睁着眼对那玺书。李斯还道他留心察视,那知他已死去,只有双目未瞑。原难瞑目。毕竟赵高乖巧,用手一按,已是气息全无,奄然长逝,他即把玺书取置袖中,方与李斯说明驾崩。李斯不免张皇,急筹后事,也无暇向高索取玺书了。赵高已蓄阴谋。始皇死时,年正五十,一代暴主,从此了局。总计始皇在位三十七年,惟就并吞六国,自称皇帝时算起,只有一十二年。

  李斯筹画一番,恐始皇道死,内外有变,不如秘不发丧,暂将始皇棺殓,载置輼輬车中,伪称始皇尚活,仍拟起行。一面催赵高发出玺书,速召扶苏回入咸阳。偏赵高怀着鬼胎,匿书不发,私下语胡亥道:“主上驾崩,不闻分封诸子,乃独赐长子书,长子一到,嗣立为帝,如公子等皆无寸土,岂不可虑!”胡亥答道:“我闻,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父无遗命分封诸子,为子自应遵守,何待妄议。”赵高不悦道:“公子错了!方今天下大权,全在公子与高,及丞相三人,愿公子早自为谋,须知人为我制,与我为人制,大不相同,怎可错过?”胡亥勃然道:“废兄立弟,便是不义,不奉父诏,便是不孝,自问无材,因人求荣,便是不能,三事统皆背德,如或妄行,必至身殆国危,社稷且不血食了!”此时胡亥尚有天良,故所言如此。赵高哑然失笑道:“臣闻汤武弑主,天下称义,不为不忠;卫辄拒父,国人皆服,孔子且默许,不为不孝。从来大行不顾小谨,盛德不矜小让,事贵达权,怎可墨守?及此不图,后必生悔,愿公子听臣大计,毅然决行,后必有成。”小人之言,往往于无理中说出一理,故足淆人听闻,这数语说罢,引得胡亥也为心动,沈吟半晌,方叹息道:“今大行未发,丧礼未终,怎得为了此事,去求丞相?”赵高见说,便接口道:“时乎时乎,稍纵即逝!臣自能说动丞相,不劳公子费心。”说着即走,胡亥并不拦阻,由他自去。已为赵高所惑。

  赵高别了胡亥,便往见李斯,李斯即问道:“主上遗书已发出否?”赵高道:“这书现在胡亥手中,高正为了此事,来与君侯商议。今日主上崩逝,外人皆未闻知,就是所授遗嘱,只有高及君侯,当时预闻,究竟太子属诸何人,全凭君侯与高口中说出。君侯意中,果属如何?”李斯闻言大惊道:“汝言从何处得来?这是亡国胡言,岂人臣所得与议么?”赵高道:“君侯不必惊忙。高有五事,敢问君侯。”李斯道:“汝且说来。”赵高道:“君侯不必问高,但当自问,才能可及蒙恬否?功绩可及蒙恬否?谋略可及蒙恬否?人心无怨,可及蒙恬否?与皇长子的情好,可及蒙恬否?”李斯道:“这五事原皆不及蒙恬,敢问君何故责我?”赵高道:“高为内官厮役,幸得粗知刀笔,入事秦宫二十余年,未尝见秦封赏功臣,得传二世,且将相后嗣,往往诛夷。皇帝有二十余子,为君侯所深悉,长子刚毅武勇,若得嗣位,必用蒙恬为丞相,难道君侯尚得保全印绶,荣归乡里么?高尝受诏教习胡亥,见他慈仁笃厚,轻财重士,口才似拙,心地却明,诸公子中,无一能及,何不立为嗣君,共成大功?”李斯道:“君毋再言!斯仰受主诏,上听天命,得失利害,不暇多顾了。”赵高又道:“安即可危,危即可安,安危不定,怎得称明?”李斯作色道:“斯本上蔡布衣,蒙上宠擢,得为丞相,位至通侯,子孙并得食禄,这乃主上特别优待,欲以安危存亡属斯,斯怎忍相负呢!且忠臣不避死,孝子不惮劳,斯但求自尽职守罢了!愿君勿再生异,致斯得罪。”赵高见斯色厉内荏,不能坚持,便再进一步,用言胁迫道:“从来圣人无常道,无非是就变从时,见末知本,观指睹归。今天下权命,系诸胡亥手中,高已从胡亥意旨,可以得志,惟与君侯相好有年,不敢不真情相告。君侯老成练达,应该晓明利害。从处制中谓之惑,从下制上谓之贼,秋霜降,草花落,水摇动,万物作,势有必至,理有固然,君侯岂尚未察么?”仍是怵以利害。李斯喟然道:“我闻晋易太子,三世不安,齐桓兄弟争位,身死为戮,纣杀亲戚,不听谏臣,国为邱墟,遂危社稷。总之逆天行事,宗庙且不血食,斯亦犹人,怎好预此逆谋?”不遽声明高罪,反将迂词相答,斯已气为所夺了。赵高听着故作愠色道:“君侯若再疑虑,高也无庸多说,惟今尚有数言,作为最后的忠告。大约上下合同,总可长久,中外如一,事无表里,君侯诚听高计议,就可长为通侯,世世称孤,寿若乔松,智如孔墨,倘决意不从,必至祸及子孙,目前就恐难免。高实为君侯寒心,请君侯自择去取罢。”言毕,即起身欲行。李斯一想,这事关系甚大,胡亥赵高,已经串同一气,非独力所能制,我若不从,必有奇祸,从了他又觉违心,一时无法摆布,禁不住仰天长叹,垂泪自语道:“我生不辰,偏遭乱世,既不能死,何从托命!主上不负臣,臣却要负主上了!”看你后来果能不死否?

  赵高见他已有允意,欣然辞出,返报胡亥道:“臣奉太子明令,往达丞相,丞相斯已愿遵从。”胡亥闻李斯也肯依议,乐得将错便错,好去做那二世皇帝。便与赵高密谋,假传诏旨,立子胡亥为太子,另缮一书,赐与长子扶苏,将军蒙恬。

  略云:

  朕巡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扶苏与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余年矣,不能进而前,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乃反数上书,直言诽谤我所为,以不得归为太子,日夜怨望。扶苏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恬与扶苏居外,不能匡正。应与同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毋得有违!

  书已缮就,盖上御玺,托为始皇诏命,即由胡亥派遣门下心腹,赍往上郡。李斯并皆与闻,明知赵高所为,悖逆天理,行险图功,但为自己身家起见,不能不勉强与谋,暂保富贵,所以一切秘计,无不赞同。人生败名丧节,统为此念所误。赵高又恐扶苏违诏,先入咸阳,因即将輼輬车出发,自与心腹閹人,跨辕参乘。沿途所经,仍令膳夫随食,文武百官,亦皆照常奏事。輼輬车本是卧车,四面有窗帷遮蔽,外人无从了见,还道始皇未死,恭恭敬敬的伫立车旁。那赵高等坐在车内,随口乱道,统当作圣旨一般。好在途中没甚大事,总教随奏随允,便可敷衍过去。百官等既邀允准,大都高兴得很,转身就去,何人敢来探察?因此赵高李斯的诡谋,终未被人窥破。无如时当秋令,天时寒暖无常,有时已是清凉,有时还觉炎热,再加天空红日,照彻车驾,免不得尸气熏蒸,冲出一种臭气。赵高又想出一策,矫诏索取鲍鱼,令百官车上,各载一石。百官都不解何意,只因始皇专制,已成习惯,无论甚么命令,总须懔遵无违,才得免罪,所以矫诏一传,无不立办。鲍鱼向有臭气,各车中一概载着,惹得人人掩鼻,怎能再辨得明白,这是鲍鱼的臭气,还是尸身的臭气呢。赵高真是乖巧。

  当下一路催趱,星夜前进,越井陉,过九原,经过蒙恬监筑的直道,径抵咸阳,都中留守冯去疾等,出郊迎驾,当由赵高传旨,疾重免朝,冯去疾等也不知是诈,拥着輼輬车,驰入咸阳。可巧前时胡亥心腹,从上郡回来,报称扶苏自杀,蒙恬就拘,胡亥赵高李斯三人,并皆大喜。小子却有诗叹道:

  扶苏不死未亡秦,谁料邪谋使逆伦,

  祸本已成翻自喜,嗟他忘国并忘身!

  欲知扶苏自杀,及蒙恬就拘等情,待小子下回叙明。

  徐巿一方士耳,假异术以欺始皇,其存心之叵测,与卢生相似。独其后航行入海,垦辟荒岛,不可谓非殖民之至计,较诸卢生等之但知远扬,专务私图者,盖不可同日语矣。始皇稔恶,道死沙邱,赵高包藏祸心,倡谋废立,始唆胡亥,继唆李斯;胡亥少不更事,为高所惑,尚可言也,李斯身为丞相,位至通侯,受始皇之顾命,乃甘心从逆,与谋不轨,是岂大臣之所为乎?虽暴秦之罪,上通于天,不如是不足以致亡,但斯为秦相,应具相术,平时既不能匡主,临变又不思除奸,徒营营于利禄之私,同预废立之计,例以《春秋》书法,斯为首恶,而赵高犹其次焉者也。故本回标目,独斥李斯,隐寓《春秋》之大义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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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孔子 〔先秦〕

  嗣帝祚董生进三策 应主召申公陈两言

  却说周亚夫到了大廷,已由景帝派出问官,责令亚夫对簿,且取出一封告密原书,交与阅看。亚夫览毕,全然没有头绪,无从对答。原来亚夫子恐父年老,预备后事,特向尚方掌供御用食物之官。买得甲楯五百具,作为他时护丧仪器。尚方所置器物,本有例禁,想是亚夫子贪占便宜,秘密托办,一面饬佣工运至家中,不给佣钱。佣工心中怀恨,竟说亚夫子偷买禁物,意图不轨,背地里上书告密。景帝方深忌亚夫,见了此书,正好作为罪证,派吏审问,其实亚夫子未尝禀父,亚夫毫不得知,如何辩说,问官还道他倔强负气,复白景帝。景帝怒骂道:“我亦何必要他对答呢?”遂命将亚夫移交大理。即廷尉,见前。亚夫子闻知,慌忙过视,见乃父已入狱中,才将原情详告。亚夫也不暇多责,付之一叹。及大理当堂审讯,竟向亚夫问道:“君侯何故谋反?”亚夫方答辩道:“我子所买,乃系葬器,怎得说是谋反呢!”大理又讥笑道:“就使君侯不欲反地上,也是欲反地下,何必讳言!”亚夫生性高傲,怎禁得这般揶揄,索性瞑目不言,仍然还狱。一连饿了五日,不愿进食,遂致呕血数升,气竭而亡,适应了许负的遗言。命也何如。

  景帝闻亚夫饿死,毫不赙赠,但更封亚夫弟坚为平曲侯,使承绛侯周勃遗祀。那皇后亲兄王长君,却得从此出头,居然受封为盖侯了。莫非萦私!独丞相刘舍,就职五年,滥竽充数,无甚补益,景帝也知他庸碌,把他罢免,升任御史大夫卫绾为丞相。绾系代人,素善弄车,得宠文帝,由郎官迁授中郎将,为人循谨有余,干练不足。景帝为太子时,曾召文帝侍臣,同往宴饮,惟绾不应召,文帝越加器重。谓绾居心不贰,至临崩时曾嘱景帝道:“卫绾忠厚,汝应好生看待为是!”景帝记着,故仍使为中郎将。未几出任河间王太傅,吴楚造反,绾奉河间王命,领兵助攻,得有战功,因超拜中尉,封建陵侯。嗣复徙为太子太傅,更擢为御史大夫。刘舍免职,绾循资升任,也不过照例供职,无是无非。至御史大夫一职,却用了南阳人直不疑。不疑也做过郎官,郎官本无定额,并皆宿卫宫中,人数既多,退班时辄数人同居,呼为同舍。会有同舍郎告归,误将别人金钱携去,失金的郎官,还道是不疑盗取,不疑并不加辩,且措资代偿。未免矫情。嗣经同舍郎假满回来,仍将原金送还失主,失主大惭,忙向不疑谢过。不疑才说明意见,以为大众蒙谤,宁我受诬,于是众人都称不疑为长老。及不疑迁任中大夫,又有人讥他盗嫂无行,徒有美貌。不疑仍不与较,但自言我本无兄,从来也因从击吴楚得封塞侯,兼官卫尉,卫绾为相,不疑便超补御史大夫,两人都自守本分,不敢妄为。但欲要他治国平天下,却是相差得多呢!断煞两人。

  景帝又用宁成为中尉。宁成专尚严酷,比郅都还要辣手,曾做过济南都尉,人民疾首,并且居心操行,远不及郅都的忠清。偏景帝视为能吏,叫他主持刑政,正是嗜好不同,别具见解。看他诏令中语,如疑狱加谳,景帝中五年诏令。治狱务宽,后元年诏令。也说得仁至义尽,可惜是徒有虚文,言与行违,就是戒修职事,后一年诏令。诏劝农桑,禁采黄金珠玉,后三年诏令。亦未必臣民逖听,一道同风。可见景帝所为,远逊乃父,史家以文景并称,未免失实。不过与民休息,无甚纷更,还算有些守成规范。到了后三年孟春,猝然遇病,竟致崩逝,享寿四十有八,在位一十六年。遗诏赐诸侯王列侯马各二驷,吏二千石,各黄金二斤,民户百钱,出宫人归家,终身不复役使,作为景帝身后隆恩。

  太子彻嗣皇帝位,年甫十有六岁,就是好大喜功、比迹秦皇的汉武帝。回顾本书第一回。尊皇太后窦氏为太皇太后,皇后王氏为皇太后,上先帝庙号为孝景皇帝,奉葬阳陵。武帝未即位时,已娶长公主女陈阿娇为妃,此时尊为天子,当然立陈氏为皇后。金屋貯娇,好算如愿。又尊皇太后母臧儿为平原君,连臧儿所生子田蚡田胜,亦予荣封。蚡为武安侯,胜为周阳侯。臧儿改嫁田氏,已与王氏相绝,田氏二子怎得无功封侯?即此已见武帝不遵祖制。所有丞相御史等人,暂仍旧职,未几已将改年。向来新皇嗣统,应该就先帝崩后,改年称元,以后便按次递增,就使到了一百年,也没有再三改元等事。自文帝误信新埋平候日再中,乃有二次改元的创闻。见五十一回。景帝未知干盅,还要踵事增华,索性改元三次,史家因称为前元中元后元,作为区画。武帝即位一年,照例改元,本不足怪,惟后来且改元十余次,有司曲意献谀,谓改元宜应天瑞,当用瑞命纪元,选取名号,因此从武帝第一次改元为始,迭用年号相系。元年年号,叫作建元,这是在武帝元鼎三年时新作出来,由后追前,各系年号,后人依书编叙,就称武帝第一年为建元元年。看官须知年号开始,创自武帝,也是一种特别纪念,垂为成例呢。标明始事,应有之笔。

  武帝性喜读书,雅重文学,一经践祚,便颁下一道诏书,命丞相御史列侯郡守诸侯相等,举荐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于是广川人董仲舒,菑川人公孙弘,会稽人严助,以及各处有名儒生,并皆被选,同时入都,差不多有百余人。武帝悉数召入,亲加策问,无非询及帝王治要。一班对策士子,统皆凝神细思,属笔成文,约莫有三五时,依次呈缴,陆续退出。武帝逐篇披览,无甚合意,及看到董仲舒一卷,乃是详论天人感应的道理,说得原原本本,计数千言。当即击节称赏,叹为奇文。原来仲舒少治《春秋》,颇有心得,景帝时已列名博士,下帷讲诵,目不窥园,又阅三年有余,功益精进。远近学子,俱奉为经师。至是诣阙对策,正好把生平学识,抒展出来,果然压倒群儒,特蒙知遇。武帝见他言未尽意。复加策问,至再至三。仲舒更迭详对,统是援据《春秋》,归本道学,世称为天人三策,传诵古今。小子无暇抄录,但记得最后一篇,尤关重要,乃是请武帝崇尚孔子,屏黜异言。大略说是:

  臣闻天者群物之祖,故遍复包含而无所殊。圣人法天而立道,亦溥爱而无私。春者天之所以生也,仁者君之所以爱也,夏者天之所以长也,德者君之所以养也,霜者天之所以杀也,刑者君之所以罚也,故孔子作《春秋》,上揆之天道,下质诸人情,书邦家之过,兼灾异之变,以此见人之所为,其美恶之极,乃与天地流通,而往来相应,此亦言天之一端也。夫天令之谓命,命非圣人不行,质朴之谓性,性非教化不成,人欲之谓情,情非制度不节,是故古之王者,上谨于承天意,以顺命也,下务明教化民,以成性也,正法度之宜,别上下之序,以防欲也。修此三者,而大本举矣,人受命于天,固超然异于群生,故孔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明于天性,知自贵于物,然后知仁义,知仁义然后重礼节,重礼节然后安处善,安处善然后乐循理,乐循理然后谓之君子。臣又闻之:聚少成多,积小致巨,故圣人莫不以晻与暗字通。致明,以微致显。是以尧发于诸侯,舜兴于深山,非一日而显也。盖有渐以致之矣。言出于己,不可塞也。行发于身,不可掩也,言行之大者,君子所以动天地也,故尽小者大,慎微者著。积善在身,犹长日加益而人不知也,积恶在身,犹火之销膏而人不见也,此唐虞之所以得令名,而桀纣之可为悼惧者也。夫乐而不乱,复而不厌者,谓之道。道者万世无敝,敝者道之失也。夏尚忠,殷尚质,周尚文者,救敝之术,当用此也。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是以禹继舜,舜继尧,三圣相授,而守一道,不待救也。由是观之,继治世者其道同,继乱世者其道变,今大汉继乱之后,若宜少损周之文致,用夏之忠者。夫古之天下,犹今之天下,共是天下,古大治而今远不逮,安所缪盩而陵夷若是,意者有所失于古之道与?有所诡于天之理与?天亦有所分予,予之齿者去其角,傅之翼者两其足,是所受大者,不得取小也。古之所予禄者,不食于力,不动于末,与天同意者也。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民日被朘削,濅以大穷,死且不避,安能避罪,此刑罚之所以繁,而奸邪之所以不可胜者也。公仪子相鲁,至其家,见织帛,怒而出其妻,食于舍而茹葵,愠而拔之,曰吾已食禄,又夺园夫红女利乎?红读如工。夫皇皇求财利,尝恐乏匮者,庶人之意也。皇皇求仁义,惟恐不能化民者,大夫之意也。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言居君子之位,而为庶人之行者,祸患必至也。若居君子之位,当君子之行,则舍公仪休之相鲁,无可为者矣。且臣闻《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无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僻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壹,法度可明,民乃知所从矣。

  这篇文字,最合武帝微意。武帝年少气盛,好高骛远,要想大做一番事业,振古烁今,可巧仲舒对策,首在兴学,次在求贤,最后进说大一统模范,请武帝崇正黜邪,规定一尊,正是武帝有志未逮,首思举行,所以深相契合,大加称赏。当下命仲舒为江都相,使佐江都王非。景帝子,见前。武帝既赏识仲舒,何不留为内用?丞相卫绾,闻得武帝嘉美仲舒,忙即迎合意旨,上了一本奏牍,说是各地所举贤良,或治申韩学,申商韩非。或好苏张言,无关盛治,反乱国政,应请一律罢归。武帝自然准奏,除公孙弘严助诸人,素通儒学外,并令归去,不得录用。卫绾还道揣摩中旨,可以希宠固荣,保全禄位,那知武帝并不见重,反因他拾人牙慧,格外鄙夷。不到数月,竟将卫绾罢免,改用窦婴为丞相。婴系窦太后侄儿,窦太后尝与景帝说及,欲令婴居相位。景帝谓婴沾沾自喜,量窄行轻,不合为相,所以终不见用。武帝也未尝定欲相婴,意中却拟重任田蚡,不过因蚡资望尚浅,恐人不服,并且婴是太皇太后的兄子,蚡乃皇太后的母弟,斟情酌理,亦应先婴后蚡,所以使婴代相,特命蚡为太尉。太尉一官,前时或设或废,惟周勃父子,两任太尉,及迁为丞相后,并将官职停罢。武帝复设此官,明明是位置田蚡起见。蚡虽曾学习书史,才识很是平常,只有性情乖巧,口才敏捷,乃是他的特长。自从武帝授为武安侯,他亦自知才具不足,广招宾佐,预为计画。入朝时乃滔滔奏对,议论动人,武帝堕入彀中,错疑他才能迈众,欲加大位。为此一误,遂惹出后来许多波澜,连窦婴也要被他排挤,断送性命,这且待后再表。

  且说窦婴田蚡,既握朝纲,揣知武帝好儒,也不得不访求名士,推重耆英。适御史大夫直不疑免官,遂同举代人赵绾继任,并又荐入兰陵人王臧,由武帝授为郎中令。赵王两人,既已受任,便拟仿照古制,请设明堂辟雍。武帝也有此意,叫他详考古制,采择施行,两人又同奏一本,说是臣师申公,稽古有素,应由特旨征召,邀令入议。这申公就是故楚遗臣,与白生同谏楚王,被罚司舂。见五十三回。及楚王戊兵败自焚,申公等自然免罪,各归原籍。申公鲁人,归家授徒,独重诗教,门下弟子,约千余人。赵绾王臧,俱向申公受诗,知师饱学,故特从推荐。武帝风闻申公重名,立即派遣使臣,用了安车蒲轮,束帛加璧,迎聘申公。

  申公已八十余岁,杜门不出,此次闻有朝使到来,只好出迎。朝使传述上意,赍交玉帛,申公见他礼意殷勤,不得不应召入都。既到长安,面见武帝,武帝见他道貌高古,格外加敬,当下传谕赐坐,访问治道,但听申公答说道:“为治不在多言,但视力行何如。”两语说完,便即住口。武帝待了半晌,仍不闻有他语,两语够了。暗思自己备着厚礼,迎他到来,难道叫他说此二语,便算了事,一时大失所望,遂不欲再加质问,但命他为大中大夫,暂居鲁邸,妥议明堂辟雍,及改历易服与巡狩封禅等礼仪。申公已料武帝少年喜事,行不顾言,所以开口提出二语,待他有问再答。嗣见武帝不复加询,也即起身拜谢,退出朝门。赵绾王臧,引申公至鲁邸,叩问明堂辟雍等古制,申公微笑无言。绾与臧虽未免诧异,但只道是远来辛苦,不便遽问,因此请师休息,慢慢儿的提议。那知宫廷里面,发生一大阻力,不但议事无成,还要闯出大祸,害得二人失职亡身,这真叫做冒昧进阶,自取祸殃哩。

  原来太皇太后窦氏,素好黄老,不悦儒术,尝召入博士辕固取示老子书。辕固尚儒绌老,猝然答说道:“这不过家人常言,无甚至理。”窦太后发怒道:“难道定要司空城旦书么?”固知太后语意,是讥儒教苛刻,比诸司空狱官,城旦刑法,因与私见不合,掉头自退。固本善辩,从前与黄生争论汤武,黄生主张放狱,固主张征诛,景帝颇袒固说;此番在窦太后前碰了钉子,还是不便力争,方才退出。那窦太后怒气未平,且因固不知谢过,欲加死罪,转思罪无可援,不如使他入圈击彘,俾彘咬死,省得费事。恶之欲其死,全是妇人私见。亏得景帝知悉,不忍固无端致死,特令左右借与利刃,方才将彘刺死。太后无词可说,只得罢休。但每闻儒生起用,往往从中阻挠,所以景帝在位十六年,始终不重用儒生。及武帝嗣位,窦太后闻他好儒,大为不然,复欲出来干预。武帝又不便违忤祖母,所有朝廷政议,都须随时请命。窦太后对着他事,却也听令施行,只有关系儒家法言,如明堂辟雍等种种制度,独批得一文不值,硬加阻止。冒冒失失的赵绾,一经探悉,便入奏武帝道:“古礼妇人不得预政,陛下已亲理万凡,不必事事请命东宫!”处人骨肉之间,怎得如此直率!武帝听了,默然不答。看官听说!绾所说的东宫二字,乃是指长乐宫,为太皇太后所居。长乐宫在汉都东面,故称东宫。诠释明白,免致阅者误会。自从绾有此一奏,竟被太皇太后闻知,非常震怒,立召武帝入内,责他误用匪人。且言绾既崇尚儒术,怎得离间亲属?这明明是导主不孝,应该重惩。武帝尚想替绾护辩,只说丞相窦婴,太尉田蚡,并言赵绾多才,与王臧一同荐入,所以特加重任。窦太后不听犹可,听了此语,越觉怒不可遏,定要将绾臧下狱,婴蚡免官。武帝拗不过祖母,只好暂依训令,传旨出去,革去赵绾王臧官职,下吏论罪。拟俟窦太后怒解,再行释放。偏窦太后指二人为新垣平,非诛死不足示惩,累得武帝左右为难。那知绾与臧已拚一死,索性自杀了事。倒也清脱。小子有诗叹道:

  才经拜爵即遭灾,祸患都从富贵来;

  莫道文章憎命达,衒才便是杀身媒。

  绾臧既死,窦太后还要黜免窦婴田蚡。究竟婴蚡曾否免官,待至下回再表。

  武帝继文景之后,慨然有为,首重儒生,而董仲舒起承其乏,对策大廷,裒然举首。观其三策中语,持论纯正,不但非公孙弘辈可比,即贾长沙亦勿如也。武帝果有心鉴赏,应即留其补阙,胡为使之出相江都,是可知武帝之重儒,非真好儒也。第欲借儒生之词藻,以文致太平耳。申公老成有识,一经召问,即以力行为勉,譬如对症发药,先究病源,惜乎武帝之讳疾忌医,而未由针砭也。就令无窦太后之阻力,亦乌有济?董生去,串公归,而伪儒杂进,汉治不可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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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祐三年东平申屠先生掾山南宪司行部夷陵毁曹操祠为孔子庙歌颂赋论者夥矣后四十年余亦赋一首》

孔子 〔先秦〕

西陵归来忽千古,操也何尝称魏武。黄牛峡口不曾来,亦有巴人建祠宇。

巴人日日迎送神,男能唱歌女能舞。一方说是鬼奸雄,血食依凭出巫语。

精灵托汝据荆襄,魂魄何由归邺许。今年偶值申屠君,削吾尊罍彻吾俎。

茫茫穹壤复何之,夜夜荒林怨风雨。无颜可见山阳公,有恨犹思茂陵土。

当时贼汉岂独孤,同日举兵皆可数。高文一落在人间,只得群公诮狂虏。

寄与扶倾济弱人,慎勿欺心背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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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酬泉州曹使君见寄》

孔子 〔先秦〕

吾生岂不幸,所禀多刚肠。

身甘一枝巢,心苦千仞翔。

志意苟天命,富贵非我望。

立谭万乘前,肝竭喉无浆。

意君成大舜,千古闻膻香。

寸怀如春风,思与天下芳。

片玉弃且在,双足何辞伤。

王章死于汉,韩愈逐诸唐。

狱中与岭外,妻子不得将。

义士抚卷起,眦血一沾裳。

胡弗学揭厉,胡弗随低昂。

干时宴安人,灭然已不扬。

匹夫虎敢斗,女子熊能当。

况彼二长者,乌肯巧如黄。

我爱古人节,皎皎明于霜。

今日贬江徼,多惭韩与王。

罪大祸不称,所损伤纖芒。

尽室来官下,君恩大难忘。

酒圣无隐量,诗豪有馀章。

秋来魏公亭,金菊何煌煌。

登高发秘思,聊以摅吾狂。

卓有梅圣俞,作邑郡之旁。

矫首赋灵乌,拟彼歌沧浪。

因成答安戏,移以赠名郎。

泉南曹使君,诗源万里长。

复我百馀言,疑登孔子堂。

闻之金石音,纯纯自宫商。

念此孤鸣鹤,声应来远方。

相期养心气,弥天浩无疆。

铺之被万物,照之谐三光。

此道果迂阔,陶陶吾醉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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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黎生下第还蜀》

孔子 〔先秦〕

黍离不复雅,孔子修春秋。

扶王贬吴楚,大法加诸侯。

妄儒泥於鲁,甚者云黜周。

大旨既已矣,安能讨源流。

遂令学者迷,异说相交钩。

黎生西南秀,挟策来东游。

有司不见采,春霜滑归輈。

自云喜三传,力欲探微幽。

凡学患不强,苟至将焉廋。

圣言简且直,慎勿迂其求。

经通道自明,下笔如戈矛。

一败不足衂,後功掩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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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麟赠姚辟先辈》

孔子 〔先秦〕

世已无孔子,获麟意谁知。

我尝为之说,闻者未免非。

而子独曰然,有如埙应篪。

惟麟不为瑞,其意乃可推。

春秋二百年,文约义甚夷。

一从圣人没,学者自为师。

峥嵘众家说,平地生险◇。

相沿益迂怪,各斗出新奇。

尔来千余岁,举世不知迷。

焯哉圣人经,照耀万世疑。

自从蒙众说,日月遭蔽亏。

常患无气力,扫除浮云披。

还其自然光,万物皆见之。

子昔已好古,此经手常持。

超然出众见,不为俗牵卑。

近又脱赋格,飞黄摆衔羁。

圣门开大道,夷路肆腾嬉。

便可剿众说,旁通塞多歧。

正途趋简易,慎勿事岖崎。

著述须待老,积勤宜少时。

苟思垂後世,大禹尚胼胝。

顾我今老矣,两瞳蚀昏眵。

大书难久视,心在力已衰。

因思少自弃,今纵悔可追。

戒我以勉子,临文但吁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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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湖南运判蔡如晦赴阙》

孔子 〔先秦〕

鹗飞不在泥,决有青云趣。凤凰不妄出,恐为时所误。

桓桓南都贤,幸遭明主顾。垂绅正手板,磊落奏治具。

源流出无穷,胸胆豁以露。帝曰卿良哉,予僚汝之父。

果见麒麟儿,腾骧蹈前步。擢为东宫允,往漕八州赋。

予将观汝能,慎勿惮细故。朅来重湖南,君恩密宣布。

拔才惟俊明,逐吏皆狡蠹。朝廷方更化,免役出金助。

深沉详施为,委曲善告谕。有司绝诛求,比屋乐农务。

贫富一以均,歌颂喧道路。七月新书成,入奏驰骏驭。

君来万家春,君去秋色暮。清湘似君心,偏使丑影惧。

何时到金阙,显用期必遇。成法无瑕玼,后效有程度。

皇皇太上圣,赫赫师尹辅。大业日愈新,虚怀未尝饫。

谏垣将峻陟,使节岂还付。却忆仁祖朝,天下复庠序。

南都最为盛,万里英材聚。严严高平公,明堂真栋柱。

尚书继踵来,两献仲舒疏。君家有大阮,敛缩未腾翥。

名声晚乃达,霖雨今仍霪。信哉颜渊氏,必用孔子铸。

邦家不乏才,社稷永盘固。伊予亦何人,不异罝中兔。

时命适大谬,与物竟多迕。卑栖邵陵幕,窃禄饱婴孺。

不才甘委置,朽木费吹嘘。一朝逢知己,拔茅冀连茹。

翻思刷羽翰,翩翩厕鸳鹭。不然弃已归,筑室幽闲处。

吐纳元和津,万事不挂虑。韩子亦尝云,岂肯居沮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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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吟 其一》

孔子 〔先秦〕

舜枯槁,尧瘠癯,益稷播艺躬耕锄,神禹勤瘁劳体肤。

子孙放废等庸奴,一身辛苦踰匹夫。孔子称大圣,颜子称大儒。

寝席不暇暖,箪瓢困穷庐。盗蹠饱人肉,列鼎吹笙竽。

庄蹻肆淫虐,玉食驱华车。人生贵得意,孰识贤与愚。

白日沉西山,烟蔼低平芜。悲风搅原隰,劲气摧高梧。

歌钟满前庭,宾客罗簪裾。侍女艳流景,芳泽扬通衢。

珍肴如丘山,美酒如江湖。贤圣苟如此,不醉将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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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生日》

孔子 〔先秦〕

我生本无生,安有六十五。

生来逐世法,妄谓得此数。

随流登中朝,失脚堕南土。

人言我当喜,亦言我当惧。

我心终颓然,喜惧不入故。

归来二顷田,且复种禾黍。

或疑颍川好,又使汝南去。

汝南亦何为,均是食粟处。

儿言生日至,可就睢昙语。

平生不为恶,今日安所诉。

老聃西入胡,孔子东归鲁。

我命不在天,世人汝何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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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史上·光武明帝》

孔子 〔先秦〕

后宫任姒古今希,前殿弦歌凤已知。

孔子孟轲真薄命,不生建武永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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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行渑池道中》

孔子 〔先秦〕

二年别咸秦,八月过崤渑。

碎石隐地起,险涂抱山转。

我马无完蹄,我仆有重趼。

林红烈炬暴,涧白乱流浅。

夙驾露湿衣,夕休独临馔。

辙迹环九州,孔子未能免。

咨予独何人,安坐颜辄靦。

区区适其宜,誓将策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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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门》

孔子 〔先秦〕

遗墨固藏神,希圣非立我。

断后辄无前,实石即虚左。

品定赋纤洪,义明分勇懦。

端木语卫文,洙泗皆卿佐。

孔子叙夷齐,后进尚嵬琐。

从来一大事,几作鸿毛荷。

知非言所及,结网鱼受课。

谁持空空质,放纵无不可。

兹门小精庐,荒寂众万过。

欣余二三子,拙力守饥卧。

杨花安得揽,飞去天隅唾。

唯有露垂垂,满畦红药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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