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州太守得片石,云是停云馆主凤兮砚。文家旧物三百年,叹息遗珍眼中见。
我闻二十七砚在当时,并宠争妍皆异姿。曾孙眼枯元血碧,凤兮飘摇何处归。
培远堂中赖有居亭主,太症经国资赞辅。大胜先生思想帖,出门即受钤山污。
景曜流晖嗟命贫,至今老衲写梵文。尔复不为主人辱,太守业与榕门亲。
太守况住姑胥门,红阑旧里相比邻。楚人失弓楚人得,世间木落定归根。
他年竹啸轩中访鸾友,落落殊翁照胥纽。玉磬同时问故寮,尚有音尘无恙否。
抚今感昔怆我神,绝怜八十四岁之老人。心长手软细镌刻,岂期飞下横山村。
两承已是麟鸾种,何况凡鸟为儿孙。凤兮尔不见桉头大元璧,古篆长生祝无极。
汉皇不守未央宫,何论词宗一块石。凤兮凤兮尔德终不衰,吾歌正不为尔一石悲横来。
黄螾翻劫波,误落荒服外。睚眦恚五岳,中原各尊大。
胸蓄不分涎,要唾尽始快。日月不照灼,深閟神鬼怪。
吐泄夺造化,捖鍊鼓橐鞴。天动九地裂,顿辟一世界。
雷电下搥撼,没楔却奔溃。面帝弹不法,情天转嫪受。
顾留与遐土,广彼耳目隘。不计数万载,莫能启鐍秘。
始见此谁子,魇死者应再。十年诧灵境,寤寐骋神轪。
宿粮得阿舅,携小妹共载。谽谺见巨口,俯瞟嚇焉退。
定魂下窞?,䆗窱半明晦。一声欬啸呼,响砰磅磞磕。
非雷而非霆,隐隐谼谼会。举蕴照崆峒,广容数万辈。
耽耽深厦中,具千百状态。大孔雀迦陵,宝璎珞幢盖。
钟鼓干羽帗,又杵臼磨铠。虎狮并犀象,舞盾剑旌旆。
础楹棼藻井,釜登豆鼒鼐。更龟鳖蛙蟾,及擂炮鍪铠。
厥仙佛菩萨,拱立坐跪拜。携籧篨戚施,与?瞽兀癞。
倒茄垂瓜卢,悬人头肝肺。盘杅间橙榻,可以卧与靧。
人世尽织末,悉备谾壑内。黠哉山之灵,乃逞兹狡狯。
残窦与剩穴,得一即胜槩。视区区诸洞,实不直蒂芥。
如何老穷僻,似为地所画。元柳目未经,陶谢屐不逮。
焉能驱夸娥,徙安行窝背。持壶走大暑,壑谷指公在。
移山空浩然,发我惜奇嘅。试假生铁笔,为尔破荒昧。
后来应有人,咄唶同感喟。
濒湖能知蜀黍即木稷,不识玉黍乃是古来之木禾。
我生南方世农圃,能究原委如星罗。此谷从何来,远在稷皤以前蓺岷嶓。
昆仑山高一万一千里,五寻之谷脩峨峨。灵井灌根地力厚,自然能没九橐驼。
鸾凤戴盾日栖啄,文树圣木连枝柯。开明兽北接六诏,此谷远映西洱波。
神禹所见益所记,西经具在言岂讹。滇黔旧是海内西南陬,土宜千古无殊科。
秪今弥望满山谷,长稍世干平坡陀。猴狲夜盗啸俦侣,乌鹊昼衔防网囮。
一茎数苞略同䆃,粟亦无皮差类稞。棕笋脱绷鱼弩目,鲛胎出骨蜂露窠。
落釜登盘即充腹,不烦碓磨箕筛箩。有时儿女据觚叫,雪花如指旋沙鬲。
忆昔周穆宾王母,八骏远从西极过。尔时此谷定入尚方馔,不然亦指芝盖摩鸾和。
我读竹书又知更名为荅堇,其时见之黑水阿。黑水今在云南中,益见我言非炙轴心?。
上古地广谷类亦多种,天降地出知几何。职方五种载周官,较之尧称百谷已无多。
木禾自是梁益产,远与蒟酱惊黄皤。周公歌豳道方物,体从刊落非刻苛。
尔雅半成秦汉人,道里亦如九谷中有粱菰,南人未闻名者徒摩挲。
滇黔山多不遍稻,此丰民乐否即瘥。尔来樗茧盛溱播,程乡帛制传牂牁。
织人夜食就省便,买此贵于粳米瑳。民天国利俱在此,无人考论理则那。
他年南方谁作木禾谱,请补嵇含旧状歌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