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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吝部

笑林廣記

〔子部〕

開當

有慕開典鋪者,謀之人曰:「需本幾何?」曰:「大典萬金,小者亦須千計。」其人大駭而去。更請一人問之,曰:「百金開一錢當亦可。」又辭去。最後一人曰:「開典如何要本錢,只須店櫃一張,當票數紙足亦。」此人乃欣然。擇期開典。至日,有持物來當者。驗收訖,填空票計之。當者索銀,答曰:「省得稱來稱去,費壞許多手腳。待你取贖時,只將利銀來交便了。」

酒煮滾湯

有以淡酒宴客者。客嘗之,極贊府上烹調之美。主曰:「粗餚未曾上桌,何以見得?」答曰:「不必論其他,只這一味酒煮白滾湯,就妙極了。」

大眼

主人自食大魚,卻烹小魚供賓,誤遺大魚眼珠於盤,為客所覺。因戲言:「欲求魚種,歸蓄之池。」主謙曰:「此小魚耳,有何足取。」客曰:「魚雖小,難得這雙大眼睛。」

蘿葡作證

有學博者,宰雞一隻,伴以蘿葡制饌,邀請青衿二十輩食之。雞魂赴冥司告曰:「殺雞供客,此是常事,但不合一雞供二十餘客。」冥司曰:「恐無此理。」雞曰:「蘿葡作證。」及拘蘿葡審問,答曰:「雞你欺心,那日供客,只見我,何曾見你。」博士家風類如此。

出外難

客人僱船往杭州,清早打米煮飯,梢婆背着客人將淘過濕米偷起一大碗,放在灶頭裡,客人瞧見不便明言,坐在官艙內,連聲高叫曰:「在家千日難,出外一時好。」梢婆曰:「客人說錯了,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時難,因何反說呢?」客人曰:「你既曉得我難,把灶頭裡一碗米,求你放在鍋里罷。」

廁吏

一吏人貪婪無厭,遇物必取,人無不被害者。友人戲之曰:「觀汝所為,他日出身除是管廁混斯無所耳。」吏曰:「我若司廁,一般有錢欲登廁者,禁之不許,彼必賂我;本不登廁者,逼之登廁,彼無奈何,豈患不賂我耶?」

各挑行李

兄弟三人經商投宿,共買一魚烹調在案,長兄唱駐雲飛一句曰:「這個魚我要中間一段兒。」二兄唱曰:「我要頭和尾,誰敢來爭嘴。」三弟曰:「喳,湯兒是我的。」僕夫初猶覬望,或得沾味,聞此則絕望矣,進前作揖唱曰:「告君知,明日登程,各自挑行李,那時節辛勤怨得誰,那時節辛勤怨得誰?」

謝賞

一官坐堂,偶撒一屁,自說「爽利」二字。眾吏不知,誤聽以為「賞吏」,冀得歡心,爭跪稟曰:「謝老爺賞!」

請神

一吝者,家有禱事,命道士請神,乃通誠請兩京神道。主人曰:「如何請這遠的?」道士答曰:「近處都曉得你的情性,說請他,他也不信。」

好放債

一人好放債。家已貧矣,止餘斗粟,仍謀煮粥放之。人問曰:「如何起利?」答曰:「討飯。」

大東道

好善者曰:「聞當日佛好慈悲,曾割肉餵鷹,投崖餵虎,我,欲效之。但鷹在天上,虎在山中,身上有肉,不能使啖。夏天蚊子甚多,不如捨身齋了蚊。」乃不掛帳,以血伺蚊。佛欲試其虔誠,變一虎啖之。其人大叫曰:「小意思吃些則可,若認真這樣大東道,如何當得起!」

打半死

一人性最貪,富者語之曰:「我白送你一千銀子,與我打死了罷。」其人沉吟良久,曰:「只打我半死,與我五百兩何如?」

命窮

鄉下親家新制佳釀,城裡親家慕而訪之,冀其留飲。適親家他往,親母命子款待,權為荒榻留宿。其親母臥房止隔一壁,親家因未得好酒到口,方在懊悶,值親母桶上撒尿,恐聲響不雅,努力將臀夾緊,徐徐滴瀝而下。親家聽見,私自喜曰:「原來才在裡面滴酒哩。想明早得嘗其味矣。」親母聞言,不覺失笑,下邊鬆動,尿聲急大,親家拍掌嘆息曰:「真是命窮,可惜濾酒榨袋。又撐破了。」

兄弟種田

有兄弟合種田者,禾既熟,議分。兄謂弟曰:「我取上截,你取下截。」弟訝其不平,兄曰:「不難,待明年,你取上,我取下,可也。」至次年,弟催兄下谷種,兄曰:「我今年意欲種芋頭哩。」

合夥做酒

甲乙謀合本做酒,甲謂乙曰:「汝出米,我出水。」乙曰:「米若我的,如何算賬?」甲曰:「我絕不虧心,到酒熟時。只還我這些水罷了。其餘多是你的。」

翻臉

窮人暑月無帳,復惜蚊煙費,忍熱擁被臥。蚊其面,鄰家有一鬼臉,借而帶之。蚊口不能入,謂曰:「汝不過惜一文錢耳,如何便翻了臉?」

畫像

一人要寫行樂圖,連紙筆顏料,共送銀二分。畫者乃用水墨於荊川紙上,畫出一背像。其人怒曰:「寫真全在容顏,如何寫背?」畫者曰:「我勸你莫把面孔見人罷。」

許日子

一人性極吝嗇,從無請客之事。家僮偶持碗一籃,往河邊洗滌,或問曰:「你家今日莫非宴客耶?」僮曰:「要我家主人請客,除非那世里去!」主人知而罵曰:「誰要你輕易許下他日子!」

攜燈

有夜飲者,仆攜燈往候。主曰:「少時天便明,何用燈為?」仆乃歸。至天明,仆復往接。主責曰:「汝大不曉事,今日反不帶燈來,少頃就是黃昏,叫我如何回去?」

不留客

客遠來久坐,主家雞鴨滿庭,乃辭以家中乏物,不敢留飯。客即借刀,欲殺己所乘馬治餐。主曰:「公如何回去?」客曰:「憑公於雞鴨中,告借一隻,我騎去便了。」

不留飯

一客坐至晌午,主絕無留飯之意。適聞雞聲,客謂主曰:「晝雞啼矣。」主曰:「此客雞不准。」客曰:「我肚飢是準的。」

射虎

一人為虎銜去,其子執弓逐之,引滿欲射。父從虎口遙謂其子曰:「我兒須是兜腳射來,不要傷壞了虎皮,沒人肯出價錢。」

吃人

一人遠出回家,對妻云:「我到燕子磯,蚊蟲大如雞。後過三山硤,蚊蟲大如鴨。昨在上新河,蚊蟲大如鵝。」妻云:「呆子,為甚不帶幾隻來吃。」夫笑曰:「它不吃我就夠了,你還敢想去吃它!」

慳吝

一人性最慳吝,忽感癆瘵之疾,醫生診視云:「脈氣虛弱,宜用人參培補。」病者驚視曰:「力量綿薄,惟有委命聽天可也。」醫生曰:「參既不用,須以熟地代之,其價頗賤。」病者搖首曰:「費亦太過,願死而已。」醫知其吝嗇,乃詐言曰:「別有一方,用干狗屎調黑糖一二文服之,亦可以補元神。」病者躍然起問:「不知狗屎一味,可以禿用否?」

賣粉孩

一人做粉孩兒出賣,生意甚好。謂妻曰:「此後只做束手的,粉可稍省。」果賣去。又曰:「此後做坐倒的,當更省。」仍賣去。乃曰:「如今做頭而臥者,不更省乎!」及做就,妻提起看曰:「省則省矣,只是看看不像個人了。」

獨管褲

一人謀做褲而吝布,連喚裁縫,俱以費布辭去。落後一裁縫曰:「只須三尺足矣。」其人大喜,買布與之,乃縫一腳管,令穿兩足在內。其人曰:「迫甚,如何行得?」縫匠曰:「你脫煞要省,自然一步也行不開的。」

莫想出頭

一性吝者,買布一丈,命裁縫要做馬衣一件,褲一條,襪一雙,余布還要做頂包巾。匠每以布少辭去。落後一裁縫曰:「我做只消八尺,倒與你省卻兩尺,何如?」其人大喜,縫者竟做成一長袋,將此人從頭頂口用繩收緊。其人曰:「氣悶極矣。」匠曰:「遇着你這慳吝鬼,自然是氣悶的。省是省了,要想出頭卻難哩。」

因小失大

自造方便覓利者,遙見一人撩衣,知必小解。恐其往所對鄰廁,乃偽為出恭,而先踞其上。小解者果赴己廁。其人不覺,偶撒一屁,帶下糞來,乃大悔恨,曰:「何苦因小失大。」

七德

一家延師,供饌甚薄。一日,賓主同坐,見籬邊一雞,指問主人曰:「雞有幾德?」主曰:「五德。」師曰:「以我看來,雞有七德。」問:「為何多了二德?」答曰:「我便吃得,你卻捨不得。」

糞雞

東家供師甚薄,久不買葷。一日,糞缸內淹死一雞子,烹以為饌,師食而疑之。問其徒。徒以實告,師憤甚。少頃,主人進館,師忙執笤帚一把,塞其口中,逼使盡食。東家曰:「笤帚如何吃得?」師曰:「你既不肯吃笤帚,如何倒叫先生吃糞雞。」

惡神

一神道險惡,塞者必用生人祭禱。有酬願者,苦乏人獻,特於供桌中挖孔,藏身在桌下,而伸頭於桌面,俟神舉箸,頭忽縮下。神大怒,罵曰:「這班小鬼都是賊,才得舉箸,如何就沒有了。」

下飯

二子同餐,問父用何物下飯,父曰:「古人望梅止渴,可將壁上掛的醃魚,望一望吃一口,這就是下飯了。」二子依法行之。忽小者叫云:「阿哥多看了一眼。」父曰:「咸殺了他。」

吃榧傷心

有擔榧子在街賣者,一人連吃不止。賣者曰:「你買不買,如何只吃?」答曰:「此物最能養脾。」賣者曰:「你雖養脾,我卻傷心。」

賣肉忌賒

有為兒孫做馬牛者。臨終之日,呼諸子而問:「我死後,汝輩當如何殯殮?」長子曰:「仰體大人惜費之心,不敢從厚,縞衣布衾,二寸之槨,墓道僅以土封。」翁攢眉良久,責其多費。次子曰:「衣衾棺槨,俱不敢用,但擇稿薦一條,送於郊外,謂之火葬而已。」翁鋒疾其過奢。三子默喻父意,乃詭詞,以應曰:「吾父愛子之心,無所不至,既經殫力於生前,豈惜捐軀於死後?不若以大人遺體,三股均分,暫作一日之屠兒,以享百年之遺澤,何等不好?」翁乃大笑曰:「吾兒此語,適獲我心。」復戒之曰:「對門王老三。慣賴肉錢,斷斷不可賒。」

咬嚼不過

一人死後,轉床殯殮,諸親及眾婦繞靈而哭。只見孝幃裂碎,到處飛揚,皆稱怪像。特往關魂問之。乃曰:「無他。只是當眾人咬嚼不過耳。」

蘸酒

有性吝者,父子在途,每日沽酒一文,慮其易竭,乃約用箸頭蘸嘗之。其子連蘸二次,父責之曰:「如何吃這般急酒!」

吞杯

一人好飲,偶赴席,見桌上杯小,遂作嗚咽之狀。主人驚問其故,曰:「睹物傷情耳。先君去世之日,並無疾病,因友人招飲,亦似府上酒杯一般,誤吞入口,咽死了的。今日復見此杯,焉得不哭?」

好酒

父子扛酒一壇,路滑跌翻,其父大怒,子伏地痛飲。抬頭謂父曰:「快些來麼,難道你還要甚菜?」

戀席

客人戀席,不肯起身。主人偶見樹上一大鳥,對客曰:「此席坐久。盤中餚盡,待我砍倒此樹,捉下鳥來,烹與執事侑酒,何如?」客曰:「只恐樹倒鳥飛矣。」主云:「此是呆鳥,他死也不肯動身的。」

戀酒

一人肩挑磁壺,各處貨賣。行至山間,遇着一虎,咆哮而來。其人愴甚,忙將一壺擲去,其虎不退。再投一壺,虎又不退。投之將盡,止存一壺,乃高聲大喊曰:「畜生畜生,你若去,也只是這一壺,你就不去,也只是這一壺了!」

四髒

一人貪飲過度,妻子私相謀議曰:「屢勸不聽,宜以陰事動之。」一日,大飲而噦。子密袖豬膈,置噦中,指以謂曰:「凡人具五臟,今出一髒矣,何以生耶?」父熟視曰:「唐三藏尚活世,況我有四髒乎!」

寡酒

一人以寡酒勸客,客曰:「不如拿把刀來殺了我罷。」主愕然,問:「勸酒無非好意,何出此言?」客曰:「其實當你寡(音同剮)不過了。」

夢戲酌

一人夢赴戲酌,方定席,為妻驚醒,乃罵其妻。妻曰:「不要罵,趁早睡去,戲文還未半本哩。」
夢美酒

一好飲者,夢得美酒,將熱而飲之。忽被驚醒,乃大悔曰:「早知如此,恨不冷吃。」

截酒杯

使僮斟酒不滿,客舉杯細視良久,曰:「此杯太深,當截去一段。」主曰:「為何?」客曰:「上半段盛不得酒,要他何用?」

切薄肉

主有留客飯,僅用切肉一碗,既囂且少。乃作詩以誚之。曰:「君家之刀利且鋒,君家之手輕且松。切來片片如紙同,周圍披轉無二重。推窗忽遇微小風,頓然吹入五雲中。忙忙令人覓其蹤,已過巫山十二峰。」

滿盤多是

客見座上無餚,乃作意謝主人,稱其太費。主人曰:「一些菜也沒有,何雲太費?」客曰:「滿盤都是。」主人曰:「菜在那裡?」客指盤曰:「這不是菜,難道是肉不成?」

滑字

一家延師,供膳菲薄。時值天雨,館僮攜午膳至,肉甚少。師以其來遲,欲責之。僮曰:「天雨路滑故也。」師曰:「汝可寫滑字我看,如寫得出,便饒你打。」僮曰:「一點兒,一點兒,又是斜坡一點兒。其餘都是骨了。」

不見肉

一母命子攜蘿蔔一籃,往河洗滌,久之不歸。母往尋之,但存蘿蔔。知兒失足墜河,淹死水中。因大哭曰:「我的肉,我的肉,但見蘿蔔不見肉。」

和頭多

有請客者,盤飧少而和頭多,因嘲之曰:「府上的食品,忒煞富貴相了。」主問:「何以見得?」曰:「蔥蒜蘿蔔,都用魚肉片子來拌的,少刻魚肉上來,一定是龍肝鳳髓做和頭了。」

盛骨頭

一家請客,骨多肉少。客曰:「府上的碗想是偷來的。」主人駭曰:「何出此言?」客曰:「我只聽見人家罵說,『偷我的碗,拿去盛骨頭。』」

收骨頭

館僮怪主人每食必盡,只留光骨於碗,乃對天祝曰:「願相公活一百歲,小的活一百零一歲。」主問其故,答曰:「小人多活一歲,好收拾相公的骨頭。」

塗嘴

或有宴會,座中客貪饞不已,餚梗既盡。館僮憤怒而不敢言,乃以鍋煤塗滿嘴上,站立旁側。眾人見而訝之,問其嘴間何物,答曰:「相公們只顧自己吃罷了,別人的嘴管他則甚。」

索燭

有與善啖者同席,見盤中俱盡,呼主翁拿燭來。主曰:「得無太早乎?」曰:「我桌上已一些不見了。」

借水

一家請客,失分一箸。上菜之後,眾客朝拱舉箸。其人袖手而觀。徐向主人曰:「求賜清水一碗。」主問曰:「何處用之?」答曰:「洗乾淨了指頭,好拈菜吃。」

善求

有做客異鄉者,每入席,輒狂啖不已,同席之人甚惡之。因問曰:「貴處每逢月蝕。如何護法?」答曰:「官穿公服群聚。率兵校持兵擊鼓為對,俟其吐出始散。」其人亦問同席者曰:「貴鄉同否?」答曰:「敝處不然,只是善求。」問:「如何求法?」曰:「合掌了手,對黑月說道:『阿彌陀佛,脫煞凶了,求你省可吃些,剩點與人看看罷。』」

好啖

甲好啖,手不停箸,問乙曰:「兄如何箸也不動?」乙還問曰:「兄如何動也不住?」

同席不認

有客饞甚,每入座。輒餮餐不已。一日與之同席,自言曾會過一次。友曰:「並未謀面,想是老兄錯認了。」及上菜後,啖者低頭大嚼,雙箸不停。彼人大悟。曰:「是了,會便會過一次,因兄只顧吃菜,終席不曾抬頭,所以認不得尊容,莫怪莫怪。」

喜屬犬

一酒客訝同席者飲啖太猛,問其年,以屬犬對。客曰:「幸是屬犬,若屬虎,連我也都吃下肚了。」

問肉

一人與瞽者同席。先上東坡肉一碗,瞽者舉箸即鉗而啖之。同席者惡甚。少焉復來撈取,盤中已空如也。問曰:「肉有幾塊?」其人憤然答曰:「九塊。」瞽者曰:「你倒吃了八塊麼。」

吃黃雀

兩人同席共飲,碗內有黃雀四隻,一人貪食其三,謂同席者曰:「兄何不用?」其人曰:「索性放在兄腹中,省得他們拆了對。」

罰變蟹

一人見冥王,自陳一生吃素,要求個好輪迴。王曰:「我哪裡查考,須剖腹驗之。」既剖,但見一肚饞涎。因曰:「罰你去變一隻蟹,依舊吐出了罷。」

不吃素

一人遇餓虎,將遭啖,其人哀懇曰:「圈有肥豬,願將代己。」虎許之,隨至其家。喚婦取豬餵虎,婦不舍曰:「所有豆腐頗多,亦堪一飽。」夫曰:「罷麼,你看這樣一個狠主客,可肯吃素的麼?」

淡酒

有人宴客用淡酒者,客向主人索刀。主問曰「要他何用?」曰:「欲殺此壺。」又問:「壺何可殺?」答曰:「殺了他,解解水氣。」

淡水

河魚與海魚攀親,河魚屢往,備擾海魚。因語海魚:「親家,何不到小去處下顧一顧?」海魚許焉。河魚歸曰:「海頭太太至矣。」遣手下擇深港迎之。海魚甫至港口便返,河魚追問其故,答曰:「我吃不慣貴處這樣淡水。」

索米

一家請客,酒甚淡。客曰:「肴饌只此足矣,倒是米求得一撮出來。」主曰:「要他何用?」答曰:「此酒想是不曾下得米,倒要放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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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林廣記
      中國有笑話書的歷史由來已久,但集大成者可說非《笑林廣記》莫屬。此書作者「遊戲主人」編成,遊戲主人並不是指一個人而是清代的一批文人一起編寫而成的《笑林廣記》可算是嚴格意義上的笑話集,語言風趣,文字簡練雋秀,表現手法也十分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