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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友人之南陵》

贾谊 〔两汉〕

莫叹徒劳向宦途,不群气岸有谁如。南陵暂掌仇香印,

北阙终行贾谊书。好趁江山寻胜境,莫辞韦杜别幽居。

少年跃马同心使,免得诗中道跨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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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友人之南陵 - 赏析

贾谊

作者:贾谊

贾谊(前200~前168),汉族,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东)人,字太傅。西汉初年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18岁即有才名,年轻时由河南郡守吴公推荐,20余岁被文帝召为博士。不到一年被破格提为太中大夫。但是在23岁时,因遭群臣忌恨,被贬为长沙王的太傅。后被召回长安,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后,贾谊深自歉疚,直至33岁忧伤而死。其著作主要有散文和辞赋两类。散文如《过秦论》、《论积贮疏》、《陈政事疏》等都很有名;辞赋以《吊屈原赋》、《鵩鸟赋》最著名。 

贾谊其它诗文

《旱云赋》

贾谊 〔两汉〕

惟昊天之大旱兮,失精和之正理。

遥望白云之蓬勃兮,滃澹澹而妄止。

运清浊之澒洞兮,正重沓而并起。

嵬隆崇以崔巍兮,时仿佛而有似。

屈卷轮而中天兮,象虎惊与龙骇。

相抟据而俱兴兮,妄倚俪而时有。

遂积聚而合沓兮,相纷薄而慷慨。

若飞翔之从横兮,杨侯怒而澎濞。

正帷布而雷动兮,相击冲而破碎。

或窈窕而四塞兮,诚若雨而不坠。

阴阳分而不相得兮,更惟贪邪而狼戾。

终风解而霰散兮,陵迟而堵溃。

或深潜而闭藏兮,争离而并逝。

廓荡荡其若涤兮,日照照而无秽。

隆盛暑而无聊兮,煎砂石而烂渭。

汤风至而含热兮,群生闷满而愁愦。

畎亩枯槁而失泽兮,壤石相聚而为害。

农夫垂拱而无聊兮,释其锄耨而下泪。

忧疆畔之遇害兮,痛皇天之靡惠。

惜稚稼之旱夭兮,离天灾而不遂。

怀怨心而不能已兮,窃讬咎于在位。

独不闻唐虞之积烈兮,与三代之风气?时俗殊而不还兮,恐功久而坏败。

何操行之不得兮,政治失中而违节。

阴气辟而留滞兮,猒暴至而沉没。

嗟乎!惜旱大剧,何辜于天无恩泽?忍兮啬夫,何寡德矣!既已生之,不与福矣。

来何暴也,去何躁也!孳孳望之,其可悼也。

憭兮栗兮,以郁怫兮。

念思白云,肠如结兮。

终怨不雨,甚不仁兮;布而不下,甚不信兮。

白云何怨?奈何人兮!。

《惜誓》

贾谊 〔两汉〕

惜余年老而日衰兮,岁忽忽而不反。

登苍天而高举兮,历众山而日远。

观江河之纡曲兮,离四海之霑濡。

攀北极而一息兮,吸沆瀣以充虚。

飞朱鸟使先驱兮,驾太一之象舆。

苍龙蚴虯于左骖兮,白虎骋而为右騑。

建日月以为盖兮,载玉女于後车。

驰骛于杳冥之中兮,休息虖昆仑之墟。

乐穷极而不厌兮,愿从容虖神明。

涉丹水而驰骋兮,右大夏之遗风。

黄鹄之一举兮,知山川之纡曲。

再举兮,睹天地之圜方。

临中国之众人兮,讬回飙乎尚羊。

乃至少原之野兮,赤松、王乔皆在旁。

二子拥瑟而调均兮,余因称乎清商。

澹然而自乐兮,吸众气而翱翔。

念我长生而久仙兮,不如反余之故乡。

黄鹄後时而寄处兮,鸱枭群而制之。

神龙失水而陆居兮,为蝼蚁之所裁。

夫黄鹄神龙犹如此兮,况贤者之逢乱世哉。

寿冉冉而日衰兮,固儃回而不息。

俗流从而不止兮,众枉聚而矫直。

或偷合而苟进兮,或隐居而深藏。

苦称量之不审兮,同权概而就衡。

或推迻而苟容兮,或直言之谔謣。

伤诚是之不察兮,并纫茅丝以为索。

方世俗之幽昏兮,眩白黑之美恶。

放山渊之龟玉兮,相与贵夫砾石。

梅伯数谏而至醢兮,来革顺志而用国。

悲仁人之尽节兮,反为小人之所贼。

比干忠谏而剖心兮,箕子被发而佯狂。

水背流而源竭兮,木去根而不长。

非重躯以虑难兮,惜伤身之无功。

已矣哉!独不见夫鸾凤之高翔兮,乃集大皇之野。

循四极而回周兮,见盛德而後下。

彼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

使麒麟可得羁而係兮,又何以异虖犬羊?。

《下卷》

贾谊 〔两汉〕

  大中九年正月十九日,制曰:“朝议郎、守尚书刑部郎中、柱国、赐绯鱼袋唐技、将仕郎、守尚书职方员外郎裴,(庭裕先父)早以科名,荐由台阁,声猷素履,亦有可嘉。昨者,吏部以尔秉心精专,请委考覆,而临事或乖于公当,物议遂至于沸腾,岂可尚列弥纶?是宜并分等符,善绥凋瘵,以补悔尤。技可虔州刺史,散官、勋封如故;裴可申州刺史,散官如故。”舍人杜德公之词也。

 

  吏部侍郎,兼判尚书铨事裴谂左授国子祭酒,吏部郎中周敬复罚二月俸,监察御史冯颛左授秘书省着作佐郎;考院所送博学宏词科赵秬等十人,并宜覆落,不在施行之限。初,裴谂兼上铨,主试宏、拔两科。其年,争名者众,应宏词选,前进士苗台符、杨岩、薛訢、李询、古敬翊已下一十五人就试。谂宽豫仁厚,有赋题不密之说。前进士柳翰、京兆尹柳憙之子也。故事,宏词科只三人,翰在选中。不中选者言翰于谂处先得赋题,讬词人温庭筠为之。翰既中选,其声聒不止,事彻宸听。杜德公时为中书舍人,言于执政曰:“某两为考官,未试宏词,先锁考官,然后考□□□□□□□□文书。若自先得赋题者必佳,糊名考文书得佳者,考官乃公。当罪上铨为宜,考官不合坐。”宏词赵秬,丞相令狐绹故人子也,同列将以此事嫁患于令狐丞相,丞相遂逐之,尽覆去。初,日官奏:“文星暗,科场当有事。”沈询为礼部侍郎,闻而忧焉。至是,三科尽覆,日官之言方验。

 

  上自党项叛扰,推其由,乃边将贪暴,利其羊马,多欺取之。始用右谏议大夫李福为夏州节度使,刑部侍郎毕諴为邠宁节度使,大理卿裴识为泾原节度使。发日,临轩戒励,禀奉宸威,绝侵夺之贪。边方帖息,烽燧不复告惊矣。

 

  浙东观察使,兼御史中丞李讷为军士噪逐,坐贬朗州刺史,驰驿赴任。讷性褊狷,遇军士不以礼,人皆怨之,遂及于难。监军使王景宗责抚循无状,杖四十,流恭陵。自此,戎臣失律,监军皆从坐。

 

  宰臣郑朗自中书归宣平私第,内园使李敬寔衢路冲之,朗列奏。上诏敬寔面语,敬寔奏:“供奉官例不避。”上曰:“衔天子之命横绝而过可矣,安有私出不避辅相乎!”剥紫绶,配南衙。

 

  太常卿封敖于私第上事,御史台弹奏,左迁国子祭酒。故事,太常卿上日,庭设九部乐,尽一时之盛。敖拜太常卿,欲便于亲阅,遂就私第视事。法司举奏,遂薄责焉。

 

  上励精理天下.一纪之内,欲臻升平。自大中十二年后,藩镇继有叛乱。宣州都将康全泰逐出观察使郑薰,湖南都将石再顺逐出观察使韩琮,广州都将王令寰逐出节度使杨发,江西都将毛鹤逐出观察使郑宪。上赫怒,命淮南节度使、检校左仆射、平章事崔铉兼领宣、池、歙三州观察使,以宋州刺史温璋为宣州刺史,以右金吾将军蔡袭为湖南观察使,以泾原节度使李承勋为广州节度使,以光禄卿韦宙为江西观察使,只取邻道兵送赴任,凶渠如期授首,皆不劳师,斩定诛锄,尽副圣旨。 

 

  李景让为吏部尚书,抗疏言:“穆宗至敬宗、文宗、武宗四庙当迁出。以穆宗是上兄弟,文宗以下是上犹子。陛下拜兄尚可,拜侄可乎?使陛下得亲事七庙,宜重升代宗以下入庙,以正三昭三穆之序。”事下百官集议,不定而止。时人以上方衔穆宗,深谓景让希旨,多不直其事。 

 

  刘皋为盐州刺史,甚有威名。监军使杨玄价诬奏皋谋叛,函首以进。阖朝公卿,面折庭争,上重违百辟之言,始坐玄价专杀不辜之罪。

 

  上晚岁酷好仙道。广州监军使吴德鄘离阙日病足,已蹒跚矣。三载,监广师归阙,足疾却平。上诘之,遂具为上说罗浮山人轩辕集医憗。上闻之,甘心焉,驿诏轩辕集赴京师。既至,馆于南亭院外庭,莫之面也。谏官恐害政,屡以为言。上曰:“轩辕道人,口不干世事,卿勿以为忧。”留岁余,放归,授朝奉大夫、广州司马;集坚不受。临与上别,上问理天下当得几年,集曰:“五十年。”上闻之慰悦。及遏密之岁,春秋五十。

 

  李景让、夏侯孜偘偘立朝,俱励风操。景让为御史大夫,视事之日,以侍御史孙玉汝、监察御史卢狷、王觌不称职,请移他官。孜为右丞,以职方郎中裴諴、虞部郎中韩瞻俱声绩不立,诙谐取容,諴改太子中允,瞻改凤州刺史。

 

  于延陵授建州刺史,中谢,上问之曰:“建去京师近远?”延陵曰:“八千里。”上曰:“朕左右、前后皆建人也,郡极不恶。卿若为我廉洁奉公,绥缉凋瘵,长在我面前无异;或挠枉法度,远人无聊,即朕三尺阶前,便是万里,卿知之否?”延陵悸慑失序,上抚而遣之。 

 

  越人仇甫聚众为乱,攻陷剡县、诸暨等县,浙左骚然。上用王式为浙东观察使,以武宁军健卒二千人送式之任。式生擒仇甫以献,斩于东市。 

 

  始选前进士于琮为婿,连拜秘书省校书郎、右拾遗,赐绯,左补阙,赐紫,尚永福公主,事忽中寝。丞相上审圣旨,上曰:“朕此女子,近因与之会食,对朕辄折匕筯,性情如此,恐不可为士大夫妻。”许琮别尚广德公主,亦上次女也。 

 

  上委信宰辅,言发计从,就中于元辅恩礼稍异。白敏中赴邠宁行营,上幸兴福楼送之,自楼上投下朱书御札一副与敏中,言君臣注倚之分;崔铉赴镇淮南,幸通化楼送之,并赐诗四韵,以宠行迈。铉刻其诗于宣化驿。

 

  僧从晦住安国寺,道行高洁,兼工诗,以文章应制。上每择剧韵令赋,亦多称旨。晦积年供奉,望紫方袍之赐,以耀法门。上两召至殿,上谓曰:“朕不惜一副紫袈裟与师,但师头耳稍薄,恐不胜耳!”竟不赐,晦悒悒而终。

 

  宪宗鼎成之夜,左军中尉吐突承(下一字犯懿宗讳)实死其事。上即位,追感承□死于忠义,连擢其子士(下字与今上御名同)至显贵,为右军中尉、开府仪同三司,恩礼始终不替焉。

 

  毕諴本估客之子,连升甲乙科。杜悰为淮南节度使,置幕中,始落盐籍。文学优赡,遇事无滞,在翰林,上恩顾特异,许用为相。深为丞相令狐绹所忌,自邠宁连移凤翔、昭义、北门三镇,皆绹缓其入相之谋也。諴思有以结绹,在北门求得绝色,非人世所有,盛饰珠翠,专使献绹。绹一见之心动,谓其子曰:“尤物必害人,毕太原于吾无分,今以是饵吾,将倾吾家族也!”一见返之。专人不敢将回,驿候諴意。諴又沥血输启事于绹,绹终不纳。乃命邸吏货之。东头医官李玄伯,上所狎昵者,以钱七十万致于家,乃舍之正堂,玄伯夫妻执贱役以事焉。踰月,尽得其欢心矣,乃进于上。上一见惑之,宠冠六宫。玄伯烧伏火丹砂进之,以市恩泽,致上疮疾,皆玄伯之罪也。懿宗即位,玄伯与山人王岳、道士虞紫芝俱弃市。 

 

  大中十二年,始用左谏议大夫郑漳、兵部郎中李邺为郓王已下侍读。时郓王居十六宅,夔、昭已下五王居大明宫内院。数日,追制改充夔王已下侍读,五日一入乾符门讲读。郓王即位后,其事遂停。 

 

  武宁军节度使康季荣不恤军士,部下噪而逐之,投于岭外。上以左金吾大将军田牟曾任徐州,有政声,特开延英殿召对,再命建节,往镇一方,于是安帖。 

 

  韦澳在翰林极承恩遇,自京兆尹出为河阳三城节度使,当轴者挤之也。大中十三年三月,魏博节度使何弘敬就加中书令,上命宣徽南院使王居方往魏博赐麻制,假道河阳。上以薄纸手诏澳,曰:“密饬装,秋当与卿相见。”戒居方曰:“过河阳以此赐澳,无令人知。”居方既至,密以宸翰授澳。上七月寝疾,八月晏驾,遂中寝。 

 

  命监察御史杨戴往浙西道勘覆军额。大中十二年,宣州叛将康全泰噪逐观察使郑薰,朝廷用宋州刺史温璋问罪。时萧寘为浙西观察使,地与宣州接连,遂擢用武臣李瑑代寘,特建镇海军节,镇抚之,以张犄角之势。兵罢后,谤者言瑑虚署官健名,广占衣粮,没入私家。上遂命戴往,按覆军籍,无一卒虚额者。戴还条奏,谤者之言始不胜。 

 

  度支奏状言“渍污”疋段误写“清污”,上一见觉之。枢密使、承旨孙隐中谓上未省也,添成“渍”字。及中书复入,上赫怒,勘添改表奏者,罚责有差。 

 

  大中十一年正月一日,上御含元殿受朝,太子太师卢钧年八十矣,自乐悬之南步而及殿墀,称贺上前,声容朗缓,举朝服之。至十二年元日,含元受贺,太子少师柳公权年亦八十矣,复为百官首,含元殿廷敻远,自乐悬南步至殿下,力已绵惫,称贺之后,上尊号“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公权误曰:“光武和孝。”御史弹出之,罚一季俸料。七十致仕,旧典也,公权不能克遵典礼,老而受辱,人多惜之。 

 

  太常卿高铢决罚礼院礼生,博士李慤引故事,见执政,以礼院虽系太常寺,从来博士自专,事无关白者。所以太常三卿初莅事,博士无参集之礼。今铢重罚礼生,有违典故。丞相以铢夙德,唯唯而已。铢曰:“吾老而不能退,一旦为后生所辱!”遂乞罢。 

 

  勅:“乡贡进士温庭筠早随计吏,夙着雄名,徒负不羁之才,罕有适时之用。放骚人于湘浦,移贾谊于长沙,尚有前席之期,未爽抽毫之思,可随州随县尉。”舍人裴坦之词也。庭筠字飞卿,彦博之裔孙也,词赋诗篇冠绝一时,与李商隐齐名,时号“温李”。连举进士,竟不中第。至是,谪为九品吏。进士纪唐夫叹庭筠之寃,赠之诗曰:“凤凰诏下虽沾命,鹦鹉才高却累身。”人多讽诵。上明主也,而庭筠反以才废。制中自引骚人长沙之事,君子讥之。前一年,商隐以盐铁推官死。商隐字义山,文学宏博,牋表尤着于人间。自开成二年升进士第,至上十二年,竟不升于王庭,而庭筠亦恓恓不涉第□□□□者。岂以文学为极致,已靳于此,遂于禄位有所爱耶?不可得而问矣。 

 

  山南西道观察使奏:“渠州犀牛见,差官押赴阙廷。”既至,上于便殿阅之,仍命月华门外宣示百僚。上虑伤物性命,便押赴本道,复放于渠州之野。 

 

  上命左军中尉王宗实治道,将幸华清宫,两省供奉官拜疏极谏。上谓宰臣曰:“华清宫是祖宗旧宫,又朝元阁圣祖现真容地。朕一纪在位,未尝瞻拜,深觉缺仪。今排比皆是军司,不劳州县,卿宜勉谕谏官,勿更论列。”宰臣奉旨而退,召两省官宣谕;俄而谏表再入。上谓宰臣曰:“谏官疏极恳切,且言:『自穆宗巡幸之后,列圣未尝出宫。居安虑危,乞留圣虑。』朕闻此语,决不为华清宫之幸矣!宣召两省官,说我此意。” 

 

  十二年七月十四日,三更三点追朝,唯宰臣夏侯孜独到衙。以御史大夫李景让为检校吏部尚书,充剑南西川节度使。时中元休假,通事舍人无在馆者。麻案既出,孜受麻毕,乃召当直中书舍人冯图宣之,捧麻皆两省胥吏。自此,始令通事舍人休澣亦在馆俟命。 

 

  上自不豫,宰辅侍臣无对见者。疮甚,令中使往东都太仆卿裴诩宣索药,中使往返五日。复命召医疮方士、院生对于寝殿,院言可疗。既出,不复召矣。大渐,顾命内枢密使王归长、马公儒、宣徽南院使王居方,以夔王当璧为讬。三内臣皆上素所厚者,泣而受命。时右军中尉王茂玄心亦感上,左军中尉王宗实素不同。归长、公儒、居方患之,乃矫诏出宗实为淮南监军使,宣化门受命,将由右银台门出焉。左军副使丌元实谓宗实曰:“圣人不豫踰月,中尉止隔门起居,今日除改,未可辨也,请一面圣人而出。”宗实始悟,却入。即诸门,已踵故事,添人守捉矣。丌元实翼导宗实直至寝殿,上已晏驾,东首环泣。宗实叱居方等下,责以矫宣,皆捧足乞命。遣宣徽北院使齐元简迎郓王于藩邸,即位,是为懿宗。归长、公儒、居方皆诛死,籍没其家。  

 

  晁美人薨,上震悼久之。美人上在藩邸时承恩遇。实生郓王、万寿公主焉。薨后,诏翰林学士萧寘为志文,皆刻其事。及夔、昭以下五王居内院,而郓王独还藩邸。大中末嗣位之后,人间切有拟议者。寘以此事言于公卿,方辨立长之顺。郓王嗣位后,美人追崇为皇太后,太常杜宣猷献谥曰元昭,配享宣宗庙室。

 

  缪荃孙跋

 

  右《东观奏记》三卷,唐裴庭裕撰。按庭裕一作廷裕,并有作延裕者,字膺余,闻喜人,官右补阙。其名见《新书.宰相世系表》,所谓裴氏东眷者也。王定保《摭言》称其“乾宁中,在内廷,文书敏捷,号下水船。”其事迹则无可考。其书专记宣宗一朝之政绩,书中事实颇具首尾,《通鉴》采及三十二条,《考异》一条,在唐朝杂史中最称翔实。世固有商维濬《稗海》本、《唐宋丛书》本、《小石山房》本,均脱自序,《小石山房》本卷上末又脱二叶,未为完善。昔年收得戈小莲《半树斋旧钞》本,首有自序,字句亦较各刻本为妥,并以《唐语林》校过,粗为可读。脱字三处尚无订正之本,谨空如右。唐人杂史寥落如晨星,全书如《创业起居注》、《安禄山事迹》,辑佚如《牛羊日历》、《广陵妖乱志》,同此刊行,为读《唐书》者之一助。

 

  光绪戊申冬月长至日,江阴缪荃孙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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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极谏》

贾谊 〔两汉〕

  武德初,万年县法曹孙伏伽上表,以三事谏。其一曰:“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凡曰搜狩,须顺四时。陛下二十日龙飞,二十一日献鹞雏者,此乃前朝之弊风,少年之事务,何忽今日行之又闻相国参军卢牟子献琵琶,长安县丞张安道献弓箭,频蒙赏赍。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有所欲,何求不得。陛下所少,岂此物乎?”其二曰:“百戏、散乐,本非正声,此谓淫风,不可不改。”其三曰:“太子诸王左右群寮,不可不择。愿陛下纳选贤才,以为僚友,则克崇盘石,永固维城矣。”高祖览之,悦,赐帛百匹,遂拜为侍书御史。

  高祖即位,以舞胡安叱奴为散骑侍郎。礼部尚书李纲谏曰:“臣按《周礼》,均工乐胥,不得参士伍,虽复才如子野,妙等师襄,皆终身继代,不改其业。故魏武帝欲使祢衡击鼓,乃解朝衣露体而击之。问其故,对曰:‘不敢以先生法服而为伶人衣也。’惟齐高纬封曹妙达为王,授安马钩为开府。有国家者,俱为殷鉴。今天下新定,开太平之运。起义功臣,行赏未遍;高才硕学,犹滞草莱。而先令舞胡,致位五品;鸣玉曳组,趋驰廊庙。固非创业规模,贻厥子孙之道。”高祖竟不能从。

  苏长。武德四年王世充平后,其行台仆射苏长以汉南归顺。高祖责其后服,长稽首曰:“自古帝王受命,为逐鹿之喻。一人得之,万夫敛手。岂有获鹿之后,忿同猎之徒,问争肉之罪也?”高祖与之有旧,遂笑而释之。后从猎于高陵,是日大获,陈禽于旌门。高祖顾谓群臣曰:“今日畋乐乎?”长对曰:“陛下畋猎,薄废万机,不满十旬,未有大乐。”高祖色变,既而笑曰:“狂态发耶?”对曰:“为臣私计则狂,为陛下国计则忠矣。”尝侍宴披香殿,酒酣,奏曰:“此殿隋炀帝之所作耶?何雕丽之若是也?”高祖曰:“卿好谏似直,其心实诈。岂不知此殿是吾所造,何须诡疑是炀帝乎?”对曰:“臣实不知。但见倾宫、鹿台琉璃之瓦,并非受命帝王节用之所为也。若是陛下所造,诚非所宜。臣昔在武功,幸当陪侍,见陛下宅宇才蔽风霜,当此时亦以为足。今因隋之侈,人不堪命,数归有道,而陛下得之。实谓惩其奢淫,不忘俭约。今于隋宫之内,又加雕饰,欲拨其乱,宁可得乎?”高祖每优容之。前后匡谏讽刺,多所弘益。

  张玄素为给事中,贞观初修洛阳宫,以备巡幸,上书极谏,其略曰:“臣闻阿房成,秦人散;章华就,楚众离;及干阳毕功,隋人解体。且陛下今时功力,何异昔日,役疮痍之人,袭亡隋之弊。以此言之,恐甚于炀帝,深愿陛下思之。无为由余所笑,则天下幸甚。”太宗曰:“卿谓我不如炀帝,何如桀纣?”玄素对曰:“若此殿卒兴,所谓同归于乱。且陛下初平东都,太上皇敕,高门大殿,并宜焚毁。陛下以瓦木可用,不宜焚灼,请赐与贫人。事虽不行,天下称为至德。今若不遵旧制,即是隋役复兴。五六年间,取舍顿异,何以昭示万姓,光敷四海?”太宗曰:“善。”赐彩三百匹。魏征叹曰:“张公论事,遂有回天之力,可谓仁人之言,其利溥哉!”

  马周,太宗将幸九成宫,上疏谏曰:“伏见明敕,以二月二日幸九成宫。臣窃惟太上皇春秋已高,陛下宜朝夕侍膳,晨昏起居。今所幸宫,去京二百余里,銮舆动轫,俄经旬日,非可朝行暮至也。脱上皇情或思感,欲见陛下者,将何以赴之且车驾今行,本意只为避暑,则上皇尚留热处,而陛下自逐凉处,温清之道,臣切不安。”文多不载。太宗称善。

  皇甫德参上书曰:“陛下修洛阳宫,是劳人也;收地租,是厚敛也;俗尚高髻,是宫中所化也。”太宗怒曰:“此人欲使国家不收一租,不役一人,宫人无发,乃称其意!”魏征进曰:“贾谊当汉文之时,上书云‘可为痛哭者三,可为长叹者五’。自古上书,率多激切。若非激切,则不能服人主之心。激切即似讪谤,所谓‘狂夫之言,圣人择焉’。惟在陛下裁察,不可责之。否则于后谁敢言者?”乃赐绢二十匹,命归。

  徐充容,太宗造玉华宫于宜君县,谏曰:“妾闻为政之本,贵在无为。切见土木之功,不可兼遂。北阙初建,所营翠微,曾未逾时,玉华创制。虽复因山藉水,非架筑之劳;损之又损,颇有无功之费。终以茅茨示约,犹兴木石之疲;假使和雇取人,岂无烦扰之弊。是以卑宫菲食,圣主之所安;金屋瑶台,骄主之作丽。故有道之君,以逸逸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愿陛下使之以时,则力不竭;不用而息之,则人胥悦矣。”词多不尽载。充容名惠,孝德之女,坚之姑也。文采绮丽,有若生知。太宗崩,哀慕而卒,时人伤异之。

  房玄龄与高士廉偕行,遇少府少监窦德素,问之曰:“北门近来有何营造?”德素以闻太宗。太宗谓玄龄、士廉曰:“卿但知南衙事,我北门小小营造,何妨卿事?”玄龄等拜谢。魏征进曰:“臣不解陛下责,亦不解玄龄等谢。既任大臣,即陛下股肱耳目,有所营造,何容不知。责其访问官司,臣所不解。陛下所为若是,当助陛下成之;所为若非,当奏罢之。此乃事君之道。玄龄等问既无罪,而陛下责之,玄龄等不识所守,臣实不喻。”太宗深纳之。

  总章中,高宗将幸凉州。时陇右虚耗,议者以为非便。高宗闻之,召五品以上,谓曰:“帝五载一巡狩,群后肆朝,此盖常礼。朕欲暂幸凉州,如闻中外,咸谓非宜。”宰臣以下,莫有对者。详刑大夫来公敏进曰:“陛下巡幸凉州,宣王略,求之故实,未亏令典。但随时度事,臣下窃有所疑,既见明敕施行,所以不敢陈黩。奉敕顾问,敢不尽言。伏以高黎虽平,扶余尚梗,西道经略,兵犹未停。且陇右诸州,人户寡少,供待车驾,备挺稍难。臣闻中外,实有窃议。”高宗曰:“既有此言,我止度陇,存问故老,搜狩即还。”遂下诏,停西幸,擢公敏为黄门侍郎。

  袁利贞为太常博士,高宗将会百官及命妇于宣政殿,并设九部乐。利贞谏曰:“臣以前殿正寝,非命妇宴会之地;象阙路门,非倡优进御之所。望请命妇会于别殿,九部乐从东门入;散乐一色,伏望停省。若于三殿别所,自可备极恩私。”高宗即令移于麟德殿。至会日,使中书侍郎薛元超谓利贞曰:“卿门传忠鲠,能献直言,不加厚赐,何以奖劝。”赐丝百匹,迁祠部员外。

  李君球,高宗将伐高黎,上疏谏曰:“心之痛者,不能缓声;事之急者,不能安言;性之忠者,不能隐情。且食君之禄者,死君之事。今臣食陛下之禄,其敢爱身乎臣闻《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兵者,凶器;战者,危事。故圣主重行之也。畏人力之尽,恐府库之殚,惧社稷之危,生中国之患。且高黎小丑,潜藏山海,得其人不足以彰圣化,弃其地不足以损天威。”文多不载,疏奏不报。

  中书令郝处俊,高宗将下诏逊位于则天摄知国政,召宰臣议之,处俊对曰:“《礼经》云:‘天子理阳道,后理阴德。’然则帝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阴之与阳,各有所主,不相夺也。若失其序,上则谪见于天,下则祸成于人。昔魏文帝着令,崩后尚不许皇后临朝,奈何遂欲自禅位于天后。况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正合谨守宗庙,传之子孙,不可持国与人,有私于后。惟陛下详审。”中书侍郎李义琰进曰:“处俊所引经典,其言至忠,惟圣虑无疑,则苍生幸甚。”高宗乃止。及天后受命,处俊已殁,孙象竟被族诛。始,则天以权变多智,高宗将排群议而立之。及得志,威福并作,高宗举动,必为掣肘。高宗不胜其忿。时有道士郭行真出入宫掖,为则天行厌胜之术。内侍王伏胜奏之。高宗大怒,密召上官仪废之,因奏:“天后专恣,海内失望,请废黜以顺天心。”高宗即令仪草诏,左右驰告则天,遽诉,诏草犹在。高宗恐其怨怼,待之如初,且告之曰:“此并上官仪教我。”则天遂诛仪及伏胜等,并赐太子忠死。自是,政归武后,天子拱手而已,竟移龟鼎焉。

  周兴、来俊臣罗织衣冠,朝野惧慑,御史大夫李嗣真上疏谏曰:“臣闻陈平事汉祖,谋疏楚之君臣,乃用黄金七十斤,行反间之术。项羽果疑臣下,陈平之计遂行。今告事纷纭,虚多实少。如当有凶慝,焉知不先谋疏陛下君臣,后除国家良善。臣恐有社稷之祸。伏乞陛下回思迁虑,察臣狂瞽,然后退就鼎镬,实无所恨。臣得殁为忠鬼,孰与存为谄人。如罗织之徒,即是疏间之渐,陈平反间,其远乎或?”遂为俊臣所构,放于岭表。俊臣死,征还,途次桂阳而终,赠济州刺史。中宗朝,追复本官。

  宗楚客兄秦客,潜劝则天革命,累迁内史。后以赃罪那,流于岭南而死。楚客无他材能,附会武三思。神龙中,为中书舍人。时西突厥阿史那、忠节不和,安西都护郭元振奏请徙忠节于内地,楚客与弟晋卿及纪处讷等纳忠节厚赂,请发兵以讨西突厥,不纳元振之奏。突厥大怒,举兵入寇,甚为边患。监察御史崔琬,劾奏楚客等,曰:“闻四牡项领,良御不乘;二心事君,明罚无舍。谨按宗楚客、纪处讷等,性唯险诐,志越溪壑。幸以遭遇圣主,累忝殊荣,承恺悌之恩,居弼谐之地,不能刻意砥操,忧国如家,微效涓尘,以裨川岳。遂乃专作威福,敢树朋党。有无君之心,阙大臣之节。潜通玁狁,纳贿易赀;公引顽凶,受赂无限。丑闻充斥,秽迹昭彰。且境外交通,情状难测。今娑葛反叛,边鄙不宁,由此赃私,取怨外国。论之者取祸以结舌,语之者避罪而钳口。晋卿昔居荣职,素阙忠诚,屡以严刑,皆由黩货。今又叨忝,频沐殊恩,厚禄重权,当朝莫比。曾无悛改,乃徇赃私。此而容之,孰云其可!臣谬忝公直,义在触邪,请除巨蠹,以答天造。”中宗不从,遽令与琬和解。俄而韦氏败,楚客等咸诛。

  苏安恒博学,尤明《周礼》、《左氏》。长安二年,上疏谏请复子明辟,其词曰:“臣闻:忠臣不顺时而取宠,烈士不惜死而偷生。故君道不明,忠臣之过;臣道不轨,烈士之罪。今太子年德俱盛,陛下贪其宝位而忘母子之恩,蔽太子之元良,据太子之神器。何以教天下母慈子孝,焉能使天下移风易俗惟陛下思之:将何圣颜以见唐家宗庙,将何诰命以谒大帝坟陵?”疏奏不纳。魏元忠为张易之所构,安恒又中理之。易之大怒,将杀之,赖朱敬则、桓范等保护获免。后坐节悯太子事,下狱死。睿宗即位,下诏曰:“苏安恒文学立身,鲠直成操,往年陈疏,忠谠可嘉。属回邪擅权,奄从非命,与言轸悼,用恻于怀。可赠谏议大夫。”

  张柬之既迁则天于上阳宫,中宫犹以皇太子监国,告武氏之庙。时累日阴翳,侍御史崔浑奏曰:“方今国命初复,正当徽号称唐,顺万姓之心。奈何告武氏庙庙宜毁之,复唐鸿业,天下幸甚!”中宗深纳之。制命既行,阴云四除,万里澄廓,咸以为天人之应。

  武三思得幸于中宗。京兆人韦月将等不堪愤激,上书告其事。中宗惑之,命斩月将。黄门侍郎宋璟执奏,请按而后刑。中宗愈怒,不及整衣履,岸巾出侧门,迎谓璟曰:“朕以为已斩矣,何以缓?”命促斩。璟曰:“人言宫中私于三思,陛下竟不问而斩,臣恐有窃议。故请按而后刑。”中宗大怒,璟曰:“请先斩臣,不然,终不奉诏。”乃流月将于岭南,寻使人杀之。

  柳泽,睿宗朝太平公主用事,奏斜封官复旧职,上疏谏曰:“药不毒不可以触疾,词不切不可以裨过。是以习甘旨者,非摄养之方;迩谀佞者,积危殆之本。陛下即位之初,纳姚、宋之计,咸黜斜封。近日又命斜封,是斜封之人不忍弃也,先帝之意不可违也若斜封之人不忍弃,是韦月将、燕钦融之流不可褒赠;李多祚、郑克义之徒不可清雪。陛下何不能忍于此,而独忍于彼使善恶不定,反复相攻,致令君子道消,小人道长;为正者衔冤,附伪者得志。将何以止奸邪,将何以惩风俗耶?”睿宗遂从之,因而擢泽,拜监察御史。

  倪若水为汴州刺史,玄宗尝遣中官往淮南采捕鵁鶄及诸水禽,上疏谏曰:“方今九鳸时忙,三农并作,田夫拥耒,蚕妇持桑。而以此时采捕奇禽异鸟,供园池之玩,远自江岭,达于京师,力倦担负,食之以鱼肉,间之以稻粮。道路观者,莫不言陛下贱人而贵鸟。陛下当以凤凰为凡鸟,麒麟为凡兽,则鵁鶄之类,曷足贵也!陛下昔龙潜藩邸,备历艰危,今氛侵廓清,高居九五,玉帛子女,充于后庭;职贡珍奇,盈于内府。过此之外,又何求哉!”手诏答曰:“朕先使人取少杂鸟,其使不识朕意,将鸟稍多。卿见奏之,词诚忠恳,深称朕意。卿达识周材,义方敬直,故辍纲辖之重,以处方面之权。果能闲邪存诚,守节弥固,骨鲠忠烈,遇事无隐,言念忠谠,深用喜慰。今赐卿物四十段,用答至言。”

  安禄山,天宝末请以蕃将三十人代汉将。玄宗宣付中书令即日进呈,韦见素谓杨国忠曰:“安禄山有不臣之心,暴于天下。今又以蕃将代汉,其反明矣。”遽请对。玄宗曰:“卿有疑禄山之意耶!”见素趋下殿,涕泗且陈禄山反状。诏令复位,因以禄山表留上前而出。俄又宣诏曰:“此之一奏,姑容之,朕徐为图矣。”见素自此后,每对见,每言其事,曰:“臣有一策,可销其难,请以平章事追之。”玄宗许为草诏,讫,中留之,遣中使辅璆琳送甘子,且观其变。璆琳受赂而还,因言无反状。玄宗谓宰臣曰:“必无二心,诏本朕已焚矣。”后璆琳纳赂事泄,因祭龙堂,托事扑杀之。十四年,遣中使马承威赍玺书召禄山曰:“朕与卿修得一汤,故召卿。至十月,朕待卿于华清宫。”承威复命,泣曰:“臣几不得生还。禄山见臣宣进旨,踞床不起。但云:‘圣体安稳否’遽令送臣于别馆。数日,然后免难。”至十月九日,反于范阳,以诛国忠为名,荡覆二京,窃弄神器,迄今五十余年而兵未戢。《易》曰:“履霜坚冰,所由者渐。”向使师尹竭股肱之力,武夫效腹心之诚,则猪突豨勇,亦何能至失于中策,宁在人谋,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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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卧疾寄张八子容①》

贾谊 〔两汉〕

南陌春将晚,北窗犹卧病。林园久不游,草木一何盛。

狭迳花障迷,闲庭竹扫净。翠羽戏兰苕,赪鳞动荷柄。

念我平生好,江乡远从政。云山阻梦思,衾枕劳歌咏。

歌咏复何为,同心恨别离。世途皆自媚,流俗寡相知。

贾谊才空逸,安仁鬓欲丝。遥情每东注,奔晷复西驰。

常恐填沟壑,无由振羽仪。穷通若有命,欲向论中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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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令狐绹相公》

贾谊 〔两汉〕

驴骏胜羸马,东川路匪赊。一缄论贾谊,三蜀寄严家。

澄彻霜江水,分明露石沙。话言声及政,栈阁谷离斜。

自著衣偏暖,谁忧雪六花。裹裳留阔襆,防患与通茶。

山馆中宵起,星河残月华。双僮前日雇,数口向天涯。

良乐知骐骥,张雷验镆铘。谦光贤将相,别纸圣龙蛇。

岂有斯言玷,应无白璧瑕。不妨圆魄里,人亦指虾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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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序》

贾谊 〔两汉〕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清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 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 一作:层台;即冈 一作:列冈;飞阁流丹 一作:飞阁翔丹)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 通:舳;迷津 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 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 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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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同年杨庶常三首 其一》

贾谊 〔两汉〕

之子黔阳彦,同门最少年。主恩伤贾谊,吾道失颜渊!

纱帐频联坐,花砖亦比肩。修文宁不足,夺我玉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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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孙自漳州来见访,天孙乃黄石斋先生弟子,时黄先生被逮》

贾谊 〔两汉〕

燕市霜飞五月寒,投荒君子更南冠。谪同贾谊官仍夺,时异灵均死亦难。

大涤春阴猿鹤怨,武夷秋雨薜萝残。凭君归报金鸡信,重扫先生旧讲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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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道》

贾谊 〔两汉〕

行行重行行,东出洛阳道。离离禾黍场,踧踧为茂草。

繄昔营洛时,地不爱其宝。贡赋道里均,明良朝会早。

九衢霏紫烟,双阙丽苍昊。槐柳荫御阶,香尘净如扫。

岁久竞繁华,物盛还枯槁。一从周鼎迁,汉兴基再造。

佳气复葱葱,邦畿古来好。瞻彼泱泱流,往事闻父老。

贾谊才可怜,石崇富难保。京洛风萧萧,天津日杲杲。

周道少人行,忧心惄如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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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贾元英之照潭》

贾谊 〔两汉〕

照潭遥望九华山,弓马萧萧日暮还。

梦里无题惟寄内,胸中有策欲平蛮。

落花闭户眠黄犬,明月开笼放白鹇。

绛灌何曾轻贾谊,早随鸳鹭入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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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中别李景和》

贾谊 〔两汉〕

客邸相逢不尽欢,倥偬别我壮心寒。可无鱼水应难比,纵有莺花也倦看。

廿载刘蕡犹下第,三湘贾谊未还官。丈夫本是刚肠者,对此呻吟泪已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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