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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刘经历韵》

宋濂 〔明代〕

先生劲气类松柏,压倒柔脆千蒹葭。

发为人文疾于电,砚墨衮衮翻群鸦。

便合催归玉堂署,天子左右宣黄麻。

如何摈绝东海上,使采夕术餐晨霞。

一朝闽寇掠乡部,蜂营蚁队来无涯。

先生仗剑募饶壮,带甲十万人无哗。

旗帜精明刀戟锐,欲歼封豕连长蛇。

灼山烙泽绝橧窟,奔迸不翅逃罝麚。

火光照耀天地赤,支骸撑柱随燅煆鸿勋垂成事或变,志士

扼腕徒咨嗟。

迩来漂寄在道路,东西不定如栖苴。

营乖卫逆结疮痏,攻啮胫踝将侵胯。

注浆流沈泄愤懑,未许裤褶来笼遮。

御湿虽治曲巘剂,踞洗恨欠云鬟娃。

况逢炎溽酿急雨,大风挟势飞黄沙。

山漫疑欲接霄汉,河涨定可浮星查。

空堂悲坐发孤咏,风刺欲斗《离骚》家。

岂惟草堂诗止疟,妙句亦可苏痿淋。

悬灯疾读但吐舌,不觉唇腭相掀呀。

文场自合推第一,俯视诸子百倍赊。

黄钟大吕正醇鬯,桑间濮上谁淫哇。

群仙谪下暂狡狯,莫忘旧种瑶池花。

鉥肝刿肾竟无益,不如养性袪阴邪。

他时紫府或有召,会驾五色麒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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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

作者:宋濂

宋濂(1310—1381)字景濂,号潜溪,别号玄真子、玄真道士、玄真遁叟。汉族,浦江(今浙江浦江县)人,元末明初文学家,曾被明太祖朱元璋誉为“开国文臣之首”,学者称太史公。宋濂与高启、刘基并称为“明初诗文三大家”。他因长孙宋慎牵连胡惟庸党案而被流放茂州,途中病死于夔州。他的代表作品有《送东阳马生序》、《朱元璋奉天讨元北伐檄文》等。 

宋濂其它诗文

《王冕好学 / 王冕僧》

宋濂 〔明代〕

王冕者,诸暨人。

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

暮归,忘其牛。

或牵牛来责蹊田者。

父怒,挞之,已而复如初。

母曰:“儿痴如此,曷不听其所为?”冕因去,依僧寺以居。

夜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琅琅达旦。

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冕小儿,恬若不见。

安阳韩性闻而异之,录为弟子,学遂为通儒。

性卒,门人事冕如事性。

时冕父已卒,即迎母入越城就养。

久之,母思还故里,冕买白牛驾母车,自被古冠服随车后。

乡里儿竞遮道讪笑,冕亦笑。

选自《元史·王冕传》 。

《送东阳马生序 / 宋》

宋濂 〔明代〕

余幼时即嗜学。

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 。

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

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

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

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

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

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

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

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

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

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

与之论辨,言和而色夷。

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

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

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岂知予者哉?。

《示吕生》

宋濂 〔明代〕

吕生家浔阳,昂藏若饥鹞。

持刺望门拜,不复资介绍。

手持缥囊书,蝇头写芒秒。

病眼花晕生,力览始能了。

词锋刚且锐,无异晙斯赵。

汗菜尽薅刘,糜芑植如旐。

风枝动姗姗,秋实垂袅袅。

岂比稗与荑,难复称舂捣。

似尔才患多,堪为世珍宝。

文华固交绚,荒志咎非少。

忆当弱龄时,颇亦耽葩藻。

精神应冥会,或梦吞罗鸟。

射侯抗熊犴,万舞持皇翿。

五采染夏翟,三就荐周缫。

自谓颇俊爽,分得天孙巧。

俯视占毕徒,孤篁出丛葆。

有时被余酒,便指腹为稿。

赫蹄薄如叶,鸦蚓恣挥扫。

春苑集秾艳,秋陵失乾薧。

下则陈姬周,上复述轩皞。

古今万沿革,毫发无不考。

终然立门庭,焉敢望宦窔。

古圣制为经,白日行黄道。

流光逮幽隐,烂然天下晓。

谁骋萤爝微,欲以斗玄造。

若非灵台昏,致此明目眇。

曷以七尺躯,不解分白皂。

末俗狂澜奔,湖江决堤堡。

郊原化巨浸,何地有桑枣。

鱼鳖舞神奸,庐舍作洲岛。

非加回障功,未易就平燥。

只缘正学微,本末遂颠倒。

迩来深知非,笔砚稍焚燎。

遗经置枕傍,寤寐事蒐讨。

尚惭弓力微,不足穿鲁缟。

荏苒馀十龄,晦朔几朒朓。

未见宗庙美,忧心惄如捣。

尔才十倍丕,雅志复精皦。

当思不远复,改辙谢缠绕。

蒸沙岂乐饥,裹粮足充饱。

先庐长山东,结兰以为橑。

非独繁牙签,亦自饶鱼稻。

念尔何当来,相与探深窈。

躬行验所知,勿惮心形剿。

翻翻逐时移,毋类风中纛。

皮革可登器,所贵在柔鞄。

大羽金瓜镝,亦务端其笴。

千里孰云遐,举足始一蹻。

煌煌作圣功,须知此其兆。

勉旃复勉旃,勿谓吾言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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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远曲 其三》

宋濂 〔明代〕

妾有五字诗,寄君君勿忘。

十朝成一字,字字九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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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守信》

宋濂 〔明代〕

昔吴起出,遇故人,而止之食。

故人曰:“诺,期返而食。

”起曰:“待公而食。

”故人至暮不来,起不食待之。

明日早,令人求故人,故人来,方与之食。

起之不食以俟者,恐其自食其言也。

其为信若此,宜其能服三军欤?欲服三军,非信不可也!。

《王冕好学》

宋濂 〔明代〕

王冕者,诸暨人。

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

暮归,忘其牛。

或牵牛来责蹊田者。

父怒,挞之,已而复如初。

母曰:“儿痴如此,曷不听其所为?”冕因去,依僧寺以居。

夜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琅琅达旦。

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冕小儿,恬若不见。

安阳韩性闻而异之,录为弟子,学遂为通儒。

性卒,门人事冕如事性。

时冕父已卒,即迎母入越城就养。

久之,母思还故里,冕买白牛驾母车,自被古冠服随车后。

乡里儿竞遮道讪笑,冕亦笑。

选自《元史·王冕传》 。

《谕中原檄》

宋濂 〔明代〕

  檄谕齐鲁河洛燕蓟秦晋之人曰: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狄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酖兄,至于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义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报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少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乃得兵权。及妖人已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势之地,得长江天堑之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沔,两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雠,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谕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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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松庵记》

宋濂 〔明代〕

  龙泉多大山,其西南一百馀里,诸山尤深,有四旁奋起而中窊下者,状类箕筐,人因号之为匡山。山多髯松,弥望入青云,新翠照人如濯。松上薜萝,纷纷披披,横敷数十寻,嫩绿可咽。松根茯苓,其大如斗,杂以黄精、前胡及牡鞠之苗,采之可茹。

  吾友章君三益乐之,新结庵庐其间。庵之西南若干步有深渊二,蛟龙潜于其中,云英英腾上,顷刻覆山谷,其色正白,若大海茫无津涯,大风东来辄飘去,君复为构“烟云万顷亭”。庵之东北又若干步,山益高,峰峦益峭刻,气势欲连霄汉,南望闽中数百里,嘉树帖帖地上如荠,君复为构“唯天在上亭”。庵之东南又若干步,林樾苍润空翠,沉沉扑人,阴飔一动,虽当烈火流金之候,使人翛翛有挟纩意,君复为构“清高亭”;庵之正南又若干步,地明迥爽洁,东西北诸峰,皆竞秀献状,令人爱玩忘倦,兼可琴、可奕,可挈尊罍而饮,无不宜者,君复为构“环中亭”。

  君诗书之暇,被鹤氅衣,支九节筇,历游四亭中,退坐庵庐,回睇髯松,如元夫巨人拱揖左右。君注视之久,精神凝合,物我两忘,恍若与古豪杰共语千载之上。君乐甚,起穿谢公屐,日歌吟万松间,屐声锵然合节,与歌声相答和。髯松似解君意,亦微微作笙箫音以相娱。君唶曰:“此予得看松之趣者也。”遂以名其庵庐云。

  龙泉之人士,闻而疑之曰:“章君负济世长才,当闽寇压境,尝树旗鼓,砺戈矛,帅众而捣退之,盖有意植勋业以自见者。今乃以‘看松’名庵,若隐居者之为,将鄙世之胶扰而不之狎耶,抑以斯人不足与而有取于松也?”金华宋濂窃不谓然。夫植物之中,禀贞刚之气者,唯松为独多。尝昧昧思之:一气方伸,根而蕴者, 荄而敛者,莫不振翘舒荣以逞妍于一时;及夫秋高气清,霜露既降,则皆黄陨而无余矣。其能凌岁寒而不易行改度者,非松也耶?是故昔之君子每托之以自厉,求君之志,盖亦若斯而已。君之处也,与松为伍,则嶷然有以自立;及其为时而出,刚贞自持,不为物议之所移夺,卒能立事功而泽生民,初亦未尝与松柏相悖也。或者不知,强谓君忘世,而致疑于出处间,可不可乎?

  濂家青萝山之阳,山西老松如戟,度与君所居无大相远。第兵燹之余,峦光水色,颇失故态,栖栖于道路中,未尝不慨然兴怀。君何时归,濂当持石鼎相随,采黄精、茯苓,烹之于洞云间,亦一乐也。不知君能余从否乎?虽然,匡山之灵其亦迟君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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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镊白发 其二》

宋濂 〔明代〕

昨日花如绣,今朝花作尘。人身一如花,何为长苦辛。

古今富贵皆黄土,唯有青山解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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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伯温秋怀韵》

宋濂 〔明代〕

美女颜如花,身有椒兰气。胡为素风生,白草同憔悴。

金鸾委鬓云,愁容怯新媚。黄金固云贵,铸形难铸泪。

已矣复何言,荣名本非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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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古(二首)》

宋濂 〔明代〕

秋蝉啼枯枝,朝夕饮风露。

岂无百虫食,政以廉洁故。

黄昏鸣声悲,似欲有所诉。

不受丹鸟知,反逢螳螂怒。

陨身亦何辞,吾能改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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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将暮芳事未经托物念时濡毫成句》

宋濂 〔明代〕

入春已三月,不见曜阳葩。有足限户阈,而能搴物华。

芳林仅只尺,幰车日来过。缟李感明雪,赪桃凝崇霞。

焱开通莺使,晖媚促䗬衙。要友具嘉游,岂乏玉鼻騧。

钩白出川曲,采绿向层阿。行乐固云得,将军犹枕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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