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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嵩山少林寺》

唐顺之 〔明代〕

净域龙岩上,香台鹫岭边。

山由巨灵辟,教以法王传。

二室围兰若,三花接梵筵。

土中元此地,槛外即诸天。

复岫低衡岱,回轩写涧瀍。

云衣披杂树,虹影度飞泉。

缀牖皆青壁,缘堤尽白莲。

神猿参讲幕,驯鸽绕炉烟。

慧月秋逾彻,泥珠夕更鲜。

谷将钟迸响,潭共镜争圆。

万劫终成幻,三生并是缘。

愿假金篦力,一为照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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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顺之

作者:唐顺之

唐顺之(公元1507~1560)字应德,一字义修,号荆川。汉族,武进(今属江苏常州)人。明代儒学大师、军事家、散文家,抗倭英雄。 正德二年十月初五出生在常州(武进)城内青果巷易书堂官宦之家。嘉靖八年(1529)会试第一,官翰林编修,后调兵部主事。当时倭寇屡犯沿海,唐顺之以兵部郎中督师浙江,曾亲率兵船于崇明破倭寇于海上。升右佥都御史,巡抚凤阳,1560年四月丙申(初一)日(4月25日)至通州(今南通)去世。崇祯时追谥襄文。学者称"荆川先生"。 

唐顺之其它诗文

《送王舍人往昆山为顾相公营墓》

唐顺之 〔明代〕

明主敦耆老,藏山借宠恩。

使臣出左掖,秘器给东园。

旧路吴中树,新碑海上原。

平津众宾客,试问几人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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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日庭宴》

唐顺之 〔明代〕

南薰应律转朱旗,火帝乘离锦席披。

榴吐千花承羽盖,蓂开五叶拂瑶墀。

冰盘错出仙人掌,金缕遥分织女丝。

复道龙舟方竞渡,衔恩共许向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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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金山寺付僧惠杰四首 其三》

唐顺之 〔明代〕

凭虚聊骋望,面面荻芦秋。

坐据三生石,心随万里流。

鼋鼍争出没,楼馆定沉浮。

向夕烟氛敛,珠光似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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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游阳羡南山四首 其一》

唐顺之 〔明代〕

清溪知几曲,惟见白云深。

一入蘼芜径,欣闻樵采吟。

春莺未停啭,夏叶始繁阴。

乘此纵长啸,悠然物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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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朱建阳》

唐顺之 〔明代〕

故人三十北上书,行到蓟门曾弃繻。

故人今去蓟门道,双绶垂腰一何好。

道旁桃李烂春晴,可怜仙令看花行。

殷勤斗酒与君别,落花片片如飞雪。

昨岁春花满蓟门,垂杨陌上始逢君。

偶然倾盖输情素,交欢每会披云雾。

春来春去脦几时,聚散匆匆各自知。

把袂追攀情未已,为问闽中几千里。

武夷之山天下奇,翠壁丹崖共蔽亏。

可但王乔多道气,应传潘岳有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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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王山人》

唐顺之 〔明代〕

自笑久磷缁,还真已是迟。

偶寻赤松子,更结白云期。

短褐身将老,微言世莫知。

吾生同智北,从此问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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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黄河》

唐顺之 〔明代〕

曾闻星宿海,上与月波连。

西走昆仑坼,东流碣石湮。

鱼疑入舟跃,马似负图传。

今日临秋水,望洋私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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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杨训导擢曹州掌教二首 其一》

唐顺之 〔明代〕

传魁之世久知名,君作师儒更有声。

巳道江东桃李遍,春风还被鲁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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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刀歌》

唐顺之 〔明代〕

有客赠我日本刀,鱼须作靶青丝绠。

重重碧海浮渡来,身上龙文杂藻荇。

怅然提刀起四顾,白日高高天囧囧。

毛发凛冽生鸡皮,坐失炎蒸日方永。

闻道倭夷初铸成,几岁埋藏掷深井。

日淘月炼火气尽,一片凝冰斗清冷。

持此月中斫桂树,顾兔应知避光景。

倭夷涂刀用人血,至今斑点谁能整。

精灵长与刀相随,清宵恍见夷鬼影。

迩来鞑靼颇骄黠,昨夜三关又闻警。

谁能将此向龙沙,奔腾一斩单于颈。

古来神物用有时,且向囊中试韬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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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秋日作四首 其一》

唐顺之 〔明代〕

药裹牵缠岁半徂,秋风先自到江湖。

荣枯草色占题鴂,深浅潮头候荻芦。

吴地连年尽豺虎,野人何处觅莼鲈。

亦知不是独醒客,与世浮沉糟可酺。

《汲县谒比干墓》

唐顺之 〔明代〕

下马登丘垄,丛林曲隧通。

碑因元魏树,地是有周封。

酒散荒池上,人行秀麦中。

故宫无可问,徒此对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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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光禄竹溪记》

唐顺之 〔明代〕

余尝游于京师侯家富人之园,见其所蓄,自绝徼海外奇花石无所不致,而所不能致者惟竹。

吾江南人斩竹而薪之,其为园,亦必购求海外奇花石,或千钱买一石、百钱买一花,不自惜。

然有竹据其间,或芟而去焉,曰:“毋以是占我花石地。

”而京师人苟可致一竹,辄不惜数千钱;然才遇霜雪,又槁以死。

以其难致而又多槁死,则人益贵之。

而江南人甚或笑之曰:“京师人乃宝吾之所薪。

”呜呼!奇花石诚为京师与江南人所贵。

然穷其所生之地,则绝徼海外之人视之,吾意其亦无以甚异于竹之在江以南。

而绝徼海外,或素不产竹之地,然使其人一旦见竹,吾意其必又有甚于京师人之宝之者。

是将不胜笑也。

语云:“人去乡则益贱,物去乡则益贵。

”以此言之,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乎!余舅光禄任君治园于荆溪之上,遍植以竹,不植他木。

竹间作一小楼,暇则与客吟啸其中。

而间谓余曰:“吾不能与有力者争池亭花石之胜,独此取诸土之所有,可以不劳力而蓊然满园,亦足适也。

因自谓竹溪主人。

甥其为我记之。

”余以谓君岂真不能与有力者争,而漫然取诸其土之所有者?无乃独有所深好于竹,而不欲以告人欤?昔人论竹,以为绝无声色臭味可好。

故其巧怪不如石,其妖艳绰约不如花。

孑孑然有似乎偃蹇孤特之士,不可以谐于俗。

是以自古以来,知好竹者绝少。

且彼京师人亦岂能知而贵之?不过欲以此斗富,与奇花石等耳。

故京师人之贵竹,与江南人之不贵竹,其为不知竹一也。

君生长于纷华而能不溺乎其中,裘马、僮奴、歌舞,凡诸富人所酣嗜,一切斥去。

尤挺挺不妄与人交,凛然有偃蹇孤特之气,此其于竹,必有自得焉。

而举凡万物可喜可玩,固有不能间也欤?然则虽使竹非其土之所有,君犹将极其力以致之,而后快乎其心。

君之力虽使能尽致奇花石,而其好固有不存也。

嗟乎!竹固可以不出江南而取贵也哉!吾重有所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