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南院知镇戎军日,尝出战小捷,虏兵引去。
玮侦虏兵去以远,乃驱所掠牛羊辎重,缓驱而还,颇失部伍。
其下忧之,言与玮曰:“牛羊无用,徒縻军,不若弃之,整众而归。
”玮不答,使人候。
虏兵去数十里,闻玮利牛羊而师不整,遽还袭之。
玮愈缓行,得地利处,乃止以待之。
虏军将至近,使人谓之曰:“蕃军远来,必甚疲,吾不欲乘人之怠,请休憩士马,少选决战。
”虏方苦疲甚,皆欣然,军严整。
良久。
玮又使人谕之:“歇定,可相驰矣。
”于是各鼓军而进,一战大破虏师。
遂弃牛羊而还,徐谓其下曰:“吾知虏已疲,故为贪利以诱之。
比其复来,几行百里矣。
若乘锐便战,犹有胜负。
远行之人若小憩,则足痹不能立,人气亦阑,吾以此取之。
”。
板印书籍,唐人尚未盛为之。
五代时始印五经,已后典籍皆为板本。
庆历中有布衣毕昇,又为活板。
其法:用胶泥刻字,薄如钱唇,每字为一印,火烧令坚。
先设一铁板,其上以松脂、蜡和纸灰之类冒之。
欲印,则以一铁范置铁板上,乃密布字印,满铁范为一板,持就火炀之,药稍熔,则以一平板按其面,则字平如砥。
若止印三二本,未为简易;若印数十百千本,则极为神速。
常作二铁板,一板印刷,一板已自布字,此印者才毕,则第二板已具,更互用之,瞬息可就。
每一字皆有数印,如“之”“也”等字,每字有二十余印,以备一板内有重复者。
不用,则以纸帖之,每韵为一帖,木格贮之。
有奇字素无备者,旋刻之,以草火烧,瞬息可成。
不以木为之者,文理有疏密,沾水则高下不平,兼与药相粘,不可取;不若燔土,用讫再火令药熔,以手拂之,其印自落,殊不沾污。
昇死,其印为予群从所得,至今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