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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撝约集石鼓残文成诗》

姚鼐 〔清代〕

在昔成周造西土,日出海隅皆奄抚。

同文遂光天子政,异学敢施私智舞。

大蒐有礼朝金舄,小雅馀萹镌石鼓。

东迁孔子悼《诗》亡,史有阙文吾尚睹。

倔兴㬥国尚首功,拨去古文焚一炬。

小篆从玆法丞相,《爰历》竞言受车府。

援笔且便徒隶才,立政安求周召侣。

虽然六体试古文,尚有典刑存一缕。

魏晋以后述者稀,科斗仅传逮韩愈。

厥后推求钟鼎文,形响猜疑似聋瞽。

铭勒谁可迹?梁,真伪奚能知《岣嵝》。

独留此鼓见周人,犹似裔孙瞻鼻祖。

文士甲癸纷臆决,强定成宣道文武。

断文阙义那得知,伟画奇模差可数。

一朝联缀使完善,坠玉零珠同贯组。

文王清庙固难睎,急就凡将真下頫。

乃知翰林有奇智,鍊石星躔如可补。

尝疑秦篆一家学,叔重虽精犹异古。

言之成理或近凿,有似郢人书烛举。

保氏本体益茫昧,后贤傅说时舛午。

日在茻中会意草,背私公乃韩非语。

岂如石鼓坚可信,乃谚胡为讥厥父。

说礼无徵伤杞宋,崇旧有由敬收吁。

嗟君好古如食蹠,快读奇字尝如吐。

益友多闻求寡昧,家法虚怀铭伛偻。

何当再发壁中书,小学源流胜张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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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鼐

作者:姚鼐

姚鼐(nài)(1731~1815)清代著名散文家,与方苞、刘大櫆并称为“桐城三祖”。字姬传,一字梦谷,室名惜抱轩(在今桐城中学内),世称惜抱先生、姚惜抱,安徽桐城人。乾隆二十八年(1763)中进士,任礼部主事、四库全书纂修官等,年才四十,辞官南归,先后主讲于扬州梅花、江南紫阳、南京钟山等地书院四十多年。著有《惜抱轩全集》等,曾编选《古文辞类纂》。 

姚鼐其它诗文

《登泰山记》

姚鼐 〔清代〕

泰山之阳,汶水西流;其阴,济水东流。

阳谷皆入汶,阴谷皆入济。

当其南北分者,古长城也。

最高日观峰,在长城南十五里。

余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自京师乘风雪,历齐河、长清,穿泰山西北谷,越长城之限,至于泰安。

是月丁未,与知府朱孝纯子颍由南麓登。

四十五里,道皆砌石为磴,其级七千有余。

泰山正南面有三谷。

中谷绕泰安城下,郦道元所谓环水也。

余始循以入,道少半,越中岭,复循西谷,遂至其巅。

古时登山,循东谷入,道有天门。

东谷者,古谓之天门溪水,余所不至也。

今所经中岭及山巅,崖限当道者,世皆谓之天门云。

道中迷雾冰滑,磴几不可登。

及既上,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望晚日照城郭,汶水、徂徕如画,而半山居雾若带然。

戊申晦,五鼓,与子颍坐日观亭,待日出。

大风扬积雪击面。

亭东自足下皆云漫。

稍见云中白若摴蒱数十立者,山也。

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采。

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

或曰,此东海也。

回视日观以西峰,或得日或否,绛皓驳色,而皆若偻。

亭西有岱祠,又有碧霞元君祠。

皇帝行宫在碧霞元君祠东。

是日观道中石刻,自唐显庆以来;其远古刻尽漫失。

僻不当道者,皆不及往。

山多石,少土。

石苍黑色,多平方,少圜。

少杂树,多松,生石罅,皆平顶。

冰雪,无瀑水,无鸟兽音迹。

至日观数里内无树,而雪与人膝齐。

桐城姚鼐记。

《岁除日与子颍登日观观日出作歌》

姚鼐 〔清代〕

泰山到海五百里,日观东看直一指。

万峰海上碧沈沈,象伏龙蹲呼不起。

夜半云海浮岩空,雪山灭没空云中。

参旗正拂天门西,云汉却跨沧海东。

海隅云光一线动,山如舞袖招长风。

使君长髯真虬龙,我亦鹤骨撑青穹。

天风飘飘拂东向,拄杖探出扶桑红。

地㡳金轮几及丈,海右天鸡才一唱。

不知万顷冯夷宫,并作红光上天上。

使君昔者大峨眉,坚冰磴滑乘如脂。

攀空极险才到顶,夜看日出尝如斯。

其下濛濛万青岭,中道江水而东之。

弧臣羁迹自叹息,中原有路归无时。

此生忽忽俄在此,故人偕君良共喜。

天以昌君画与诗,又使分符泰山址。

男儿自负乔岳身,胸有大海光明暾。

即今同立岱宗顶,岂复犹如世上人。

大地川原纷四下,中天日月环双循。

山海微茫一卷石,云烟变灭千朝昏。

驭气终超万物表,东岱西峨何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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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释妙德尝作老子疏者》

姚鼐 〔清代〕

上人杭越秀,携笠到江边。

宴坐苔生地,谈空花雨天。

道场随里舍,法性寄诗篇。

了悟无人相,何妨解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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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周期才题春江归棹图》

姚鼐 〔清代〕

如织江帆上下流,无人天际识归舟。

昨来停棹还西去,画里升州似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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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随园君墓志铭》

姚鼐 〔清代〕

君钱塘袁氏,讳枚,字子才。

其仕在官,有名绩矣。

解官后,作园江宁西城居之,曰“随园”。

世称随园先生,乃尤著云。

祖讳锜,考讳滨,叔父鸿,皆以贫游幕四方。

君之少也,为学自成。

年二十一,自钱塘至广西,省叔父于巡抚幕中。

巡抚金公鉷一见异之,试以《铜鼓赋》,立就,甚瑰丽。

会开博学鸿词科,即举君。

时举二百馀人,惟君最少。

及试,报罢。

中乾隆戊午科顺天乡试,次年成进士,改庶吉士。

散馆,又改发江南为知县;最后调江宁知县。

江宁故巨邑,难治。

时尹文端公为总督,最知君才;君亦遇事尽其能,无所回避,事无不举矣。

既而去职家居,再起,发陕西;甫及陕,遭父丧归,终居江宁。

君本以文章入翰林有声,而忽摈外;及为知县,著才矣,而仕卒不进。

自陕归,年甫四十,遂绝意仕宦,尽其才以为文辞歌诗。

足迹造东南,山水佳处皆遍。

其瑰奇幽邈,一发于文章,以自喜其意。

四方士至江南,必造随园投诗文,几无虚日。

君园馆花竹水石,幽深静丽,至棂槛器具,皆精好,所以待宾客者甚盛。

与人留连不倦,见人善,称之不容口。

后进少年诗文一言之美,君必能举其词,为人诵焉。

君古文、四六体,皆能自发其思,通乎古法。

于为诗,尤纵才力所至,世人心所欲出不能达者,悉为达之;士多仿其体。

故《随园诗文集》,上自朝廷公卿,下至市井负贩,皆知贵重之。

海外琉球有来求其书者。

君仕虽不显,而世谓百馀年来,极山林之乐,获文章之名,盖未有及君也。

君始出,试为溧水令。

其考自远来县治。

疑子年少,无吏能,试匿名访诸野。

皆曰:“吾邑有少年袁知县,乃大好官也。

”考乃喜,入官舍。

在江宁尝朝治事,夜召士饮酒赋诗,而尤多名迹。

江宁市中以所判事作歌曲,刻行四方,君以为不足道,后绝不欲人述其吏治云。

君卒于嘉庆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年八十二。

夫人王氏无子,抚从父弟树子通为子。

既而侧室钟氏又生子迟。

孙二:曰初,曰禧。

始,君葬父母于所居小仓山北,遗命以己祔。

嘉庆三年十二月乙卯,祔葬小仓山墓左。

桐城姚鼐以君与先世有交,而鼐居江宁,从君游最久。

君殁,遂为之铭曰:粤有耆庞,才博以丰。

出不可穷,匪雕而工。

文士是宗,名越海邦。

蔼如其冲,其产越中。

载官倚江,以老以终。

两世阡同,铭是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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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沈观察》

姚鼐 〔清代〕

古槐连理阴初绿,我始逢君偕署牍。

春长风暖笑谈馀,身若停鸾面如玉。

旄麾忽去暮堂空,叶落霜初森似束。

使君行部向穷山,吏议丛轻俄折轴。

全家安否托江湖,罢俸如何饱饘粥。

君还京国足如蓬,我老尘车耳生木。

浮生托迹皆偶尔,往事回头嗟梦速。

喜君容貌愈充然,有道何尝惊宠辱。

亦知杰士不长閒,所惜欢情犹未足。

竟作西南半刺官,终起休明九州牧。

小蠢沈黎兵欲销,大餔成都酒应熟。

不须别绪道酸悽,好与疲氓作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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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徒寓楼上作》

姚鼐 〔清代〕

郁郁山川面倚楼,侧身江左旧徐州。

寒潮不隔中原望,白日遥县大海流。

北府千年京口镇,西风一夜秣陵舟。

古今只此沧波色,烟雾何时竟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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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诸君作莫愁湖棹歌戏拟四首 其一》

姚鼐 〔清代〕

繁华才过即千春,遗迹荒寒任水滨。

复送酒船歌板至,那知中有断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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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寺松树歌呈张祭酒》

姚鼐 〔清代〕

万寿寺有元朝松,七株偃仰无一同。

五百馀年到今植,几时变化风雨中。

我来频见尚动色,挐攫未敢趋当中。

甲戌京华夏初及,礼闱始散群贤集。

翰林邀客会城西,寺门正带朝晖入。

冥冥气蓄雷霆寒,飒飒风摇露枝湿。

是时同辈八九人,鼐也年才逾二十。

同披单衫趿轻履,一时散向松閒立。

风流诸客皆好文,当筵意气陵青云。

有松尝经几辈客,高论松前曾几闻。

自从车马寺外分,十年一半为邱坟。

呜呼此地松犹在,薄游曳杖僧窗外。

万里秋吹辽海空,重阴昼塞西山隘。

独听飕䬟恐欲生,况经摇落情先废。

借问种松树,松树何处无。

吾邑最南境,何止百万株。

上枝摇荡潜霍云,下根磅礴松山湖。

往往中有宋元植,荣枯萝茑腾鼪鼯。

年少去之归老夫,何况不归使松孤。

君不念男儿莫待齿发脱,无情松树始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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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布谷飞飞劝早耕》

姚鼐 〔清代〕

布谷飞飞劝早耕,舂锄扑扑趁春晴。

千层石树遥行路,一带山田放水声。

《惠照寺或言古木兰院也见禹卿于此写维摩诘经》

姚鼐 〔清代〕

落尽淮南万树红,昼阴僧院鸟玲珑。檐含梅子黄时雨,户进新篁绿处风。

出世了无香海界,置身休在碧纱笼。钟堂一饭成遗迹,回首天花丈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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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旧堂集序》

姚鼐 〔清代〕

  引用前两句时,原文应为“奔流到海不复回”,错引成了“丹徒王禹卿先生,少则以诗称于丹徒,长人京师,则称于京师。负气好奇,欲尽取天下异境以成其文。乾隆二十一年,翰林侍读全魁使琉球,邀先生同渡海,即欣然往。故人相聚涕泣留先生,不听。入海覆其舟,幸得教不死,乃益自喜日:“此天所以成吾诗也。”为之益多且奇。今集中名《海天游草》者,是也。鼐故不善诗,尝漫咏之以自娱而已,遇先生于京师,顾称许以为可,后遂与交密。居闲盖无日不相求也。一日,值天寒晦,与先生及辽东朱子颖登城西黑窑厂,据地饮酒,相对悲歌至暮,见者皆怪之。其后,先生自海外归,以第三人登第,进至侍读,出为云南临安府知府。赴任过扬州。时鼐在扬州,赋诗别去。鼐旋仕京师,而子颍亦人蜀,皆不得见。时有人自西南来者,传两人滇蜀间诗,雄杰瑰异,如不可测。盖称其山川云。先生在临安三年,以吏议降职,遂返丹徒,来往于吴越,多徜徉之辞。久之,鼐被疾还江南,而子颍为两准运使,兴建书院,邀余主之。于是与先生别十四年矣,而复于扬州相见。其聚散若此,岂非天邪!先生好浮屠道,近所得日进。尝同宿使院,鼐又渡江宿其家,食旧堂内,共语穷日夜,教以屏欲澄心、返求本性,其言绝善。鼐生平不常闻诸人也,然先生豪纵之气,亦渐衰减,不如其少壮。然则昔者周历山水,伟丽奇变之篇,先生自是将不复作乎!鼐既尽读先生之诗,叹为古今所不易有,子颍乃俾人抄为十几卷,日《食旧堂集》。将雕板传诸人,鼐因为之序。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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