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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十二首·一峻极寺》

欧阳修 〔宋代〕

路入石门见,苍苍深霞间。

云生石砌润,木老天风寒。

客来依返照,徙倚听山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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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十二首·一峻极寺 - 赏析

欧阳修

作者:欧阳修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晚号“六一居士”。汉族,吉州永丰(今江西省永丰县)人,因吉州原属庐陵郡,以“庐陵欧阳修”自居。谥号文忠,世称欧阳文忠公。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与韩愈、柳宗元、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合称“唐宋八大家”。后人又将其与韩愈、柳宗元和苏轼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 

欧阳修其它诗文

《生查子·元夕》

欧阳修 〔宋代〕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桃源忆故人》

欧阳修 〔宋代〕

梅梢弄粉香犹嫩。

欲寄江南春信。

别后寸肠萦损。

说与伊争稳。

小炉独守寒灰烬。

忍泪低头画尽。

眉上万重新恨。

竟日无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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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不至公卿论》

欧阳修 〔宋代〕

论曰:汉兴,本恭俭,革弊末、移风俗之厚者,以孝文为称首;仪礼乐、兴制度、切当世之务者,惟贾生为美谈。

天子方忻然说之,倚以为用,而卒遭周勃、东阳之毁,以谓儒学之生纷乱诸事,由是斥去,竞以忧死。

班史赞之以“谊天年早终,虽不至公卿,未为不遇”。

予切惑之,尝试论之曰:孝文之兴,汉三世矣。

孤秦之弊未救,诸吕之危继作,南北兴两军之诛,京师新蹀血之变。

而文帝由代邸嗣汉位,天下初定,人心未集。

方且破觚斫雕,衣绨履革,务率敦朴,推行恭俭。

故改作之议谦于未遑、制度之风阙然不讲者,二十余年矣。

而谊因痛哭以悯世,太息而著论。

况是时方隅未宁,表里未辑,匈奴桀黠,朝那、上郡萧然苦兵;侯王僭效,淮南、济北继以见戮。

谊指陈当世之宜,规画亿裁之策,愿试属国以系单于之颈,请分诸子以弱侯王之势。

上徒善其言,而不克用。

又若鉴秦俗之薄恶,指汉风之奢侈,叹屋壁之被帝服,愤优倡之为后饰。

请设庠序,述宗周之长久;深戒刑罚,明孤秦之速亡。

譬人主之加堂,所以忧臣子之礼;置天下于大器,所以见安危之几。

诸所以日不可胜,而文帝卒能拱默化理、推行恭俭、缓除刑罚、善养臣下者,谊之所言略施行矣。

故天下以谓可任公卿,而刘向亦称远过伊·、管。

然卒以不用者,得非孝文之初立日浅,而宿将老臣方握其事?或艾旗斩级矢石之勇,或鼓刀贩缯贾竖之人,朴而少文,昧于大体,相与非斥,至于谪去,则谊之不遇,可胜叹哉?且以谊之所陈,孝文略施其术,犹能比德于成、康。

况用于朝廷之叫,坐于廊庙之上,则举大汉之风,登三皇之首,犹决壅裨坠耳。

奈何俯抑佐王之略,远致诸侯之间!故谊过长沙,作赋以吊汨罗,而太史公传于屈原之后,明其若屈原之忠而遭弃逐也。

而班固不讥文帝之远贤,痛贾生之不用,但谓其天年早终。

且谊以失志忧伤而横天,岂曰天年乎!则固之善志,逮与《春秋》褒贬万一矣。

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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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麟赠姚辟先辈》

欧阳修 〔宋代〕

世已无孔子,获麟意谁知。

我尝为之说,闻者未免非。

而子独曰然,有如埙应篪。

惟麟不为瑞,其意乃可推。

春秋二百年,文约义甚夷。

一从圣人没,学者自为师。

峥嵘众家说,平地生险◇。

相沿益迂怪,各斗出新奇。

尔来千余岁,举世不知迷。

焯哉圣人经,照耀万世疑。

自从蒙众说,日月遭蔽亏。

常患无气力,扫除浮云披。

还其自然光,万物皆见之。

子昔已好古,此经手常持。

超然出众见,不为俗牵卑。

近又脱赋格,飞黄摆衔羁。

圣门开大道,夷路肆腾嬉。

便可剿众说,旁通塞多歧。

正途趋简易,慎勿事岖崎。

著述须待老,积勤宜少时。

苟思垂後世,大禹尚胼胝。

顾我今老矣,两瞳蚀昏眵。

大书难久视,心在力已衰。

因思少自弃,今纵悔可追。

戒我以勉子,临文但吁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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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寄襄阳张学士兄》

欧阳修 〔宋代〕

东油渌水南山色,梦寝襄阳二十年。

顾我百忧今白首,羡君千骑若登仙。

花开汉女游堤上,人看仙翁拥道边。

况有玉锺应不负,夜槽春酒响如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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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绛州富公嵩巫亭示同行者》

欧阳修 〔宋代〕

群峰拥轩槛,竹树阴漠漠。

公胡苦思山,规构自心作。

惟予爱山者,初仕即京洛。

嵩峰三十六,终日对高阁。

阴晴无朝暮,紫气常浮泊。

雄然九州中,气象压寥廓。

亦尝步其巅,培塿视四岳。

其後窜荆蛮,始识峡山恶。

长江泻天来,巨石忽开拓。

始疑茫昧初,浑沌死镌鏧。

神功夜催就,万仞成一削。

尤奇十二峰,隐见入冥邈。

人踪断攀缘,异物宜所诧。

顾瞻但徘徊,想像逢绰约。

嵩山近可爱,泉石吾已诺。

终期友幽人,白首老云壑。

荆巫惜遐荒,诡怪杳难貌。

至今清夜思,魂梦辄飞愕。

偶来玩兹亭,尘眼刮昏膜。

况逢秋雨霁,浓翠新染濯。

峰端上明月,且可留幽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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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不见月问客》

欧阳修 〔宋代〕

试问玉蟾寒皎皎,何如银烛乱荧荧。

不知桂魄今何在,应在吾家紫石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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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玉台体七首·携手曲》

欧阳修 〔宋代〕

落日堤上行,独歌携手曲。

却忆携手人,处处春华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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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春杂言》

欧阳修 〔宋代〕

鸠鸣兮屋上,雀噪兮檐间。

百鸟感春阳,有如动机关。

雄雌相呼和,日夕聒聒不得闲。

砌下两株树,枯条有谁攀。

春风一夜来,花叶何班班。

乃知天巧夺人力,能使枯木生红颜。

奈何人为万物灵,不及草木与飞翾。

自从春来何所觉,但怪睡美不觉白日高南山。

行逢百花不著眼,岂念四气如回环,却思年少忆前事,虽有驵骏难追还。

奈何来日尚可乐,曾不勉强相牵扳。

渌酒如春波,黄金为谁悭。

人生一世中,一步百险艰。

俟河之清不可得,聊自歌此讥愚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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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鹤呈公仪》

欧阳修 〔宋代〕

一笑相驩乐得朋,诵君双鹤句尤清。

高怀自喜凌云格,俗耳谁思警露声。

所好与时虽异趣,累心于物岂非情。

归休约我携琴去,共看婆娑舞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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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堂记》

欧阳修 〔宋代〕

嘉祐二年,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吏部郎中梅公,出守於杭。

於其行也,天子宠之以诗。

於是始作有美之堂。

盖取赐诗之首章而名之,以为杭人之荣。

然公之甚爱斯堂也,虽去而不忘。

今年自金陵遣人走京师,命予志之。

其请至六七而不倦,予乃为之言曰:夫举天下之至美与其乐,有不得兼焉者多矣。

故穷山水登临之美者,必之乎宽闲之野、寂寞之乡,而後得焉。

览人物之盛丽,跨都邑之雄富者,必据乎四达之冲、舟车之会,而後足焉。

盖彼放心於物外,而此娱意於繁华,二者各有适焉。

然其为乐,不得而兼也。

今夫所谓罗浮、天台、衡岳、洞庭之广,三峡之险,号为东南奇伟秀绝者,乃皆在乎下州小邑,僻陋之邦。

此幽潜之士,穷愁放逐之臣之所乐也。

若四方之所聚,百货之所交,物盛人众,为一都会,而又能兼有山水之美,以资富贵之娱者,惟金陵、钱塘。

然二邦皆僭窃於乱世。

及圣宋受命,海内为一。

金陵以後服见诛,今其江山虽在,而颓垣废址,荒烟野草,过而览者,莫不为之踌躇而凄怆。

独钱塘,自五代始时,知尊中国,效臣顺及其亡也。

顿首请命,不烦干戈。

今其民幸富完安乐。

又其俗习工巧。

邑屋华丽,盖十馀万家。

环以湖山,左右映带。

而闽商海贾,风帆浪舶,出入於江涛浩渺、烟云杳霭之间,可谓盛矣。

而临是邦者,必皆朝廷公卿大臣。

若天子之侍从,四方游士为之宾客。

故喜占形胜,治亭榭。

相与极游览之娱。

然其於所取,有得於此者,必有遗於彼。

独所谓有美堂者,山水登临之美,人物邑居之繁,一寓目而尽得之。

盖钱塘兼有天下之美,而斯堂者,又尽得钱塘之美焉。

宜乎公之甚爱而难忘也。

梅公清慎,好学君子也。

视其所好,可以知其人焉。

四年八月丁亥,庐陵欧阳修记。

《渔家傲》

欧阳修 〔宋代〕

别恨长长欢计短。

疏钟促漏真堪怨。

此会此情都未半。

星初转。

鸾琴凤乐匆匆卷。

河鼓无言西北盼。

香蛾有恨东南远。

脉脉横波珠泪满。

归心乱。

离肠便逐星桥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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